凌若風也不是第一次到她家了,閔茜將他帶到客廳就進廚房了,讓他和閔浩胤聊天,男人之間,總不會沒有話題的。
廚房裏面的材料都是新鮮的,大概是今天早上讓人送過來的。
閔茜將切好的食材放好之後打算開火,卻聽到身後傳來了凌若風的聲音:「需要幫忙嗎?」
她正洗着鍋,聽到他的話回頭看了他一眼:「你怎麼過來了?我爸爸嚇到你了?」
經過昨晚她的夜不歸宿,估計閔浩胤的想法更加的根深蒂固了,她自己沒關係,但是凌若風可能就不一樣了,被問來問去,然而結果是什麼都沒有。
他笑了笑,一邊搖頭一邊想上前,閔茜看了連忙阻止:「凌部長!給條活路給我,哪裏有讓客人進廚房幫忙的!我一個人行的,你實在覺得客廳坐不下去,可以去書房,就在二樓轉角的第一間。」
凌若風的腳步就被閔茜的話硬生生阻止了,見她態度堅決,終究還是沒有走進去:「好吧,那我就翹着腿等吃的了。」
閔茜點了點頭:「放心吧,很快就好了!」
他點了點頭,笑着退出了廚房。
這麼些年閔茜沒參加什麼聚會也沒怎麼去亂混,自己一個人在國外的消遣大概就是研究菜譜了。
她的動作熟練,調好了湯水的食材就開火了。
倒了油的鍋「刺溜」的一下冒起一竄竄火花,她不驚不咋地端着,將一旁的魷魚倒了下去。
廚房裏面沒有供暖設備,她一進屋裏面就將外套脫了,就只穿了一件現在一個多小時下來,整個人都有些熱了。
整個過程就只有凌若風中途來過,所以聽到腳步聲的時候閔茜想都沒想就覺得是凌若風。
她試了試湯水的味道,沒有抬頭,直接就開口:「凌先生,我好歹也進過廚房出過廳堂,你就這麼不放心我的廚藝?」
味道有些不夠,她側身過去舀了一半勺鹽灑了進去,攪拌了一會兒又用湯勺舀到碗裏面試了試,感覺差不多了,才低頭將火調了調。
身後的人一直都沒說話,閔茜只覺得有些奇怪,回頭笑着剛想打趣,卻對上了秦昊幽黑的眼眸,她怔了怔,笑容凝固在嘴角邊上,拿着湯勺的手緊了緊,沒有說話,轉頭當什麼都沒看到。
一旁燉着的一道菜已經好了,她放下手中的湯勺,關了後,掀開鍋蓋看了看,加了醬油,然後蓋上等湯好。
關門聲傳來的時候她眉頭一皺,回頭看着一步步走過來的秦昊,冷冷地開口:「你幹嘛?!」
他沒有說話,走到她跟前不過半米的距離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看口的聲音也是極其的冷:「你和他在一起了?」
閔茜愣了愣,只覺得諷刺:「跟你有什麼關係?」
她抬着頭,看着他的視線沒有半分的退縮。
那一天之後,她再也不是那個閔茜了。
放不放得下,她都不會給自己退路了。
與其說曾經害怕見到他讓自己煎熬,她現在已經不會那麼輕易地因為他的話而動搖和想不開了。
「你昨晚和他在一起了?」
他沒有動,就那樣看着她。
她勾着唇,笑得嘲諷:「你想要什麼答案?我是和凌若風在一起了,我昨晚也和他在一起了。」她轉開視線涼涼地笑道:「可是這和你有什麼關係?這關你什麼事情?」
秦昊上前走了一步,她下意識地往後退,可是身後就是那流理台,她腰直接撞了上去,硬邦邦的石板直接撞在她的腰上,閔茜皺了皺眉,那從腰側傳上來麻木的疼痛感讓她有幾秒鐘的暈眩。
然而就那麼一秒半秒的事情,秦昊已經抬手扣着她的後腦勺,她還沒有從那劇烈的疼痛感中回過神來,嘴唇就傳來啃噬的疼痛。
那根本就不是吻,他的牙齒咬着她的嘴唇,力道到得嘴唇上薄薄的一層皮已經被咬破。。
鮮血滲出來,鐵鏽味順着那探進來的舌尖傳遍了她的唇腔。
閔茜下意識就是咬下雙齒反抗,她用了力氣,咬在秦昊的舌頭上,她自己都覺得要被她咬斷了。
可是他卻無動於衷,伸手兩指捏着她的顎骨,閔茜不得不張開口,被他趁空而入。
無法從根源上反抗,她只能抬手砸人,拿着湯勺的手毫不留情地砸過去,敲在他肩膀的骨頭上,她甚至能夠清晰地聽到那骨頭被撞擊的聲音。
閔茜愣了愣,可是秦昊還是沒有鬆開她,一隻手緊緊地扣着她的後腦勺發了瘋一樣吻着她。
雄厚的男性氣息從她的口腔一直蔓延到喉嚨,她睜着眼睛,看着砸在他肩膀上的湯勺。光亮可鑑的湯勺映出她一張臉,一雙眼淚冷得看不到半分的眸色。
她沒有再掙扎,只是就那樣冷冷地看着他。
秦昊也沒有閉上眼睛,兩個人就好像被扔在漩渦裏面掙扎不開來的兩團毛線一樣,他卷着舌頭掃過她唇腔所有的一切,帶着淡淡尼古丁的味道,就像是黑夜中吸着煙的絕望一樣。
他終於鬆了手,只是一雙黑眸始終死死地盯着她,仿佛要從她的臉上找到半分的波瀾。
可是上面除了無邊的冷意之外,什麼都沒有。
閔茜抬手用手背抹了抹自己的嘴角,看着她冷靜如斯:「夠了嗎?確認完畢了嗎?」
男人都是這樣,你纏着他的時候他恨不得你一天二十四小時都不在自己的視線之內,可是你一旦不在繼續糾纏了,他就會忍不住上前撩撥你,一次又一次,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夠體現自己的魅力。
可是他們從來都不知道,對於女人來說,愛你的時候,你就是天你就是地,你就是她的全世界;可是一旦她不想愛你了,你也不過是她曾經愚蠢過的證明而已。
秦昊說到底也是個男人,他或許對她也有過好感,可是那好感始終比不上他最終的目的。對於他來說,閔茜就像是那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情人。他喜歡的時候就隨時臨幸,他不樂意的時候就見都不想見。
但是情人是什麼?
就是,我不會給你任何的身份和愛情,但是你卻要給我所有的忠貞和愛。
她閔茜是一根筋,但是不代表她會那麼的不愛惜自己,會那麼地作踐自己。
他看着她,渾身都是冷意。
如果是從前,她必定是害怕的,會緊張,可是現在,她唯一的感覺就是可笑。
她抬手將手上的湯勺往一旁放下,抬頭看着他,聲音涼薄:「你不要擺着一副我對不起你的事情,我沒有那麼的下賤,搶自己姐姐的男人。我也沒有那麼犯賤,對着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死纏爛打。或許你覺得我絕情,但是從你說沒有愛過我的那一天開始,我就逼着自己慢慢地走出你的世界。」
她一字一句,沒有任何停口的意思:「我的生活從來都是波瀾不驚的,除了遇上你。如果不是你現在站在我面前,我甚至會懷疑那兩個月到底是不是我自己做出來的一個夢。那兩個月發生的事情我沒有辦法改變,很多事情不受我控制。但是我已經成年了,我控制不住自己愛上你,但是我卻可以控制自己繼續放縱自己。」
說着,她抽了口氣,扭頭看向窗外:「我的人生太簡單了,也不想它變得複雜。你想要做什麼,我不會阻止你,也不會幹預你,也不想知道你到底想幹什麼。但是,如果你要傷害閔西,傷害閔家,我這一輩子都不會放過你。」
一直沒有開口的秦昊卻突然之間開口:「那就一輩子都別放過吧。」
閔茜愣了愣,半響才反應過來他講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幾乎是本能反應,怒火攻心讓她好不容易壓制的情緒一下子就奔潰了,抬手抄起一旁剛剛放下的湯勺直接就扔了過去:「秦昊你不要太過分!」
她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嚎出這麼一句話。
那湯勺扔過去,他不閃也不躲,站在那裏任由那湯勺扔在他的腦門上。
厚度十足的金屬湯勺直接就在他的前額上敲出了痕跡,邊沿砸在他的額頭上,直接就劃破了皮肉,鮮血滲出來,有些嚇人。
「怎麼了?閔茜?」
門外突然傳來凌若風的聲音,她微微一驚,連忙抬手推開他,卻被他橫生出來的手硬生生擋住。
閔茜此刻已經奔潰了,抬起頭看着他一雙眼睛都是紅的,咬着牙就好像恨不得將他的肉咬下來一口口吃掉一樣:「你幹嘛!」
他就那樣看着她,對她仇視痛恨的態度視若無睹:「我允許你一輩子都不放過我,但是如果你膽敢跟任何人在一起,我會先讓那個人生不如死。」
秦昊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一直都是陰森冰冷,就像是那幾千年沒有見光的吸血鬼一樣,光是看到,就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恐怖。
她渾身一僵,看着他嘴唇都是發抖的:「你有病!秦昊!」
「閔茜?」
她壓低了聲音說話,而秦昊說話本來就不是很大,外面的凌若風聽不到很正常。
她沒有動,站在那兒就跟是木樁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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