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樹林中,迪莉婭正在對自己的族人下令。「所有人遠離我,不得進入一里範圍。」
迪莉婭早在松贊向這邊跑來之時,就已經發現。她知道若是在此時逃遁,根本無法避開。若是不得不戰,那便讓那松贊過來就是。
「迪莉婭,我們不走,要戰便一起戰!」能跟着來的部族之人都是忠勇之輩,怎會就此逃離?
「快走,我有把握對付松贊。」迪莉婭再勸。
「不行,你是我們的大祭司,就算全族都死光了,也不能讓你出事,要走你先走。」族人們都紛紛喊着要迪莉婭先走。
「我、我怎麼和你們解釋不清呢?」迪莉婭看着松贊接近便有些着急。
這些人是忠勇,但是腦子卻不怎麼好使。自己可是準備用風之舞來對付松贊的。自己可沒把握能控制好這風之舞,要是這些族人在此,一旦失控,那就全得死了。
「你們要是不走,我就先死在這裏!」迪莉婭情急之下,取出一把短刀抵在自己的咽喉,作勢便要用力刺穿自己的喉頭。
「迪莉婭!快停下!」
「大祭司!不要!」
「還愣着幹什麼?快走!」
部落的族人至此才紛紛散去,跑向谷外。
迪莉婭轉身之時,松贊距離此處已經不足二十丈的距離,而且正在加速前來。
「山貓,去纏住他。」迪莉婭輕輕躍下,傀儡山貓則是伏地身子沖向松贊。
松贊眼見迪莉婭的身子一動,便知道她肯定是派出了那隻山貓傀儡。對於山貓傀儡,松贊並不熟悉。但是在他的幾次偷偷打探中,從未獲得傀儡山貓具有什麼戰鬥之力。
不過,在見識過錢益的那些傀儡的戰鬥之後,松贊對於迪莉婭的傀儡還是有些忌憚的,雙手一探,那對蜈蚣勾爪便出現在他手中。只要那傀儡山貓一出現,松贊便會搶先攻擊。
松贊衝着迪莉婭而去,眼見已到樹林邊緣,但是依舊沒有見到那頭傀儡山貓,想到山貓的習性,松贊眼中凶光一閃。
「想偷襲我?沒門!」松贊雙臂來回擺動,蜈蚣勾爪之上的光刃道道飛出,將遇到的草木全部斬斷。大樹倒伏,突然間松贊面前一花,一團白色事物由倒伏的樹冠之內衝出,直取他的面門。
「哼!想近身?」松贊冷哼,身子微微後撤,雙手蜈蚣勾爪一合,便有光刃飛出合擊想那白色的東西。
「鏗鏘」幾聲金屬撞擊的聲音響起,山貓被光刃擊中,但是卻只劃開了它的皮毛,對於其內的金屬身軀只是留下幾道淺淺的劃痕。
山貓受創,但是隨即便又攻來。身影閃爍間急速換了幾個方位,瞅准松贊露出的防禦空隙一爪子撓了上去。
傀儡山貓除了靈活之外便是牙尖爪利,若是這一爪子被他撓實了,並非煉體修士的松贊必將受到重創。但是傀儡山貓的缺陷也很明顯,那就是還無法發出屬性攻擊。
只是松贊好歹也是個覆海境巔峰的修士,怎會如此便被山傀儡貓偷襲得手?松贊的破綻自然是他故意露出來的,回身一個劈爪,便將山貓擊中。而後跟上猛力一刺便使得傀儡山貓失去了戰力。
「這傀儡怎麼沒有想像的這麼強?」松贊看了眼躺在地上已經失去行動能
力的山貓有些遺憾,這東西似乎並不如自己想的這般有價值。
轉身望向樹林,一道妖嬈的身姿正在翩翩起舞,有微風自她身邊吹來,帶着些莫名的香味。松贊瞬間就看呆了,那些原本被他壓抑的欲望從小腹的深處蔓延出來。
這女人是在誘惑我嗎?是在以這種方式向我表達臣服之意嗎?不管如何,這女人一定要拿下!松贊深吸一口氣,身形猛然一動便向着迪莉婭衝去。抓住她、帶走她、獨佔她,這是松贊現在唯一的想法。
但是,松贊忽略了迪莉婭身周的變化。迪莉婭開始了舞動,那風便起了,便不會隨意停下。松贊的靠近顯然不受圍攏在迪莉婭身邊的風的喜歡,於是風變強了。
九道龍捲颶風在迪莉婭身周盤旋,斷裂的樹木草石跟着被帶起飛舞。一道虛影在九道龍捲中慢慢成型,慢慢浮於龍捲之上。九頭蟒身,冰寒的十八道目光凝視着松贊。相柳虛影現,威壓直衝松贊而去。
「這、這是什麼鬼東西!?」松贊大驚失色,相柳的威壓讓他不住後退。
突然間,相柳的九個頭顱同時張開巨口,對着松贊吐出九道風刃。風刃破空轉瞬便至,松贊心驚,手中蜈蚣雙鈎拼命揮舞,道道光刃斬向襲來的風刃。
能量與能量之間的碰撞最終呈現出的便是爆炸,數十上百道由松贊這個覆海境的高手斬出,自然不是區區九道風刃所能抵擋的。
但是,相柳又怎麼可能只是會這些東西?前一次被錢益的魔神擊潰,除了魔神的巨力以及靈器長棍的本身之外,另一個重要的原因便是錢益發動反擊過於迅速,根本沒有給相柳時間以達到另一種狀態。
九道風刃之後跟着的還是九道風刃,松贊依舊以蜈蚣勾爪的光刃迎戰。但是光刃和風刃的撞擊所產生的的爆炸,遮擋了松贊的視線。以至於他沒有看到那些被狂風裹挾而來的碎石斷樹全都慢慢聚集到相柳的身軀之上。
相柳的身形凝實,原本圍繞在迪莉婭身周的九道颶風龍捲突然上升,將相柳包裹在內。
「風之領域!」一聲來自遠古的聲音蒼老而又深沉。九道龍捲颶風向着四面分開,一具由岩石斷木組成的身軀展現在松贊眼前。
相柳之姿,真實的相柳!身軀超過十丈,龐大如一座小山。
「轟隆」一聲,相柳落於地面,大地震動。如蟒的身軀蜿蜒前行,身上的石屑碎落,一片片石質的鱗甲顯露,漸漸泛起金屬的光澤。
九道龍捲颶風跟着前行,讓相柳的速度越來越快。
「這是什麼!?這大陸上怎會出現如此妖物?難道也是傀儡?」松贊大驚,身形立時轉向逃遁,同時眼睛看向原先迪莉婭舞動的地方,還想要抓住迪莉婭一起走。但是相柳已經盯上了他,迅速跟着轉向將他的視線遮擋。
「咦?那迪莉婭人呢?怎麼不見了?難道這怪物就是迪莉婭?這小娘們是妖靈幻化的,在此時變身?」松贊四下見不到迪莉婭的身形。
迪莉婭消失了嗎?自然不是,松贊見不到迪莉婭只是他見識太淺而已。
相柳在九道龍捲颶風的加持下,速度越來越快,與松贊的距離已經十分接近,松贊本就不以速度見長,此時更是驚懼。
手中的一對蜈蚣勾爪胡亂道道光
刃漫無目的攻擊。雖有一些光刃擊中相柳的身軀,但是卻被此時已經金屬化的相柳鱗甲彈開。連一點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九頭之中最大的頭顱突然豎起,正對着松贊的眼睛。相柳雙目之中兩道紫色光芒一閃,松贊的動作突然變慢,身子也跟着越來越重。
「砰」松贊一步踏在地面,雙腿如有萬鈞之重,根本無法再動彈一下。麻木感從雙足開始向着腿、跨、腰、身軀、雙臂、脖頸、頭顱蔓延,松贊的視線漸漸模糊。
「原來,你才是最強的……原來,我始終……都沒有跑出一步……」松贊的意識消失,身軀僵硬站立在原地。
是的,松贊在相柳襲擊的瞬間便已經陷入它的風之領域之內,一切的逃遁、躲避都在相柳的控制之內。一切的感覺都是風之領域或者說是相柳給他的感覺而已。他根本就連動都沒有動!在相柳雙目凝視他的那一刻,他便被完全石化。
相柳真正的可怕之處便是石化,其九個頭顱都可以釋放石化凝視,一旦中招十死無生!
但是現在的相柳只能由一個頭顱釋放此技能,究其原因便在於它的召喚者迪莉婭本身的實力還不夠強而已。
深坑之內的錢益在發現松贊消失之後,便已經感覺到外面有異常的能量波動。起初他還以為是天蟾子與那麻衣漢子在打鬥,但是隨即便發現不對,一股熟悉的感覺充斥在能量波動之中,那是相柳的氣息。
「糟了!迪莉婭遇險!」錢益立時招回所有的傀儡,獨獨留下了傀儡黃金角馬。翻身而上,傀儡黃金角馬載着錢益瞬間衝出深坑。
「這是……什麼鬼東西?」錢益正巧看到相柳石化松贊的一幕,心下大駭。眼睛立時四下搜尋,卻未見迪莉婭的身影。
「迪莉婭!」錢益大喝一聲,就要向着那相柳而去,在他的印象中,迪莉婭或許已經被相柳吞噬。
「小子!你不要命了?」一聲喊聲在錢益身後響起。還未等錢益有所反應,便被人抓着復又落入深坑。錢益雙腳落地,卻覺得頭頂紫光一閃而逝。
錢益回身對着剛剛趕來的天蟾子道:「師尊,迪莉婭她……」
天蟾子隨手丟下一具屍體,錢益一看正是那麻衣漢子。天蟾子對着錢益擺手道:「她不會有事的,只要沒人去打擾她,那相柳自會消散。」
錢益聞言心下稍安,但是忍不住問道:「師尊,蒂利亞的風之舞產生的異象怎會這麼厲害?竟然是遠古凶獸相柳。」
「哼,那只能說你這小子命好,你的女人身體裏有着相柳的血脈。」天蟾子道。
「什麼?相柳的血脈?凶獸也能有血脈留存在人族體內?」錢益驚訝。
「這些東西細說起來太麻煩,你只須知道一點,凶獸、妖靈都是可以化作人形的,與一些體質特殊的女子結合便極有可能留下自己的血脈。你的紫煙體內便是有着上古神獸鳳族的血脈。」天蟾子忽然話鋒一轉問道:「對了,你可曾讓迪莉婭展示過水之舞?」
「沒、沒有。風之舞的相柳已經足夠駭人,我可不敢讓她再施展水之舞。」錢益搖頭。此時他的心裏還在消化着天蟾子剛才的話語。迪莉婭有着相柳的血脈,而紫煙則有着鳳族的血脈。那自己呢?自己有着什麼樣的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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