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向主教大人學習?」安吉拉目露笑意。
「當然,學會從權威中尋求建議,這也是一種智慧。」寧修遠大方承認。
「答案可能要讓你失望嘍!」
「哦?」
「主教大人踐行的是致一論,他精通靈魂、幽冥、地獄等相關領域,力量十分強大!這也是很多大人物的選擇。不過,我不建議你走這條路。」
「為什麼?」寧修遠一臉好奇。
「因為這條路意味着更高的失控風險!」
安吉拉先給出總結,這才繼續解釋道:
「致一這條路優點很多,首先超凡特性的近似,意味着超凡儀式也將十分相似,這在融合超凡特性上將有着無與倫比的優勢,可以在較短時間內,融合更多的超凡特性,快速提升力量。」
「同時,力量的相似,也在相互補全強化。」
「但這條路的弊端也十分明顯。相似的超凡特性,將會令特性中的失控因素相互疊加影響,選擇這條路的超凡者,很少能夠走到四環之境,超凡之路越往後也將越兇險。」
「當然了,無論選擇哪條路,後面都不是好走,致一論更難。」
「另外,能力的單一,也極有可能遭到針對,只有達到主教大人的境界,才能擁有應對大部分危機的能力。」
聽着安吉拉的講解,寧修遠頷首,眸光閃爍。
「吶,你要踐行致一論嗎?」安吉拉忍不住追問道:「還是其他超凡之路?」
「哈哈哈,你這話太理想主義了。」寧修遠笑。
「為什麼這麼說?」安吉拉詫異。
「無論是致一論,還是七體完善論,乃至六芒星論,都需要特定的超凡特性,你能保證每次都能遇到心儀的超凡特性嗎?」寧修遠笑道。
「這點……我沒怎麼想過欸?」安吉拉恍惚中意識到了什麼。
超凡特性畢竟不是大白菜,可以隨意批發?
大家只能有什麼,選什麼。
要不就等。
但等,就一定能等到心儀的超凡特性?
不見得。
所以理想和現實往往會產生衝突,最終不得不妥協於現實。
「我們總是想得太多做的太少,與其糾結超凡之路,不如行在當下。」寧修遠信手捏來一碗雞湯,轉移了話題。
「嗯,你說的有道理。」安吉拉一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是我想得太多了。」
可不是,奧蘭多有沒有糾結過超凡之路?
可他連第二份超凡特性都沒見到。
不愧是阿瑟斯,說話總是那麼富有哲理遠見。
……
這頓晚飯,令寧修遠獲益匪淺,心中對超凡之路隱隱有了想法。
很顯然,看似最難的致一論,極有可能是最好走的超凡之路。
雖然超凡特性的疊加增加了失控風險,但超凡儀式也相對更容易完成,這在無形中抵消了相當一部分失控風險。
如果選擇其他路呢?
譬如,身具疾病欺詐者和野獸聆聽者,一個需要治病救人傳播醫者名望,一個要求隱居山野和野獸為伴,這兩個儀式怎麼看都有種撕裂感。
兩個尚且如此,三個四個五個呢?
不過,致一論的手段單一,也是極大弊端。
這麼看來,其實哪條路都不好走。
呼,還是那句話,想得太多,做的太少。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先將已經服用的超凡特性完全融合了,再根據實際情況,考慮抉擇。
如果有可能,儘可能收集超凡特性,增加選擇餘地。
……
……
都說,旱得旱死,澇的澇死。
自從成為教會醫生之後,寧修遠對這句話有了更為深刻的理解。
現在他的生活,再度恢復到發現超凡力量之前的狀態。
每天三遍巡視教堂,其他時間坐在門診室中發呆看書。
哦,順便操控老鼠飛鳥四處溜達溜達。
可惜,一條「支線劇情」也沒觸發,有時候,他甚至恍惚的一度覺得,這就是一個普通的工業剛剛啟蒙的新世界。
那些有着神秘莫測超凡力量的神甫們,平時也很少看到,也不知道忙什麼去了。
圈子的力量,在這個超凡世界,再次體現出來。
老祖宗所說的急病亂投醫,也沒發生。
大概是死亡率太高的緣故,這裏的人,對死亡十分「淡定」。
哪怕知道不治之症,也沒一個跑他這診室里碰碰運氣。
對了!
還記得第一個帶着父親踏入寧修遠門診室,最終拒絕接受寧修遠治療的男子嗎?
他叫布尼爾。
他父親在6月17號死了。
這事還是安吉拉告訴寧修遠的。
知道這個消息之時,寧修遠回憶起那張蒼老面孔,悵然許久。
其實,那個年紀並不大的老人,願意找他試一試的話,完全可以搞定。
『可惜……』
寧修遠嘆了一口氣,不知在可惜什麼。
不過,若完全否定老祖宗的「急病亂投醫」之言,也完全不對,在開業的第6天,寧修遠終於等到了第一位願意讓他治病的顧客。
「阿瑟斯叔叔,你能幫我治療一下白白嗎?」
剛剛年滿九歲,在地球上最多念四年級的小修女伊芙,已經是教會醫院的「資深護士」。
主要負責端茶送水之類的雜活。
此時,她穿着洗得起毛的修女服,趁着中午休息時間,抱着一隻奄奄一息的小白狗,眼巴巴看着寧修遠。
寧修遠看了看她懷中的小狗,又看了看她那可憐兮兮模樣,心中忽然想起一個經典人物——千尋。
「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願意給它看一看,伊芙女士。」寧修遠道。
「你能治好它嗎?醫院裏很多人都說你醫術好像不行。」伊芙沒有高興,反而眨巴着大眼睛問道。
沃尼——
寧修遠額頭青筋跳了跳,忍住了心中的髒話。
自我安慰道: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那你認為呢?」
「我、我不知道。」
「孩子記住了,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任何事情只有親身經歷,才知真假。」
寧修遠本想教育一番,想想還是算了,好為人師這一套還是避一避。
「把小狗放在台子上吧!」
「好的。」伊芙連忙將奄奄一息的小狗放在台子上。
寧修遠略一檢查,便確定了病因——狗瘟。
對此,他有兩個治療方法。
一,通過疾病欺詐者,實施欺詐;
二,利用瘟疫門徒力量,直接殺死病毒。
寧修遠選擇欺詐。
「這是患了狗瘟,死亡率80%以上,幸虧你遇到了我。吶,我給你開個藥方,你去拿點藥。還有,得了狗瘟的狗,會出現厭食特徵,這是大忌,哪怕是強行餵食,也得餵它吃點東西。」
寧修遠吩咐着,隨手開了一份不值錢的普通藥劑。
「謝謝你阿瑟斯叔叔!」
伊芙拿過藥方,高興的抱着小狗跑出了門診室。
此時,門診室外面已經鬼鬼祟祟守着七八名十一二歲的小修女。
她們顯然都比較害怕寧修遠。
所以故意「欺負」年齡最小的伊芙進來。
當伊芙抱着小狗跑出去之時,小修女們頓時沸騰了,嘰嘰喳喳的舉着小狗,直衝藥房。
寧修遠看着這一幕,嘴角忍不住掛起了笑容。
都說,萬事開頭難。
有了伊芙這一單開門紅之後,寧修遠忽然時來運轉。
傍晚,他剛剛巡視過教堂,突然衝過來一位大媽,拉住寧修遠。
「阿瑟斯先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家閨女啊!」
「怎麼了?」
寧修遠不動聲色,心中大喜,契機來了。
「我我……閨女……難產,聽說男的力氣大,您可一定要幫幫我?!」大媽語無倫次,不由分說的拉着寧修遠便跑。
人命關天!
寧修遠想也不想,跟着便跑。
這一跑,穿街過巷,那叫一個招搖過市,不知多少人看在眼裏,好奇在心裏。
乾脆有人,直接蹬着自行車追了過去。
寧修遠見狀心中暗喜,渾身是勁兒。
好一會兒,才跑到目的地,大概是弗朗西斯的貧民窟。
「人呢?」寧修遠問。
大媽累得說不出話來,她氣喘吁吁的拉着寧修遠,走到用破木頭凌亂捆編的柵欄旁,指了指裏面一頭躺在爛泥中,同樣氣喘吁吁的肥碩老母豬。
「這是你說的……閨女?」寧修遠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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