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還是莫要尋旁的心思。」如嬤嬤冷冷地看着秦湘,沉聲道。
秦湘冷笑了一聲,「我如今動彈不得,還有何旁的心思?」
「狡兔三窟。」如嬤嬤淡淡地說道,「二小姐的本事老奴自然是知曉的。」
「倘若真有本事,如今又何必躺在這處?」秦湘自嘲一笑,接着便緩緩地閉上雙眸,不去搭理如嬤嬤,心中暗暗懊惱,千算萬算,倒是未料到最後背叛她的竟然是如嬤嬤。
只是如今的情形,她的確很難逃出去,也只能見機行事了。
如嬤嬤見她神色冷淡,便也不開口,只等着君千皓那處的消息。
直等到深夜,君千皓那處才傳來了消息,當下便約了在何處碰頭,自是鬆了口氣。
秦湘自是佯裝不知,一動不動地躺在床榻上,心頭卻是思緒萬千,暗忖道,如今已經到了北焱,瞧着如嬤嬤的意思是要將她送到君千皓那處去,若是如此的話,怕是不妙。
接連兩日,都不曾尋到秦湘的下落,慕梓煙這處心急如焚,慕凌睿等人也正好回來,故而便聚在了一處。
慕凌睿也顧不得歇息,當下便去了她的院子,待幾人坐在明間,見慕梓煙的神色陰鬱,透着幾分地憔悴,當下不說什麼,也只是重重地嘆了口氣。
秦葻是剛剛得知秦湘被如嬤嬤擄走的消息,如今擔憂不已。
「大姐,如嬤嬤怎會是太上皇的人?」這是秦葻意料之外之事,只覺得即便是自己背叛了秦家,也不可能是如嬤嬤。
慕梓煙抬眸看着她,「這世上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可是……」秦葻嘴角微抿,只覺得心口堵得慌,「我不曾料到會是她。」
「三妹妹,想來如今如嬤嬤帶着二妹妹已經與君千皓碰面了,倘若如此的話,哥哥與表哥那處怕是會有所猶豫。」慕梓煙抬眸看着她,「二妹妹落在君千皓的手裏頭,必定很危險。」
「我去邊關。」秦葻連忙起身說道。
「你如今前去也於事無補。」慕梓煙嘆了口氣說道。
「只是不知二姐如今是何情形。」秦葻是擔心秦湘的,如今秦家只剩下她們姐妹幾人,怎能不讓她擔心。
慕梓煙沉默了片刻,仔細地回想着,只覺得此事切不可衝動了,畢竟太上皇那處還沒有出手。
慕凌睿抬眸看着她,低聲道,「妹妹,你有何打算?」
「如嬤嬤想要尋君千皓做庇佑,而太上皇想要用二妹妹當籌碼,君千皓自然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慕梓煙冷聲道,「不論二妹妹在誰的手上,我現在都是被動的。」
「總歸是要先找到二姐。」秦葻覺得只要將二姐救出來,再將如嬤嬤殺了,憑君千皓如何斗呢,她都奉陪到底。
慕梓煙抬眸看着她,低聲道,「時日無多了。」
「還有幾日?」慕凌睿覺得太上皇必定給了她最後的期限。
「今日。」慕梓煙低聲道,「看來太上皇算到他們會在這個時候趕到,故而才會在這個時候讓她交出地圖。」
「今日?」慕凌睿沉吟了半晌,知曉此事怕是不能挽回了。
慕梓煙卻不擔心那地圖落在太上皇手中會如何,只是她如今擔心着是君千皓如何對待秦湘,如此一來,她不得不早做打算。
這邊慕梓煙在對策,那便如嬤嬤已經帶着秦湘去了與君千皓碰面的地方。
君千皓看着眼前的如嬤嬤,接着又看向她身後的轎子,負手而立道,「父皇的手段當真厲害,竟然能夠將如此能手安插在秦家,連慕梓煙都瞞過了。」
「三殿下過獎。」如嬤嬤並未喚他皇上。
君千皓雙眸一沉,他如今乃是北焱的皇上,自是不願旁人如此喚他,隨即冷視着如嬤嬤道,「將人交給朕。」
「三殿下,老奴並不是要將交給三殿下,而是請三殿下庇護一二。」如嬤嬤說着便從懷中拿出一塊兵符,接着看着他說道,「這可是隱藏在邊關秦家的人,只要三殿下有了這兵符,這人馬比起你現在擁有的可是有用的多。」
「即使如此,這兵符卻也無用。」君千皓很清楚,即便他用這兵符,怕是也使喚不動秦家的人,不過這婆子倒是有幾分的膽量敢算計他。
如嬤嬤冷笑了一聲,接着說道,「三殿下不信?」
「既然你不想將人交給朕,那朕便護送你入大焱。」君千皓雙眸眯起,沉聲道。
「那便有勞三殿下。」如嬤嬤要的便是君千皓的這番話,倘若君千皓前去邊關,她便可以順利地將秦湘帶去京城。
君千皓卻暗自打着如意算盤,只要將秦湘當成擋箭牌,那麼便可以讓慕凌軒與齊軒不敢輕舉妄動,而他便可以帶着人直接闖入京城。
如今還在月城等待着一雪前恥的鐘璇自然也知曉了鍾璇被如嬤嬤擄走的消息,索性便留下了暗號,與冷寒峰接頭。
等到了一處隱秘之處,便見冷寒峰背對着她站着,身形挺拔,卻帶着遠遠地疏離。
鍾璇知曉眼下最緊要的是什麼,故而也不介懷,抬步向前走去,待行至他的身側,低聲道,「慕凌軒與齊軒對於慕梓煙而言有多重要,你自然是知曉的,倘若趁此機會殺了這二人,慕梓煙那處便少了臂膀。」
「我為何要殺他們?」冷寒峰渾不在意地沉聲道。
「你別忘了,齊軒對慕梓煙可有覬覦之心。」鍾璇見冷寒峰不為所動,她索性便說出了至關重要的。
冷寒峰握着手鐲地手緊了緊,接着又鬆開,緩緩地轉身,直視着她,「我可以帶你出去,但是其他的我不管,」
「冷寒峰,難道一個慕梓煙,便將你迷了心竅?」鍾璇冷聲質問道,「你忘了主上的吩咐。」
「你也知曉自己的身份。」冷寒峰沉聲道,「原先我不知曉你與我也是為主上辦事,後來知道了,我便更不耐煩你了。」
「難道就因為這手鐲?」鍾璇着實地不明白,「我到底哪裏比不上慕梓煙,以至於你對她那般地放不下?」
「你錯的太多。」冷寒峰每次看到鍾璇的時候,便會忍不住地想起那個夢,那個真實存在過的夢,倘若不是鍾璇騙了他,利用了他,他也不會最後親手將她給挫骨揚灰了。
她該有多恨自己?還有他們的孩子,便那樣活活地凍死了,冷寒峰想及此,便覺得心痛地厲害,恨不得將鍾璇即將挫骨揚灰,可是現在他卻不能,他要將鍾璇一步一步地推向地獄,讓她痛不欲生,最後將慕梓煙重新帶回自己的身邊,不管過了多久,慕梓煙都是他的人,一想到她與軒轅燁在一處,他便恨不得將軒轅燁毀了,連帶着將她也一併掐死。
冷寒峰壓下心底地痛苦與憤怒,他陰沉地看着鍾璇,沉聲道,「要麼跟我走,要麼死。」
鍾璇未料到冷寒峰會說出這番話來,她越發地恨透了慕梓煙,倘若沒有她,她所有的計劃都會一步一步地實現,等到最後她登上巔峰,可是現在呢?
她雙唇緊抿,盯着冷寒峰看了許久,冷笑了一聲,「冷寒峰,你永遠不可能得到她。」
「那我會將她毀了。」冷寒峰說到做到,他只知道她即便死了也是他冷寒峰的鬼,任何染指,覬覦過她的人都該死,包括眼前的鐘璇,還有在她身邊的那幾個。
鍾璇向後退了一步,突然揚聲冷笑道,「那我就等着看。」
「我會讓你看到那一日。」冷寒峰深邃的眸子一冷,到那一日,他會親自將鍾璇帶到她面前,讓她看着他是如何將鍾璇折磨致死的。
鍾璇看出了冷寒峰對自己的殺意,她雙眸一眯,知曉跟着他太過於危險,可是看着如今的處境,倘若冷寒峰不肯出手,那麼她便無法殺的了齊軒與慕凌軒,可是即便如此,她也要試一試,決不能讓冷寒峰小瞧了他,倘若便這樣灰頭土臉地跟着冷寒峰離開,主上也必定不會放過她,如此一想,她便驀然轉身離去。
冷寒峰冷視着她離去的背影,冷聲道,「即便要死,你也只能死在我的手裏。」
鍾璇只覺得後背一陣冰涼,她身形一頓,卻並未停下腳步,繼續向前走去。
而冷寒峰已經轉身離去,轉瞬間便不見了蹤影。
待鍾璇回了軍營,自然是易容之後安靜地躲在了帳子裏頭,便裝作假寐。
慕凌軒與齊軒二人正在營帳內對弈,待聽到外頭的稟報,二人跟着一頓,「這是何意?」
「不知。」慕凌軒低聲道,「我反倒覺得冷寒峰不會相助鍾璇,卻也不會放着鍾璇死在我們的手裏頭。」
「那他是想要給鍾璇一點教訓?」齊軒覺得冷寒峰的心思倒真是猜不透了。
「我始終覺得他跟妹妹之間有什麼說不出的恩怨,這二人之間似乎有我們不知道的仇恨,你可還記得,妹妹十歲的時候,頭一次在溫泉莊園瞧見冷寒峰,二人便在涼亭內拉車,她便憤然從涼亭內跳了下去。」慕凌軒看着他說道。
「我知道。」齊軒點頭道,當時是她親眼所見,故而才會覺得奇怪。
慕凌軒是不在場的,但是也聽說了,故而記在了心裏頭。
「所以,表妹那處是恨透了冷寒峰的,可是我瞧着冷寒峰似乎對表妹執迷不悟。」齊軒看着慕凌軒說道。
「恩。」慕凌軒落子,沉吟了片刻,低聲道,「我瞧着冷寒峰對妹妹是執念太深,而且入魔了,我只擔心妹妹最後會不會受什麼苦頭。」
「看來鍾璇也要動手了。」齊軒卻覺得如今要趕緊的解決了鍾璇才是。
「主子。」外頭的隱衛入內,隨即便手中的密函遞給了慕凌軒,接着便退了下去。
慕凌軒抬手接過密函,待看罷之後,雙眸閃過驚訝,接着面色一沉,「倒是猝不及防。」
「可是發生何事了?」齊軒看着他問道。
「如嬤嬤打傷了王公子,將秦二小姐擄走了,如今正巧在北焱,想來君千皓是不會放過這個好時機的。」慕凌軒幽幽地嘆了口氣說道。
「只是這如嬤嬤怎會?」齊軒是聽說過秦家的事兒的,未料到最後竟然還發生了這檔子事兒。
「那如嬤嬤乃是太上皇的人。」慕凌軒看着他說道,「如今事情怕是越發地複雜了。」
「恩。」齊軒點頭道,接着便說道,「那邊關這處,趕在君千皓反應過來的時候,儘快地將鍾璇處置了吧。」
「估摸着鍾璇這兩日便會動手。」慕凌軒轉眸看着營帳外的月色,不免有些擔憂道,「倒是不知道君千皓何時出手。」
「怕是也在這兩日。」齊軒估摸着,二人對視了一眼,心思卻也跟着沉重起來。
鍾璇心裏頭回想着冷寒峰的話,卻也知曉君千皓那處必定有了秦湘做把柄,故而便也不着動手。
如此便又過了兩日,君千皓親自帶着人馬趕往邊關,如嬤嬤親自駕着馬車,裏頭是動彈不得的秦湘。
慕梓煙那處也得到了消息,知曉如嬤嬤當真去尋了君千皓,而如今君千皓已經領着人馬趕去了邊關。
慕凌睿見總算有了秦湘的消息,看着她說道,「妹妹,可是派人救下來?」
「不。」慕梓煙擺手道,「如嬤嬤必定想要利用君千皓而入了大焱,而君千皓也想用二妹妹當作籌碼,逼得哥哥與表哥敗退。」
「倘若如此的話,豈不是?」慕凌睿看着她,似是想到了什麼,「妹妹,難道太上皇想要……」
「我前日已經將地圖給他了,君千皓自然自投羅網,我們便要集中精神對付君千皓,自然無心去顧忌他。」慕梓煙看着慕凌睿說道。
「倒是好算計。」慕凌睿冷笑了一聲,「倘若君千皓知曉自己不過是成了太上皇手中的一顆棋子,也不知作何感想。」
「他也有他的算計。」慕梓煙低聲道,「二妹妹如今不會有事兒。」
「妹妹,只是那地圖?」慕凌睿卻覺得如此便中了太上皇兒計,頗為不甘、
慕梓煙低笑了一聲,「二哥,太上皇得了那地圖,想必能夠尋到那地方呢?」
「你是想讓太上皇?」慕凌睿低聲道,「恐怕太上皇也猜中了你的心思。」
「他如今對付不了我,而我也即刻不能對付他,而他想要拖延時間,自然是要挑起我們與君千皓之間的爭鬥,而他正好空出這時間儘快地尋到秘密所在,一旦那秘密到手,他便可以在我們與君千皓斗得你死我活的時候,左手漁翁之利。」慕梓煙看着慕凌睿說道。
「好深的算計。」慕凌睿不得不感嘆,薑還是老的辣,這太上皇不動聲色地便除掉了自己的眼中釘,也不過是利用了一顆棋子與另一個棋子罷了,這大焱還是他的。
慕梓煙冷笑道,「所以現在我們要與太上皇趕時間。」
「我明白了。」慕凌睿看着她說道,「不若我去邊關吧。」
「二哥不必再去。」慕梓煙接着說道,「就讓哥哥與表哥去對付君千皓,一時半會也能拖住,一旦二妹妹入了大焱,便即刻將她救出來。」
「如此君千皓便沒有了退路。」慕凌睿笑着說道。
「不錯。」慕梓煙知曉君千皓想要利用秦湘,直接逼入邊關,而後領着大軍直接逼退哥哥與表哥,直搗黃龍。
「若果真如此,我們也該好好地收拾了君千皓。」慕凌睿覺得如今卻也不能在拖着了,大焱儘早統一,也能夠儘快地太上皇除掉,如此才能夠解決了心頭大患。
慕梓煙倒是不擔心君千皓,只因在她的眼裏,君千皓從來不是威脅,而讓她擔憂的乃是另一個人,那邊是躲在幕後的那隻黑手,卻也不知他會不會從中作梗,打亂了她的計劃。
她沉默了許久,而後才慢悠悠地說道,「二哥說的不錯。」
「鍾璇那處還沒有動靜?」慕凌睿知曉如今還沒有得到鍾璇是死是活的消息。
慕梓煙卻勾唇淺笑,「約莫就在這兩日了。」
「妹妹,你倒是運籌帷幄。」慕凌睿見她氣定神閒地說道,即便心裏頭擔心着秦湘,可是面上卻不顯半分,這份鎮定不是常人能有的。
他有時候都覺得眼前的妹妹心智太過於深沉,那手段也比他老練,有時候像沒長大的孩子,有時候卻像只狡猾的狐狸。
慕梓煙低笑了一聲,接着說道,「我只是多想了幾步。」
慕凌睿嘆了口氣,「一着不慎滿盤皆輸,你比旁人多想一步,便能夠挽回敗局。」
「二哥,連日奔波,這幾日便好好歇息吧。」慕梓煙看着他說道。
「好。」慕凌軒點頭道,知曉她這幾日精神也不好,便也不再打擾,隨即起身,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知曉慕凌晁如今入了宮,這心裏頭也放心了不少,便也喝了送來的湯水,而後便去歇息了。
秦葻難免有些沉不住氣,坐立難安,生怕秦湘會出事兒,心裏頭七上八下的。
慕梓煙見她如此,也只是淺淺一笑,「三妹妹,你莫要擔心。」
「大姐,我想去邊關瞧瞧。」秦葻覺得與其自己在這處乾等着,還不如去邊關瞧瞧,還能幫上忙。
慕梓煙見她的神色,知曉她自然是待不住,便點頭道,「去吧。」
「恩。」秦葻連忙起身,便匆忙去收拾去了。
金枝走上前來,立在她的身側道,「主子,三小姐此次前去,怕是不妥。」
「你又看出什麼來了?」慕梓煙側眸看着她,低聲道。
「二小姐是個有福的,必定不會出事,可是三小姐難免心浮氣躁了一些,此番前去,難保不會……」金枝並未說透,可是慕梓煙卻也聽明白了。
「你是擔心她擔心二妹妹,而做出什麼衝動的事兒來?」慕梓煙低聲道。
「正是。」金枝低聲道,「主子,您瞧瞧這個。」
她說着便遞給慕梓煙一個帖子,裏頭記着秦葻的生辰八字,她抬眸看着金枝,低聲道,「這東西我倒是不懂的。」
「她五行缺火,不利於北方。」金枝沉默了片刻說道,「奴婢是覺得三小姐倘若真的去了,難免會適得其反,到後頭也跟着陷進去。」
「我倒不信這些。」慕梓煙想着,前世她嫁給冷寒峰的時候也算過,乃是天造地設的一雙,可是後頭呢?勞燕分飛罷了。
這一世也是如此,那神算子雖然說的有幾分道理,可是終歸她是不願意相信的,倘若真的信了,她與軒轅燁如何還能自己的未來?想及此,轉眸看着金枝說道,「你若擔心,你便陪着她去。」
「是。」金枝收起帖子,知曉慕梓煙不信,便也不再多言,垂眸應道。
當日,金枝便隨着秦葻前去了邊關。
慕凌睿得知之後,卻也明白這是情理之中之事,也只是去齊氏那處請安罷了。
等君千皓帶着人抵達邊關,瞧着邊關戍守的並未有齊軒,知曉他如今在月城,故而也不着急,只是命人前去傳話,只說是他親自護送秦家二小姐回京城。
戍守邊關的將領自是不敢耽擱,接着便命人將消息傳去了月城。
鍾璇自然得知了此事,知曉這個時候,正是下手的好機會,果不其然,待齊軒得了消息之後,便親自騎馬趕去水城,獨獨留下了慕凌軒。
鍾璇正巧是慕凌軒帶來的人,趁着齊軒趕去水城,與君千皓周旋的時候,無暇顧及月城,便將慕凌軒殺了,畢竟如今月城留下的人馬不多,她正好可以奪了城池,而後與君千皓將齊軒圍困在水城,如此一來,再將齊軒斬了,到時候又用秦湘當要挾,何愁不能直逼京城。
如此一想,便暗暗發了暗號,待齊軒領着人徹底地離開月城之後,估摸着齊軒抵達水城,她便帶着人偷偷地潛入了慕凌軒的營帳。
而外頭便響起了喊殺聲,緊接着軍營內也跟着亂了起來,一時間,也分不清楚究竟是敵人還是自己人,緊跟着便瞧見有士兵被突然殺死,這下士兵們先是一怔慌亂,緊接着便看清楚了突然出現的是何人,當即便舉起手中的兵器沖了過去。
而鍾璇入了營帳,並未瞧見慕凌軒,她連忙衝出了軍營,便瞧見慕凌軒正站在營帳外頭,冷視着她,似是等她許久。
鍾璇冷笑了一聲,並不慌亂,即便被發現了,她也有對策。
接着便朝着身後的手下揮手,便瞧見十道黑影朝着慕凌軒飛了過去。
慕凌軒也只是勾唇冷笑,接着便見隱衛落下,隔着二人的中間,便展開了一場廝殺。
鍾璇也不敢耽擱,唯恐生變,接着便足尖一點,連忙朝着慕凌軒劈掌過去。
慕凌軒向後一退,便與鍾璇交起手來。
一時間軍營內亂作一團,緊接着便瞧見齊軒突然騎馬趕到,而後便跟着慕凌軒一同對付鍾璇。
鍾璇身手了得,單單對付慕凌軒自是遊刃有餘,可是如今加上齊軒,便有些吃力,漸漸地便敗下陣來,直等到二人齊齊地朝着她揮掌過來,躲過了慕凌軒的,卻被齊軒擊中,當下便覺得喉頭一股腥甜,連連後退。
二人卻不給她鬆口氣的機會,連忙一同使出內力,手中的兩把寶劍便齊齊地朝着鍾刺來,她連忙避開了要害,卻還是被刺中了兩劍。
頓時覺得渾身疼的厲害,卻也來不及躲閃,便瞧着慕凌軒手中的劍已經朝着她的胸口刺來,當下便提起內力,旋身躲開,卻又被齊軒一腳踹倒在地。
鍾璇當下便沒了力氣,重重地跌落在地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冷視着眼前的二人,自懷中拿出一把手槍,對準二人開去。
只是她手中的手槍內只有兩顆子彈,如今開了一槍,便還剩下一槍,她即便輸了,也不能落在這二人的手中,只是心有不甘,即便活了兩輩子,難不成最後還是個輸?
她嘴角噙着血,身上的傷口也有鮮血湧出,帶着的人也在頃刻間倒下,她舉着手槍,慕凌軒與齊軒自是不敢輕舉妄動。
她冷笑了一聲,接着便朝着自己打去。
慕凌軒與齊軒並不意外,顯然覺得只要鍾璇死了,不論她如何死的都不重要。
在鍾璇要朝着自己開槍的時候卻見一道身影落下,緊接着便見一道黑霧擋住了慕凌軒與齊軒的視線,待揮散黑霧之後,便不見了鍾璇的身影。
二人對視了一眼,並未去追,而是轉身將剩下的人都清理了,而後便一同趕往邊關水城。
鍾璇渾身無力地靠在冷寒峰的懷裏,半眯着眸子看着他堅毅的下顎,想要伸出手碰一下,可是卻使不出力氣來,只是這樣看着他,突然笑了。
冷寒峰面色一沉,並未看她是如何神情,只是帶着她離開了月城,來到了一處安全的地方。
鍾璇被平放在地上,冷寒峰連忙將她扶起,而後盤膝而坐,給她渡了內力,過了許久之後,才收掌,鍾璇已經昏了過去,當下便倒在了他的懷裏。
冷寒峰雙眸一凜,接着便抱着她繼續趕路。
君千皓等了一日,並未等到齊軒,難免覺得奇怪,當聽到暗衛傳來的消息,冷哼了一聲,「冷寒峰倒是捨得。」
「主子,屬下有些不明白,既然冷寒峰不出手相助,為何要出手相救呢?」暗衛不解地開口。
「這二人本就不可信,鍾璇落得這個下場也是活該。」君千皓早已忘記了鍾璇跟在自己身邊這些年,二人即便做戲,多少還是有些情分的。
「主子,您可要當心,屬下覺得這未嘗不是太上皇佈下的陷阱。」暗衛低聲道。
「即便是陷阱,也要試一試。」君千皓只覺得機會難得,倘若錯過了這次,那麼即便他守住北焱,怕是最後也只能是被動挨打的份。
如今既然有這個機會,他自是要拼一拼的,即便敗了,他也了無遺憾。
他雙眸微眯,抬眸看着眼前跨不去的水城,暗暗發誓,他一定要奪得大焱的江山。
如嬤嬤安靜地坐在馬車外頭,看着不遠處的君千皓,接着掀開車簾,看了一眼裏頭躺着的秦湘,低聲道,「二小姐放心便是,不出明日,你便能入大焱了。」
「嬤嬤是要帶我去見大姐?」秦湘冷聲問道。
「是。」如嬤嬤點頭應道,「老奴亦是許久不曾見過大小姐了,自然是要拜見的。」
「嬤嬤倒是好膽識。」秦湘冷笑了一聲,隨即便又不吭聲了。
如嬤嬤抬眸看着前方,只是淡淡道,「本事倒是沒有,不過是不得不從罷了。」
秦湘是不知曉如嬤嬤與太上皇之間有着怎樣的瓜葛,不過想起眼下的情形,她反倒冷靜了下來,只要齊軒與慕凌軒不肯鬆口,君千皓自然也奶喝不了他們。
直等到兩日之後,齊軒與慕凌軒才慢悠悠地到了水城,待行至城樓上,瞧見君千皓之後,也只是揚聲道,「三殿下當真要親自護送秦二小姐入京?」
「君無戲言。」君千皓揚聲道。
「既是如此,打開城門。」齊軒冷聲道。
「將軍,萬萬不可啊。」一旁的副將連忙阻止道。
「打開。」齊軒沉聲道。
那副將無奈,隨即便命人將城門打開。
君千皓也只是笑了笑,接着轉身看了一眼如嬤嬤,而後便親自騎馬入了水城,而如嬤嬤自然跟再身後,等入了水城之後,慕凌軒已經在等他。
君千皓笑着下馬,接着站在慕凌軒的跟前道,「慕世子也在。」
「三殿下。」慕凌軒低聲道。
「看來在慕世子心中並未有朕。」君千皓揚聲一笑,接着轉身看向身後的如嬤嬤,低聲道,「朕既然護送了秦二小姐,那慕世子也莫要擋了朕的去路。」
「自是不敢。」慕凌軒說着便側着身,讓他繼續前行。
君千皓大笑幾聲,接着翻身上馬,而後便繼續前行。
齊軒下了城樓,看着慕凌軒說道,「這邊關我還要守着,故而……」
「表弟放心便是。」慕凌軒拍着他的肩膀,當下便翻身上馬,帶着人馬緊隨其後。
君千皓騎着馬在前頭,身着着黃金鎧甲,威風凜凜。
秦湘自然知曉自己入了大焱,只是心裏頭卻在盤算,為何這般順遂地便入城了呢?
如嬤嬤卻不覺得奇怪,如今她只要抓着秦湘便是,即便她被救走,也無濟於事,只因為她在秦湘的身上下了蠱毒,她的命與秦湘連在了一起,自然有感應。
此事秦湘是不知,而除了如嬤嬤知曉,其他人也是不知的。
而早先雲飛便得了慕梓煙的命令率先趕到了邊關,錯過了殺死鍾璇的機會,如今也只能躲在暗處,見機行事。
君千皓也有着自己的謀算,如此入城,他並不傻。
一行人各懷心思地繼續向前走着,只是出了水城,君千皓便軍隊歇息,接着便行至慕凌軒這處,反倒與他說起了閒話。
慕凌軒知曉君千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故而全程也甚是謹慎,不敢放鬆警惕。
君千皓看着慕凌軒,也只笑吟吟的,卻恢復了以往那謙和的三殿下模樣,只是心裏頭卻在盤算着如何將慕凌軒給擄了。
比起秦湘,他覺得慕凌軒更有用處,故而現在少不得與慕凌軒套近乎。
慕凌軒對君千皓頗為警惕,隨即他說什麼,卻也與他保持着距離,而身後也跟着人,暗處也有暗衛,反而君千皓不好動手。
他也便訕訕地轉身,徑自入了營帳。
慕凌軒轉身看了一眼如嬤嬤,接着走上前去,「嬤嬤可否讓我與二妹妹說句話?」
「慕世子請。」如嬤嬤看着他說道。
車簾掀開,秦湘躺在馬車內,睜大眸子看着慕凌軒,二人是見過面的,她上次前來大焱的時候便有數面之緣,只是當時不知最後竟然能夠牽扯出這樣的緣分來。
「大哥。」秦湘也不見外地喚道。
慕凌軒微微點頭,「二妹妹,你可好?」
「不好。」秦湘直言道,「動彈不得。」
「你放心便是,我會隨着三殿下一同護送你回京的。」慕凌軒溫聲說道。
「有勞大哥。」秦湘也不能與慕凌軒說些什麼,二人也只是眼神交換着,嘴上說着一些平常的瑣事。
說了一會子,如嬤嬤似是不在意般,直等到慕凌軒轉身回了帳子,如嬤嬤才將車簾放下,夜晚也只是靠在馬車旁閉目養神,並不入帳子,這番反倒不好下手了。
秦湘躺在馬車內,想着大姐那處會尋人來救她,只是這如嬤嬤太難纏,而且對大姐的性子與手段也頗為熟悉,而她隱約覺得,如嬤嬤能夠如此地放心,怕是在她的身上動了什麼手腳。
如此一想,渾身忍不住地顫慄着,接着乾咳了幾聲,自然是驚動了如嬤嬤。
如嬤嬤並未掀開車簾,而是語氣淡淡道,「二小姐是個聰慧的,想來是猜到了什麼。」
「你在我身上下毒了?」秦湘冷聲道。
「尋常的毒怎能讓二小姐束手就擒?」如嬤嬤緩緩地掀開車簾,看着秦湘的時候,鬼魅一笑,「二小姐放心便是,老奴與二小姐自是同生共死的。」
「你?」秦湘當下明白了,沉聲道,「我即便死了,也不會讓你得逞。」
「那可惜了王公子。」如嬤嬤嘆了口氣,「你若是死了,王公子也不能活了。」
「你說什麼?」秦湘揚聲道,這聲音在黑夜中顯得有些突兀,反而帶着幾分地冷與驚訝。
慕凌軒聽到了動靜,當下便走了出來,待行至馬車旁,狐疑地看着如嬤嬤,「二妹妹,怎麼了?」
「大哥,你莫要在我身上費心了,左不過是一死百了罷了。」秦湘未料到如嬤嬤竟然下了這等歹毒的毒,而且她死了便算了,卻連累了王澶。
慕凌軒掀開車簾,看着秦湘臉色蒼白,沒有了適才的神色,越發地擔憂起來。
「二妹妹。」慕凌軒看着她,「到底發生了何事?」
「大哥,由着我吧。」秦湘忍不住地嘆了口氣,自然不願意連累了他們白白地犧牲。
慕凌軒見她如此執拗,便沉默不語,而後將車簾放下,抬眸看着如嬤嬤,「嬤嬤可是對她做了什麼?」
「老奴只說與二小姐同生共死罷了。」如嬤嬤看着慕凌軒說道,「只是可惜了王公子。」
慕凌軒見如嬤嬤毫不掩飾,當下便愣住了,自然知曉如嬤嬤言下之意,接着又將車簾掀起,看了一眼秦湘,接着放下車簾入了營帳。
雲飛在帳子裏頭等他,見他神色凝重,低聲道,「可發生何事?」
「此事難辦了。」慕凌軒隨即便將實情告訴了雲飛。
雲飛沉默了一會子,接着便飛身離去。
直等到翌日一早,待大軍要開拔的時候,慕凌軒卻不見君千皓出來,暗道,看來他是逃跑了。
如嬤嬤見慕凌軒面色冷凝地看着她,她抬眸看着眼前君千皓留下的人,冷笑道,「這些都是秦家的人。」
「秦家的人?」慕凌軒倒是不知君千皓竟然帶着秦家的人闖入了邊關,怕是知曉入城危險,故而便臨陣逃脫了。
秦湘此刻出來,那秦家的人待瞧見秦湘,便不敢動作。
慕凌軒瞧着,大抵明白了,接着看向如嬤嬤,「看來嬤嬤要隨我回京了。」
「有勞慕世子護送。」如嬤嬤卻淡淡地啟唇,接着便先趕着馬車離去。
慕凌軒看着遠去的如嬤嬤,連忙整了人馬,便緊緊地尾隨着。
而君千皓是趁夜收到了暗衛傳來的密函,知曉如今再往前去必定會中圈套,好在他留了一手,帶來的人乃是如嬤嬤的兵符召來的秦家的人,故而他即便丟了這些人馬,也不算損失,繼而便乘人不備的時候出了水城,回了自己的邊關,至於他是如何逃脫齊軒的耳目,自是有他的法子。
齊軒收到慕凌軒傳來的消息之後,氣惱不已,終究是自己大意了,竟然便這樣將君千皓給放走了,當下便命人開了城門,前去攻城去了。
君千皓剛剛回了邊關,便見齊軒起兵,當下便也不耽擱,御駕親征,便親自帶着人馬迎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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