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都偵探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一地雞毛（上）

    汽車慢慢停在一邊等待，錘石撥打男子電話：「兩個目標，一個目標是柏涵社區99號，梁襲曾經調查過這套房子。一個目標是99號的斜對面88號，一個叫溫迪的小女孩家，溫迪家的保姆和梁襲有多次通話記錄。比較而言，99號無人居住，88號恐怕不太方便。」

    男子一聲不吭掛斷電話，開車在99號附近停下，女子下車，環繞步行到99號的後門不遠處。女子匯報：「後門有一個監視器。」臨時安裝的監視器。

    男子道：「前門也有一個。」

    上面交代儘可能要活的。死的也可以，但要做的乾淨。他們知道卡琳是一名經過長期訓練的特工，想生擒對方難度極高。

    男子道：「我們需要幫手。

    男子回到車內觀察周邊，今天是工作日，附近幾棟房子和這條街都沒人。男子尋求支援說明自己戰術：將兩人從房子內驅趕出來，狙擊手潛伏在ab兩點，射擊麻醉彈放倒他們。

    在靜靜等待十分鐘後，他們的後援一輛白色轎車到達。沒有見面交流，男子已經偵查過周邊情況，白色轎車兩個人翻牆入戶，很快到達了正門ab兩點。

    男女口罩人翻過圍欄進入後院，特意在監控前停留數秒，女口罩人拿出撬鎖工具。很快梁襲就接到保鏢長的警告電話。

    「後門有老鼠。」

    梁襲放下電話扶卡琳下床，卡琳順手收了牛排刀套上鞋子，和梁襲快步下樓。

    女口罩人故意不撬開鎖，並且製造出一些動靜。梁襲屬於慢腦子，一拉開正門就鑽了出去，卡琳沒拉住，又不敢出聲，只能跟隨着梁襲出門。

    接着兩聲輕微的聲響，梁襲和卡琳各中一支麻醉針，卡琳立刻拔出了麻醉針，梁襲完全沒感覺。穿過馬路準備上馬路對面的汽車時，梁襲手腳不聽使喚摔倒在地。卡琳抓住梁襲衣領想將其拖拽到隱蔽點時，狙擊手再次命中卡琳。

    卡琳知道無法倖免，在藥效作用前，她主動躺在梁襲的身邊。

    「目標倒下！」狙擊手匯報。

    「呵呵。」口罩男笑了笑，和口罩女走向正門。

    ……

    劉真接到梁襲尋寶電話後，立刻把自己正在訓練的直屬小隊帶上趕了過來。根據梁襲給的定位到達時，劉真看見梁襲和一名女子倒在馬路中間，兩名口罩人手持手槍從路邊走向他們。

    「準備戰鬥。」劉真勃然大怒，一指口罩人：「撞過去。」

    一輛轎車，一輛廂車瞬間加速衝出，口罩人立刻閃避進屋。廂車內八名反恐辦公室行動隊成員從廂車後門手持武器魚貫而出。劉真下令：「幹掉他們。」

    真槍實彈，突擊步槍以火力優勢一路追殺口罩男女上樓。十多米外的一名狙擊手因支援口罩男女被阿多發現，阿多和兩名槍手一組，輪流更換彈匣進行穿透火力壓制。狙擊手趴在地上攀爬到汽車邊，找到機會翻出圍牆，拉開車門上車，然後連人帶車被打成了馬蜂窩。

    阿多是城市陣地戰和巷戰的老油子，他就是要逼狙擊手出來受死，才給他翻出牆的機會。

    另外一名狙擊手不敢露面，拿了衛星對話：「遭遇大規模武裝攻擊。」槍在手，不敢開。這些人不僅裝備精良，訓練有素，而且兇狠無比。

    99號房展開了槍戰，男女口罩人藉助高處優勢，用手槍暫時壓制住通向二樓的唯一樓梯。通常來說面對這種情況劉真會固守待援，但以為梁襲被射殺的劉真很生氣，身先士卒沖了上去。上了樓梯發現女口罩人準備跳窗，劉真毫不猶豫將其擊斃。跟隨上來的兩名隊員負責劉真的身後，男口罩人已經扔掉了手槍，跪在地上高舉雙手。

    劉真上去一個耳光將男口罩人蓋倒在地，抓其衣領拖拽起來一拳再把他打倒。一邊的隊員見劉真大腳踩在口罩男的臉上，急忙拉住劉真。劉真推開隊員，舉手槍對着口罩男頭部，問：「你們是誰？」

    口罩男立刻回答：「dg色。」

    劉真一怔：「法國特工？」

    口罩男點頭：「是的。」

    劉真：「為什麼殺我朋友？」

    口罩男解釋：「他沒有死……」

    劉真手槍頂上口罩男的頭部打斷口罩男，質問：「老娘問你為什麼殺我朋友？」

    口罩男：「命令。」

    劉真問：「誰的命令？」

    口罩男沒有回答。

    ……

    獨眼龍接劉真電話：「誤會？不，你不能說是誤會。你要堅持認為他們射殺了梁襲和卡琳，並且他們手上持有武器。最低他們也是在綁架梁襲和卡琳，你們的行為是正確履行了警察的職責……人歸我們，案子也歸我們，叫刀鋒去吃屎。我需要和他們打哈哈，你不用給他們一毛錢的面子……我馬上聯繫崴腳部召見法國大使，要求他們對在我國領土上綁架我國市民的行為做出解釋。」

    獨眼龍道：「你把梁襲和卡琳送到醫院，不許任何人接近他們。他們手上有貨才會被綁架……劉真，記住，我們是愣頭青，我們只認死理，我們只懂法律，我們對治政一竅不通。誰和你講治政，你就用法律砸死他。只要你野蠻的有道理，人們只能按照你的規則進行遊戲。」

    獨眼龍最後道：「幹得很漂亮，回頭酒吧包場，我請客。」

    刀鋒很強，伊莎不錯，但是他們講治政。治政就是朋友越多越好，敵人越少越好，他們會交朋友，和法國交朋友，和盟友交朋友，甚至和敵人交朋友。但交朋友是需要代價的。

    反恐辦公室不交朋友，不講治政，只談法律。這不是獨眼龍的需要，這是英國的需要，需要一個刺頭，需要一個莽撞的愣頭青。

    ……

    梁襲醒來後特別生氣，生氣自己坑人的想法都有了，結果沒有機會實施。

    「哈哈！姐姐抱抱。」劉真聽說梁襲醒後，第一時間趕過來。進入病房劉真就給了梁襲一個擁抱。放開後劉真問：「清醒了嗎？」

    梁襲笑了笑表示自己很好，問：「卡琳呢？」

    劉真一頓，回答：「我們老大讓我們扣住人，不過攔不住迷6，他們把人帶走了。」

    梁襲問：「什麼時候？」

    劉真回答：「三個小時前。」

    梁襲問：「抬走的？還是帶走的？」

    劉真回答：「抬走的，醫生說卡琳的新陳代謝和身體都比你好的多，但因為注射量是你的一倍，估計會比你晚醒。」

    梁襲道：「那你趕緊去辦一件事。」

    梁襲將普希金的事說明，這種事是大事，劉真已經明白獨眼龍和反恐辦公室存在的意義，當即道：「阿多，點上人，請消防隊派人過來，我們要進入地下世界找些東西。」

    阿多：「收到。」

    阿多離開後，病房只剩下樑襲和劉真，劉真坐在梁襲床上看梁襲道：「我老大讓我轉告你，讓你最少在近期安分一點。我們擔心你成為一些人注意的目標。我很了解你對聖旗都幹了什麼，我看你躺在馬路邊，我真以為你被聖旗報復給殺害了。」

    梁襲笑。

    劉真道：「別笑，你應該也猜到聖旗並不單純。他們是壞人，但是還有更壞的人在利用他們。內部消息，盧克指證了一名大人物，這位議員正是在瑪麗亞醫院遇襲之後，提出反恐議案的那位議員詹姆斯。他已經失蹤超過24小時，多個部門正在秘密尋找他的下落。」

    梁襲好奇問：「指證內容是什麼？」

    劉真道：「我只知道是詹姆斯議員介紹莫妮卡和盧克認識。具體莫妮卡和詹姆斯之間有什麼關係，我不清楚。我認為你做事很有分寸，即使如此，最好還是低調一些。比如普希金的事，你從來沒有提到普希金，是我們自己查到的。功勞必須歸我們，你拿不動這功勞。」

    梁襲沒意見，就算是梁襲提供線報，功勞仍舊是反恐辦公室的。但梁襲提供線報被記錄在案，有可能會成為某些人的眼中釘。

    劉真道：「反恐我是門外漢，但我的新老大是專家。他說歐洲現在的火藥桶是法國，如果法國變成法蘭西斯坦，英國也沒好果子吃。幫助法國，實則是幫助英國。我不確定新老大會怎麼做，我不能保證普希金的事能圓滿解決。或許普希金永遠無法恢復名譽，只能是一名涉恐罪犯。」

    梁襲道：「幹這行時候應該已經有心理準備。對了，我的公寓被人燒了，是嗎？」

    劉真笑：「我幫你聯繫保險公司，你自己填清單。反恐辦公室和緝粉隊不同，我們擁有彈性預算。為了保護你的安全，你的翻譯費以後不走公帳，直接打到你賬戶上。如果我們挖到普希金的東西，就給你打24小時。挖不到別怪我，不能亂打錢。」

    梁襲催促：「那你還在這裏幹嘛？趕緊去挖。」

    劉真不滿：「嘿，太無情了。」

    梁襲：「抓緊時間，別被迷6挖走，我一毛錢都拿不到。」

    劉真氣笑，站起來，問：「你知道貝克現在混的怎樣嗎？」近期她一直忙於訓練。

    「貝克到南區刑偵部報道的第二天就抓住一名逃亡兩個月的一起命案嫌疑人。」梁襲猶豫以下，壓低聲音問：「盧克指證大人物之後案件應該已經告一段落，菲奧娜和英拉怎麼樣了？」

    劉真道：「你小心翻船淹死自己。」走人。

    什麼？梁襲不滿：「不知道就不知道，裝什麼酷？」

    錘石出三百萬英鎊買東西，保鏢長給自己電話，轉達錘石的開價。三百萬英鎊，保鏢長做不了這個主，他不想因為自己耽誤自己發財，肯定會聯繫自己。直接砸三百萬不是錘石的性格，以錘石一貫作風來說，三百萬是聲東擊西，目標是鎖定自己的位置。

    沒錯，是錘石這個死劍人出賣的自己。不對，不能用出賣這個詞。他本來就是罪犯，是壞蛋，他不坑自己似乎對不起他自己的職業。得想辦法出口惡氣。要找錘石麻煩，梁襲唯一的入手點只有英拉。原因之前提過的，英拉對錘石團伙來說沒有任何價值，這樣的英拉沒有被滅口。這樣的英拉在護照解禁後並沒有第一時間離開英國。說明團隊對英拉有着非常的信任。

    英拉曾經是一名士兵，曾經是一名巡警，這兩個身份似乎都不足以讓她加入錘石團隊。本來梁襲不好意思對英拉下手，畢竟自己和她丈夫睡覺了。但是錘石坑了自己，十有八九錘石還燒了自己房子，這個仇得報。最過份是錘石提出三百萬的交易，卻不和自己談細節。比如自己可以複印一份普希金的資料用一百萬價格賣給他。

    ……

    在消防人員和下水道工作人員的幫助下，劉真找到普希金的庇護所。裏面有普希金的全部資料，從其幾歲開始入選法國情報部門，到隸屬哪個部門都寫的一清二楚。最後的記載是他成為高盧之劍的臥底，銷毀所有身份，唯一知道他身份，指揮他工作的是憲兵反恐辦公室的現任長官德古。

    劉真按照規矩辦事，拍攝證據，上傳數據庫，攜帶證據從泰晤士河下方的下水道撤離。當數據上傳到數據庫後，刀鋒、迷6首先掌握了信息。十分鐘後德古意外墜樓身亡。

    48小時後，反恐辦公室召開新聞發佈會，獨眼龍沒有回答任何問題，只是以官方身份說明了案件。這個案件牽扯甚廣，獨眼龍將大部分信息都告知了民眾。

    案件的開始是法國緝粉隊的一次反麵粉行動，一位叫普希金的重要犯罪嫌疑人逃脫，普希金是恐份聖旗和東歐犯罪團伙的橋樑，多次主導兩者之間的麵粉買賣。在倫敦一位叫莫麗可夫的女子，確認為可夫家族女子，襲擊倫敦一位平民被捕，莫麗在審訊中告知警方普希金是他新男友。根據這條線索，法國警方抓住了普希金，並且將其送到醫院治療。

    在手術後不久，普希金中毒身亡。為普希金提供醫療救援的一名英國醫生受到懷疑，因其已經回到英國，醫生被英國警方扣押。

    在醫生被保釋當天，三名法國特工持武器強襲攻擊這名醫生，所幸遇見反恐辦公室行動隊訓練期間路過此地，雙方爆發槍戰。最終對方兩人死亡，一人投降。崴腳部為此召見法國大使，要求其解釋特工在倫敦攻擊英國平民的行為。

    醫生遇襲之後，對警方說明，普希金曾經告訴自己一組數字。反恐辦公室破譯數字密碼，找到了普希金藏在泰晤士河底下的文件。文件顯示普希金是一名法國特工，直屬上司是法國憲兵反恐辦公室的負責人德古。在找到文件後不久，德古墜樓身亡。

    最後獨眼龍說明個人猜測，他認為法國高層存在與恐份勾結的可能。不排除法國高層賄行恐份，禍水東引的可能。目的是希望在本屆府政執政期間，恐份不要再在法國發動恐襲。目前不確定法國高層是否向恐份提供武器和資金，獨眼龍懷疑瑪麗亞醫院遇襲和法國高層資助的恐份聖旗有直接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