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都偵探 第一百二十七章 網紅節（二）

    梁襲不關心蔻蔻，他更關心約翰遜要怎麼殺人，約翰遜想利用網紅節做什麼大文章。童話島上有約翰遜的七名工作人員，但他們都是傳媒公司的正式員工。童話島除了人多一些，攝像頭多一些，還有就是直播設備，酒店高處架設了衛星通訊天線等之外，和平時的童話島沒有區別。只要有一個人被謀殺，警察就可以叫停網紅節。

    在開幕式中，上島的兩名警探已經和臥底成酒店服務員的警探接頭，梁襲通過窗戶看他們的表情，認為他們並沒有什麼收穫。

    最後幾分鐘休息時間，蔻蔻緊張問：「我是戴耳麥，還是不戴耳麥？」

    梁襲再次問道：「你決定你的人設是什麼了嗎？」

    蔻蔻搖頭：「沒有。」

    梁襲道：「你上島的目的呢？」

    蔻蔻回答：「我母親讓我勇敢面對。」

    梁襲道：「勇敢和善良！不用耳麥，去吧。」不用耳麥一萬英鎊獎金，自己可以分五千。什麼？職業道德？娘希匹，老子又沒拿工資，火車票都是自己掏的錢，上島目的就是賺獎金。與丟人與否與我何關？衝着你相信我的情況下，我這才免費給你出點主意。

    蔻蔻去了，助理們也根據手機短訊移動到了酒店大堂的茶座，茶座邊有一張可以轉動的大桌子，上面放了麥克風。網紅們隨意入座，正式開始網紅節的第一個節目。

    約翰遜拿起手中七個信封，說明了遊戲規則：「每個信封有三個問題，轉盤轉動，麥克風在誰面前，誰需要回答三個問題。如果撒謊，會被處以一萬英鎊的處罰。如果被證實回答兩個問題時撒謊，除以三萬英鎊處罰。三個問題都撒謊或者拒絕回答，十萬英鎊。同樣，誠實回答一個問題，獲得一萬英鎊的獎金，然後是三萬，十萬。「

    梁襲驚：這tm的竟然還可以這樣賺錢。

    約翰遜道：「如果不敢接受挑戰的網紅請現在到淘汰待定區等待，1分鐘後遊戲開始。」

    梁襲觀察桌子，沒有發現桌子的機關，似乎只是純物理人力轉動的桌子。桌子也並非特製桌子，而是餐廳里最大的一張圓桌。童話島聞名遐邇，很多東方富豪多次來這裏結婚，由於東方人不習慣歐洲人長型桌子，酒店因此特別準備了大圓桌。

    這麼簡單的桌子，要做手腳並不容易。當然也能做手腳。如果做了手腳，代表約翰遜要向特定網紅提出特定問題。

    事實是如此嗎？

    一分鐘後沒有網紅離桌，於是轉盤開始轉動。麥克風停在一位跳舞唱歌的美麗女網紅面前。美女爽朗一笑，拿起面前冒克峰。約翰遜詢問：「你要幾號信封？」每個信封都有編號，有人專門在約翰遜背後拍攝信封。

    美女：「五，我的幸運號碼。」

    約翰遜保持微笑，打開五號信封，裏面是一個體積較小的長方形本子，約翰遜翻開第一頁，他很會做節目效果的神秘莫測的點點頭，問：「請問，你是男性還是女性。」

    所有人一片譁然，這也太簡單了吧？美女回答：「女性。」

    「恭喜你，獲得一萬英鎊的獎金。」約翰遜翻開第二頁：「你是否與配偶之外的人一起睡覺？配偶包括未婚的正式男女朋友和法律意義的夫妻。」

    聽到這問題，大家比較滿意，如他們預料，問題沒有那麼簡單。美女微笑回答：「有。」

    大家一起為美女的勇氣鼓掌，約翰遜道：「恭喜你獲得三萬獎金，只要回答最後一道題，你就可以獲得十萬英鎊的獎金。」

    約翰遜翻開第三頁：「你是否曾經與好友的現任配偶一起睡覺？包括正式男女朋友，法律意義上的夫妻。」

    此話一出，大家一起看向另外一位嬌小美女，她們都是歌舞才藝網紅，每個月不定期的會一起進行直播，兩人關係非常好，最少她們是這樣說的。嬌小美女的男友是一名網紅遊戲播主，他也參加了這次網紅節。

    美女和嬌小男友互相看，一時間氣氛詭異。可憐的嬌小左右看他們兩人，眼神不善，感覺隨時會暴走，不過她還在等待最後的答案。

    十秒過去後，約翰遜提醒：「撒謊和拒絕回答是不一樣的。假如我掌握有你撒謊的證據，為了證明你撒謊，我必須公之於眾。」

    美女回答：「我拒絕回答。」轉頭不敢去看嬌小美女。

    約翰遜鼓掌：「恭喜你，總共獲得兩萬英鎊的獎金。」

    這次大家沒有一起鼓掌，都看向嬌小美女，她可不是一般人，她是有名的火藥桶。果不其然，難以置信的嬌小在回神後，果斷抓起椅子砸向身邊男友。男友倒地後，嬌小抓起一根椅子腿，一邊怒罵，一邊朝男友戳去。男友力量大，抓住了椅子腿站起來。嬌小抽手給了男友一個耳光，男友一拳打在嬌小的臉上，將嬌小打飛出三米外。

    現場並不混亂，周邊幾位網紅閃避到一邊，沒有人上前勸架。一直到嬌小被打飛，他們的助理才跑過來分別抱住兩人。兩人血流滿面，現場互相咒罵。

    梁襲拿手機看了一下直播觀眾，臥槽了個去！觀看直播人數排名榜首，並且甩第二名十條街。評論刷爆，彈幕一開，滿屏的彈幕看不見畫面。梁襲看向約翰遜，約翰遜微笑自得。難道約翰遜這次不玩直接殺人，而要玩軟刀子殺人？

    信封是網紅自己抽取的，約翰遜翻問題有攝像機拍攝並且直播。唯一的可能就是問題上做了手腳，約翰遜知道翻開第幾頁問題，對面前的網紅是致命問題。

    布萊頓警局制服警察站了出來，對嬌小和其男友道：「我已經呼叫了支援，醫療直升機會很快到達島上。」只要立案，就可以介入調查。

    約翰遜繼續鼓掌：「乾的好，這就是我喜歡警察的原因。這樣一來我可以收穫兩人份的違約金。」你違反遊戲規則離島，你得賠錢。如果a打了b，導致b賠錢，b可以起訴a。a和b互毆，你們誰對誰錯我不管，只要去了醫院，你們就是違約。合同上寫了除非發生地震，火山爆發，海嘯，外星人入侵等事件之外，離開島嶼就是違反規則。當然生病和受傷不一樣。

    嬌小立刻道：「我很好，我不用救護。」

    嬌小男友：「我也不用。」

    有一名網紅生怕事不夠大，問：「警察，他們打架呢，應該都抓了。」

    嬌小眼睛一瞪：「老娘在和男友情調，激烈了點，不行嗎？」

    於是第一個問題就此結束，不過連坐在十幾米外的梁襲也能感覺到嬌小的殺氣。講道理嬌小人還可以的，她沒有去找狐狸精算賬，而是找男友算賬，這是非常正確與符合邏輯的行為。再看嬌小的男友，一臉生無可戀的坐在一邊，他已經能猜到無數人刷屏罵自己是渣男。而回答問題的主角美女已經恢復鎮定自若的深情，如同是一位局外人。

    ……

    第二圈，麥克風停在一位財經網紅面前，一位四十多歲，戴眼鏡，非常斯文的男子。他因擅長解讀房產政策而出名。這15年來，他日以繼夜鼓勵人們買房，買優質房，買學區房。鼓勵人們買房15年，成為無數人的恩人。

    他面對的問題很尖銳，但是他全部輕鬆回答。因為他的私人生活非常乾淨，人們關注他也不是因為他的外貌，人們關注他是希望哪天他說房價會跌。

    由此判斷，約翰遜似乎沒有作弊。

    第三圈的回答者是一位穿着樸素到窮困的一位四十五歲男子，他和他的妻子拍攝日常愛爾蘭農村生活而出名。即使他們已經擁有了豪宅別墅，遊艇豪車，他們依舊不忘初心，繼續在破房子內，每天拍着自己的生活和農活，將貧困農村生活的日常展現給廣大網友們。

    約翰遜道：「三年內你入（出）軌過嗎？問題簡化。準確是問你在有正式男女朋友，或者結婚之後，是否入過軌？」

    男子回答：「沒有。」

    約翰遜：「稍等，我需要驗證你的回答。」

    約翰遜按着耳麥，大家靜靜等待大約一分鐘，約翰遜問：「你認識一位特瑞莎的女生嗎？」

    男子道：「我更正答案：我拒絕回答。」

    「聰明人。」約翰遜道：「你欠我一萬。第二個問題：你是否家暴過你的正式男女朋友，或者是婚後配偶？」

    男子道：「我拒絕回答。」

    「3萬英鎊了。」約翰遜繼續翻問題：「第三個問題，你是否賄行過公職人員？」

    男子回答：「我拒絕回答，我拒絕回答你的所有問題。」

    約翰遜哈哈大笑：「十萬英鎊，謝謝。」

    男子一聲不吭，面無表情。

    評論區自然因此吵翻，有努力為男子辯護開脫的，有咒罵自己瞎眼的。梁襲認為關鍵點在於拒絕回答。比如約翰遜問的第一個問題，男子要硬扛的話，說不準除了特瑞莎，還會炸出特瑞砍等一串事情。因為有了第一個問題，第三個問題男子只能選擇拒絕回答，他不清楚約翰遜知道不知道自己賄行，但他不敢賭。作為一位拍攝農村日常生活的網紅，他無所謂自己的人品是否高尚。因為多數粉絲看的是農村生活，而不是他。

    ……

    第四位，第五位抽到了好問題，不輕不重，是否違章停車，是否向陌生女性要過聯繫方式等。

    第六位回答者是一名法國女性職業電競選手，其電競技術非常好，還有魔鬼般的身材和驕人的面孔，聲音清脆好聽，吸引了無數的粉絲。畢竟歐洲的電競男要么娘、要麼丑和要麼胖。看美女打遊戲不更香嗎？她叫米露，就去年的收入超過兩千萬歐元，是二十二位網紅中的大佬級別的人物之一。很多人沒想到她會參加網紅節，甚至有部分粉絲認為她自降身份。她可是仙女，從不拉屎的仙女。

    普通人看米露，認為她又紅有黑。

    梁襲知道米露，米露人不錯，但是部分粉絲是其招黑的主要原因，他們容不得任何人說米露任何不好的話語，包括對其技術和戰術意識的點評。在米露評論區，中立者即黑粉，會受到大規模圍攻。梁襲聽波比談論過米***比說米露是一個專注遊戲的人，為人誠實善良，不善交際，言辭拘謹，不喜拋頭露面。米露之所以有黑粉，最主要原因在米露經紀人，也就是米露的母親實力坑女。

    梁襲捕捉到約翰遜眼神中的淡然，約翰遜似乎知道這次的回答者是米露。約翰遜讓米露選擇信封后，開始念問題：「第一個問題，你在有正式男友或者在法定結婚後，是否有入軌行為？」

    米露回答：「我沒男朋友。」

    約翰遜：「你的答案是否定的？」

    米露回答：「是。」

    「稍等。」約翰遜的後台工作人員開始查詢他們手上掌握的網紅資料，一分鐘後約翰遜道：「恭喜你獲得一萬英鎊。第二個問題……第二個問題因為你的第一個問題答案沒有意義。問的是你是否用金錢挽留愛情？」

    米露回答：「我沒有男朋友。」

    約翰遜點頭：「恭喜你獲得三萬英鎊。最後一個問題：你殺過人嗎？包括未出生的胎兒。」英法情況不一樣。英國有墮胎法，而法國部分人胎墮甚至可以拿到補助。

    米露遲疑，許久沒有回答。一名律師網紅看不過去，舉手發言道：「我反對這個問題。殺人是法律問題，胎兒是道德問題。你這個問題涉及到兩個完全不同的領域。」

    米露對律師感激一點頭，約翰遜並不在意，於是道：「好的，我修改問題，你『墜』過胎嗎？」

    米露很肯定回答：「沒有。」

    這個回答讓大家吃驚，似乎連約翰遜也愣住。米露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當即整個人都不好了。米露無法回答殺人和墜胎的問題，但米露可以肯定自己沒有墜胎。那就是約翰遜問錯了問題。米露十有**殺過人。

    現場的警探已經開始記錄，不過米露是法國人，他們只做記錄，是否對米露展開調查由法國警察決定。這時候米露的母親作為她的助理衝進會場，非常彪悍，拉起米露就走。約翰遜提醒有違約金，但米露母親回頭就是一根中指，嘴上髒話狂飆，硬是將米露拉離了童話酒店。

    這就是實力坑！如果米露繼續坐在那，鎮定的參加完網紅節，人們即使懷疑她殺人，也會認為她殺人有原因。從米露母親行為判斷，米露不僅殺過人，她母親必然是知情者。約翰遜索賠，事情鬧大，法國警方必然會在無證據情況下介入調查。

    梁襲正在考慮約翰遜是不是故意的嗎？誠然約翰遜表現的很正常，驚訝，更換第三個問題。但是有這麼巧嗎？世界這麼大，殺過人的人沒幾個，你一個問題就能直接砸到人？最厲害是約翰遜的迂迴詢問與律師配合將米露徹底拉進坑內。因此約翰遜並非問錯了問題。

    約翰遜似乎注意到有人盯着他，但回頭掃視未發現有人注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