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都偵探 第三十二章 踩點

    梁襲忙抽紙巾遞過去，面對即將發作的波比，梁襲轉移波比怒火，道：「你的思路在偵探看來完全錯誤。」

    波比擦水，懷疑眼光看梁襲：「偵探是什麼思路？」

    梁襲分析：「假設世界上真的有鬼。」

    波比肯定道：「有。」

    梁襲：「好，有鬼！以莉莉家為例，你認為存在多少鬼，鬼的密度是多少？」

    波比一怔：「我第一次聽說鬼還有密度。」

    梁襲道：「莉莉家就算死過十個人，地下還埋了二十個人，鬼的密度也就是一座房子三十個鬼。對不對？」

    波比點頭，可以這麼說。

    梁襲再問：「人大多數是在哪裏去世的？」

    波比：「床上？」

    梁襲回答：「醫院，假設醫院平均一個月有一位病患死亡，一年就是12位，十年就是120位，鬼的密度遠遠高於民宅。你找鬼的方向不應該放在鬼屋和凶宅，而應該放在醫院上。我現在問你，就憑我這本事，一天一千英鎊多了嗎？」

    波比：「不多，但我始終有一種被當作凱子的感覺。」

    梁襲：「你的感覺是建立在這世界沒鬼的基礎上。醫院不僅鬼的密度高，而且還特別新鮮，並且擁有各種死鬼。」

    波比考慮許久：「兩百，包夜，晚上十一點到第二天早上七點。」

    梁襲：「五百。」

    波比道：「不行，我還有很多花銷的。頭髮每次保養就要幾千英鎊，我還喜歡女孩。」

    梁襲道：「你追女孩又不用花錢。」

    波比道：「你錯了，很多女孩喜歡我是因為我的錢。」

    梁襲搖頭：「你才錯了，很多女該喜歡你是因為你是富二代。你有這個身份在，甚至可以讓她們倒貼你，因為和你好是一種風險投資，低風險，高回報的投資。你為什麼要為她們花錢？作為一位富二代，你完全可以白吃白喝白瓢。你在她們身上花錢才是真正凱子。把錢給偵探，偵探才能引領你找到真相。錢要花在刀刃上。」

    波比警惕看梁襲：「你這個偵探還兼職當騙子嗎？」

    怎麼說呢？翻譯幹了，魔術師幹了，抓鬼幹了，唯獨是偵探本行還沒有開張。你現在誣陷我是騙子？梁襲道：「情況我已經分析了，我還給你指了一條明路，至於你要不要雇我，那是你的權利。」

    波比：「兩百。」

    梁襲：「你不是在乎幾百的人。」

    波比回答：「給太多我總覺得自己受騙。」

    梁襲道：「知道養老保險嗎？」

    波比問：「什麼意思？」

    梁襲道：「你交養老保險到退休，你就不用再交了，並且可以開始收錢。我們也一樣，剛開始你花錢雇我，等我們互相熟悉成為朋友之後，我就不好意思收你的錢了。」

    波比：「我很肯定自己聞到騙子的味道。」

    梁襲無奈：「好吧，兩百包夜，但是我高興就去，不高興就不去。」

    波比點頭：「今晚十一點，瑪麗亞醫院後門停車場見。」

    梁襲問：「為什麼是瑪麗亞？那邊保安很多。」

    波比回答：「我熟悉瑪麗亞醫院。」

    梁襲道：「今晚不行，昨天通宵，我今晚要好好休息。」

    波比問：「那什麼時候？」

    梁襲回答：「等我高興吧。如果能收到莉莉的懸賞，我會馬上會高興起來。」

    波比很不爽道：「沒有你我一個人也行。」

    梁襲呵呵笑：「祝你好運。」

    波比不服氣看了梁襲一眼，站起來走人。

    ……

    傻鳥就是傻鳥，你熟悉醫院，你能熟悉太平間？雖然梁襲堅定認為這世界上沒鬼，但是梁襲也向認為世界上有鬼的客戶提供服務。難道教皇丟了金十字架，印度教的警察就不能幫忙抓賊嗎？

    現在波比認為自己只值兩百，自己必須提升自身價值，因為梁襲發現波比就是一張長期飯票，必須提升第一次薪水。至于波比為什麼執着見鬼，梁襲不想理解，也許波比真的見過鬼，也許波比就是吃飽了撐着，也許波比有精神問題。無所謂，英鎊沒問題就行。

    假定世界有鬼，梁襲的推斷就是正確的，醫院鬼的密度最大，是最有可能發現鬼的地方。為了能提升自己的薪水和酬勞，梁襲決定白天去醫院踩點，摸清楚醫院的結構與佈置。最重要有幾個地方：病房、太平間和手術室。

    這是偵探思維，波比找鬼不是一天兩天，至今孤家寡人，沒有幫手，說明他沒有找到自己認可的助手。自己出現了，波比認可了自己，並且提出聘請自己的想法。當波比必然的繼續失敗時，就會想到自己。千萬不要相信五萬英鎊零花錢的說法，一個每月有五萬英鎊零花錢的人隨便一句話能輕鬆搞到五百萬英鎊。因此不是錢的問題，而是波比還沒有充分認識到自己價值的問題。

    不過偵探社還辦的下去嗎？在副業全面蓬勃發展的同時，偵探社的業績還是零巴蛋。

    ……

    瑪麗亞醫院可以說是歐洲最好的醫院之一，他們有最出色的醫護人員，有最尖端的設備，有最優秀的人才。看病基本不排隊，服務好，效率高，專業性強，唯一的缺點就是收費貴。

    英國醫院就診免費，俗稱的gp檢查。患者根據gp醫生的推薦，前往公立或者私立醫院進行進一步的診斷與治療。通常收入較高的人群會購買特定的商業醫療保險，擁有商業醫療保險的患者就可以在私立醫院報銷80%至95%的費用，所有藥物都在保險範圍之內。

    梁襲吃早餐回偵探社預約gp，gp是全科醫生，在一些國家被稱呼為家庭醫生。梁襲預約的是瑪麗亞醫院的全科醫生。一些大型私人醫院也有全科醫生服務，非英國人，諸如遊客，留學生等不在全民免費醫療範疇內的人生病後可以直接前往私人醫院就診。缺點是，大多數患者都認為瑪麗亞醫院醫生水平高，預約就診的人數很多。

    這樣不就耽誤醫院盈利嗎？不，以約翰購買的鮑伯保險公司的商業醫療保險為例，鮑伯保險公司旗下有30多家私立醫院，近300家療養院和養老院。購買了保險，就會成為會員，具備鮑伯旗下醫院的就診和治療的優先權。簡單來說就是可以插隊。

    瑪麗亞醫院的全科醫生分成兩個部分，一部分是對非會員的免費義診，一部分是只對會員等開放的免費義診。梁襲沒有購買商業醫療保險，只能預約非會員免費義診。運氣不壞，網絡預約顯示，梁襲就診時間是今天下午三點三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