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都偵探 第549章 死因（上）

    第549章 死因（上）

    「玫瑰？」梁襲陷入沉思，片刻後道：「我懷疑過副局長後面還有人。」

    菲爾道：「你的懷疑或許是對的，但你應該知道目前的局面，首相府也不想再牽扯到副局長後面的人。英國作為一個傳統的強國，在二戰後淪為普通強國，有很多貴族不甘心。他們的祖先建立了全球最強大的日不落帝國，英國在數百年時間內一直是全球的第一強國，殖民地更是遍佈全世界。不過我要糾正你的說法，不是副局長後面有人，而是副局長是他們一伙人。」

    菲爾的意思是，副局長背後沒有老闆，但是有和副局長同身份的人合謀，並且提供資源進行沉默者b計劃。英國不想再牽扯到更多的高層，副局長也很配合的認下了所有的罪行。

    菲爾：「德法他們真正想要的是黑暗會的資料，9名主要成員和21名會員的資料，可是我們沒有。」

    「呵呵。」梁襲乾笑一下，菲爾很明顯告訴他，他們手上有9加21的資料，

    菲爾道：「我們也非常好奇黑暗會會長的身份，伱認為他可能是玫瑰嗎？」

    30人的資料中不包含會長的資料，鑑於沉默者計劃和黑暗會過不去，黑暗會必然反擊自保的想法，玫瑰有可能是黑暗會會長。針對沉默者計劃，黑暗會在發現被滲透之後，已經反擊了一波，逼迫副局長啟動b計劃。

    梁襲不做沒有把握的推測：「有可能，假設玫瑰真的是黑暗會會長。不，無論玫瑰是不是黑暗會會長，他好像對英國方面的情報非常熟悉。」

    菲爾道：「原本我們團隊認為玫瑰有可能是副局長的合伙人，在徵得副局長同意，做好準備之後，玫瑰才爆料。但是此前我們收到一個消息，玫瑰曾經向南區刑偵部爆料：塞拉是孤老會的成員。相比之下，後者爆料內容影響並不大，但是覆顛大家的認識。我了解到塞拉與司法機構合作多次，從未有人懷疑她的身份。這一切信息讓我們莫名其妙，因此想聽聽專業人氏對此看法。」

    作為冒名頂替的始作俑者梁襲根本沒打算承認第三次玫瑰是自己搞的鬼，倒是很認真分析了第一次玫瑰出現的海利亞城堡。玫瑰聯繫梁襲，告知戴維斯在海利亞城堡，反恐辦公室突襲，但不幸的是對方殺人滅口，先一步除掉戴維斯。

    。看得出來菲爾對梁襲看法有些失望。接下去的一個話題是約翰的事，畢竟貝當這件事之所以發展成這樣，完全梁襲追查約翰死因的結果。對此梁襲沒有隱瞞，不僅說明了約翰留下的遺言和自己的調查過程，也說明自己目前完全陷入困境，因此才會拜託菲爾詢問貝當。

    最後一個話題有關塞拉，塞拉死亡一事梁襲並沒有完全交代，他認為這和菲爾沒有太大關係。只是將明面的資料複述了一遍，加上一些自己的看法。

    交談持續了大半個小時，過程愉快，會談結束後梁襲由副官送出門，上了昆塔的車。汽車開動不久，昆塔就耐不住問：「怎麼樣？說什麼了？」

    梁襲道：「還能說什麼，別打擾我，頭疼。」想到明天還要應付錘石，梁襲沒由來的煩躁。他承認自己對於塞拉遇害提不起興趣來，這次借刀並不是很成功。雖然借到了刀，但昆塔辦壞了事，並且還要還刀。最讓梁襲失望的是，沒有人為貝當復仇攻擊孤老會。孤老會這群罪犯洗白身份，從此過上快樂的生活，這樣的故事梁襲不喜歡。

    這也是梁氏計劃的通病，梁氏計劃能達到一定效果，但總達不到需要的效果。能用，有用，但不好用。實則梁襲就想到怎麼從貝當口中挖出大公主身份和約翰死因，這才是梁氏典型走一步看一步，吃碗裏看鍋里，能賺一點是一點的作風。

    回到公寓後赫然發現自己親愛的卡琳正在廚房搗鼓，擁抱之後梁襲才想起來明天是卡琳休息天，自己竟然把這件事給忘了，想當初自己最期待就是休息日。由於不放心梁襲，這麼晚卡琳一直沒有休息等着梁襲回家，閒着也是閒着，突發其想到廚房預製一些食物。

    一起洗澡後過了很久，兩人在床上就最近的事交換了看法。卡琳得知昆塔沒有追問約翰的事，努力的想表示一些驚訝，但被梁襲輕易識破，不過梁襲攻擊不成被反擊。回到正題，卡琳問了梁襲一個問題：「你對塞拉遇害案沒有客觀看法嗎？」

    「簡單的買兇殺人。」梁襲道：「要說疑點，本案有兩大疑點。第一個疑點是僱傭一位並不算專業的亡命徒作為殺手，說明僱主在本地沒有可信任的專業殺手，推測僱主來自境外。第二大疑點：塞拉是傍晚將近六點回到住所，僱主七點雇凶。根據兇手描述，在塞拉被綁架重新出現後，僱主緊急啟動殺人計劃，安排手槍，尋找槍手。似乎僱主很意外塞拉在被綁架後還能出現。」

    卡琳分析道：「有可能主謀認為塞拉被綁架後死定了，既然塞拉沒死，主謀就得殺死她。」

    聽卡琳這麼一說，梁襲瞬間打個激靈，眼睛一亮：「哇，寶寶，你太了不起了，我猜到殺死塞拉的主謀是誰。」

    卡琳問：「誰？」

    「不告訴你。」

    「除非？」

    「嘿嘿。」

    ……

    「哈嘍！今天沒空，我女朋友休息……明天……案子基本已經破了……沒破後天再說。」梁襲：「克里斯你告訴錘石，求人時候不要嘰嘰歪歪，要學會看臉色。」

    ……

    第三天，吃了卡琳的黑暗料理後，梁襲幸福的出門上班。愛情這種添加劑不是有錢就能買得到。

    到了偵探社，梁襲燒水泡茶，本想挑一本書打發等待時間，沒想到克里斯後腳跟登門。梁襲請克里斯落座道：「不着急，我們等人。」

    「誰？」克里斯問，他還是藍牙加諾基亞的打扮，所不同的是換了一套設備。沒辦法，和小人打交道，不小心是會死的。

    「不着急。」梁襲給克里斯倒茶，閒聊了一會後波比上門，沒帶禮物，帶了一位戴眼鏡的女生。這位女生一看就是非常聰明的樣子，寒暄過後，自己坐到一邊玩起自己攜帶的筆記本電腦。

    等待一會，錘石再次聯繫克里斯，梁襲也不再賣關子，開始說明塞拉案件：「我有一個弱點，我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自己，即使如此我仍舊會掉入陷阱中。塞拉遇害案的過程是：塞拉被綁架，塞拉被釋放，塞拉被殺害。通過我們的調查，塞拉在綁架期間和其他駭客一起對血月服務器發動攻擊，加上塞拉被綁架數天而安然無恙的回家，讓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都掉入了這個陷阱。」

    梁襲道：「這個陷阱叫先入為主。我們認為塞拉遇害一定和綁架有關，畢竟又是孤老會，又是血月，左邊大佬，右邊老闆，哪一方都不是普通人能惹得起，一個不小心就死了。我們一直追查，不停發現新線索，不停的追擊，不停的尋求答案，最後碰壁。在偵探界中有一句名言：當事情不順利時，就把所有線索推倒重來。」

    梁襲道：「於是我推倒了所有線索，提出了懷疑。第一個懷疑：兇手並非專業殺手，只是一位會開槍的亡命徒。血月和孤老會會使用這樣的殺手嗎？我們之前也提出過這個問題，我們給出的解釋是，他們在本地沒有殺手，臨時僱傭兇手。這個解釋我是不信的，歐洲就屁大點地方，血月在英國本土，在距離倫敦一個小時車程的布萊頓有一個基地，也就是血月城堡。那孤老會呢？孤老會有可能，畢竟乘坐飛機需要時間。」

    梁襲道：「難道倫敦附近就沒有孤老會的人？孤老會行動速度有多快？我因此利用貝當來測算孤老會的速度。不出所料，孤老會能在幾個小時之內將打手送到倫敦。我們再回顧案情，孤老會綁架塞拉三天，下午五點半左右釋放塞拉，下午七點找兇手，為什麼不直接派人到倫敦殺塞拉呢？本案最大的陷阱是我製造的，我發現了塞拉手機丟失了一張照片，把案件變得非常混亂。」

    說到這裏，梁襲給自己倒茶，克里斯和波比眼巴巴看着梁襲，梁襲咳嗽一聲清嗓子，波比會意：「那到底是誰殺害了塞拉呢？」

    「我的推理是……」做思考狀拿點心。

    「弄死你知道嗎？」波比忍無可忍，但還得忍。

    梁襲無奈放下點心，道：「我認為僱主一開始就想殺死塞拉，在塞拉被綁架期間想殺死塞拉。」

    「為什麼？」

    梁襲道：「塞拉被綁架後，我們小範圍動用警力進行調查。我們再回憶塞拉失蹤過程，塞拉為克萊門特某公司工作，這時候塞拉接到克萊門特董事長波比的邀請，於是某公司只能讓塞拉離開，畢竟是董事長，他想非禮誰，誰能跑得掉？到了遊輪上，董事長果然非禮……」

    經歷了30秒的搏鬥和20秒的休息後，梁襲繼續說明：「當時我們獲取的所有信息是這些。塞拉被綁架後，警探聯繫了某公司，當時無法確定塞拉失蹤，無法立案。我看資料記得警探向某公司老總提的問題是：你知道塞拉嗎？就是昨天為你公司財務系統提供安全服務的一名計算機工作人員？公司老總回答知道塞拉，但是不清楚工作內容，警探沒有再說什麼。」

    「我們以公司老總的角度去看待案件。」梁襲道：「首先公司老總發現有警察在塞拉家中出沒，他一直聯繫不上塞拉。數天後塞拉突然出現，並且在自己家和警察們進行了交流。還和我、克萊門特集團董事長波比進行交流。」

    聽到這裏波比明白了：「你意思是公司老總買兇殺人？」

    梁襲道：「這個推測解決了本案中的疑問，沒有人會選擇在那個時間，請一位不專業的殺手去殺人。我大膽推測，這家公司的財務情況有很大問題，原本一位計算機人員不可能知道這些。但是塞拉和警察之間的互動讓老總心生警惕。加上你這位克萊門特集團董事長湊熱鬧，你認為老總會怎麼想？」

    梁襲道：「你這個董事長從來不管事，為什麼要約請塞拉？為什麼數天後帶上偵探我與和塞拉見面？做賊心虛的老總認為塞拉是應你的要求，對其公司進行查賬。」

    克里斯有些懵圈：「對於你這個推理結果，我有很多問題。第一個問題，我們假設老總在財務上造假，波比邀請塞拉不是很正常嗎？他為什麼會懷疑？即使做賊心虛也不至於這麼嚴重吧？」

    梁襲回答：「波比的名氣在克萊門特集團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一個閱女無數的海王有可能會邀請塞拉去參加遊艇派對嗎？這首先就是一個天大謊言，在老總看來波比約塞拉上遊艇肯定有原因和目的。反過來想，你作為老總，你會怎麼想？塞拉為什麼會被波比邀約到遊輪上？難道遊輪需要計算機維護嗎？」

    克里斯想了很久看波比，波比也想了很久：「從理論來說，塞拉完全不夠資格上我的遊艇。」能上波比遊艇都是三圍正，滿滿熱能量的妹子。

    梁襲道：「疑心病。」

    克里斯裝着傾聽錘石的話，提出了第二問題：「塞拉手機少了一張照片，也是老總乾的？」

    「不，這是幕後黑手乾的。」梁襲道：「這也解釋了塞拉並非幕後黑手所殺。塞拉遇害後5分鐘我到達現場，10分鐘後法醫到達，經過取證之後又花費了十分鐘。這時候我從物證手上接過塞拉手機，看見照片數量282個單位。假設幕後黑手是為了照片殺塞拉，又具備刪除照片的技術，為什麼要拖延近半小時才刪除照片呢？」

    梁襲問道：「誰想問為什麼幕後黑手要刪除照片？沒人舉手我就不說了。」

    波比屈辱的舉起手。

    梁襲道：「幕後黑手修改過這張照片，知道這張照片內的數值是死亡時間。塞拉是一名計算機人員，再聰明也不可能學到這麼生僻的死亡時間縮寫。但是在塞拉遇害之後，她的手機肯定會被全面調查，說不定法醫或者技術人員知道這張照片意義。既然如此，不如直接刪除塞拉手機中的照片。但是幕後人沒想到，我會隔着證物袋解鎖手機，發現有282個單位。」

    梁襲道：「我相信幕後黑手沒有殺害塞拉，塞拉之死和照片無關。血月與我聯繫，要和塞拉開誠佈公交談一次，塞拉沒有拒絕，血月同意塞拉考慮。再聯繫上那位不專業的兇手，我排除血月的嫌疑。其次嫌疑人是孤老會，孤老會要殺塞拉，就不會讓塞拉活着離開被綁架之地，順勢將塞拉轉變為真失蹤乃是上策。畢竟兇殺和失蹤的調查力度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