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都偵探 第441章 水手

    第441章 水手

    因為時間比較遲，加之有身體原因作為保護傘，卡琳大膽在公寓暫住一晚，對此決定梁襲持四肢贊成。第二天早上樑襲被卡琳叫醒，卡琳已經準備好了早餐，並且馬上要去上班，叮囑梁襲要想她。沒有拖泥帶水，說完就親吻告別。趕時間，快遲到了。

    卡琳離開後梁襲也沒了睡意，坐起來靠坐床頭髮呆許久。下床到廚房拿了愛心早餐，早餐全名為：煎單面雞蛋之蛋黃破裂之補救炒雞蛋之沒加調料。醫生果然不一樣，這東西都能吃得下去。梁襲從冰箱拿了蔥花，打了兩個蛋，加入調料。入鍋不久，加上愛心早餐一起混炒，很快金黃色的香噴噴炒雞蛋出鍋。

    倒上一杯牛奶，打開電視新聞，邊看新聞邊想事情邊吃雞蛋。吃好收拾乾淨，梁襲撥打電話：「肯辛公園xx碑河邊見。」

    「我不在倫敦。」

    「呵呵。」梁襲笑。

    「你手機安全嗎？」

    「很安全。」深海死後，第一駭客暫時就是塞拉。塞拉說安全就是安全。

    「安全就好，你別管閒事，掛了。」

    梁襲道：「我只是提供一些信息，我擔心你做錯事。」

    「這就是多管閒事。」

    梁襲：「一個半小時後見。」

    「換個地方。」

    ……

    換的地方是梁襲公寓不遠處的超市地下停車場，開車到地下一層，找個地方停好汽車，走向商場入口時，有燈閃了兩下，梁襲上了這輛車的後座。

    車內只有一名司機，戴着帆布帽，穿着衛衣，不是他人，正是約翰曾經的小弟昆塔。

    昆塔打量左右，道：「有事說事，抓緊時間。」

    梁襲問：「最近是不是有曇花拍賣會？」

    昆塔看了眼內後視鏡：「有，別湊熱鬧。」

    梁襲問：「是馬爾上校嗎？」

    昆塔吃驚：「伱還知道什麼？」

    梁襲問：「我想問一個問題，馬爾上校到底是哪一夥的。」

    昆塔反問：「你不問我是哪一夥的？」

    梁襲道：「不問。」

    昆塔想了一會，回答：「沉默者小隊失聯不久，馬爾上校將沉默者小隊信息賣給了血月，拿到了一大筆錢。沉默者小隊潛伏在黑暗會系統中的人被黑暗會控制，乃至最後殺害。約翰正巧應歐盟刑事法庭老朋友馬修的邀請，對黑暗會展開調查。我懷疑約翰發現了一些秘密，最終導致遇害。」

    昆塔道：「這兩年馬爾上校一伙人沒有任何消息，一直到戴維斯被捕，馬爾上校再次出現。他要求三國幫他拯救戴維斯，否則就曝光沉默者計劃。三國商議之後，決定不予理會，並且開始搜捕馬爾上校。沒想到馬爾老狐狸對三國進行了分化，他手中有大量的黑暗會信息，包括黑暗會正式成員等非常有價值的情報。他甚至還更新了孤老會成員現在的身份。」

    和梁襲推測差距不大，在英國人不知情情況下，德國或者法國人在醫院劫走戴維斯，送到海利亞城堡。但是他們沒想到反恐辦公室黎明突襲，因為戴維斯被殺，馬爾上校單方面取消了交易。三國情報部門一方面把調查重心放在斯科爾上，一方面繼續尋找馬爾上校。

    在戴維斯死後不久，三個國家都有人接到馬爾上校的信函或者電子郵件。其中英國接到郵件的是遇襲的將軍，他和菲爾一樣，都是國防部門實權派之一，是沉默者計劃的發起人之一。信件中稱，近期將召開曇花拍賣會，拍賣規則，將軍將會接到電話，而後前往某個地點參與拍賣。要求，將軍會使用網暗蝦特幣交易系統。為表達自己邀請的誠意，馬爾上校贈送了一份他掌握的情報。

    將軍收到的情報是：聖旗由兩女一男組建，a女是黑暗會正式成員。馬爾上校沒有提供a女的身份，只是提供了男子的身份，男子是英國某大學學者，曾經受邀在沙特公主大學從事為期七年的教學工作，如今已經回到英國，是倫敦某公立大學的生物專業的教授。

    馬爾上校的郵件最後說明：如果英國使用詭計或者武力破壞曇花拍賣會，那他將會曝光沉默者小隊英國特工曾經幹過的壞事。沉默者為了滲透黑暗會，為了接近黑暗會成員，用盡了各種辦法與手段。比如殺害司機，只為了自己人獲得司機面試的資格。殺害一家人，只為了替換其中一人的身份，以接近和家主有深厚友誼的黑暗會成員。

    梁襲聽完，問道：「弓箭手襲擊的幾個人，都是接到拍賣郵件的人？」

    昆塔：「我不負責判斷是和不是。」他是執行者。

    梁襲道：「我懷疑馬爾就是殺害約翰的兇手。」

    昆塔不為所動：「我也是這麼想，所以我想找他單獨談談。」

    梁襲再問：「昨晚為什麼拿芬妮手機？」

    昆塔：「你怎麼知道是我？」

    梁襲道：「我沒見過有更好身手的人。」

    「呵呵，雖然你這麼說我很高興，但不是我。實話實話，我現在的身體情況達不到監控中殺手的水準。」昆塔道：「芬妮在mi5名單系統中，一旦在英國停留超過三天，系統就會自動提示。我們已經注意到芬妮，但我們之前並不知道芬妮參加曇花拍賣會，因為芬妮是沒有資格參加。直到芬妮遇襲，有人拿走手機，我們通過了解才知道芬妮是代替安娜參加拍賣會。」

    梁襲道：「一個可能，拍賣者不想有太多人與他競爭，能殺一個算一個。一個可能，有人在阻止這場拍賣。按照我的推測，應該和黑暗會的會長有關。要麼是馬爾聽命會長，召開拍賣會，借他人之手將黑暗會重新洗牌。要麼是會長為了保護黑暗會，阻止拍賣或者為了保障自己拍賣成功。在弓手殺害的幾個人，除將軍之外，其他三個人要麼自己很有錢，要麼自己的家族很有錢。」

    昆塔道：「將軍是世襲伯爵，他家裏也很有錢。喂，我說的嗓子冒煙，你能告訴我什麼？」

    梁襲道：「馬爾上校可能是殺害約翰的兇手。」

    「我知道。」

    「我不知道你知道。」

    「哦，買噶，我竟然愚蠢到和你見面。你現在可以滾了。」

    梁襲尷尬的笑，問道：「你知道玫瑰嗎？」

    「什麼？」

    「戴維斯在海利亞城堡是一個叫玫瑰的人告訴我的。」

    「不認識，怎麼了？」

    梁襲道：「我認為這個叫玫瑰的人日常在我身邊，對我比較了解。他沒有直接聯繫劉真，而是聯繫我也說明了這一點。與其讓劉真相信海利亞城堡有戴維斯，不如讓我說服劉真相信海利亞城堡有戴維斯。雖然我經常和壞人打交道，但都離的遠遠的，我的身邊都是正義人士。」

    昆塔品味一會：「你是說，你身邊的正義人士中有人存在第二層身份？」

    梁襲道：「嗯。」

    昆塔問：「和我什麼關係？」

    梁襲當即沒詞，也對，我的圈子和你真沒關係，要調查也是我自己調查。媽蛋，沒有什麼信息能讓自己挽回顏面，無奈之下，梁襲只能道：「回頭我就去抓馬爾上校。」

    昆塔不屑道：「你？我告訴你，馬爾手上那套法國人製造的指揮系統功能非常強大，非萬不得已，他不會拋棄這套系統。別看日常平靜。警察廳調動了倫敦周邊城區的大量警務人員，以查渡偷為由，盤查英格蘭南部所有道路上跑的集裝箱貨車和各大小加油站。一無所獲。」

    「可能躲起來了。」

    「或許吧！」昆塔沒有再解釋。馬爾上校的人不少，這麼多人吃喝拉撒，馬爾上校還要實時監控事態變化，準備召開曇花拍賣會，怎麼可能窩在某個地方等候消息呢？曇花拍賣會的地點是倫敦，馬爾上校不會拋棄這套系統到倫敦交易。所以警方才會針對英格蘭南部地區道路進行盤查。

    梁襲感覺自己很失敗，他從昆塔口中得知了很多信息，卻無法給昆塔提供任何信息。昆塔不會告訴梁襲，他內心被震驚了。他從沒想過殺害約翰會是馬爾上校。作為傳統特工，演戲水準都是奧斯卡平均水平往上。演員演不好，最多拿不到小金人，特工演不好，丟的是自己的小命。

    梁襲拉開車門準備下車，昆塔側頭道：「餵。馬爾在09年假死前，從北愛回來只要有時間必去倫敦，每次去倫敦必去倫敦南郊的水手酒吧。無論是其服役期間，還是在中東開設私人安保公司期間，時間跨度最少5年。我們的調查沒有任何收穫。」

    「謝謝。」梁襲很鬱悶的道謝，下車，逛商場買日用品。

    水手酒吧位於南郊的集裝箱集散地附近。此處是鐵路與水運集散地。從泰晤士河到達的集裝箱會被運輸上火車，通過鐵軌輸送到內陸城市。同樣的，內陸運輸來的集裝箱也會被放置在這裏，裝運上船送往世界各地。

    南郊集散地的面積很大，周邊有非常多附屬產業，賓館，餐廳，酒吧等等。相比於市中心的商業氣息不同，南郊集散地更像是六七十年代的倫敦。碼頭工人一身汗水從工位下來，在附近商店拿上幾瓶冰啤酒，三三兩兩聚飲在一起，享受休息時間的快樂。周邊的人見怪不怪，還有商家會向他們兜售零食。

    工作了一天後，人們對夜晚的生活更充滿嚮往。酒吧、球賽和不可描述的產業是這裏的主流文化，即使在法國也幾近絕跡的站在街上的妹子，在這裏仍舊時常可見。有記者暗訪調查，妹子描述集散地主要工人群體時說明：他們是一群粗魯的紳士。喜歡喝酒，抽煙，打架，罵髒話，但是他們從不賴賬，而且不會打她們。

    集散地的主要群體是一線工人，即使現代化升級，還需要人開鏟車，開弔車，開叉車，貨物登記，設備保養，機械維修等等。這些工人多是倫敦和倫敦周邊城郡的居民，工作日就住在公司提供的宿舍。他們休息時最經常去的地點非酒吧莫屬。這些酒吧也很傳統，裏面通常都配置有飛鏢區，枱球室，力量機，經常會開啟賭場模式。比如兩名壯漢掰手腕就可能讓酒吧的人都下注。

    帥蝦百科表明水手酒吧建立與1969年，位於水手公園附近。最著名事件是在1985年時爆發的鐵路工人和碼頭工人的拳頭大戰，此戰導致三人死亡，四十多人受傷。然後就沒有了。也就是說水手酒吧是一間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酒吧。

    收起手機，慢慢散步，慢慢購物，慢慢思考。昆塔是什麼身份？很明顯了，說難聽點他是mi6在國內的走狗。說好聽點，他幫mi6在國內做事。無論是mi5還是mi6都沒有國內執法權，他的行為肯定是違法的。不過這類人哪還會在乎法律。昆塔曾經對梁襲說過，你要能抓到我，算你本事，算我倒霉。梁襲當然不會因為這些事去針對昆塔。

    德法情報部門與mi6曾經重點對水手酒吧進行了調查，這似乎是他們掌握的唯一一條準確的馬爾上校線索。但他們並沒有破解馬爾上校來倫敦，必去水手酒吧的原因。這次馬爾上校露面後，他們蹲守水手酒吧，始終沒有發現馬爾上校。昆塔手上也沒有多少有用的信息，他只是因為工作原因，知道的信息更多一些而已。

    信息匯總之後，事態開始清晰，所有事件都和曇花拍賣會有關。梁襲的想法是趁此機會抓住馬爾上校。問題有兩個，一個問題在於梁襲沒有線索，沒有入手點，水手酒吧也是昆塔能提供的唯一線索。第二個問題，藉助警方力量，即使抓到馬爾，梁襲也無法得知是不是馬爾上校殺死約翰。因此準確程序是：找到馬爾，通知昆塔，生擒馬爾，嚴刑逼供。找到馬爾已經是一個巨大的難題，依靠昆塔一個人生擒馬爾，那將是一個超級巨大的難題。

    梁襲唯一能動用的非官方武力只有波比手上的保鏢組。但是保鏢組有自己的原則，他們願意幫助梁襲，但他們不會聽從梁襲的命令去綁架某人，除非是將某人交給警察。因此做壞事不能拉上他們。梁襲可以借到非法武力，血月，可夫，甚至芬妮也能幫梁襲找打手。但這些人與馬爾上校多少有點瓜葛，鬼知道事態會演變成怎樣。

    想到這裏梁襲好笑，自己嘲笑波比還沒吃到天鵝肉，就擔心自己和天鵝分手。自己還沒找到馬爾，就開始擔心怎麼抓住馬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