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飛上車之後就看到周雲陽在抽煙。
這說明他心情不太好。
許一飛知道原因,上面給他們塞了個漂亮國軍官。
據說是搞情報的。
因為這個原因,他們現在要去救的,也是漂亮國人。
這算是政治人物吧,不是他們自願的。
等周雲陽手上的這根煙快抽完的時候,他問許一飛:「你英語會多少?」
「我會26個英文字母,我還有個英文名字,其他全還給英語老師了。」
「沒出息,」周雲陽埋怨,「人家這老外聽說會中文。」
「要不然怎麼能出國來我們這呢,師傅,你說他來找我們幹什麼?不會偷偷從我們身上套出什麼絕密信息吧?」
「我們身上哪來的絕密信息,」周雲陽吐出一個煙圈,揮了揮手,「想也沒用,我們就老老實實幹活。」
差不多等了兩根煙的功夫,漢斯找到了他們,人是專門坐火車,從北京過來的,沒穿軍裝,換了一身便裝。
但是他這老外的模樣還是挺吸引路人眼光的,出租車司機還很好奇的原地看了他們一會才走。
見面互相問好之後,漢斯直接上了車,周雲陽也不廢話,直接讓許一飛開車,他給漢斯介紹一下這次任務的具體情況。
這次救援的目標是個漂亮國人,原始身份保密,應該不是軍人就是政府工作人員,置換後的身份……
是一個鄉村老頭。
求救信息里提到,他身上身無分文,而且身患重病,醒來的時候周圍一群都是醉醺醺的酒鬼。
他說的英語,周圍沒一個能聽懂的。
最可怕的是,周圍喝酒的人里,有兩個人已經死了。
好像是酒後自殺,用的繩子。
屍體就掛在他們聚會的客廳上。
醒來的人看着屍體,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各自離開。
他都快瘋了。
毫無難度的救援任務,如果是以前,周雲陽不會搭理這種任務的,因為是浪費時間。
被救的人沒有危險,純粹是精神緊張,去救他反而浪費了救援資源。
但現在牽扯到政治,沒辦法。
誰讓他是漂亮國人呢。
車開了四十多分鐘就到地方了,沒見着人。
現場倒是有不少的警察,有兩個在驗屍。
還有幾個人就在現場大概描述情況。
他們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很無所謂:「就是不想活了,自殺唄。兜里沒錢,身上有病,不去死,還讓我們回救助站當猴子嗎?」
周雲陽去跟負責的警察報備了身份,詢問周圍有沒有可疑的人員。
「沒,真要是外國人大概是怕被我們找到,肯定自己躲起來了。」
漢斯從車上下來了,主動跟警察交涉:「是這樣,能不能請你們……儘快撤離現場,這樣也許他就會出現……」
「撤離現場?那這兩個死人怎麼辦?」警察衝着漢斯冷笑,「指望你們漂亮國人來收屍?」
周雲陽在周圍看了一圈,這就是農村普通的一個小院子,周圍沒什麼能藏人的地方,真躲起來肯定也不近。
人大概率還在村子裏,周雲陽建議漢斯直接錄一段音,用大喇叭放在車上循環播放,繞着村子走兩圈,人要是聽到,估計會出來找他們。
5分鐘後,周雲陽把喇叭往車頂一放,開始了。
「莊有明,社區安全號碼xxxxxxxxx,我代表漂亮國大使館前來尋找你的蹤跡,聽到請出現,你現在沒有危險,警方沒有懷疑你謀殺,更不會對你進行安樂死,聽到請立刻聯繫……」
許一飛聽了幾遍才反應過來:「這傢伙還是個華人。」
「華人換回來的概率更大,很正常。」
許一飛指着周圍過來圍觀的村民說:「搞的跟我們收二手破家電一樣……」
車開的很慢,幾個村民主動提供消息:「早上我看到有個人在地里,喊他也沒反應。」
也有人打聽八卦:「漂亮國人現在也能換到華國來了?那我們能不能換到漂亮國去?」
旁人聽了哈哈大笑:「你想的美,換過去你也不會說漂亮國話。」
「我們都過去不就行了,聽說漂亮國人現在不用幹活就有錢發。」
車繞了半個村子,人沒找到,倒是圍觀的群眾多了一大堆,紛紛跟在車子後面,準備看個大熱鬧。
漢斯看起來仿佛一點都不關心這個莊有明會不會回來,他只是不斷跟周雲陽還有周圍村民打聽華國的置換政策,還有救助站。
美國也有救助站,除了固定的集體式的救助站,還有慈善上門式的救助機構,手機上申請,每天送披薩和藥品。
但不管什麼模式,管理都不可能像國內搞的這麼嚴,更別說「治療」了,倒是漂亮國人這段時間槍賣的不錯,很多社區武裝化的程度,基本上有點戰時的感覺了。
轉了一圈結束,村民們都有點沒有耐心,準備散去的時候,人來了。
人是躲在村里幾戶坍塌的老房子裏,原來準備晚上出來想辦法跑的,都快睡着了,但是聽到了喇叭的聲音,這就趕過來了。
漢斯確認了對方的身份,讓他上車,然後許一飛就開車回程。
這個莊長着亞洲人的臉,但卻是一點華國話也不會講,稍微冷靜下來之後就在車上一連串的英文,周雲陽和許一飛一個字都沒聽懂。
漢斯一邊安撫他,也一邊順便幫忙翻譯幾句。
意思很簡單,他被嚇壞了。
因為他是軍人身份,生怕自己被坐實是間諜,然後立刻拉去「安樂死」。
華國政府的安樂死政策,在全世界都是出了名的,也是被妖魔化的最厲害的。
當然,漂亮國反置換的政策,有些在華國人看來也是蠻厲害的——置換到別人家裏,被人槍殺,對方是無罪的。
置換者無法提供身份證明,直接關監獄。
後來的置換者再換過來,繼續蹲監獄。
漂亮國的監獄可比救助站的內幕多。
回到站里,周雲陽看了一下站里今天的公開消息。
光是這一個白天,他們救助站就在全國範圍內,找回來了超過400個老外。
來自全世界各個國家,對,還有小孩。
嘴裏用其他國家的語言喊着爸媽的小孩人格。
其他人怎麼想,周雲陽不知道。
反而他和許一飛聊過,基本上倆人都覺得——他們現在做的一切其實都是徒勞的。
盡人事,聽天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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