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蟲八還在繼續:「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學隔壁群,大家每天在大群里匯報自己當天所在城市,最好是兩三個小時車程以內的,都算。五六十個人一個群,分開,一個群設一個群主。按照概率來算,一個群起碼也有一兩個家裏應該是有點錢的,記住,別跟任何人說,儘量別暴露自己,你越早暴露,可能越早就被家裏人報警把你抓起來了。你就在網上聯繫自己的群,報自己的新身份還有地址,五六十個同城的一起上門。上門幹什麼?一不殺人,二不搶劫。我們不干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而且只要我們幹了,警察現在可是二話不說就殺人。
我們去是走法律程序的,直接跟家裏人明說,要分割財產。
有老婆的,要離婚,有房子的,分房子,他們要是報警,也別攔着,等警察上門,就講道理。警察也要講法律嗎,讓他看看身份證,再看看房產證上的名字。
我們不要自己先怕了,現在很多人就是自己覺得是穿越過來的,沒有人權,這是弱者思維。
意識置換本來就是賭博,賭輸賭贏大家都要認。
最好的就是那種開公司,你有公司股份的,這種情況直接叫人,去公司,我們派人幫你查賬,然後分錢。
大家都是要吃飯的,他們有錢人要麼是老了,要麼得了病去置換,還不想付錢,有那種便宜事嗎。」
陳晨關了語音。
道長發消息給他:「現在這類人很多,到處都有,我爸就說過,他年輕的時候,那會大家都做生意,滿大街都能看到這種耍嘴皮子的。但這也恰恰說明市場需要這種聲音。他們五十個人一組,我們這個群他大概能組五六個組,兩三百號人一天吃喝就得一兩萬。他說一成的有錢人,其實是煽動,真實置換,能有0.5成就算多的了,就是這0.5裏面,很多人現在防範的也很嚴密。」
「那他……」
「只是想把事情鬧大,賭一把,」道長說,「現在意識置換的人都很雜,你這種有錢的有,但絕大部分都是沒錢的,一群人天天不工作,也不想工作,天天做着發大財的夢,這種人最好煽動。分大戶看起來是胡鬧,其實是有法理依據的,而且這種模式只要一次成功,後面可以很簡單的複製。但靠嘴皮子煽動大家集合起來容易,真要每天給錢養着,他恐怕支撐不到幾天。所以他的意思是找我借錢,然後還利息。」
陳晨冷笑:「這不是網上人說的穿越貸款麼。」
這種事情意識置換剛開始就有了,網上很多人跟人借錢,就說等以後穿越到有錢人家裏,幾倍還回去。美其名曰穿越貸款……但事實上沒人會認賬,是公認的意識置換早期的經典騙局之一。
「差不多,但區別是你有抵押物。」
「抵押?」陳晨納悶,「他們能有什麼抵押。」
「人啊,兩三百號人啊。」
「這兩三百號人隔幾天可能就全換了,腿長在他們身上,他們要走要留,還不是隨他們的便。」
「所以我說你這就是淘金者思維,」全真道長開始娓娓道來,「你知道當年美國人淘金,大部分人其實掙不到錢,真正掙到錢的除了一小批挖到金子的,其他就是在淘金現場賣吃喝的,賣水的。」
「難道你還指望我開一家穿越者賓館不成。」
「不是,就算開了,遇到吃白食的你還是沒招。你知道現在意識置換者里,很大一批都是殘疾人,老人,對吧。」
陳晨自己就有過這樣的經歷,他沒再說話,大概已經有些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現在很多置換者也不是一窮二白置換的,大部分人還是知道第一次意識置換之前,把自己的銀行賬戶改成人格賬戶,其實大部分人還是有一點積蓄的,只不過捨不得花,他們還抱着吃別人家的想法。要是放在普通的人身上,這一天沒吃好,沒過好,也就算了,睡一覺還有下一個,但是要是他們到這種殘疾人,病人的身上,他們能怎麼辦?」
陳晨明白了。
普通人遇到這種境遇,生怕自己會死在這最後一天,為了這一天的希望,是什麼代價都願意支付的。
「要多少錢?」
「我這裏還有兩百多萬的缺口,主要是租一個足夠大的地方,跟政府說是慈善救濟,要請一些醫生,有基本的醫療保障,雇幾十個人,燒飯,打掃衛生。你要是肯投,我算你三成的入股。」
陳晨說:「我不懂做生意,但我認識一些人,你之前也去過第三區,我就是那裏面出來的。你要是騙我,我這兩百萬就不要了,就當買一個教訓,但也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放心,我們都是一根繩上的,光是我幫你們洗錢查身份這些事,我可能被抓到就是當場斃掉。這生意就是虧,也虧不了你那兩百萬。」
「你那還有沒有平常幹活的崗位,不要太重的,我要安排一個人。」
「誰?報一下名字就行。」
陳晨拿出身份證,看了一下名字:「陳午……」他笑了一下。
「身份證號是……」
「這裏有一個管倉庫,進出貨的,還蠻重要的,那人可不可靠。」
「現在哪裏找可靠的人,要是他出了事就算我頭上。」
「行,三天後我給你消息,把錢準備好,成的話就要打錢了。叫你那個陳午,準備好火車票,他得提前來,好多事這裏要提前辦。」
陳晨放下手機,又去查了一下目的地的火車票,直接買了最近一趟下午的。
然後他去衣櫃裏,收拾了幾件衣服。
又去目標城市查了一下租房的網站,直接聯繫了一個中介,表示自己晚上就到。
把這些都做完,他去陽台把陳午之前曬的衣服給收回來,這些衣服他不準備穿,只是一件一件摺疊好放回去衣櫃裏。
然後他又把房間給打掃了一遍。
拿着行李箱出門的時候,和煦的冬日陽光曬在身上,陳晨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感覺着陽光溫度和空氣之間的溫差,他再次笑了出來。
活着真好,他長長的呼出了這口氣,仿佛丟掉了一個沉重的負擔。
但還得活的更好!他義無反顧的邁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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