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又過去了數十天……
這一個月中,冷莫和路小林幾乎每天晚上都要偷偷的出去。
他們兩人,有時候到101監室外面查探,有時候到黑獄地窟最後面那個電梯處轉悠,可惜的是始終沒有找到下去的方法。
101監室的查探,也沒有任何的進展,最主要的劉十八不想冒險,萬一進去了出不來,豈不是虧大了?
這一天,劉十八悠然在放風場轉悠散步,不時做一些伸展動作,還抽空和邊上幾個傢伙聊天說笑。
過了一會,聽見監室的大鐵門響了一下,武世勛滿臉微笑緩緩走了進來。
不知為什麼,劉十八發現此時的武世勛和之前有點不一樣,好像遇到什麼喜事。
他現在的喜怒哀樂就掛在臉上:人逢喜事精神爽!
前短時間那種聽說要轉移監號的陰沉,仿佛完全看不見了。
武世勛進來後滿面笑容,看不出有什麼異常,給田明建和木杉老頭說了幾句話,便舉步往放風場走來。
「劉十八,看樣子羅管教對你的印象不錯,好像又說你的好話了。」
劉十八面色自然,轉頭笑道:
「大哥說笑了,他指不定怎麼恨我呢。」
劉十八眯眼打量了武世勛幾眼,看不出什麼異樣,不由得對木杉老頭的話有些疑惑。
武世勛雖然這段時間出去提審勤快了一些,也不至於有什麼問題吧?
隨即,劉十八便坦然自若,心道:
站哪個山頭就唱什麼山歌,有什麼好擔憂的?
想到這,劉十八從口袋掏出一支煙遞給武世勛,開口笑道:
「大爺,抽根煙。」
武世勛結果香煙的時候,劉十八發現他的眼中泛起一絲猶豫,隨後低頭沉吟閃過一絲精光,大聲笑道:
「所有人都出來,我有事要宣佈。」
聽見武世勛的聲音,監室里的人相繼走到放風場。
連木杉老頭也緩緩走了出來,略帶深意的瞅了劉十八一眼!
武世勛環視四周,見人差不多到齊,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
「我武世勛為人咋樣,大家都和我處了這麼長時間,咱們也相互了解。
至少,我武世勛說一不二,這點無需置疑,我宣佈一件事,我過幾天,會被調離到別的監室去,有生之年咱們還能不能見着就兩說了。」
說道這,武世勛隨意的將身邊劉十八的手拉住,看看田明建和木杉老頭,眼角含笑接着道:
「我打算在走之前,將頭檔大爺的位置確定下來。」
眾人聞言一愣,劉十八發現原本坐在五檔六擋七檔的幾人隱隱有些搔動,眼中露出少許貪婪,熱切的看着武世勛,等着他下面的話。
環視四周瞪着自己的九個人,武世勛微微一笑道:
「我決定,將頭檔大爺的位置,讓給劉十八。」
說完,武世勛走到鋪板的一個角落拿出一大疊鈔票遞給劉十八解釋道:
「小子接着,這是我們號子裏所有的錢,大概有六千,今後號子裏的口糧就交給你和那祝英台交涉了。」
「什麼?他小子才進來幾天就上位?」
「怎麼可能?」
「他有什麼資格坐頭檔大爺的位置?」
「我不服,俺認為還是按照號里的規矩,有能者居之。」
「恩!我也覺得按規矩辦,單挑!」
站在武世勛身邊田明建眉頭微皺,震驚的看看武世勛,又古怪的看看劉十八,心中納悶道:
「大哥這是咋了?不是說慢慢來麼?先提個管事的試試深淺,哪有進號子這麼快上位的?這豈不是……」
田明建往前微微走了一步,輕聲道:
「大哥,你不是說?是否太快了一些,那樣不合規矩。」
武世勛眼神一凝,將手一揮,冷聲道:
「我決定的事,沒人能改變,除非我不在這了,木杉,你怎麼說?」
說罷,武世勛轉頭看向古井不波的木杉正雄問道。
木杉正雄點點頭,看看劉十八半晌沒說話,過了一會忽然道:
「我滴,沒意見!老了,哪有你們那麼大的精力折騰,咳咳咳!我進去躺會,哮喘又犯了。」
看着木杉老頭的背影,緩緩消失在放風場門口,武世勛若有所思,轉頭看着劉十八笑道:
「劉十八,就這樣決定,你沒意見吧?」
劉十八看着遞過來的六千塊錢,抬起頭來看着武世勛的眼睛,滿面含笑道:
「恭敬不如從命,大哥既然決定讓我當家,我自然沒意見。
就怕辜負大哥的希望,將305監室弄得一團糟就不好了。」
看着劉十八明亮的眼睛,不知道什麼,武世勛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心底隱隱泛起一絲寒意,尷尬的笑道:
「大哥考慮過了,整個305監室,也就你今後有能耐管理監室。
我的眼光不會錯,至於底下的幾個人,就要靠你自己來解決了。」
說完,武世勛轉個身,看着五檔鼻毛,六檔周東勝,贊雄,木漁舟幾人,微微一笑道:
「沒規矩不成方圓,我已將頭檔大爺的位置交給劉十八,你們今後得聽從他的安排。
有什麼不滿意,直接找劉十八要個說法就是……」
劉十八面不改色,站在一邊滿臉微笑,雙目則冷冷看着滿臉豪氣的武世勛。
武世勛的做派,話里藏針……
劉十八此時,有點信了木杉傢伙的話,要當心武世勛,人心隔肚皮,在黑獄裏,你誰都不能信任……
這時,滿臉猥瑣不起眼的路小林則輕輕拉了劉十八的袖子一下。
「嗯?怎麼了?」
劉十八好奇的跟着路小林,走到放風場的一個角落。
「小主,武世勛明顯是想借刀殺人。」
路小林面色可怖的獰笑道。
「嗯,我感覺到了。」
劉十八淡淡的冷笑一聲,不以為意!
「小主,我這裏還有十幾隻閒來豢養的蠱蟲,進入這些人的身體之後,能迅速的摧毀他們的中樞神經。
這種小蠱蟲,能讓他們成為行屍走肉一般的存在,就算是大白天,管教也看不出端倪,屬下給這種蠱蟲起了一個有趣的名字。」
路小林眼中閃過狠色,咬牙解釋道。
「什麼蠱蟲?啥名字?」
劉十八癟了癟嘴,好奇問道。
路小林不好意思的默默頭,做出一副苦相道:
「這種蟲只能把活人變成白痴,屬下叫這種蠱蟲為:腦殘片……」
劉十八瞬間瞠目結舌,額頭青筋暴起,咬着牙道:
「腦殘片?」
路小林陰陰一笑道:
「給他們一人來一枚腦殘片?」
「你還能更腦殘一點嗎?這些老傢伙都是寶貝,殘了一個都是損失!」
劉十八半晌沒說話,良久才給路小林解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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