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紫雲山劉家屯的山道上,在沉默的對峙中悄悄過去……
兩個小時之後……
劉家屯山道口,已經有些劍拔弩張之勢在悄悄蔓延。
空中,除了冷得刺骨的刀子風,還有一股比風更加寒冷東西在相互碰撞,那就是目光!
紫雲山,石鼎峰下,除了原先停留的三輛警車之外,又多出來四輛防爆車和一輛奧迪a6。
離這些防爆車不遠,還有一輛白色陸虎,靜靜的停在那裏。
依在陸虎邊站立的,是一個穿着白色風衣,帶黑色圍巾,帶墨鏡的女人。
這個優雅到極致的女人,微笑着和水桶一半粗細的趙狗蛋,低聲交談着什麼……
女人身後兩米開外,站着一個身穿黑色西裝,面容冷峻嚴肅的中年男子。
防爆車上陸陸續續下來一些隊員,沉默的整理裝備。
在許昌市,能配備先進防爆車的,只有許昌市特警中隊。
根據張光烈的說法,暴力抗法事件已經演變成搶奪警用槍支,所以特警中隊一次來了二十人,準備大幹一場。
平時,老是射擊木頭靶真正膩歪,此刻有射殺大活人的機會,可是千載難逢。
加上張光烈添油加醋的描述,有一個據說極度危險的滅門通緝犯逃到此地,此刻就在劉家屯隱匿,所以特警隊長陳宏志,才格外重視。
陳宏志今年三十有二,長得高高大大,英俊瀟灑。
加上陳宏志家世不凡,是正兒八經的鑽石王老五。
同時,他也是寧敏兒的熟人,由於經常去小青山吃飯,和寧敏兒搭訕,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糾葛。
說白了,就是這小子暗戀寧敏兒,也可以說陳宏志現在還沒結婚,就是一直在追求寧敏兒。
一下防爆車,他就詫異的看見了暗戀對象,不由堆上一臉自認為極為溫柔的微笑:
「敏兒啊,你怎麼也在這裏?這裏有暴力事件發生,你可要當心一些。」
看着身穿一身黑色戰鬥服,滿面春風向自己走來的陳宏志,寧敏兒的臉色不由變了變,眼角泛起一絲鄙夷……
「陳隊,我就是過來散散心看看熱鬧,沒你說的那麼嚴重吧?
只不過有些人將事情誇大了罷了,另外我糾正一下,請不要叫我敏兒,我們沒那麼熟!」
陳宏志聞言一愣,眼眸一閃,面色絲毫不變,仿佛無視了「不熟」兩個字。
走到陸虎附近,陳宏志不由楞了一下,因為他感覺到寧敏兒今天有些不一樣?
好像,一塊乾枯的土地被雨水滋潤一般,顯得有些嬌艷欲滴,加上臉色微紅,更顯得美艷高貴。
她來這裏做什麼?
陳宏志有些好奇……
順着寧敏兒的目光,陳宏志看看山道口趾高氣揚張光烈,接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陳宏志回頭瞪着趙狗蛋,滿臉優越感的問道:
「嗯,你是劉家屯的轄警是吧?說說張光烈手上的手槍怎麼成那樣?」
陳宏志很清楚,要把手槍弄成那樣,靠人力幾乎不可能辦到,那得多大的力量?
那還是人嗎?
寧敏兒冷眼看了看指手畫腳的陳宏志,看着趙狗蛋微微叩首。
趙狗蛋面無表情,緩緩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說完,用嘴巴朝仍然傲立在山道上寸步不讓的老村長李來富,怒了努嘴巴。
陳宏志聞言,回頭死死盯着頭髮花白的李來富看了一眼,滿臉不信道:
「你這胖子淨給我說胡話?你說你是不是眼花了?」
趙狗蛋正準備說話,但是隨即閉上嘴巴,因為張光烈從山道上快步小跑了過來。
「陳隊好久不見,今天要麻煩你們特警隊了。
趕緊組織警隊的小伙子們,給攻進去,把那個通緝犯抓出來,還有那個老頭子。」
陳宏志翻翻白眼,遲疑了一下才疑惑道:
「既然是通緝犯,有通緝令嗎?還有那老頭抓了做什麼?」
「通緝令?這個……沒有,但是懷疑是他,那老頭還搶了我的槍,肯定要抓,要抓的!」
張光烈尷尬的笑了笑。
「張所長,你可弄清楚,特警隊可不是你家的打手?
我們是應付突發事件的特殊部隊,你看看那村口站的都是什麼人?那都是手無寸鐵的老百姓,其中大部分都是老頭老太啊?
你要我端着衝鋒鎗,衝進村抓人?那和當年的曰本鬼子有什麼區別?更別說你還沒通緝令吧?
僅僅懷疑的話,頂多進村詢問一下,做一下筆錄就完事了,哪裏有你這樣大張旗鼓就逮人的?要是抓錯了咋辦?」
陳宏志還不算糊塗,仔細問了問。
「那老頭搶了我的手槍,還襲警!就算抓錯了又咋地?這幫山民必須無條件服從,頂多抓了再放出來嘛。」
張光烈理直氣壯,洋洋得意的解釋道。
「你的手槍,給我瞅瞅。」
陳宏志嘴角抽了一下,面露古怪問道。
「在這呢。」
張光烈鬱悶的將手中的鐵疙瘩遞給陳宏志。
「你這個?還是手槍麼?別是自己把配槍弄丟了,找個鐵疙瘩來糊弄人吧?
就算這就是你的那啥,手槍對吧?這不是在你手上麼?那老頭咋的搶你了?」
陳宏志狐疑的看了看皺成一團的鐵疙瘩。
「我……他,那老東西捏扁了又還我了……」
張光烈目瞪口呆的解釋道!
「噗嗤。」
寧敏兒捂着嘴,白了陳宏志一眼,嬌笑道:
「那就是沒搶了?看不出來你挺會扣帽子的。一會通緝犯,一會暴力抗法,官字兩張嘴,好壞都被你說了。」
「我……對了,你是哪裏來的瘋女人?你算老幾,小心老子把你也抓進去……」
張光烈不滿的瞪了寧敏兒一眼。
陳宏志和趙狗蛋聞言,不由同時嚇得額頭冒出一絲冷汗……
這傢伙,故意的?
這寧敏兒,是你一個破爛所長惹得起的?
「啪……」
陳宏志肚子都快氣破了,一巴掌甩了過去,嘶聲吼道:
「老子扇死你個癟犢子?你怎麼說話的?這個,這個寧小姐是我朋友。」
「不是朋友,是熟人。」
寧敏兒很及時的糾正了一下。
陳宏志呆了一下,尷尬着笑道:
「我這不是幫你出氣麼?」
張光烈捂着扇腫了的面頰,瞠目結舌,心道:「老子今兒個惹了誰了?先被白鬍子老頭打,下來又被你打?真他麼邪性……這女人,啥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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