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時分。
枯劍峰的某處山谷里。
一條幾十米寬的大河由南向北,緩緩流入大山深處。
大河兩岸,草木繁盛,楊柳依依。
綠藻站在岸邊,閉上眼睛,做了個深呼吸。
一股夾帶着各種野花清香的新鮮空氣,讓她不禁心曠神怡。
「這裏靈氣充足,水運也十分濃厚,非常適合蟒蛇類的生靈修行。」
「只要我安心在這裏修煉數十載,未必不能重返金丹境。」
綠藻睜開眼睛,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喃喃自語道。
此時,恰好有幾條錦鯉躍出水面。
出於妖獸的本能,她伸出一條猩紅的蛇信子,舔了舔嘴角。
這條大河裏的魚類,不僅鮮嫩肥美,而且還蘊含着豐富的靈氣和水運。
把它們當成食物,會對妖獸的修行大有裨益。
就在她準備化為原形,進入河中飽餐一頓時。
一個巨大的身影突然破空而來。
綠藻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被一隻利爪踩在地上。
無論她如何掙扎,都無法從對方的踩踏中逃脫。
綠藻的心中不禁有些絕望。
她怎麼都想不到,像枯劍峰這種人跡罕至的地方,竟然會隱藏着一隻金丹境的靈獸。
就尼瑪離譜!
怎麼主人帶她上山時,也沒跟她提過這茬呢?
接着,她突然想起了秦元說過的一番話:
「小藻啊,我師父平時可是摳得很,看見我身上的法袍了沒,都穿了十年他也未曾給我換身新的。」
「還有那頭斑斕靈虎,剛上山時也是兩手空空,啥禮物都沒收到。」
等一下……
難道主人說的那頭斑斕靈虎,就是眼前這個金丹境的靈獸?
想到這裏,綠藻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對方。
嗯,還真是一隻顏色斑斕的大老虎。
縱使她活了數百年的歲月,也從未見過個頭兒這麼大的靈獸。
更難得的是,它還是一隻金丹境的靈獸。
這讓綠藻不禁對它產生了一絲敬畏之心。
畢竟在遠古洪荒時代,靈獸也曾跟人族一樣,當過天地的主宰。
那時候,妖獸縱然有數千億的規模,也只不過是供靈獸驅使的工具而已。
就算是到了如今,妖獸的骨子裏仍舊銘刻着對靈獸的敬畏基因。
綠藻自然也不例外。
只見她艱難地抬起頭,神色恭敬道:
「不知小妖哪裏得罪了前輩,還請前輩告知!」
殷虎低頭俯視着她,冷聲說道:
「枯劍峰上,除了我家主人和主人的師父,這裏我就是老大!」
「你一個小小洞府境的妖獸,竟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嗎?」
綠藻畢竟活了好幾百年,腦子還算好使
她很快就明白過來。
對方所說的主人和主人的師父,正是秦元和韓松。
於是她趕緊回道:
「前輩,小妖跟您一樣,也跟秦元簽訂了主僕契約。」
話音剛落。
斑斕靈虎猛地用力一踩。
綠藻只覺得喉頭一甜,扭頭吐出一口鮮血。
若不是她的體魄足夠結實,恐怕早就被對方給踩成了一攤爛泥。
「前輩,您這是為何?」綠藻可憐兮兮地問道。
對方冷哼一聲,回道:「就憑你,也配提主人的名諱?」
聽見他的話。
綠藻頓時就像啞巴吃了黃連,有苦說不出。
可她實在是忌憚對方的身份和實力,只好委屈求全道:
「小妖知錯了,還請前輩看在主人的份兒上,饒過我一命!」
斑斕靈虎晃了晃腦袋,回道:
「現在你有兩個選擇:要麼滾出枯劍峰,要麼死在我手裏!你選一個吧。」
「當然了,如果你選擇後者,我會看在主人的面子上,讓你死得有面子一些,省得他老人家說我不夠憐香惜玉。」
俗話說,泥人尚有三分脾氣。
更何況是脾氣本來就不怎麼好的綠藻!
雖說她跟秦元簽訂主僕契約後,脾氣就收斂了不少。
但這並不意味着,她可以任由別人隨意欺辱!
「既然前輩這麼說,那綠藻就沒得選擇了,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枯劍峰上。」
話音剛落。
只見她突然化為原形,變成了一條十幾丈長的巨蟒。
由於對方的體型陡然變大,殷虎不得不收起利爪,同時身形後退了好幾丈遠。
他抬頭看了一眼巨蟒,渾身殺意暴漲。
「喵了個咪的,這娘們兒的個頭竟然比我還大,簡直就是有損虎爺的威嚴。」
「就算是冒着被主人責備的風險,我也得好好收拾她一頓。」
原來,趁着綠藻在茅草屋裏養傷的時候。
韓松早就專程找過他,跟他說了一下綠藻的情況。
剛才他之所以如此咄咄逼人,只不過是想試探一下她對秦元的衷心。
沒想到,這娘們兒的性子還挺烈,上來就要跟他拼命。
「行吧,那虎爺我就陪你玩玩!」
殷虎在枯劍峰上待了好幾年,每天除了打盹瞌睡,就是去林子裏追雞攆狗。
簡直無聊的一批。
現在有一隻洞府境的妖獸跟他過招,正好可以給他解解悶兒。
就在這時。
巨蟒猛地甩動尾巴,結結實實地抽在了殷虎身上。
砰——
一聲巨響過後。
殷虎高達數丈的身形,連連後退了好幾步才停下來。
他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金光護罩。
想不到護罩上竟然出現了一條裂縫。
好傢夥,看來這娘們兒是真的要跟我拼命啊。
殷虎也不跟她客氣,仰頭怒吼一聲,直接沖了上去。
霎時間。
山谷里嘶吼陣陣,地動山搖。
不少飛禽走獸紛紛逃往其它山頭。
就連江河裏的蝦兵蟹將也都趕緊潛入水底,生怕遭受無妄之災。
正在打坐修煉的韓松,突然睜開眼睛,搖頭嘆了一口氣道:
「唉,綠藻前輩真是太可憐了,先是被我徒弟打得跌境,前不久又被我傷了妖丹。」
「如今,她又被殷虎前輩給盯上了,怎一個慘字了得!」
他本想過去勸架,可轉念一想:
「秦元那小王八羔子是他們的主人,要去也是該他去才對。」
「我一個外人,瞎操什麼心啊。」
想到這裏。
韓松閉上眼睛,繼續安心打坐修煉。
而此時,秦元卻在思考一個非常深奧的問題:
「假設,一隻老虎和一條蟒蛇好上了,那麼它們的後代會長成啥樣呢?」
於是他在宣紙上劃拉了半天。
最後,畫了一個虎頭蛇尾的怪物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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