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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鎧時代第二百二十九章話術周琮不愧為財團聯合會推選的代表候補,二十歲的年紀,功績已經逼近伯爵,足見其經驗豐富。伏魔府 www.fumofu.com
他的動力爐距離第三階段也是只有一步之遙,甚至下一秒就有可能進階。
周琮一上場,陸千帆就嗅到他的強勢,陡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但是,天狼動力爐的輸出還沒有恢復,陸千帆無法半渡而擊,只能放任周琮進場。
「你魔鎧的光芒黯淡了許多,消耗不小吧?」周琮擊飛陸千帆之前,陸千帆甚至一步未動。
趁着陸千帆起身的功夫,周琮腳下泛起寒氣,湧向了陸千帆,是冰屬性的範圍型魔法武裝。對此刻的陸千帆而言,是最棘手的類型。
如若是單點攻擊,陸千帆尚有機會,利用最低限度的動作進行閃避。但是遇到範圍型攻擊,陸千帆除非快速拉出對方的攻擊範圍,否則無法閃躲。
「試試我的霜之哀悼吧。」周琮也是一把好手,迅速地展開魔法武裝,甩出了數個小型飛行器。
他擊飛陸千帆後,始終提防着陸千帆的反擊,所以他對距離的把控十分完美,剛好是他魔法武裝的極限,留給自己充足的應對空間。
「你咋不霜之哀傷呢。」陸千帆心想。名字雖然要被吐槽,但周琮這魔法武裝的威力着實令人不敢小覷。
凋零萬物的冰霜跟隨飛行器,在訓練場中不斷蔓延。透骨的寒意甚至比雨靈那凍結萬物的寒冰還要瘮人。
寒氣觸到天狼的時刻,陸千帆脊背一涼。他忙說道:「你的攻擊是無差別攻擊吧?」
周琮說:「有問題嗎?」
「如果你的攻擊是無差別攻擊,那你最好先停手。」陸千帆指指還躺在場中的學生們,說道:「歷練需要配合,你要儘可能克制無差別攻擊,傷害隊友的行為是會被淘汰的。」
「哼,無能之人,受傷也是正常的。」周琮對陸千帆的要求不屑一顧。他說:「活該他們太弱。」
「我們之間交手,沒必要連累別人。」陸千帆對看台上的導師們說:「幾位導師,來幫忙清個場吧。」
龐忠侯爵不禁咋舌。陸千帆拖延時間的目的任誰都知道,可他的理由太過正當,根本令人無法拒絕。
「老龐,如果你不幫忙,可就我去了。」曹松教授說。
龐忠自然不可能讓曹教授去清場。他若是去清場,一定找理由慢慢悠悠地把人搬到場外。等他處理完,莫說是看到今晚的月亮了,想見明年的月亮都有可能。
龐忠無奈,只好自己親自動手。他召喚出魔鎧,用最快速度將躺在場中失去意識的學生們搬出場外。
即使是在他清場的空擋,陸千帆還不忘對學生們說:「你們的表現非常令人失望。你們的隊友倒在場地中央,稍有不慎就可能因為流彈喪命。可是,你們不僅沒有把他們帶離危險區域,甚至你們的攻擊毫不在意他們的安危,你們是想先把自己的隊友送上西天嗎?」
陸千帆這分明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可他說的話邏輯嚴密、以理服人。龐忠哪裏能指責他?這位高高在上的侯爵、導師,也只能和幾個還算有眼力見的學生一起,乖乖把昏迷的學生送出場,同時不忘在心中暗罵周琮:「你是不是傻,用什麼無差別殺傷的武裝,給陸千帆創造機會了吧?」
龐忠一臉不爽,陸千帆卻是十分得意。他似乎沒罵爽,轉頭又對周琮說:「魔鎧時代大會是一場講究團隊的競技大會,沒有團隊意識、自以為是、恃強而驕,你還不如滾回去種地。」他突然頓了一下,又說:「不對,現在種地都是機械化、集中化、智能協作。你可能連種地都不配。鍵盤俠還是團伙作案,同時開噴。沒有團隊意識,你們能做什麼?」
「你說我沒有團隊……」
「多大人了,還睜眼說瞎話?」陸千帆說:「完全不在意其他候補代表的生死,使用無差別攻擊;還口出狂言,什麼弱者活該受傷,你是殺過神話種的魔獸,還是遇見過將軍級的魔獸?你那點實力擺在龐導師面前算個屁?如果弱者活該受傷,那你現在是不是應該死了?」他是真煩周琮,有點本事就自以為天下無敵、瞧不起實力稍遜的人。
他說道:「牛頭人大托倫、剛熊將軍、肥遺、化蛇、不死屍種、幽靈種……這些兇殘至極的魔獸,你遇到過幾個?比別人多殺幾頭魔獸就以為自己難逢敵手了?這天下魔獸數以億計。你若真強,我也不求你把那些魔獸殺光,去把那些正和魔獸廝殺的人救回來啊!」
「你這張嘴倒是厲害。」周琮油鹽不進,依然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樣子。他說:「別以為你有個教官的身份,就有資格在這裏對我說教。別忘了,你本質上是個殺人犯,你和那些魔獸有什麼區別。還什麼團隊?一群弱者組成的團隊,有什麼用!」
陸千帆忽然解除魔鎧。他站在周琮的面前,眼睛中的怒火幾乎湧出。他指着自己的良心,說道:「我確實是個殺人犯,而且殺了幾千萬人。」
霎時間,全場譁然。
陸千帆說:「我見過灰鴿子把一個孩子迫害成重傷。而在那之前,不知道他們傷害了多少個家庭。」
「在大興森林,被困次元陷阱。因為我們沒能及時趕到,數名學生喪命。」
陸千帆的語氣忽然變得十分沉重。
「去年,我在陘山城,放走了一個人,叫張步居。後來,他偷走了一瓶試劑,叫迭戈爾毒素混成試劑。就是這個試劑,導致了那場琅南悲劇,數十萬人喪命!」
「我也去了,可若是只有我一個,恐怕早就死在那致命的黑霧裏。可是,一群可能連魔鎧都召喚不出的人,義無反顧地去了現場,就死守在黑霧的邊緣!沒有他們的幫助,那場悲劇根本無法阻止,一個國家數千萬人都可能因此喪命!」
「去年,北境寧古城失守。我也在現場,是十幾名獵人護送,才讓我有機會把傳送大托倫的裝置送到那頭將軍級魔獸的腳下!可就是因為我太弱,那些獵人一個沒回來!」
陸千帆說到這裏,眼裏已經泛起淚花。但是,情緒再激動,也不敢暴露自己有關bug的秘密。
陸千帆站在周琮的面前,繼續說:「後來,討伐剛熊將軍。上千名獵人犧牲,就是為了阻攔將軍級魔獸腳下的獸潮!沒有這些所謂弱者的付出,國家北境早就失守!」
「安京慘案,是我心裏的大哥,他帶着兄弟用命給我開路!就為了讓我把礦泉靈石送到主動力爐!可我竟然愚蠢到把最重要的礦泉靈石交給了灰鴿子的臥底!主動力爐故障,安京城大撤退,是你口中的弱者用血肉之軀築出一條道路,才為安京城留下最後的希望!」
提及安靜慘案,包括蕭苒苒在內的京臨大學學生,還有看台上的曹松教授都不禁動容。
「金陵城的哈卡血毒疫情,解毒的方法我早就有。狐尾蓮·奇花種,可我為了救人而沒交出去。如果我選擇交出來,甚至是早一點找出那些幽靈,那二十四小時裏,就不會有上萬人喪命!你知道是誰救了全城人的性命嗎?是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醫護,是那些守在城門,兢兢業業的巡邏隊伍!」
陸千帆向着周琮冷笑一聲,說道:「我是殺人犯,這千萬人因為我的弱小而死,所以我不敢停下!的性命,我都記在心裏,一刻也不敢忘!弱者活該受傷?沒有這些弱者的付出,你連站在這裏的資格都沒有!」
「你眼裏的弱者,是這個世界的強者。」
「沒有人生來就是強者,每一個強者都曾是弱者。」
「真正的強者,絕不會侮辱弱者。」
「沒有團隊,沒有協作,人類早在千年以前就不復存在。」
全場都靜靜地,聽着陸千帆每一句擲地有聲的話語。
陸千帆面對身穿魔鎧的周琮,說道:「周琮,你真的不配驕傲。你所謂的優越,不過是一葉障目。」
蕭苒苒站在場外,潸然淚下。平日裏總是貧嘴、透出一股漫不經心的陸千帆,很少有人知道他內心究竟背負多少的重量。
他走過的每一步路,都是泥濘,是生死的邊緣。每一次冒險,他的抱怨都不會停止,但他的雙腳從未有過後退。每一次從鬼門關回來,他都會陷入頹廢與茫然,可當有需要時,他依然會挺身而出。
曹松教授坐在看台上,也是老淚縱橫,心中滿是唏噓。一年時間,陸千帆已然從一名學生摔打成了一個從地獄爬上來的戰士。
「陸千帆的經歷,只用『艱難』二字,很難形容。」曹松教授不禁說道。
何宇安教授和馬克明主任相視一眼。何宇安教授說:「馬主任應該察覺到了吧。」
「能把拖延時間玩這麼花,倒是只有他了。這一手將計就計不錯。」馬克明說。他頓了頓,說道:「我倒是好奇,他怎麼做到這麼多災多難的。」
「天欲將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何宇安說。
「嚯,這些年可是難得見你這麼說了。」馬克明說。
洪波坐在兩人旁邊,一臉迷惑。「你倆看出啥了?」
何教授苦笑。「忘記你不擅長心理戰了。」
「陸千帆到底咋了?」洪波少將滿頭霧水。
蕭苒苒站在場邊。她雖然心疼陸千帆,卻總覺得哪裏不對。她自言自語了一聲「不對」。
龐忠侯爵完成清場後,順勢走到蕭苒苒的身邊。他說:「小姑娘,你早就認識陸千帆吧?」
蕭苒苒點點頭,說:「是的。」
「他很優秀。」龐忠侯爵說道:「但是,他平時應該不是這樣子吧?」
蕭苒苒說:「導師說的是。」
龐忠嘆了一口氣,說:「周琮還是嫩了啊。」
訓練場沉寂片刻後,周琮說:「看來,你的情緒已經崩潰了。」
觀戰的學生們皆是一愣。
「在我的面前解除魔鎧,你還真有意思來做我們的教官!」周琮大喝一聲,空氣中的冰晶瞬間化為利刃,直刺陸千帆的心窩!
然而,陸千帆回應他的,卻是一個淡淡的「散」字。
單一個「散」字,竟如言出法隨一般,凝為利刃的冰晶轉瞬破碎,在空氣中反射着光芒。
細密的冰晶飄散在空中,如鑽石一般閃耀——一架天藍色的戰甲在這閃光中現身。
天空中,六門懸浮的機炮從冰霜中現身——不知何時,九州炮已經環住周琮!天狼的右手抬起,手指向下輕輕一划。這一划,便如摔杯為號,漫天雷光降下。
周琮佈下的冰霜之陣便被無盡的雷光擊潰!
「無形的控魂,干擾對象的情緒,想法不錯。」陸千帆說:「但是,我建議你學習一下心理學。以你那淺薄的社會經驗,根本不會如何分辨一個人真實的心理狀態。」
「當然,在你那高傲到單純如白痴的腦子裏,可能也不明白人的思想有多複雜。控魂屬性雖然稀少,但這並不意味它是無敵的。」陸千帆說:「你使用冰屬性魔法武裝時,還有餘力轉化其他屬性的魔法已經令人刮目相看,但是,太弱了。」
陸千帆用實際行動告訴周琮,周琮釋放的那一點控魂屬性魔能,根本無法干涉啟用神經強化的陸千帆。
「是你給了我恢復和調整的時間。」陸千帆看周琮還在用冰壁硬抗,索性衝上去一腳踢碎了他的防禦。「還讓我有機會布下埋伏。。」
周琮被雷擊劈中,麻痹感透過魔鎧,鑽入他的肌肉。周琮頓時四肢一軟,渾身不受控制地趴在了地上。「你個卑鄙……」
「我說過了,這是廝殺,沒有規矩。」陸千帆說:「我找理由拖延時間,甚至解除魔鎧,在你面前長篇大論,就是為了麻痹你,讓你大意。我從來沒說過,清場前不能動手。是你自己遵守了一個沒人說過的規則,傻子。」
「你……」
「吃一怯,長一智。我是那種高覺悟的聖母嗎?妄想着全天下的生死與我有關。我要真有那能耐,還在這裏教你這個廢物?這都能騙過你,你可長點心吧。」陸千帆居高臨下地看着周琮,說:「還有,以後少在女孩子,尤其是名花有主的女孩子面前獻殷勤。」
蕭苒苒聽到這句,說:「這才對。」
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貧嘴模樣,總是用一句話把所有沉重的氣氛破壞,總是用笨拙的方式掩藏心中的沉痛與理想,總是讓人分不清,他是真的胸無大志還是心懷天下。這個樣子,才是陸千帆應有的模樣。
「勝負已分了吧?」
「可還不一定。」
何教授薑還是老的辣。一眼就看破了場上的情況,陸千帆還沒徹底戰勝周琮——被雷擊壓制的周琮還在掙扎,甚至從地上爬起了身!
「你少在我面前囂張!」
冰寒的氣浪在訓練場中瘋狂翻湧,比先前劇烈了十倍不止!
「我都要叫下一個了,你竟然還沒完!」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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