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王子府邸的周圍街上,開始聚集各類官員的轎子和馬匹。一小片武都城區都被各種人擁堵了,就因為墨王子要啟程去齊國。
獨孤墨在宅內接待不停,後來實在是只能挑揀要緊的見。尋常身份的官員只能登記在冊,或者由手下人代為傳話。
即便如此,在州官之上職位的官員已經令獨孤墨忙碌了。
「哎呀呀,想不到墨王子年紀輕輕,已經能堪當國之重任了。」
「當日與墨王子有一面之緣,早就瞧着精明幹練。今日果然印證老夫有觀人之術。可想今後墨王子前途更加不可限量啊!」
直到日上三竿尤過,獨孤墨才能歇了口氣。
這些大官總算應付過去了。後面的都是小的,由他手下代為接待即可。
獨孤墨回到議事堂與吳喆、晴公主、豹老三人重新聚在一起。
「勞煩周姑娘掛念出行事項了。我這人實在馬虎,還望周姑娘多多費心。」獨孤墨一進門,看見吳喆正在一堆清單中翻來看去,便嘴甜地各種恭維。
「我只是看看缺少點什麼,又收進來多少,左右填補一下省了不少麻煩。」吳喆隨意地回了一聲:「公子快坐,接待人不容易吧?要怪就怪皇上去。」
豹老在旁沒聽懂:「怪皇上?」
吳喆身邊侍立的晴公主道:「皇上公開了詔書,所有人都知道墨王子出行齊國。可不是都要跑來嗎?」
她借着身份改變已經不稱呼父皇,而且心底更喜歡如此。畢竟她還覺得玄武皇配不上父親這個詞彙。
「呵呵。」豹老笑笑,也不好說皇上不是。
「這些官員倒是殷勤,過來一個個客氣的不得了。」墨王子一口氣喝了一大杯茶水:「幸好午後才出發,否則怕是都來不及應酬了。」
豹老道:「皇上若定在上午啟程。也就能省卻這些麻煩了。」
「公子可知道為何皇上將時間定在下午,而不是上午某個我們早就準備好的時間呢?」吳喆笑咪咪地問。
「這個……」獨孤墨斟酌了一下,一時想不出:「我只知道皇上如此做肯定有打算,但卻短時間內難以猜測。」
「嘿嘿,晴公主可想不到了?」吳喆故意賣了個關子,瞧向了身邊丫鬟打扮的晴公主。
晴公主撇撇嘴:「你這算是考我嗎?」
「在我身邊的丫鬟。自然要有點本事的。不然小心我趕你出去。」吳喆調笑。
晴公主白了吳喆一眼:「不就是皇上想讓墨王子斂財嗎?」
「斂財?」獨孤墨和豹老都聽了一愣,但獨孤墨反應極快,啊地一聲叫道:「對對對,我怎麼沒想到。」
豹老還納悶:「怎麼?斂什麼財?」
獨孤墨見吳喆還在笑一時也沒說,連忙給豹老解釋:「皇上明示詔令,讓整個武都的大臣都知道我要出使齊國。想想看,大王子之前剛到邊疆談判,這時候又派我出去,諸多大臣們會如何想?」
豹老一拍腦門兒:「他們必然是覺得大王子失去信任。皇上覺得墨王子您才是最佳的外交者。」
「沒錯,豹老反應很快。」吳喆點頭。
豹老笑道:「老夫以往尚不覺得自己笨,可心思在你們面前卻不夠用了。」
「是周姑娘和……晴丫頭太聰明,可謂七竅玲瓏心。」獨孤墨糾正了一下稱呼才繼續夸。
獨孤墨如此稱呼,是因為晴公主現在的身份已經轉換為丫鬟,自然也要相應地改口。
晴公主點點頭,表示認可這個稱呼。
本次出使的晴公主身份,只怕是瞞不了多久。關鍵的就在於把握住齊王的秉性。不會將晴公主和墨王子扣押為人質。倘若齊王突然駕崩,說不定晴公主會考慮連夜逃回武國了。
在晴公主的判斷中。齊國世子可比他老子要更加務實一點,為了一些國家利益不在乎自己的名聲。這樣的對手很難纏,而老齊王的君子作風最好相處了。說不準就要抓自己來作交換悠悠郡主的籌碼。
吳喆笑着給豹老進一步解釋:「皇上人真好,卻也對錢財看得手緊了一些。咱們出門,內務府雖然備下了沿途的諸多供給,而且有沿途州縣供奉的詔令。可是到了齊國的人情錢卻沒有給咱們啊。」
獨孤墨問道:「人情錢?莫非是說賄賂齊國官員的銀錢?我倒是沒有想那麼多。」
「公子。你的父皇這是打着算盤辦事呢。」吳喆嘻嘻笑個不停:「讓你把武都諸位官員處送來的禮物,再轉送給齊國多個地方打通關節。也許日後便能培養臥底什麼的,至少當個人情錢不錯。」
豹老皺眉道:「齊王法制嚴明,齊國的軍政清明。人情錢他們好拿嗎?」
「即便齊王是個聖明君子,也止不住下面的人貪墨。」吳喆笑道:「墨王子這個名號也真好。有了這個墨字,其實很多東西都好解釋了。土地之上,無處不黑。白者不當官,白官不划算。半黑半白,官無好壞。」
「周姑娘的話語總是深含韻味,這兩句話足夠我琢磨一陣子的了。」獨孤墨挑大拇指讚許。
豹老也聽着這話新鮮而且好像很有道理,一個勁兒地點頭:「那麼齊王治下,總會有官員貪墨啦?」
吳喆道:「不是總會,而是大部分都會。唯一的問題是,我們現在這種身份可送不出去銀子。」
晴公主應聲道:「我也有此想法。對方敢收嗎?」
豹老啪地一拍手:「對呀,畢竟是敵對國的出使者,他們就不怕這錢燙手?」
「總會有人收。只不過這收的時候可就有講究了。」吳喆道:「我在看的就是齊國諸處要隘官員的錢莊地皮。咱們不要將銀錢直接送到官員府里去,而是把錢送到他經營的各處生意里……」
晴公主訝道:「芷若,還是你腦筋靈,這一招我完全沒有想到。真是妙招!」
獨孤墨恍然大悟:「就是說,如果一名州官的小舅子經營酒店。咱們就去這處酒店大吃大喝?」
「也不算完全對。這多麻煩,要吃多少東西?也不怕把我們吃撐了?」吳喆搖搖手。
「周姑娘若此吃撐了,只怕多少人都要怨艾我。」獨孤墨聳聳肩膀表示自己想錯了。
吳喆不理會他的打趣,乾淨利落脆地一揮拳頭:「直接把酒樓盤下來!」
三人齊聲道:「盤下來?!」
吳喆伸出手指不斷地扳着:「以原價雙倍乃至三倍的價格盤下來,然後再以原價六七成的價格兌給另一位身份略低的官員親戚。」
豹老吶吶道:「那他們肯嗎?」
「這主意不錯,本來送錢就是怕找不到門口。只要咱們的情報摸得准。別花錯了就成。」晴公主笑道:「有這便宜誰不佔?」
獨孤墨道:「周姑娘真是妙招百出,這種方法都能想出來。」
還不是另一個世界參考來的辦法?吳喆心道,上個世紀末的資產轉移行賄,可是多少人擅長的。
另一個世界中國五千年的文明,孕育出了各種行賄受賄的手法。這種只不過是一個小兒科,若是整個被吳喆搬過來,只怕是要攪得天翻地覆了。
「既然如此,我就趕緊收攏今日收來的各種財物。」獨孤墨想了想,瞧瞧堆積起來的禮單笑道:「哈哈。那些武都當官的想必是措手不及,絕大多數人送的並不是物,而是實實在在地銀錢黃金之類。」
吳喆道:「這也是皇上刻意突然發佈詔令的緣故。突然發佈詔令,令他們措手不及的情況下,送來的只能是放在家中多年的金銀儲備。畢竟大王子失寵,墨王子春風得意,這種關鍵時刻怎麼能不立刻過來表表態度?最不濟的也要送些東西聊表意思。」
晴公主皺眉道:「莫非皇上也想通過這件事來摸清一些官員的庫資?」
「一石二鳥。」吳喆撇嘴。
獨孤墨將手一指自己,自嘲道:「我是那塊石頭。」
晴公主呵呵直笑:「齊國和武國的官員是鳥。」
「為君者。如何不知臣?」吳喆想到了另一個世界的明朝末代皇帝,嘆了一聲:「不知臣的。必然是昏君了。」
「周姑娘每言必中,人中大能者。」獨孤墨瞧着吳喆的姿態,莫名地感覺到有種歷史的滄桑感,不禁拍了個馬屁:「周姑娘生於天下太平之時,可為治理天下的鳳儀表率。若生於天下混亂之時,必為亂世妖孽。」
吳喆聽了大翻白眼兒。你當我是曹操啊?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
「墨王子說的真好,將芷若的本事講的淋漓盡致了。」晴公主在旁大加贊同:「若是亂世,只怕多方諸侯為了搶奪這麼一個紅顏尤物,更加打得天下大亂了。」
豹老在旁笑道:「說不定會有人說,得周芷若者得天下。」
獨孤墨大笑:「如今周姑娘是我們的人。豈不是咱們佔盡天下大便宜?」
想到如此女智囊在手,獨孤墨真的是心情愉快。他沒有直說自己霸業可成,已經是顧忌晴公主在場而很給面子了。
說笑了幾句,吳喆開始給獨孤墨整理禮單。
物資類留下變賣,抽調近乎對應數目的現存資金,配合出使行動。整個流程掌控可是一樁大學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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