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喆看到齊妃的舉止有異平日裏的鳳儀,不禁覺得奇怪。
「齊妃,我來了。」吳喆過去打了個招呼。
她就是隨便一拱手,往日裏的齊妃也是如此毫不介意禮節的。
但現在這位齊妃,聽到吳喆的聲音,臉上緋紅更加明顯,目光居然都不敢看她,轉身邁步就往外走。
她腳步甚急,好似就要奪門而出似的。
「唉?怎麼了?」吳喆奇怪。看了看自己渾身,好像沒有什麼問題嘛。
但是齊妃怎麼回事?仔細想想,吳喆開始覺得不對勁了。
回憶剛才齊妃的舉止,好像的確是有哪裏說不上來的感覺。
就好像齊妃今日裏有點不太行止得體,特別是往外走的快步,根本不像是往日裏雍容爾雅的一國母后。
吳喆歪着腦袋看着她走出殿門,覺得莫名其妙。
待了幾十息,齊妃又從外面轉了進來。
這一回,齊妃似乎臉上在沒有什麼羞澀的表情了。緋紅的臉色也有點變化,是好像笑得喘不過氣之後的那種通紅。
「齊妃?」吳喆一腦門問號地瞧着她。
齊妃猶如模特一般將身形悠然轉了一圈,就像是在展示自己的魅力似的,才笑着問吳喆:「剛才我來走了一圈,若瑤可看出我與往日有何不同嗎?」
吳喆一愣,立刻上下打量眼前的這位齊妃,在腦海中開始對比齊妃的差異。
兩個全息影像,在吳喆的腦海中形成。
啊,原來是兩個人。
吳喆撓撓頭:「齊妃真的要我說?」
「當然。」齊妃眼睛閃閃亮的。
好,那麼大家來找茬模式開啟。你就別怪我打擊你。
「頭髮密度有差異。剛才那位。頭髮的光澤度比齊妃更淡一些,每一部分的髮絲密度更稀少一些。特別是盤發髮髻的位置,仔細觀察能夠注意到。」
吳喆不斷地說着差異點。
「嗯,還有很明顯的一點,耳朵上沒有耳環眼兒。」
「眼角開合口略低一些。雙眼皮的外緣更朝外。」
「瞳距略有差異,僅此一點便可知道並非一人。」
「眼睫毛的濃密度略有差異,前者沒有後者濃厚。」
「皮膚相差不大,但前者相對粗糙一些,毛孔更明顯。」
「腰帶處的玉佩不同,雖然很類似。但玉不是一塊。」
「左手袖口的縫針方式不同,這是手工差異,看得出兩套袍裳不是同一件。」
「鞋子的大小不同,前者更大一些。」
……
吳喆嘰里咕嚕地說了一大堆的不同之處。
齊妃瞪着眼睛聽了好半晌,良久才愕然道:「好厲害的眼力,想不到居然有這麼多的差異。」
「一般一般啦。」吳喆心中暗爽。嘴上卻謙遜得很。
「何止是一般,即便是佛帥、白長老他們也絕對沒有看出來。」齊妃道:「不過你剛才已經喚過她一聲齊妃吧?」
「對,然後就發覺有點不對勁兒。」
「想不到瞞你不過,竟被發現了這麼多破綻。以後真的用得上這人的話,便請你來當易容指導。」
「她是齊妃你的影武者?」
「什麼影武者?」
「就是防備被人刺殺的替身,或者是迷惑敵人視線的一個假體,好幫助真正的齊妃出現在其他地方來謀劃事情。」吳喆大致解釋了一下影武者的概念。
其實就是替身的說法。只不過另一個世界有個經典電影叫影武者,所以吳喆就把這個說法拿來用了。
「這個稱呼倒是不錯。」齊妃一臉憋笑的表情:「你可認為,這個人能替代我迷惑敵人嗎?」
「雖然落入我眼中有破綻,但對付一般敵人用於迷惑術,應該是足夠了。」
「哈哈哈。」齊妃非常有失鳳儀地捂着肚子笑出來。
她的笑聲不絕,好像是憋了良久終於有了發泄點,總算是能夠笑個夠似的。
吳喆看着齊妃,搞不明白她受啥刺激了。
「你、你真沒看出來剛才是誰?」齊妃捂着肚子笑個不停。
「……」吳喆汗顏,第一次看到齊妃笑成這個樣子。
這時候,佛帥、白長老、悲秋老者走了出來。還有剛才的那位女子。
「啊!世子?!」吳喆驚呼一聲。
看到悲秋老者,她立刻明白了這名女子是誰。
世子男扮女裝!
「被你看出來了。」世子一臉愁苦的表情,就好像被人坑了多少銀子的吝嗇鬼。
好吧,他氣質上沒有吝嗇鬼的感覺,但是那種悲戚到極點的感覺可以如此形容。
偏偏他的樣子真的是太像齊妃了。
瞧瞧這皮膚。雖然沒有吳喆的白皙嫩滑,但在女子裏也不算是遜色。
瞧瞧這眼睛和眉毛部分,稍微上了一點紋線後,就與女子相差無幾,不注意都感覺不到其中的男子特色。
瞧瞧這一身骨架,根本沒有多少男子的剛柔,只要穿上女子的衣服,很難分辨出來原本的陽剛氣息了。
吳喆都忍不住說道:「你沒投胎為女子真是浪費了。」
白長老等人忍不住笑,連齊妃都笑得打跌。
世子無比哀怨地拱手道:「娘,您坑孩兒還不夠嗎?我要卸妝了。」
吳喆看在眼裏,也不禁覺得這當媽的太沒有母儀了。
「若瑤,你是不知道啊。」齊妃捂着肚子勉強坐正,剛才笑的餘韻令她呼呼喘氣:「剛才他剛換好衣服做好妝粉,正巧小悠悠路過,結果她問了一句母后好。可笑死我了!」
齊妃在不談論國事的時候,並不稱呼吳喆為蕭姑娘,而是非常親切地叫若瑤。有的時候甚至直接叫丫頭。一國之母,肯叫吳喆丫頭。在這個時代都算是賞臉了。
旁邊的一位中年的貼身侍女也湊趣道:「世子如今的樣子,像極了齊妃當年的模樣。」
這位侍女是武侍,齊妃身邊的貼身保護者,估計也是不遜於月階的等級。以她的貼身侍衛身份,這件事自然不必避諱她。
白長老和悲秋老者是見過當年的齊妃的。紛紛點頭稱是。
好傢夥,近二十年都沒有怎麼衰老嘛,吳喆心中驚嘆,說道:「我覺得世子你稱呼齊妃為姐姐,也沒有人覺得奇怪。」
「丫頭真是會說話。」齊妃笑道:「玄氣武者的容貌因為修為的托襯,衰老的很慢。以你現在的修為。與我相去不遠,相比二十年後你可能比當前的我還要顯得年輕。」
那名貼身侍女道:「二十年後,齊妃也是當前的容貌。」
齊妃搖搖頭自嘲:「歲數不饒人,剛才那和容直接便認出了他與我的差別,瞧出了破綻。」
貼身侍女寬慰道:「您是和容最親的姨娘,算得上是半個親娘了。自然不能與悠悠郡主這個五歲的孩子相提並論。」
和容?哦,和容郡主。吳喆想起來有位從齊國來避禍的郡主。
悲秋老者等人聽齊妃將吳喆與她自己相提並論,不禁有點遐想。
齊妃說笑一番。
「接下來,請和容郡主來。」齊妃叫人傳話。
齊妃向吳喆解釋:「我昨夜傳了和容郡主來一起住的,說了一晚上的話。確定了她的確是打算與宗智聯聯名捍衛晉國,所以你們要多多親近。」
「這是自然。」吳喆點頭承諾。
齊妃笑道:「那可說好了,你等一下見到她。莫要生氣。」
吳喆莫名其妙。
生什麼氣?
難道和容郡主長得很醜?或者是脾氣像是魏玲那麼招人厭?
解釋了幾句,門外蓮步輕響。
一身少女勁裝的和容郡主從外面走了進來。
勁裝的胸口,峰巒起伏的弧度驚人。
「啊!」吳喆驚呼一聲。
「對,是我。」和容郡主有點尷尬地瞧着吳喆。
和容郡主,就是山洞中與吳喆有過一面之緣的大波妹陸有蓉。
呃……或者該說"shuang feng"之緣?
她是修煉《玄女吐哺大法》的,當時抓了吳喆作為上好的爐鼎,卻被蘿莉蘇蘇壞了事情。結果沒有佔到吳喆的便宜,反倒是被吳喆一陣賊手雪糕吃了個飽兒。
吳喆頓時恍然,怪不得齊妃說讓我不要生氣。
「這有啥生氣的?我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事情關乎女孩子的……待稍後你們自行調和一下吧。」
「不用調和。我從來沒有介意過。」吳喆雙手一攤:「當時她又沒有佔到什麼便宜,無所謂啦。」
陸有蓉臉上發紅。
她聽到吳喆說過蕭若瑤的名字,知道見面後瞞不得,便直說了自己曾經與吳喆的因緣際會。
陸有蓉早就被齊妃瞧出胸部異常,以姨娘的身份逼問後。便如實招供了修煉《玄女吐哺大法》的事情。
齊妃倒也沒有責怪,知道她在晉國過的不舒心。於是並未阻止她繼續修煉,只是告誡這門功法切忌急求成功,同時也警告過她莫要作惡。
陸有蓉說了與吳喆的事情後,齊妃更是驚嘆天運弄人:想不到蘇蘇也參與其中,這真是冥冥之中的巧合了。
吳喆在此刻見了陸有蓉後的大方,出乎齊妃的意料。想不到女孩子最害羞的被擒受辱之事,她竟然能放過去。儘管按照陸有蓉說法,並沒有當真做什麼,但一般女孩可是很忌諱這種事情的。
實際上,吳喆偏偏是個例外,絕對的大大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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