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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今天入局,若不是陸沉攔着她,恐怕。文師閣 www.wenshige.com」客廳里的女子聲音婉轉,竟有種勾人心魂的魅力,「事情很難收場。」
「算計到我坐忘峰頭上。」莊妍冷笑,「設局之人,不管是誰,我莊妍都要讓他付出代價。」
「呵呵。」董小宛看着莊妍的背影,「北境七大國,燕國的局勢,目前來說是最亂的。南域剛經歷過魔亂,戰場還沒打掃乾淨,屍體都埋不完,又發生瘟疫,四野無雞鳴,十巷九空。」
「南域如此,北域更是局勢不明。」董小宛說道,「有人說燕王已經死了,邯鄲被異族操控。也有人說燕王成了傀儡。可總歸,沒有一個好消息。」
「如此局面,一個皇子,如何遠隔千萬里,準確得知白澤的情報?」董小宛溫言道,「趙威遠背後有一隻推手,在推着他去死。而這個殺局,背後那人選擇的殺手,就是白澤。」
「可他知道白澤殺不了趙威遠,至少現在不行。」董小宛又說,「所以這個殺局,真正的殺手,就是你坐忘峰。趙威遠針對白澤,以裴師妹的脾氣,肯定是受不了。今天若不是陸沉在,這個殺局已經成功了。」
「陸沉查到了?」莊妍問她。
「如果查到了,他還留着趙威遠做什麼?」董小宛說道,「思過崖面壁三個月,換種說法,就是保他三個月內不死。」
「如果不是我師妹,我也想殺了趙威遠呢?」莊妍又問。
「你是聰明的。」董小宛說,「趙威遠不能死,即使是你,也不行。」
「哦?」莊妍轉過身,看着董小宛那張禍水的臉,輕輕一笑,「那你說,有何不可?」
「你能不明白?」董小宛靠近莊妍,語氣幽怨,「燕國局勢不明,大周和衛國都在邊境陳兵,齊國想要染指當陽關,而宋國,已經準備報當年鄭國的一箭之仇了。繕甲厲兵,七國大戰,一觸即發。七十年過去了,當年的傷痛世人早已遺忘,廟堂的人在謀劃新的國戰,想要重新劃分北境的版圖。」
「照你這麼說,趙威遠非但不能死,我們還得讓着他?」莊妍說,「仙門七大國的皇子也不少,怎麼唯獨他趙威遠是特殊的?」
「這個可就難說了。」董小宛笑得有些深遠,「針對趙威遠的這個殺局,大周的那位可也是被牽連其中了。」
「背後那人如此囂張,敢算計姜維?」莊妍說道,「若是姜維也是棋子,他要對趙威遠下手呢?」
「可能這是最好的結果。」董小宛說,「當然,是對背後那人來說。如果是姜維動手,燕國向大周開戰,豈不是名正言順?畢竟燕王能確定還活着的兒子,只有這一個了。」
「的確。」莊妍頷首,「若是姜維動手,國戰不可避免,將全面展開。」
「姜維可不傻。」董小宛說道,「據我所知,他對趙威遠一直是威脅,不敢真動手。一來是他的確不是趙威遠的對手,二來,這位可沒有那麼簡單,在他這個年紀,他的城府還算是極深的。」
「好了。」莊妍輕笑一聲,「如果你是來特意提醒我不要搞小動作弄死那個燕國皇子的,我想你已經可以走了。」
「以你的聰明,難道看不透這一點?」董小宛溫言道,「你是知道的,我們也有不能說的難處。」
「知曉了。」莊妍漫不經心,「林蕭不笨,不會動手的,放心吧。至於我那四師弟,更不必擔心。他是個劍痴,這些東西,他根本沒興趣。」
「我擔心的不是你們。」董小宛說,「是白澤。」
「呵。」莊妍嗤笑一聲,「恐怕這個,不是我和林蕭能插手的。雲海仙門知曉白澤底細的人都很清楚,我那小師弟背後,可不止我師父一個人。」
言外之意,白澤最重要的身份,是中州劍皇一脈正統唯一的傳人。
他背後有個人叫謝玄。
一個敢一指斷天機的男人。
如果白澤非要弄死趙威遠,恐怕就是雲海仙門掌門純陽子想要處置白澤,都要慎重考慮。
更別提一個小小的執法堂了。
「國戰一旦開啟,北境必定大亂。」董小宛說,「誰親手引爆這個殺局,誰就是北境歷史上的千古罪人。我就說到這裏,既然你不想多說,我便走了。」
無論燕國局勢如何,趙威遠死在雲海仙門,就給了燕國對大周開戰的正當理由。
而燕國一動,七國制衡將瞬間土崩瓦解。
北境內戰,最得意的,必然是異族。
背後那人,多半和異族有扯不清的關係。
可究竟是誰?
是異族已經潛入了仙門,還是仙門中有人背叛人族,投靠了異族?
比起一個趙威遠的生死,執法堂更在乎的,是搞清楚背後那隻推手究竟來自哪裏。
可眼下詭譎的局面,趙威遠絕不能死在仙門。
否則國戰就會因雲海仙門爆發。
到時候雲海仙門,就會被釘在北境歷史的黑幕上。
這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
董小宛說罷,往門外走去。
「等等。」莊妍叫住董小宛。
董小宛回頭。
月光之下,回眸之間,竟令曇花都失色幾分。
「告訴你那些師妹,不要過了。」莊妍說道,意有所指。
「放心吧。」董小宛輕笑一聲,「你那小師弟也不是省油的燈,田瑩她們,還不是他的對手。」
董小宛乘鶴而去。
她走後沒多久,有人乘月光而來。
「她睡了?」林蕭進入庭院,見莊妍就在庭院裏品茶,走上前去,坐下。
「嗯。」莊妍給林蕭斟了一盅。
林蕭一飲而盡,把玩着手中的青玉茶盅。
「哭了?」林蕭又問。
「嗯。」莊妍斟茶。
「她來說什麼了?」林蕭問道。
莊妍想了想,說:「看好白澤。」
「的確是該看好他。」林蕭說,放下青玉茶盅,莊妍又為他添了一杯,「入門儀式,師父賜號予小師弟,青陽,你知道嗎?」
「怎會不知?」莊妍溫言道。
「我一直以為,師父會選大師兄作為繼承人。」林蕭說道,「五師弟是最適合的,可惜他如今成了這樣。你我都不是願意做一峰之主的人……」
「你就如此確定,我不在意峰主之位?」莊妍看着林蕭的眼睛,輕笑,「你難道不知,雲海仙門,我最佩服的,就是夢蝶峰羽蝶子師叔?」
「你在意?」林蕭反問。
「以前不在意。」莊妍打了個擦邊球,沒說如今是在意,還是和以前一樣,如今也不在意。
林蕭喝茶,沉默不語。
「師兄,廟堂江湖,都是一灘渾水。」莊妍說,「我想,我坐忘峰不需要一頭令人聞風喪膽的神獸,而是需要一把足以震懾六峰的劍。」
莊妍頓了頓,「一把出鞘的劍。」
「你已經決定了?」林蕭嘆了口氣。
「在白澤成為那把劍之前,除了你我,還有人能站出來嗎?」莊妍輕笑,「師父需要你,坐忘峰也需要你。可我在與不在,卻是無關輕重。」
「妍兒,你變了。」林蕭說道,眼神複雜,「之前你是最討厭陸沉的。」
「我現在也很討厭他。」莊妍說道,「他派執法堂的人帶你去斷罪峰,卻又派董小宛來找我,無非就是想告訴我,去執法堂替他辦事,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董小宛能為夢蝶峰紅塵道不在仙門淪為笑柄,人人都以為她們人盡可夫,進入執法堂為陸沉辦事,權傾仙門,以至於誰都不敢在紅塵道弟子面前賣弄是非。」莊妍倒茶,茶水嘩嘩,「陸沉就是想告訴我,要想把坐忘峰從這個殺局裏摘出去,只有讓自身變得足夠強硬。」
「一把出鞘能殺人的劍,才會令人恐懼。」莊妍放下青玉茶盅,起身離去。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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