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邪 7人走茶涼話淒涼,新樓已起嘆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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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蘭的心像長了草，慌得不行，幫助李寶辦事，也是心不在焉，尢其不敢回娘家面對父親，怕自己禁不住悲痛，哭出來。父親年歲大了，經不起這樣的事了。

    柳、孫知道要與大師姐分離了，也都戀戀不捨。可王蘭一想起孫勇與楊冰形影不離，楊冰是案中人，雖然也知道此事一定和孫姑娘無關，但心裏有些疙瘩，悲傷中覺得一切真的有些不對勁起來。

    再說州衙門內，高大的靈棚在院子中搭了起來，王維重的棺材停在中間，青、白色代替了花花綠綠。二混子於也方（此於也方湊巧和我們即將上任的縣太爺重名），充當着主持人的角色，招待着各方來弔唁的客人。令他們姐弟痛恨的是來弔唁的各縣令、各屬官、衙役們，安慰的話多，銀子給的少，少到與過去比，百不到一，但有什麼辦法。二混子對他姐姐說道：「這要是姐夫的老媽死，這銀子，錢就收不過來了，還能像今天這樣冷落嗎？」

    「人一走，茶就涼，更何況是人死了呢？沒用了，再沒人找你死中求活，重中求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怎麼能白給你銀子呢？」夫人跟着王維重在官場混了二十年，算是看透官場的黑暗和人情冷暖了。

    中午時分，有二人騎着快馬來到州衙門，他們是刑名官派來的，告訴新任知州明天到任。現在姨太太們住的房間都是公房，該給新任知州倒出來。夫人可忙了起來，先到二堂清理物品，公文公物都留下，自己的物品都拿到自己的房間去，又把姨太太們招在一起，叫她們都住在一起，將房間倒出來。

    自從老爺一死，姨太太就知道有這一天，但沒想到這麼快，安逸的生活沒有了，擠在一起怎麼休息！可又有什麼辦法？一眾人等是邊收拾東西邊哭。

    二混子對姐姐說道：「姐，這樣安排，這些姨太太都得讓你逼走。」

    「早晚都是這麼回事，你姐夫一死，沒有了財源，留着他們吃閒飯哪，我哪裏供得起，她們還年輕，出去找個人家嫁了自己找生活吧。」王夫人說道。

    「姐，既然這樣，我娶兩個走你也省心了。」二混子請求道。

    「你？她們誰肯跟你？」王夫人有點不相信。

    「我娶四姐五姐，她二人能跟我走。」二混子說道。

    「這是真的？」王夫人有點不相信。

    「是真的。」二混子信誓旦旦。

    「這幾天你睡了她二人？」姐姐問道。

    二混子無言，也便是默許了。這十來天，王維重死了，二混子沒了約束，在小妾當中死纏爛打，終於騙奸了四姐五姐。她們家在外地，一時又回不去，雖然覺得委屈，但沒有辦法，只得依從了他。也知道他姐姐能給他一些銀子，今後生活沒有壓力，自己也有幾兩私房銀子，安渡下半生還是沒問題，抱着隨遇而安的想法，與二混子定下了終身。

    「這些個人哪，都沒有子女，不是她們沒有生育能力，而是你姐夫有病，你若娶了她們，給你生個一男半女，也是於家有幸。只要她們願意跟你，我同意。」姐姐說道。

    「謝謝姐，你再給點銀子，我現在就出去買個小院，明天就搬出去。」混子趁機請求道，這都是四姐教的主意。二混子聽了姐姐的話，暗說道：「姐夫要是沒病，傢伙好用的話，我也揀不到這兩個如花似玉的小妾，我的傢伙好使，征服了她們，否則，她們怎麼肯跟我呢？」

    「買個小院得多少銀子？」姐姐問道。

    「五百兩銀子。」二混子詐着膽子說道，他怕姐姐不給呀。

    「好，我給你一千兩銀子，買個大院子，最少也得有十間房子是正房，兩進院子，再有偏房，我也搬出去，你住前院，我住後院，這裏的傭人也得帶過去兩個，一個做飯，一個捧茶做家務，沒出去的姨太太也暫時帶過去，叫她們住偏房，發喪完了我就搬家，買了房你們先搬過去。」王夫人說着，拿出一打銀票，一共是一千五百兩。然後又說道：「除了買房子院子，再買些家具，宅子有破損的地方，再修繕一下，就是不能胡亂用，你去把小四，小五都找來，我問問她二人。」

    「好。」混子答應着走了，一會的工夫，四姐，五姐就都來了。

    王夫人問道：「你二人真心嫁給舅老爺？」

    二人點點頭認可。

    「那好，我也同意，我以給了舅老爺銀票，你們出去買房吧，今後，我們還住在一起，但你們二人是於家的媳婦了，你們房裏的物品可以都帶過去，有了孩子我還可以幫你們照看。」

    「謝謝姐姐。」二人一聽，歡天喜地，與混子一齊走了，五姐暗暗佩服四姐。後來，四姐五姐都生了幾個孩子，晚景倒也其樂融融。其她姨太太們陸續出嫁了，王維重偌大的家冷冷清清。

    下午就買了一個大院子，正房十間，偏房十間，兩進院子，房子十分的好，王夫人去看了很是滿意，第二天上午就開始搬家。到此時，其他姨太太也沒有什麼說的，只得去住偏房。衙門內，只有王夫人還沒走，但東西都搬的所剩無幾，她也將自己住的帶有大客廳，書房和三個寢室的大房子騰了出來，自己去住六姨太太的小房子，只等新任州官到任了。

    太陽偏西了，李士林帶領着大隊人馬進了州衙門，王校尉接着，將人馬領進早已準備好的軍營，分配房間，安放武器物品，火頭軍準備升火做飯，忙得是不亦樂乎。王校尉又找到李寶，將李士林的行李物品搬到大房子去，李寶，大秦兩對夫婦的物品各佔一個姨太太的小房子，李士林的小衛隊住了兩個小房間，至此，五個姨太太的房間除王夫人住了小六的房間外，都住滿了，這要是姨太太不搬出去，他們來了就沒法安排了。

    雲姑娘從來就沒見過這麼大的城市，這麼好，這麼寬敞的住房，有小客廳，洗澡間，兩個寢室，隔斷下半部分都是木質的，漆着紅油，亮亮的，上邊是花格子，有的還掛着白底紅花的細稠布，幾個桌子十分的精緻，床也很高級，又寬又大，睡三個人都不擠，不像家裏的小床，又簡陋，又窄小，上床不抱在一起都怕掉下去。摸摸這，看看那，高興極了。抱住大秦親了幾口就仔細打掃房間，往床上鋪被褥。

    王姑娘和李寶將物品放下，就馬上隨着李士林先到了院子裏的靈堂。

    王夫人、王娟跪在一側，李士林等人一進來就跪在靈前磕頭行大禮，王夫人和身着重孝的王娟磕頭還禮。禮畢，王蘭叫着王娟的名字，王娟叫着大姐，抱在一起，哭成一團，在場的人無不悲切、落淚。

    王夫人看了李寶幾眼，上前問道：「你是李寶吧？」

    「是，六嬸。」李寶回答道。

    「好，好壯的身體，王蘭好福氣。」王夫人說道，接着又勸王蘭和王娟說道：「孩子們，別哭了，走了一天了，快點吃飯休息吧，明天嬸子再找你們說話。」說完，看了一眼王娟，覺得她還未有自己的家，父親卻沒了，以後怎麼辦？鼻子一酸，淚水如泉涌，泣不成聲。

    李士林馬上勸道：「王夫人，不要如此，過度悲傷恐傷了身子，節哀順變吧。」

    王夫人聽了新州官關切的話，心裏覺的寬尉一點，漸漸止住了悲切，恭送李士林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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