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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孟眠春那樣不客氣的挑釁,謝平懋是早就見怪不怪了。文師閣 m.wenshige.com
他迎着孟眠春幾乎殺人的目光不緊不慢地掏出了一份文書模樣的東西,然後說道:
「柳照的戶籍手續我已經替他補辦好了,他之前在全州,但是柳家早已經打算遷籍,之後他家中又遭遇了那樣的事,父母遇害,所以辦起來也稍微花了些時間……不過他如今成了南畫院的學生,自然可以堂堂正正地成為金陵人。」
謝平懋說了一堆,孟眠春根本就沒這個耐心聽,打斷他道:
「你到底在說什麼廢話!」
謝平懋沒有搭理他,他的目光一直是看着柳照影的。
柳照影心中一動。
她明白,謝平懋這話本來就是衝着她說的。
他提到了全州的戶籍,戶籍是騙不了人的,也就是說,他果真已經確認了自己是……
柳照影的目光越過孟眠春的肩膀,望進了謝平懋的眼中。
她已經不用去求證了。
戶籍這種事有多麻煩她是清楚的,謝平懋這幾句話在孟眠春看來不過是雞毛蒜皮羅里吧嗦,但其實謝平懋隱晦地告訴了柳照影一個消息:
他是告訴她,他幫她弄到了一個真正的、得到官府承認的「假身份」。
柳照影真正的戶籍證明當然沒有丟,但那上面寫着的她,是個女人。
而謝平懋手裏的,則是他通過官府,真正將她的身份從女人變為「男人」的東西。
她此後不再是個無籍漂泊之人,甚至憑着這個,她進入京城的阻力會少不少。
謝平懋這是給她送了一份大禮。
但是面對這份突如其來的大禮,柳照影突然有點不知道該怎麼接受。
他為什麼要幫自己?還是這樣大的忙?
他沒有戳穿她就罷了,竟然還幫她舞弊做這種事,若是被查到,可是觸犯刑法的,往重了說,那是欺君之罪。
堂堂謝三公子,竟然會做這種事!
孟眠春見沒人理他,這兩人竟然還堂而皇之隔着他「眉來眼去」的,直接就回首瞪了柳照影一眼,跨步就要朝謝平懋而去。
柳照影迅速回神,一把拉住孟眠春的袖子,生怕他就是要上去打人。
孟眠春被她扯得差點虎虎生風的步子都一個踉蹌有損形象。
「你給我鬆開。」
他黑着臉警告。
柳照影扯着他袖子的手不松,反而還往上挪了兩寸,只說:「我沒和他說好,更沒讓他幫忙辦這事。」
孟眠春盯着她認真的表情半晌,火氣似乎微微壓下了些,只從鼻子裏哼了兩聲。
謝平懋看着兩人拉拉扯扯的舉動,不自覺地皺了皺眉。
柳照影見孟眠春暫且被她安撫住了,稍微鬆了口氣,側身半擋在主子面前——旁邊圍觀的人幾乎都快嚇掉了下巴,第一次看見讓主子站自己身後的下屬啊。
只有早就看破真相的雙喜不以為然,在他看來,少爺就快到能容忍柳照在他頭上撒尿的地步了。
柳照影對謝平懋道:「謝三公子,多謝你的好意,改日我再親自向你道謝,但今天,我看還是到此為止吧,其他的事情都能商量的……」
她今天就先不走了。
可沒想到她這個中庸的提議卻是同時遭到了這兩個男人的拒絕。
孟眠春的反應是:你果真還想走?是逼小爺打斷你的腿吧?
謝平懋的反應則是:一個女孩子,再和他這般糾纏下去不是辦法,一定要走。
兩人各自有話說,謝平懋是引經據典之乎者也,孟眠春則是三句里得夾兩個不文雅的詞,甚至還有順口溜兒似的京城話也說了一串。
柳照影第一次覺得兩個男人也能這麼吵,又吵又煩,就像五百隻鴨子,一人二百五。
孟眠春以往不論和別人爭什麼都是沒有輸過的,因為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誰能有他孟小國舅無賴和惡霸。
謝平懋這樣的人,和他搶人,本來就是沒勝算的。
但如果這樣就認輸了,謝三公子也顯得太無用了些。
謝平懋不耐煩繼續和孟眠春爭論,只道:「國舅爺,我再問你一句,你便是如此不佔着道理,也還是不肯放柳照離開,硬要扣着他了?」
孟眠春下巴一抬:「是又如何?」
「那好。」謝平懋微微笑了笑:「有你這句話,我也就放心了。」
孟眠春眸光閃了閃,暗道不好,依他對謝平懋這臭小子多年來的了解,他果然還藏着一手。
果真,謝平懋緩緩地就從寬大的袖管中掏出了一樣東西,一卷明黃色的布卷。
見多了此物的孟眠春哪裏會不曉得這是什麼。
這是聖旨!
謝平懋悠悠地將手中聖旨舉高,說道:「孟眠春,還不想接旨嗎?」
頓時,看熱鬧的,不管是孟眠春的人,還是謝平懋的人,甚至包括柳照影,全都紛紛跪下,只有孟眠春站得筆挺,額邊青筋直跳,可見此時他的憤怒。
他咬牙切齒地瞪着謝平懋:
「你學我!」
學着他拿聖旨作威作福折騰別人?
他以前這麼折騰過謝家,這小子果然記着,拿一樣的法子來對付他。
謝平懋,你還有沒有點節操,就撿人家玩剩下的!
謝平懋卻是淡淡地說:「言重了,孟小國舅,可是要抗旨?」
柳照影一隻手拼命扯孟眠春的衣角,他最終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單膝跪下了。
但他就是不願意給謝平懋雙腿下跪,就是他有聖旨也一樣。
說起來,謝平懋這卷聖旨其實比孟眠春曾經拿着去欺負謝家的那捲鬧着玩似的聖旨正式多了,加蓋了幾方印鑑,是正經從皇帝桌案上下來的,且還真是寫給孟眠春的。
聖旨上的意思總結起來就是一個:若是孟眠春在金陵還不自省其身,修身養性,繼續胡鬧犯忌,便即刻啟程回京再聽懲罰。
這道旨意就是他的枷鎖,隨時能壓着他上京的枷鎖,他就是再神通廣大,也折騰不出半點水花來。
好惡毒啊!
孟眠春惡狠狠地瞪着謝平懋。
他現在確實不能離開金陵,走了,他就前功盡棄,走了,他就真輸給眼前這小子了。
謝平懋,這心思歹毒的混賬東西,還真被他找到自己一個死穴。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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