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藏骸之井中,赤裸的男生用誇張的面具捂住自己的下半身,右手拿着一個如同抱臉蟲般的怪物,手上的利爪刺入怪物體內,臉上還帶着齜牙咧嘴的難看表情。
「嘶,啊,嗷……」路明非抽着氣, 勉強露出一絲笑容,衝着幾人揮揮手,手上的聖骸隨之舞動着:「好久不見……嘶……那個,那啥,能不能給我件衣服。」
安德幾人面面相覷,隨後安德聳聳肩, 口中低聲念了兩句龍文, 衝着路明非一指, 地上的泥土在他的操縱下拔地而起,環繞在路明非身旁,在變形術作用下化作一件袍子罩住路明非赤裸的肉體。
「好像……有點大,」路明非拉緊了身上的袍子,說是袍子,其實就是塊過大的披風,包住路明非身體後前端有活扣鏈接起來,活動起來並不方便。
安德走上前,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安慰道:「先撐一下吧,等下再給你拿套新的。」
隨後又給路明非拍了一個治療術,安德沒敢多放,生怕那裏的皮膚恢復的時候黏連在一起,到時候還得剪開。
背後的痛感消失了許多,路明非的表情鬆緩下來,他看着面前的安德, 心裏有許多話想說,千言萬語最後只化成了一句:
「見到你們真好。」
安德順手接過路明非手中的青銅面具, 他看出來路明非心裏的緊張,輕輕拍拍路明非的後背:「這次辛苦你了,先過去吧,別在這傻站着了。」
「哦……哦!」路明非連連點頭,抓着聖骸一瘸一拐地向着昂熱幾人走去。
「幹得不錯,這次起碼算是個s級任務,就我判斷實踐課可以給你a+。」昂熱看着路明非手中的聖骸,笑着摟住路明非的肩膀,路明非被他拉得一個踉蹌,臉上卻堆滿了笑意。
他望向身旁同樣穿着袍子的路梨,張了張嘴,最後舉起手中的聖骸問道:「咋樣,哥牛逼不?」
「很帥氣哦,」路梨眼中好似有星河在閃爍着:「特別是最後站起來的時候。」
雖然你從屁股里拔出聖骸的樣子很狼狽,但從背後偷襲的時候真的很帥氣。
「小子,謝謝你。」上杉越沒有湊過去,只是向路明非道了一聲謝,搞得路明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清楚為何這個穿着和服的老人會謝謝自己。
一旁的安德沒有理會旁邊重逢的幾人,他抓住宮本徹也的頭顱,將他的腦袋拉起來, 這次他也不樂意多廢話了,一個魅惑人類在同時甩到了宮本徹也頭上:
「我問,你答。」
「嗨……」宮本徹也奄奄一息,混血種強大的生命力讓他勉強撐住了,因受傷而變得脆弱的精神讓他瞬間被安德所控制。
「來,告訴我,岩流研究所的爆炸是怎麼回事?」
「那是為皇準備的祭禮,」宮本徹也目光呆滯:「也是為了吸引本家那些不識時務的傢伙做出的犧牲。」
安德心中瞭然,白王復活的動靜很大,要是沒有東西吸引注意,蛇岐八家其他派系的專員門必將來到富士山,打擾儀式的進行。
「那你是怎麼發現我們的?」安德又問道。
宮本徹也眼神迷茫,低聲呵氣,隨後又斷斷續續地回答道:「什麼發現……發現……」
谷苓
「那只是個意外,安德先生……」一個沙啞的聲音從旁邊八岐大蛇的身體中傳來:「我們也沒想到你們會去岩流研究所,不過可算是幫大忙了。」
「要是沒有這些蠢貨,我也不會這麼順利完成融合。」在那一刻,八岐大蛇的身體顫抖起來,男人的聲音從不知名的地方傳出,迴蕩在每個人耳邊:
「你們不會以為,那個醜陋的蟲子才是聖骸吧,只有這樣美麗的事物,才能配得上聖骸這個名字!」
「昂熱!」安德呼喚着一旁的好友,昂熱應聲而動,在那一刻,世界緩慢了下來,安德與昂熱卻保持着原來的速度向八岐大蛇的屍體衝去。
哇啊!哇啊!
嬰兒的啼哭突然傳出,昂熱的身體一震,言靈領域瞬間破碎,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安德見狀只得停止衝鋒,跑過去接住昂熱落地的身體。
在那一刻,以富士山為中心,風狂亂地掛過,一個巨大的颱風出現在東京,暴雨自天上落下,伴着狂暴的雷電,將東京變得一片混亂。
那日,嬰兒的啼哭在東京每個人的腦中響徹着,直到這時,安德才想起了白王所掌握的權柄。
那是能夠統御四大元素的精神元素,賢者之石的主要材料。
安德扶住昂熱,不顧腦中不斷閃過的惱人啼哭,手揮舞着,召喚出的火球在暴雨中閃耀着,如流星般墜落在八岐大蛇身上,激起濃郁的白霧
「該死的,聖杯都在我的手上,你是如何復活白王的。」安德沉聲問道。
這時,一個人影自霧中顯現,他一半的身體融入八岐大蛇的脊柱中,胸口處是一個啼哭不止的嬰兒頭顱,他望向昂熱,眼中帶着復仇的興奮與得到力量的喜悅。
「沒有……聖杯,我就自己造一個。」男人似乎非常痛苦,斷斷續續地說道:「我可不是赫爾佐格……那個蠢貨,我要更近一步,我就是聖杯!」
安德看着他身上的縫合痕跡,心中泛起一陣難以言喻的噁心,這個男人居然把嬰兒與他的身體融合,以達到聖杯的要求。
火球又一次降下,安德也向着男人衝去。
但甦醒後的祂,只用了一個言靈,就打破了安德的攻擊。
那是能操縱夢境的言靈:夢貘。
在嬰兒的啼哭中,整個東京的人都被拉入了無法逃脫的夢境中,人們一個接一個地倒在地上,陷入了無法逃脫的沉睡中。
被放出的死侍張牙舞爪,接着又蜷縮肢體倒下,哪怕他們那被龍血燒光的大腦,也無法逃脫龍王級言靈的威力。
安德的身體無力地倒下,失去控制的火球化為一團煙花炸開,無數隻精神的手將他的意志拉進了溫暖的深淵中。
在白茫茫的夢境中,安德見到了一個人。
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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