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請我們的角鬥士……什麼情況!」
解說慷慨激昂的語氣突然一變,呆滯地看着決鬥空間。
只見圓形競技台上並沒有如往常那樣出現兩隻喚靈,而是一個身着單衣的少年,以及一個莫約三十多歲的頭巾男。
這一幕,顯然出乎大部分人的意料。
「這是石勇和佐藤純一郎,他們本人進入了角斗空間!」
「不是只有死斗才需要真身進入嗎?」
「怎麼回事?決賽從普通角斗變成死鬥了?」
各種嘈雜之聲瞬間響起,使得看台上陷入了混亂。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死斗?!」
默默等待決賽結束的薇薇安,此刻臉上滿是驚訝與震怒。
一旁的希露微亞看着角斗空間,心底生出一股悲傷。
角斗空間一旦雙方就位,不論是普通角斗還是死斗,都必須先有一方死亡才能結束,如果按照小姐所說勝率,那他......
「嘶!」
一條五顏六色的巨大蟒蛇憑空浮現,將薇薇安纏繞在中間,冰冷的紫色豎瞳死死望着斜對面的貴賓間。
那裏。
隱隱可以看到滿臉得意笑容的埃里克,正舉着盛有紅酒的高腳杯挑釁。
「角斗空間?」
江仁看了看周圍看台上密密麻麻的人群,走到競技台邊緣伸出手,立馬接觸到一堵無形的牆面。
不錯嘛,原來在這裏等着我。
江仁回想起半月前被自己拒絕的埃里克,原以為對方已經沒招了,不想竟在這裏等着自己,看來是已經窮途匕現了。
無論原因如何。
這場角斗既然已經開始,那就註定必有一死。
江仁回過頭,看着在自己行動時間,一直靜靜原地一動不動的頭巾男:「佐藤純一郎,你可認識我?」
雖然同屬一家角斗場。
但這幾個月以來,兩人都只是遠遠地見過幾面,交談更是沒有一句。
「你是石軍和丁醬的兒子,當初的事情,是時候做個了結了。」
佐藤純一郎臉色嚴肅,眼神中浮現出濃郁的殺意
江仁神色輕鬆:「了結?你是想自殺謝罪?」
「殺了你,就沒有那件事了!」
佐藤純一郎話音剛落,體表的皮膚突然一陣涌動,好似有什麼恐怖的東西正在破體而出。
伴隨着慘絕人寰的叫聲。
佐藤純一郎滿是血色的皮肉落在地上,原地竟站着一個手持武士刀,腦後扎着銀色長髮,身着黃灰色羽織、紅色裙褲的老者。
「佐藤純一郎,還請賜教!」
與喚靈融作一體的佐藤純一郎,目光陰鷙地看着江仁,右手落在了還未出鞘的刀柄上。
刀身緩慢地拔出,反射着道道寒光。
「出來了!最強武士!」
「所以,這是要進行死斗嗎?」
「管他什麼死斗不死斗的,只要角斗精彩就足夠了。」
觀眾在經過短暫的不解和慌亂之下,迅速回過神來,整個角斗場的聲音很快就匯聚成一個名字:「佐藤純一郎!佐藤純一郎……」
在這股巨大的聲音之下,還有零星半點「石勇」、「獵人」的聲音穿插其中。
「這個附身方式挺有趣的嘛。」
江仁微微一笑,身體隱隱變得有些虛幻。
當這股令人看不清的虛幻消失之後,他已經變換成獵人喚靈的模樣,就連身上的裝備也一樣不差,旁邊還有一隻體形細長的獵犬。
「死在我的刀下,是你的榮幸!」
佐藤純一郎將刀身全部撥出。
身體瞬間啟動,整個人猶如一隻獵豹,飛速接近着江仁。
「那你怎麼不自殺?」
江仁撇撇嘴,迅速抽出獵槍。
預判瞄準開槍,如同吃飯喝水般,幾乎沒有停頓。
呯!呯!呯!
接連射出的數顆子彈,雖然都被佐藤純一郎的武士刀擋住,但他也因為這些阻礙,不得不減慢了速度。
「汪汪!」
獵犬不知何時已經繞到了側面,張開滿是尖牙的大嘴,似要朝他飛撲而來。
前有獵槍,側有獵犬。
佐藤純一郎卻面不改色,眼中也沒有絲毫慌亂,手中武士刀刀身在擋住子彈的瞬間,以極快的速度劈向獵犬。
然而黑色獵犬只是佯攻,一個後跳便離開了他的攻擊範圍。
「分心可不是個好習慣。」
江仁的聲音突然傳到他耳邊,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個水杯大小的炸彈。
轟!
伴隨着爆炸聲。
火光塵土升騰而起,將佐藤純一郎的身形淹沒。
下一刻。
卻見佐藤純一郎從塵土中閃身而出,渾身上下除了衣服有些損傷之外,竟是看不到一點傷勢。
然而,還不待他沖向江仁,就見得數顆炸彈落到自己身邊。
轟隆隆!
猛烈的火光和塵土再次將其淹沒,而江仁也趁着這個空隙,迅速拉開了距離。
「血條真厚。」
江仁家人兩隻手輪流,不斷從背包中掏出炸彈,扔向前方的塵土之中。
雖然炸彈看似聲勢驚人,傷害也很大,但佐藤純一郎早就對這招有了防備,不可能任由炸彈近距離爆炸。
所以,這些炸彈頂多對他造成一些阻礙。
想以此重傷他,甚至是炸死他,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蹬!
突然,佐藤純一郎從火光塵土中衝出。
「在絕對的技巧和絕對的力量面前,你所做的一切,只能拖延你的死亡。」
佐藤純一郎面色陰沉,武士刀已經插回刀鞘。
雙腿極速奔行,整個人如同閃爍的幻影,瞬間跨越了大半距離,並躲開了數發子彈和一個炸彈,來到了江仁的十步範圍。
「拔刀斬!」
佐藤純一郎抽刀而出。
刀光一閃,整個人已來到了江仁身前,長刀對着江仁的腦袋直劈而下。
伴隨着猛烈的聲響。
無數如同水蒸氣般的煙霧,頃刻間將台上兩人圍在其中,使得外面的人看不到裏面一絲情況。
「結束了。」
埃里克滿臉愉悅地喝下杯中的紅酒。
「小弟弟!」
薇薇安見到這一幕,身體直接癱倒在彩蟒身上,臉上滿是煞白之色。
雙手不自覺地握成拳頭,指甲深深陷入肉里,連劃開了皮膚,流出了血水也不自知。
希露微亞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是該安慰,還是該做些什麼。
原以為小姐對那個人小鬼大的小屁孩並不在乎,現在看來,前幾天的表現不過是不想再受到傷害的偽裝。
「可惜了。」
雷夫面露惋惜,雖然這個這個名為「石勇」的少年喚靈天賦有限,但到底是一個戰鬥天賦驚人之人。
就這麼死在這裏,實在是不應該。
「先生,他們來了。」
伯里尤斯合上了手中接收信息的懷表,伏在雷夫耳邊小聲說道。
「是時候制裁了。」
雷夫起身離開座位,伯里尤斯也緊隨其後。
就在兩人準備沿着過道,進入角斗場內部時,周圍卻響起了陣陣驚呼。
「第二喚靈?」
雷夫回過頭,心中略感驚訝。
圓形競技台上,隨着濃濃的煙氣消散。
只見在他們心中已經判了死刑的江仁,此刻卻仍舊活着,並且已經變了一副模樣。
頭戴斗笠,身着黑衣,右手握住一把刀,牢牢將佐藤純一郎的武士刀攔在了,距離自己腦袋只有半根手指的位置。
「真是遺憾,看來今天死的不是我。」
江仁輕笑一聲,猛地發力將武士刀彈開,刀刃瞬間轉向面前之人脆弱的喉嚨。
鐺!
佐藤純一郎瞳孔迅速一縮,全力收刀回擋。
巨大的力道讓他向後滑出了數步,刀身上傳來的震盪,使得他的手顫抖起來,武士刀險些脫手。
「第二喚靈,沒想到你還隱藏着實力……」
佐藤純一郎冷冷地看着江仁。
話還未說完,他就被江仁逼得不得不停口,揮動武士刀防守反擊。
無數刀光殘影。
金鐵碰撞之聲響作一團。
看台上的大多數觀眾,只能看到兩道身影不斷騰轉挪移,兩把款式長度皆不一樣的刀,已經快到看不見的地步。
鐺!!!
兩人各自向後躍開一段距離。
直到這時,許多人才終於看清台上的兩人。
一身黑衣的江仁,斗笠上有好幾道被刀斬出來的豁口。
而在他對面的佐藤純一郎。
衣服已經破破爛爛,上面滿是利刃划過的痕跡,並且還能清晰地看到他胸上、腿上、臉上都有着幾道血口,一絲絲血液從中流出。
「絕對的力量和技巧?」
江仁將刀尖對準地面,輕笑道:「貌似你的技巧不怎麼樣。」
刀身上的點點血液凝聚成血珠,毫無阻礙地滑落,最後從刀尖處落入地面。
比起表面上的輕鬆愜意,江仁心中卻是極為認真。
雖然看上去是自己佔了上風,但實際只是因為自己的技巧更高一籌,而且佐藤純一郎一時不適應。
在肉體強度方面,他要遠勝過自己現在這具身體。
這並非是這道喚靈不強,而是因為凝聚出來後的訓練時間太短,根本不足以提升到巔峰。
「你的技巧更強,但是我的身體更強!」
佐藤純一郎並沒有被江仁激怒,而是將武士刀緩緩插回刀鞘,然後將它收在了左側腰間。
霎那間。
佐藤純一郎化作疾影,跨越了大半距離,低沉的聲音從口中傳出:「燕返!」
江仁不躲不避,揮刀斬出。
數十道刀光閃過。
光影銷聲匿跡,只見台上兩人相對而站。
佐藤純一郎身體微伏。
右手保持着揮出武士刀的姿勢,但身上找不到一塊完好的皮肉,大半衣服已化作碎片落地,一塊或大或小的肉塊如雨水般,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
江仁昂首挺胸地站立着,身上看着似乎沒有一絲傷勢。
右手握着的刀,已被血液染得通紅。
「石勇贏了?」
正當觀眾猜測是不是江仁勝利的時候,卻發現他的脖子上浮現了一道血痕。
撲通一聲。
江仁的腦袋掉在了地上。
「我贏了!哈哈哈!!是我贏了!!!」
佐藤純一郎虛弱地半蹲在地上,張口吐出一灘黑血,隨即仰天長笑,臉上儘是癲狂與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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