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貴才不想冒風險藏這麼多人呢,何況人家警察就是來抓紅姐這幫人的,如果他把人給藏了,回頭再連累了他,而如果紅姐丟下這幾個女人走了,他就既可以享受女人,又可以把紅姐走了的消息透露給警察,把警察也騙走。讀書都 www.dushudu.com
打着屬於自己的小算盤,劉貴哎吆一聲,一臉難堪「我藏羊的地方也藏不了這麼多人啊,更何況人家警察就是來找你的,你要是一直藏着,人家萬一搜山,指不定就搜到了啊!到時候就全害了啊!」
紅姐眯起眼睛,已經對劉貴起了殺心「那你的意思是?」
劉貴嚇得一臉菜色「我……我給你指條路,你們趁警察還沒找到這裏來,趕緊逃吧,現在逃還來得及,不然等一會兒警察找到這邊來了,就說什麼都晚了!」
紅姐「路在哪兒?」
劉貴「在那邊,跟村口是兩個方向,你們不是開了車來的嘛,你們開車從那邊山溝里走,等穿過那條溝,一直靠右就出縣城了,他們肯定就找不到你們了,我這邊也幫你們拖延着,你們就放心走吧。」
紅姐「你不會出賣我吧?」
劉貴舉起雙手「你給了我媳婦,我怎麼可能出賣你!咱們可是那叫什麼來着,可是朋友!」
紅姐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她又問了劉貴幾句,便叫相好的拿乙醚去把洞裏的幾人弄暈,等會兒一起帶走。
見心心念念的女人也要被帶走,劉貴很是不捨得。
紅姐見狀,突然收起刀,笑着對劉貴說「行了,我也知道你想要什麼,三個女人,我送你一個,就當你這次幫我的酬勞,你拿了我抓來的人,咱們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等會兒警察來了,你知道該怎麼說吧?」
劉貴色眯眯「放心吧,你教的我都記着呢,沒忘。」
山洞裏的三人雖然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但從紅姐一行人着急慌忙的樣子,就能猜出肯定出事了。
金姐壓低聲音,小聲對兩人說「可能是警察找過來了,她們又要跑路了,從現在開始,咱們要提高警惕了,能不能逃出去,就看接下來了。」
看到紅姐相好的拿着帶着刺激性氣味的抹布來了,金姐給了若春和女孩一個眼神,若春會意,等那抹布捂在自己鼻子上後,看似是無力掙扎,實際上按照金姐教的屏住了呼吸。
畢竟時間倉促,而且眼瞅着三人都餓的面黃肌瘦,也沒了力氣,紅姐相好的見她們陸續倒下,便用繩子捆了,一一扛出山洞。
紅姐掃一眼昏迷的三人,下巴對着劉貴一抬「挑一個吧,這次你幫了我,我也不虧待你。」
劉貴最中意看過去最有女人味的金姐,但他看到若春白皙的皮膚和姣好的面容,又止不住的色性大發。
「就……就這個吧。」他手指向若春。
紅姐冷笑一聲「你倒是會挑,這可算是我抓來的長得最好的了,我本來還打算賣到城裏的場子裏去的,真是便宜你了。」
眼看自身難保,紅姐不願節外生枝,當即下了命令,讓手下人將金姐和小女孩套上麻袋抬上車,又很快的銷毀了這段時間在這裏生活的痕跡,接着便開車揚長而去。
送走紅姐,劉貴搓搓手,色眯眯的盯着眼前的麻袋,想着麻袋下面的女孩,口中不住讚嘆「這麼俊的小妞,我劉貴這輩子真是值了。」
麻袋裏的若春這次並沒有暈過去,因此很清楚眼下是什麼局面,她牢記着金姐教的不能輕舉妄動要穩住等瞅准機會一舉拿下的話,咬牙繼續忍耐着。
她的手裏,緊緊捏着金姐教她從衣服紐扣上拆下來一小塊鐵片,如果麻煩外這個人膽敢對自己做什麼,那這一小塊鐵片,就是她自保的唯一武器。
遠處傳來狗叫聲,劉貴瞅了一眼,低聲罵了一句娘,接着彎下腰將麻袋扛了起來,飛快的走向更深的深山中去。
麻袋裏的若春也聽到了狗叫的聲音,她猛地想到金姐的話「警察是有搜救犬的,你們要想辦法留下自己的痕跡,不管是衣服還是氣味,只要留下的足夠多,他們總會找到你們的。」
這和她當時想留下帶有她血跡的衣服布條的想法不謀而合。
多日來的囚禁生活已然讓若春的內心變得無比強大,她沒有一絲猶豫,當即用鐵片割破了手上那幾個原本就破破爛爛一直沒有癒合的傷口。
留不下衣服,她就留下氣味。
鮮血瞬間汩汩而下,流在了麻袋上,也順着麻袋滴滴滴滴在了黃土地上,若春忍着鑽心的疼痛,在心裏期盼着自己一定要被找到。
劉貴雖然很想要新媳婦,但也惦記着自己的一雙兒女,他將裝着若春的麻袋扔進另一個更隱蔽的山洞裏,而後搬了一堆雜草樹枝堵在山洞口,隨後飛快朝着家的方向跑去。
若春在麻袋裏雖然什麼都看不到,但憑着能聽到的信息,大概能猜出抓他的人已經走了。
她鬆了一口氣,開始用鐵片割麻袋,指甲蓋大小的鐵片,本就不好拿,也不尖銳,若春手上又都是傷,鑽心的疼,更不要說從內向外割破麻袋了。
可那又怎樣,她還是咬着牙,忍着痛,一下一下找准麻袋看起來沒那麼結實的地方,不放棄的割了下去。
季清從來沒到過這麼窮的地方,明明才過完年不久,可全村依舊透露出一種破敗的氣息,路上碰見的大多數都是男人們,女人們少之又少,大冷的天孩子們還有光屁股跑的。
盈寒跟在季清身側,心裏擔憂極了。
如果若春被帶到這種地方,那若春肯定受了不少罪,她甚至不敢去想,若春這些天吃的喝的,過得是什麼日子。
季清和盈寒走了幾步,被追上來的警察攔住了,女警察湊近季清,小聲提醒「別單獨亂跑,這地方不安全。」
盈寒不可置信「有你們警察在,我們還能不安全?」
女警察對此也很無奈「這地方的人都沒受過什麼教育,祖祖輩輩都窩在大山里,他們的思想觀念想對於我們來說更落後,咱們的那一套,在這裏是講不通的。」
季清明白女警察的意思,她記得自己看過的紀錄片裏,有些很窮的地方的人,連警察都不敢隨便去,更不要說他們這些普通人了。
盈寒看向不遠處一直往前走的澤木和許明哲「那要不把他們也叫來?」
女警察搖搖頭「他們是男娃娃,沒事的。」
盈寒「……」
她也明白什麼意思了。
石頭村人雖然不多,但地卻大,從村頭到村尾,慢吞吞走要走上好幾個小時才夠,警察一行人分成三個小組,從村頭到村尾,挨家挨戶排查。
這期間,澤木和許明哲也牽着警犬,到處走走看看。
到了傍晚,終於排查到了劉貴的家裏,警犬衝過去圍着劉貴打轉,把劉貴嚇得不行,一個勁的熱情招呼警察和季清一行人。
警犬的反常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尤其劉貴眼神躲躲閃閃的,許明哲疑心最重,他拉着警犬將劉貴的家幾乎搜了個底朝天,連地窖和草垛都搜了。
可依舊是一無所獲。
警察們也覺得納悶,明明線索指向了這個地方,怎麼可能什麼線索都沒有呢,大家回到村頭,紮起帳篷生起火,開始制定新的方針。
有人說,這裏人煙稀少山也多,說不定紅姐一行人翻山跑了,又或許藏在哪個角落裏,所以才一直找不到她們人。
也有人說,肯定是村裏的人將紅姐他們藏起來了,不然怎麼好些人看着鬼鬼祟祟的,一點都不坦蕩。
許明哲則懷疑劉貴有問題,警察告訴許明哲,他們其實也在懷疑,劉貴之所以看起來不正常,是因為劉貴先前的媳婦是買來的,劉貴的那兩個孩子是買來的媳婦生的,所以才會那樣表現。
澤木「那為什麼不抓他?」
警察搖搖頭「抓人是要講證據的,再說咱們已經把他的家搜了個遍了,根本沒發現任何能構成犯罪的行動,在這種看起來一盤散沙實際上團結的村子裏,是不能隨便抓人的,隨便抓人,全村人都要拼命的。」
大家都沉默了。
許明哲不喜歡聽到這種事情,他騰一下站起來就要往外走「我去隨便轉轉,等會兒就回來。」
澤木連忙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這會兒天已經快黑了,路也不太好走,許明哲拉上警犬,和澤木人手一個手電筒,沿着大路朝着村的另一頭走去。
警察要派人跟上,被許明哲拒絕了。
「咱們人太多,他們會懷疑的,就我們兩個看起來年輕的娃娃去,他們不會當回事,我們也能多觀察一些。」
若春的失蹤讓許明哲這些天性格大變,冷漠的時候也變得執拗,看到他這樣,又考慮到他的身份,沒人敢再說些什麼。
不過許明哲說的沒錯,他跟澤木兩個小伙走在路上,有路過的村民看到,也只是多看一眼,不會露出看到警察時候的表情。
現在村里已經傳開了,有一家人的姑娘最近丟了,所以找到這裏來了,最近村里人都沒有見過什麼姑娘,自然也不怕來找。
有幾個跟劉貴一樣以前買過媳婦的,一開始還提心弔膽,知道此次警察來與他們的事沒關係活,也就沒再跟着摻和了,回家早早扣上大門,不打算多管閒事。
就這樣,許明哲和澤木一直順着大路往前走,回想着白天所有的蛛絲馬跡,許明哲對澤木說「我感覺這個村子很古怪,尤其是那個叫劉貴的,更古怪。」
澤木「哪個劉貴?」
許明哲「狗狗一直追着聞的那個。」
因為當時警犬一直圍着那個人,所以他才刻意記住了名字。
「他啊,我也覺得他奇怪。」澤木擰眉看向許明哲「你懷疑他嗎,可是村裏的人也說了,他就是個放羊的,已經很久沒有出過村子了,跟村子裏的人來往都不多,更不要說跟外面的人了。」
許明哲「我不是懷疑他,我是相信狗狗,狗狗一直圍着他,他身上肯定有問題。」就像之前,警犬追蹤到林芳家裏,劉芳也有問題一樣。
澤木心裏也隱隱覺得劉貴不對勁,他當即提議「那咱們悄悄去他家看看,他要是有什麼貓膩,這大晚上的指不定就暴露出來了。」
許明哲「走。」
倆人當即跑起來,一路朝着劉貴家的方向跑去。
而此時,劉貴已經快要瘋了。
他白天應付警察,怕被懷疑所以不敢往山上山洞那邊去,一直等到警察都走了,天完全黑了,安頓好兩個孩子,忙不迭朝着山上跑去。
然而,到了山洞旁,他借着微弱的月色一看,洞口大敞着,他堆在洞口的雜草和樹枝散落一地。
劉貴心道一聲壞了,連忙進去查看。
只見一個空麻袋掉在地上,原本在麻袋裏的人,卻不見了。
「媽的!」劉貴罵了一句,他彎腰撿起麻袋,手指觸及一片黏膩,還有熱氣在上面,常年養羊的經驗告訴他,人還沒跑遠。
頓時,劉貴立馬跑出山洞,開始搜查。
而若春的確沒有跑遠,她一天都沒有吃東西,已然餓到了極點,因此在割麻袋的時候也是割一會停一會,就在劉貴來的前一刻鐘,她才費力的將麻袋弄破,跌跌撞撞的朝着山上跑去。
她不敢往下跑,她怕再次被抓住。
上山下山的路都只有一條,劉貴先是朝着下山的路找了一圈,沒找到人,接着又朝着山上找去,他一邊找,一邊壓低聲音對着空氣說話「好了,別藏了,我看見你了,你乖乖的,我會讓你過得很高興的。」
若春在上山的時候,腳下一扭,跌進了一個溝里,她捂住嘴巴,聽着劉貴越來越近的聲音,一顆心跳到了嗓子眼。
她知道劉貴這是在嚇唬她,所以她一動不動,屏住呼吸,將自己藏進陰影里,她知道,只要自己能躲過這一劫,等明天天亮,她就有機會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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