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再次遞紙巾給她,溫聲:「別哭了,有話慢慢說。道友閣 www.daoyouge.com」
「阿姨……」山悠更咽問:「我婆婆——小小虎的奶奶怎麼樣了?
我聽瀟瀟說她半身癱瘓……情況非常嚴重。
我真的很擔心她。」
薛凌微笑解釋:「好多了,現在能說話,就是暫時還沒法自理。
幸好有小小虎的爺爺照顧着,還有一個全職護工幫忙。」
山悠忍不住問:「她以前身子骨偏弱些,但沒有什麼大病——怎麼突然就腦梗了?」
「她一向身弱體虛。」
薛凌嘆氣解釋:「自我認識她那會兒,她即便二十幾歲正當年,也是一副嬌柔虛弱模樣。
後來她遭遇一場大病,差點兒沒命。
幸好後來遇到阿虎,他對她百般呵護,給她良好的生活物資條件,也疼她寵她。
她養好身體後,先後生下小虎子和小芸兒。
身體基礎偏差,到了老年階段病痛也多。
她平時忍着不敢告訴你罷了,其實小毛病還是不少的。」
阿虎和王青早在省城那邊的時候就時不時生病住院,尤其是阿虎。
後來養得好些,就來帝都為小虎子帶孩子。
山悠不夠體貼,心思也不夠細膩,所以並沒有發現婆婆其實也是經常小病小痛不斷,只是礙於要照顧孩子,不得不打起精神應對。
另外,老一輩的人比較會吃苦耐勞,有些許小毛病也都忍着不說,省得年輕人擔心又暗自嫌棄。
這兩年山悠幾乎都在南島那邊,兩個孩子都拋給家裏兩位老人,哪裏知曉近兩年王青經常鬧低血壓低血糖。
阿虎是「三高」老病人,天天都得吃藥,眾人已經習慣了這方面的老年人病人。
殊不知低血壓也一樣有危險,也一樣會導致腦梗類型的重病。
山悠聽罷,再次抽泣連連。
「我聽說她病倒以後,我就一直想要來帝都看望她。
阿姨,小虎子說她情緒不穩定,不讓我見她——她是不是對我還是很生氣?
所以才不肯見我?」
這不廢話嗎?
薛凌暗自嘆氣。
山悠這孩子打小被父母親呵護着長大的,沒經過任何風霜和挫折,智商普通,情商也一向低下。
瞧!都已經是三個孩子的媽了,連這樣的問題都懵懵開口問! 薛凌苦笑低聲:「阿青最近的情緒確實很不好,小虎子並沒有騙你。
住院幾個月了,病情進展非常緩慢,生活上的各種不方便得依賴別人照顧,發現自己沒法幫忙照顧家裏,還拖累老伴和兒女們,心情上驟然的巨大失落讓她受不住,經常偷偷抹淚,不想說話也不想見人。」
山悠嗚嗚哭着,更咽:「阿姨,你要勸她多保重身體……」 「我會的。」
薛凌溫聲:「你現在懷着孩子,不好情緒太激動,你也要保重身體,別哭了。」
山悠拉住她的手,低聲:「阿姨,我給小小虎的奶奶帶了一些補品,麻煩你幫我帶給她,可以嗎?」
「可以。」
薛凌痛快答應了。
山悠總算露出一絲鬆懈笑容。
薛凌倒了一杯水給她喝,她只喝了幾口,便忐忑問:「阿姨,聽說小虎子的俱樂部……破產了?
是不是真的?」
「真的。」
薛凌答:「他打算明年東山再起,正在積極做着準備。」
山悠眼睛紅紅的,低聲:「我一開始有些不敢相信,以為瀟瀟是在騙我。
我媽還說,小虎子多半是在裝可憐。
直到後來我在微博上看到消息,才知道原來竟是真的……他真的很不容易。」
「確實不容易。」
薛凌苦笑:「家裏突然遭受這麼多的變故,老媽子病倒,兩個兒子又都還小,本來就應接不暇。
誰知俱樂部的好隊員先後被挖走,廣告商撤廣告,各種倒霉事接踵而來。
這一年來,他是最不容易的人。」
她看在眼裏,總忍不住暗暗心疼。
山悠擦着淚水,更咽:「阿姨,您要幫一幫他……」 「嗯。」
薛凌道:「如果能幫,我肯定幫。
但很多事情其他人沒法幫他承擔,只能他自己默默承受,尤其是心情方面。」
山悠垂下眼眸,低喃:「我知道是我對不住他。
我跟他說了,他可以恨我,但請他要對兩個孩子好,千萬不能遷怒兩個孩子。」
「他不是那種人。」
薛凌搖頭:「他現在有空就馬上回家陪兩個孩子,晚上也是他陪兩個孩子睡。
你是你,孩子是孩子,他是絕對不會遷怒孩子們的。」
山悠忍不住追問:「那他現在有沒有其他打算?
俱樂部還能東山再起嗎?
不大可能了吧。
我跟他說要承擔孩子的一部分贍養費,他竟還跟我嘴硬說用不着,讓我管好自己就行。」
「可能是不想你太為難。」
薛凌解釋:「你沒工作,也沒其他收入,他不想你夾在孩子和新家庭之間太為難。」
山悠尷尬低聲:「其實……我還沒跟他結婚。
他說等我生下孩子再舉辦婚禮結婚。
我身邊還有錢,孩子也是我的親生骨肉,我也得養他們的。」
薛凌搖頭:「他如果不肯收,你就別給了。
小虎子只是暫時落魄而已,但家底還是有的。
雖然不多,但養老人和孩子應該沒問題。」
「也不多了,就只剩省城那邊的一些租金。」
山悠想了想,吞吞吐吐:「阿姨,如果他養不起兩個孩子,你就勸他將兩個孩子的撫養權給我。
我能提供孩子更好的生活環境和學習環境。」
薛凌眉頭微蹙,解釋:「他不會肯的。
悠悠,你現在懷着孩子,恐怕顧得了小的,顧不了大的。
小小虎和迷你虎現在都挺好的,相信你也都瞧見了。
小虎子將他們照顧得很好,大可不必擔心。」
這是一個不可能的提議。
倘若小虎子願意捨棄兩個孩子的撫養權,當初就不會那麼大方分給她那麼多的財富! 山悠皺眉嘆氣:「如果只是靠老家那邊的租金,他將來如何供得了兩個孩子?
我是孩子的媽媽,我不能放任兩個孩子不管。
如果他撐不住,就讓他別死要面子,萬事得為孩子多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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