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我怎麼會見過那種東西!」
越飛光語氣生硬, 對上我看過來的目光時,明顯想壓住怒氣,可似乎又難以控制, 最後變成一個很奇怪的表情,似笑不是笑, 似怒不像怒。看書否 m.kanshufou.com
不過他很快就將手中扇子一展, 遮住自己半張臉,「幾日不見,小余公子口舌功夫見長啊,若當初有這本事, 翹連姑娘當初也不會看不上你了。」
饒是我遲鈍,也聽出點針尖對麥芒的意味。
我差點忘了,這兩個人現在名義上算得上是競爭對手。
我怕林重檀身份暴露,便出聲打斷二人對話,「今日時辰不早了, 小余公子你先出宮。你——」我看向越飛光,還沒說, 他擅自接道。
「九皇子,御膳房今日做了古董羹,是陛下讓我過來請九皇子一同去吃。」他說這話,將扇子合攏,對我柔柔一笑。
越飛光因為之前戰前投降於我的事,現在在皇上那邊頗為得臉,連帶着允王府在京城裏也水漲船高。
既是皇上的意思,我不好推託。
最近我已經覺得皇上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我怕他已經知道林重檀的存在,想來半個時辰應該可以解決掉越飛光。
「御膳房擺膳在哪?」
越飛光仿佛沒想到我會答應他, 眼睛驟亮,「就在西閣的亭子裏,四面都垂着棉簾,裏面有炭爐,一點都不冷。」
「九皇子要跟越世子去吃古董羹?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一旁的林重檀忽然插話。
他也去?
我看向林重檀,想用眼神告訴他別亂來,可林重檀仿佛已下定主意,還問我,「九皇子能與越世子一同用膳,不能與我嗎?」
「知道就好。」
「那、那就一起去吧。」
我和越飛光的聲音一起響起,越飛光表情頓時像吞了一隻蟲,但他似乎又想裝大度,強壓着嫌惡說:「既然九皇子都允你一起,那就一起。」
說實話,我從未想過有一日,我跟林重檀還有越飛光一起用膳。原先在太學的時候,越飛光非說我是女孩子,不僅帶人欺負我,還在醉膝樓強行讓我像妓子那樣坐他腿上,給他斟酒。
我那時候討厭死他了,怕他怕到一度不敢去上課,回到學宿不敢點燭,不過斟酒的第二日,越飛光就去了邊疆,再見面就是幾年後。
之前只是跟他粗略有接觸,今日相處下來,他跟原來的確有些不一樣了。
也不知道他是在裝或是什麼,總之現在像個人了。
「九皇子,你試試這塊羊肉。這是我特意讓人從牧場拉回來的羊,這種羊跟京城的羊都不一樣,肉嫩,嫩到入口覺得它會化,你再沾點芝麻醬,一點膻味都沒有。」
越飛光讓布菜的宮人給我夾他說的那塊羊肉。
我沒接受這份好意,只說謝謝,便將夾過來的羊肉放到了旁邊的盤子裏。越飛光見到這一幕,沒說什麼,只是身體坐得更直了。
而林重檀,他雖說來吃古董羹,卻沒怎麼動筷。我偷偷望他幾眼,沒多久,我放在桌下的左手乍然被握住了。
手指碰到的瞬間,我身體控制不住地輕顫。
林重檀膽子太大,竟就在越飛光,還有旁邊伺候的宮人眼皮下牽我手。我難免一慌,邊試圖將手抽出,一邊掩蓋表情地低頭吃東西。
古董羹冒出來的熱氣往人身上撲,或許還有蠱蟲的緣由,我鼻尖、額頭都冒出細細的汗珠。
林重檀摸我手指都算了,還用指腹揉我手腕!
「九皇子,我幫你擦擦臉上的汗。」越飛光的聲音冷不丁響起,我剛抬頭,就看到他拿着帕子過來了。我想避開,可我手還在林重檀手裏,躲避動靜太大,怕是會被越飛光看出來。
我急急呵住他,「不用你幫我,我自己可以。」
越飛光頓了下,捏着手帕重新坐回位置上。
忽然,一聲輕笑從林重檀口中溢出,越飛光眼神迅速落到林重檀身上,「小余公子笑什麼?」
林重檀垂眼道:「沒什麼,只是我剛剛想起一個故事,覺得好笑,就忍不住笑了。」
不知為何,我覺得越飛光最好不要問,可他還是問了。
「什麼故事?」
「是前朝的一個故事,說的原來有隻黃鼠狼,每日都去百姓家裏偷吃的。一日它尋到一個府邸,看到裏面有隻漂亮的白貓。白貓正對着黃鼠狼,沒齜牙咧嘴,沒叫,黃鼠狼當即就以為白貓是欽慕自己,以後每日都叼着自己偷來的吃食放在白貓的窗前,可一連送了百、八十日,白貓都沒有跟黃鼠狼叫過一聲,你猜這是為什麼?」
林重檀唇角略勾問越飛光。
越飛光遲疑道:「白貓是個啞巴?」
「不對。」
「白貓天生就不愛叫?」
「也不對。」
「那是什麼?還能是什麼原因?就算白貓不喜歡黃鼠狼,也不該一聲不叫的。」
林重檀說:「因為那隻白貓是主人家畫在窗紙上,當然不會叫。」
「什麼亂七八糟的,連死貓活貓都分不出,哪有眼睛這麼瞎的?」越飛光蹙起眉,一臉不認同。
「是啊。」林重檀贊同道,「不眼瞎怎麼會看不出旁人的排斥呢?又怎麼會自作多情呢?」
我算是聽出來了,昔日的狀元郎損人的損法還真特別,不是引經據典,就是信手謅個故事,既能把人諷刺了,又確保對方聽懂,而且一肚子邪火還不好發。
不得不說,我現下看到越飛光吃癟的樣子,心裏還挺暢快。一暢快,我偷偷回握了下林重檀的手。
這時,有三兩個宮人走過來,我認出那是皇上身邊的人,不禁飛快把手抽出。
為首的宮人給我們行禮後,把目光投向林重檀,「小余公子,陛下有請。」
「父皇請他去做什麼?」我覺得不對勁。
宮人回:「陛下說瞧小余公子跟九皇子您投緣,特意召他過去說說話,沒旁的大事,九皇子放心。」
林重檀神色如常地起身,對那位宮人說:「勞煩公公帶路。」
召林重檀過去說話?
真的只是說話嗎?
林重檀一走,我心神不由亂了,先前還可口的羊肉頓時吃不下去。越飛光勸了我幾次,我都拒絕了,最後一次我實在懶得應付他,「越世子自己吃就行了。」
這話一出,周圍總算安靜了。
枯坐半天,見林重檀還未回來,我低聲吩咐鈕喜,讓他幫我去看看御前是什麼情況。
鈕喜回來得很快,說皇上正單獨跟林重檀說話,殿裏連個第三人都沒有。
我意識到這情況非比尋常,小余公子的身份是不足以讓皇上單獨見他的,就算單獨見,也不可能談那麼久。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我站起身就往亭外走,只是沒走幾步,越飛光追上來,「九皇子,你這是要去哪?」
「與你何干?」我反問道。
他臉上的笑變成了強擠出來的笑,「我想提醒你外面風大,把這個湯婆子帶上,別凍着手。」
他將手裏的湯婆子遞給我。
我匆忙道了聲謝,由鈕喜撐着傘快步往前走。坐上軟轎時,我心裏還在盤算,待會見到皇上,該用什麼藉口。
但等我到了,我才發現什麼藉口都沒用。
林重檀身份暴露了。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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