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嫌陰鬱受重生了 冬至(2)

    測試廣告1院裏靜悄悄的,  並沒有人應答我,倒是旁邊的段心亭聽到我喊林重檀的名字,驚疑不定地到處看。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不知過了多久,  我將手收回來,  指尖已是血跡斑斑,  蠱蟲似乎也察覺到我想將它挖出來,  沒幾息就躲了起來。我徒手是挖不出蠱蟲的。

    太子……

    如果他才是殺我的兇手,  那麼從那日他讓束公公給我下請柬,  要我赴榮府之宴,  我就註定要死。

    我不得不逼自己反覆回想死前的細節,那夜我赴榮府私宴,  雖我借林重檀的詩詞,  名聲略有小顯,  但在太子那群人眼中,  我的座位也不該那麼前,  居然離主位只差四個座位。

    以此看來,  榮府私宴就是鴻門宴,專門給我設下的。

    我一個不足掛齒的人,竟也值得這場鴻門宴。

    本來良吉是隨我赴宴的,  但我發現榮府不許帶小廝進去,才讓良吉去外面的酒樓吃飯,  所以我出了榮府後,是孤身一人碰到段心亭和他的僕人。

    是誰轟我出的榮府?

    是……是太子。

    是太子叫人將我丟出榮府。

    對了,聶文樂那夜也在宴會上,  在太子說《春夜宴》是林重檀所寫時,  他說他早在紙上看過我寫下那首詩。

    在我摔倒在他面前時,他還說我活該。

    我咬着牙扶着黑漆門欄,  站穩身體後,轉身往外走。

    院外的宋楠等人看到我,皆是嚇了一跳。宋楠率先迎上來,他先是盯着我臉瞧了一會,又低頭看我的手,想拿手帕給我包紮。

    我避開他的手,「換個地方把段心亭關起來,我現在要去聶府。」

    宋楠頓了下,退後一步,道:「是。」

    馬車進入城中後,我撩開車簾瞧着外面。三年前,林重檀行刑那日,我也這般往馬車外看。

    那時,世道太平,一幅海晏河清之相,如今,海水群飛,路上行人大多面露苦色。

    手指上的血跡已經乾涸,我使勁一揉搓,赤紅轉水粉。

    -

    馬車在聶府門口停下,我沒讓宋楠扶我就自己下了馬車。聶府的小廝不認識我,看到我們一行人過來,還準備攔。

    「這是九皇子。」宋楠拿出腰牌,一句話打斷他們的動作。

    小廝們立刻跪在地上,我無心情再去理會旁的,要他們引我去見聶文樂。

    段府府邸不算小,佈置也雅致,松枝綠水,九曲迴廊。

    方走到半道,我就見到了聶文樂。他較我上次見他,唇角多了一塊淤青。他看到我,先是又驚且喜,繼而眼裏多了憂色,急忙忙奔到我面前,「你這是怎麼了?」

    他對我說完,又以腳踹旁邊引路的小廝,「混賬東西,怎麼不早些來報?趕緊叫郭大夫來!」

    小廝應聲扭頭就跑,沒跑兩步,且被聶文樂拽回來,「對了,讓人守好門口,前門後門側門都給守好了,決不許什麼人胡亂來府里,什麼人都不行!」

    「是,少爺。」小廝飛快跑走。

    聶文樂吩咐完下人,又滿眼擔憂地望着我,「你……」

    我打斷他的話,「去你房裏吧,只我們兩個人。」

    -

    這是我第一次來聶文樂的房中,他從進了房就忙個不停,又是給我拿軟墊墊椅子,又是給我斟茶拿點心,還打了盆水。

    「九皇子,我……我先給你擦手吧。」他臉上泛着古怪的紅。

    我瞧着他,慢慢將手伸過去。

    聶文樂一把握住我手,也不嫌我手上血污,打濕了帕子仔細給我擦手。我看着他,在他為我洗完手,又換了水換了帕子想擦我唇邊的血漬時,我將頭偏過去。

    「我問你,那一年榮府私宴,你也在宴上,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聶文樂手倏然一抖,帕子也掉了地。我視線挪到帕子上,再順着往下看向他的臉。

    「你說話啊,聶文樂,不是你說要護着我嗎?要我原諒你嗎?你連實話都不說,我怎麼敢信你?」

    聶文樂對上我的目光,唇抿了幾方後,竟半跪於我面前,捧着我手說:「我的確知道一點,但也只是聽說。那年,我跟小侯爺他們吃過一回酒,小侯爺喝醉了,提起你的……不,林春笛的名字,說要想法子逗逗林春笛。」

    逗逗我?

    「你知道的絕非這一點,對嗎?」我將手猛然抽回。

    聶文樂張嘴欲言,我提前說道:「我記得清楚,那首《春夜宴》,你說見我在紙上寫過,你若不清楚宴會上會發生什麼,怎麼會說這種話?你好好想清楚,再回答我的話,你要知道,我現在是九皇子,我隨時隨地都能殺了你。」

    他深吸一口氣,手轉而抓緊旁邊桌上的綢布。

    我見狀,抓起桌上的茶盞往地上狠狠一擲,「你給我說實話!」說到末音,我又忍不住手指揪住胸口衣帛,指尖因用力而繃緊。

    聶文樂急忙從地上起來,「你身體不舒服,我先叫大夫,你別置氣。」


    「我現在不想見大夫,我就想聽你說實話。」

    我的話讓聶文樂重新頓住腳步,他回首望向我,眼神變了又變,片刻後,他這回是跪在了我面前。

    「好好好,我說實話,你生氣要打要殺我,我都認,你別把自己身體氣壞了。」他閉了下眼,「你十八歲生辰那日,我早早地買了禮物想送你,可你不在你學宿,我想着你應該太學落鎖前會回來,但我一直等到第二天天蒙蒙亮,看到林重檀的書童伴着你回來……

    後來,我結交了小侯爺的親友,他帶我跟小侯爺他們一同去吃酒。他們言笑中談到你,說你會作詩了,想……同你玩,可總歸要顧着林重檀的面子,於是他們想等林重檀科舉離開太學後,再、再跟你玩,畢竟你只是林重檀的遠房弟弟,若你自己願意,林重檀也管不了那麼多。

    小侯爺本喝醉了,這時卻突然坐起說,林重檀早煩了你,說你纏着他要這要那,你好些詩詞都是他幫忙寫的,還說太子殿下有心想整整你,林重檀他也同意了。我那時候真的只是一時生氣,想着宴會結束,你看清林重檀的真面目,就不會跟他在一起了。」

    說到此處,聶文樂整張臉都漲起浮紅,而我覺得無比的噁心。

    想同我玩?是什麼玩法讓他們非要等到林重檀離開太學才能玩?

    還有林重檀,他……他……

    我牙關咬緊又鬆開,那一夜的事是我的噩夢,我現在所做,揭開的也許不僅僅是真相,也是傷口。每一次回想,就像是把沒有痊癒的傷口再生生地撕扯開。

    如果聶文樂句句屬實,那麼這些人早就知道那些詩詞不是我寫的,他們看我應該同看跳樑小丑一般了吧。

    「你只知道這些了嗎?你跟太子有聯繫嗎?」我一字一句地問聶文樂。

    聶文樂怕我不信,言辭極其懇切,「太子怎麼會跟我有聯繫,我真的只知道這些,我知道他們會在宴會上揭穿你,但後來你落水的事,我是一點都不清楚。我絕對不知道林重檀他還想殺你,如果我知道的話,我那天絕對會護住你的!我剛剛說的話,若有一句是假的,就讓我遭雷劈,五雷轟頂,死無葬身之地!」

    我沉默良久後,站起身準備離開。可聶文樂猛然捉住我袖中的手,「你不開心打我也行,你別那麼難過……」

    他的話未完,房門就傳來喧鬧聲。

    「越世子,越世子,我們公子房裏真的沒有人,我們公子也不在,他……他在後花園,不在房裏。」

    「呵,你們這些人滾開!待會我連你們一塊打!」

    爭執間,我還聽到宋楠的聲音。

    「越世子,還請不要擅闖的好。」

    聶文樂聽到外面的動靜,忙從地上爬起來,他着急地到處看,又將側方的窗戶大開,「九皇子,你從這離開……我知道這委屈了,但你也知道越飛光那人,他原來就愛欺負你,現在習武后,一身蠻力氣。」

    我置若罔聞,抬腿走向門口。我已經沒有心情去管什麼聶文樂,什麼越飛光了,我只想知道真相。

    到底是誰指使段心亭殺了我。

    我復生後,先是段心亭裝瘋,再是我以山匪的由頭將段心亭藏起來。自此,怕是大部分人都以為他死了,只有幾個人知道段心亭沒死。我每次來關押段心亭的地方,帶的人都很少,隨從都是宋楠信得過的。

    那次我帶段心亭去天牢見林重檀,也將段心亭喬裝打扮了一番,牢裏的獄卒應該不知道那是段心亭。

    段心亭被我關押了好幾年,太子若真作為幕後指使者,不殺段心亭,也許是以為他死了。那如果段心亭重新出現在京城,太子就一定會殺了他滅口。

    我又想起一件旁的事,我撞見段心亭和林重檀在荷花池相擁時,我讓人把段心亭丟進池子裏,當時是太子攔住了我。

    段父不算什麼大官,段心亭在太學也並非拔尖,尤其段心亭落了水後,狼狽不堪,可太子居然也能在夜色下認出他。

    -

    我推門而出,外面的喧鬧聲驟停。越飛光一看到我,隔住宋楠隔壁的手立刻收了回來。他死死盯着我看,腳步也往我這邊踱了一步,但接下來就被宋楠攔住。

    「越世子見到九皇子還不行禮嗎?」

    聶文樂此時也從我身後追了出來,他看到越飛光,就理了理自己的衣袍,對我行禮道:「臣恭送九皇子。」

    我身心俱疲,只往前走,半晌,聽到身後越飛光的聲音。

    「臣給九皇子請安。」我聽後面的動靜,他似乎給我行了個跪禮,但我也沒有回頭,上了馬車後,讓宋楠去市集上買面鏡子回來。

    果然鏡中的臉蒼白不已,難怪聶文樂一個勁要給我請大夫。

    「宋楠,你上來說話。」我叫宋楠上馬車,等他進入馬車,我就讓他把段心亭療養幾日後,將人放到官道上。

    宋楠聽到我的吩咐,面上露出不解,「放了的話,他萬一將先前的事說出去。」

    「他不敢,就算他說了,他知道自己說了就是死路一條,段家不敢鬧出去,況且也沒有憑證。接下來的日子,需要辛苦你了,我要你本人去保護段心亭,如果有人要殺段心亭,你一定要捉住那人。」

    吩咐完宋楠,我叫了個人去宮裏傳信,說太晚了,宮門都落鎖了,就不回宮裏宿了,明日一早再回去。

    莊貴妃前兩日就醒了,但精神仍然不好,醒一陣睡一陣的,她醒來見到我就落淚,心裏還念着皇上的病情。我這樣子回去,只會讓她擔憂。我也暫時不想回宮看到太子的臉。

    找了京城一處客棧留宿,為圖清淨,我將客棧的一層都包了下來。

    「主子,要不還是請大夫吧?」宋楠擔憂地說。

    我搖搖頭,「不用,你出去吧,我睡一覺就好。」

    宋楠輕嘆了口氣,「那屬下就守在外面,哪也不去,主子若有吩咐,喊一聲便是。」

    我囫圇洗了個澡,就躺下睡覺,只是我根本睡不着,閉上眼就是林重檀和太子兩個人的臉,他們二人反覆在我面前出現,耳邊似乎還有段心亭的聲音。

    我在床的角落蜷起身體,不斷地低聲念佛經。可念了大半宿,我也沒能睡着,我只能爬起來,「宋楠,有安神香嗎?」

    有了安神香,我總算能入睡了,可我耳旁似乎還有人說話,但不再是段心亭的聲音。

    「怎麼睡着了還哭?」那個人低聲說。

    我陡然睜開眼,手也同時往旁一抓。

    我捉住了一片袖子。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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