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副本噩夢:岳綺羅!」
張文可以確定,岳綺羅的根本目標,就是自己。
對方如同獵豹鎖定了的獵物,尖銳的雙眼死死的盯緊了張文的喉嚨,隨時準備着將他的喉管咬穿!
漂亮可人的臉蛋,綻放出的笑容,卻讓張文如墜冰窟,心神幾乎凍結。
毫無疑問,岳綺羅是他迄今為止遇到過最強的敵人!
噠、噠!
輕盈的腳步停在了張文的桌前。
她歪頭,饒有興致的打量着張文。
列車上的其他人也都轉過頭來看,實在是俊男靚女,引人注目。
張文僵硬的擠出笑容:「姑娘,你找我有事?」
「你認識我嗎?」她輕聲問道。
「當然不認識。」張文毫不猶豫的說道。
「哦」
她點了點頭,沒了下文。
既然她沒有動作,張文當然也不敢動彈。
哐、哐…,
列車行駛的速度加快。
列車門再次推開,列車員保持着微笑走來,在這一節車廂中的人,非富即貴,他也要小心伺候。
在列車員走到張文身旁時,張文忽然開口:「麻煩你過來一下。」
一直靜靜不動的岳綺羅也抬頭,看向了張文。
「先生,請問有什麼需要?」列車員面帶恭維笑容,望着張文。
張文緊張道:「從剛才開始我就覺得腳底下不對勁,好像地板上有個洞,我不會一腳踩空了掉到火車軌道上吧。」
「哈哈哈」車廂內的其他人聽見張文的話,紛紛發出笑聲。
這得有多無知才能問出這種問題?
一些原本對張文抱有好感的女性,也眨着眼皮,換上了嘲笑。
「先生您放心,我們的火車非常安全。」列車員無奈道。
「能不能麻煩你低頭看看?」張文指着桌下,言辭誠懇道:「我真沒騙你!」
「好吧,我看看。」
列車員也不敢怠慢,只能答應。
他緩緩低頭,有感到好奇的人也將目光投向了桌下。
因為桌下的空間很窄,列車員不得不說道:「先生,小姐,請你們挪一挪腳。」
坐在張文對面的岳綺羅也挪開了腳,並且注意力被列車員吸引,下意識的跟着他看向了桌下。
「什麼也沒有啊。」列車員摸着桌下的地板,平平整整,毫無問題。
「啊!」忽然有人尖叫。
列車員聽見動靜連忙抬起頭來,發現已經失去了張文的身影。
而且火車的車窗已經打開了。
列車員趕緊往後看,剛才發出尖叫的女士說道:「他,他跳下去了!」
「跳下去了?」
列車員趕緊爬到窗戶上,探頭往外看,卻並未看見張文的身影。
火車前進,兩旁的風景飛逝。
一節一節的列車內部,熱鬧的車廂忽然安靜下來,他們看向頭頂。
「咚、咚、咚……」
有人在上面跑動,而且速度很快!
張文提着箱子在火車上方飛速奔跑。
剛才他趁着岳綺羅被吸引注意力,目光從自己身上挪開的一瞬間,便跳出了車窗,攀上了火車車頂。
因火車剛行駛沒幾分鐘,實際上還沒出天津衛。
張文一躍,駕着風高高飛起,在到達頂點的高度之後,快速蹬腿,向着前方滑行。
火車噴着蒸汽,越跑越遠。
張文卻在一群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之下,緩緩落地。
「神仙?」
「神仙啊!」
「有人從天上飛下來了!」
驚呼聲絡繹不絕,張文快速融入擁擠的人群之中,隱匿了自己的身形。
古道小巷。
張文終於脫身,還未來得及喘一口氣。
「你跑什麼?」
清脆好聽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堵住了張文的去路。
「怦怦!怦怦!」張文的心跳加速。
岳綺羅又一次的出現在張文面前,她神情悠哉的倚着牆,手裏拿着一支冰糖葫蘆,好像在這裏等待許久了。
「你個小賊!」
怒罵聲傳來,穿着皮襖的胖老闆,氣喘吁吁的沖了過來,就要撲向岳綺羅,被張文眼疾手快攔住。
「你幹什麼!」張文沒想到會有這麼不怕死的。
老闆怒道:「她偷我的糖葫蘆!」
「給你!」張文隨手將身上的錢袋塞給對方。
「這……」老闆驚住:「就一串糖葫蘆,要不了這麼多錢啊!」
「趕快滾!」
張文甩手,將老闆丟出了小巷胡同。
「你不是很怕死嗎,為什麼要救他?」岳綺羅咬了一口冰糖葫蘆,卻又「呸」的吐出來:「牙疼!」
張文剛想趁機再溜,卻聽她說道:「別再動了,不然我肯定殺了你!」
「不動,你放心!」張文一動不動,表示自己絕對的服從。
「你認識我?」她走過來,湊近了張文問道。
「認識。」張文點頭:「聽說過一些您的事跡,知道您本領非凡,一直非常的尊敬崇拜。」
「尊敬崇拜,為什麼看見我就跑?」
「這個,其實是…」張文解釋道:「其實是我突然忘了家裏的門鎖了沒,不放心,所以想回來看一眼。」
「哼!」
岳綺羅將糖葫蘆丟給張文:「我知道你認識那個和尚,你幫我抓住他!」
「只要是您想要,就是唐僧我也抓來。」
「就怕你耍滑頭!」
她勾了勾手指,一張裁剪精緻的紙人飄出來。
「有了它跟着你,我就不怕了。」
紙人飛向張文,並且黏在了張文的脖子上。
脖子微微刺痛,像是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但痛感很快便消失了。
「別動,不然我勾勾手指頭,你就得死!」
張文心中一沉,嘴上卻說道:「您放心,就是洗澡我也帶着它。」
「走吧!」岳綺羅說道。
離開小巷後,張文租了一輛車,一人一邪,驅車前往文縣。
文縣,
大帥府。
張文剛下車,有看張文眼熟的士兵,就打招呼:「道長,您怎麼回來了?」
「我找無心。」
「您等等,我這就進去通報!」
士兵剛要轉身走。
「等等!」
張文看了一眼還坐在車裏的岳綺羅,他往前一步,小聲說道:「記得跟無心說,他沒動的東西,好像被別人亂動了。」
「哦,好!」士兵雖然沒聽懂什麼意思,卻還是點頭,小跑着進了大帥府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張文站在門口,閉上雙眼,屏息靜等。
「哈哈哈!」
大笑聲傳來:「道長,沒想到剛分別,這麼快又見面了。」
無心和尚笑着走出來,卻沖張文投以詢問的目光。
張文指了指汽車:「有沒有空?帶你去個地方。」
「當然了!」無心和尚根本不問為什麼,就拉開了車門。
打開車門的瞬間,無心一掌拍向了車中坐着的岳綺羅!
中掌,不人不鬼的東西發出慘叫。
「啊!」
張文也在無心打開車門的瞬間拿出了八卦鏡,金錢劍,靈符等,夾攻脖子上的紙人,並且還分神鑑定了一下。
「紙人(精琢細磨),評價:捆縛冤魂,加持法力,岳綺羅的邪門傀儡,威力很強。」
法器閃爍光芒,轟擊紙人,紙人反而加重了力量,想要襲擊張文。
嗡!
金光閃爍,靈符瞬間將紙人轟爆。
但無心卻沒成功留下岳綺羅,讓她逃了。
「怎麼樣?」
無心見追不上岳綺羅,便回到張文身旁,攙扶他問道。
「還差點沒死。」張文捂着脖頸,鮮血卻不住往外流。
若非他體質超出常人,恐怕這一下,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但他也明白,想要解除紙人,就必須趁着岳綺羅被無心重傷,分身乏術時才有機會,否則自己只會死的更慘。
無心大喊:「快,救人!」
大帥府中,
客房。
張文已經包紮好了傷口。
「道長,法師!」顧大人走來,問道:「那個岳綺羅有這麼厲害?我拉上一支長槍隊,能不能滅了她?」
張文說道:「恐怕她距離成仙也只有一步之遙,你說呢?」
「嘶,成仙?就她那樣,一個不老不死的老妖怪?」顧大人指着空氣:「就那個熊樣?」
一旁的無心反而有些尷尬的搓了搓鼻子。
「道長,你是怎麼碰上她的?」無心轉移話題,詢問張文。
張文便將今日的經歷說出來。
這番經歷,聽的無心眉頭緊鎖,也聽的顧大人目瞪口呆。
顧大人連連驚嘆道:「好嘛,跳火車,飛天,道長,你才是活神仙啊。」
「既然她從井底下逃出來,而且想要找法師,為什麼不直接來,反而先去火車上堵你呢,道長?」顧大人想不通,提出疑問。
只是這個疑問,張文解釋不通。
「也許她認為我和無心一樣。」張文看向無心,他只能這麼解釋。
無心也知道張文是什麼意思。
「她怕你。」張文看着無心,說道:「而且想要你!」
「究竟是誰將她放出來的?」無心說道:「只有我們三人知道這件事。」
「別看我!」顧大人擺着手說道:「我忙着呢,根本沒時間。」
「不是我們三個。」張文說道:「岳綺羅能出來,恐怕只有老天知道為什麼了。」
「我們怎麼辦?」顧大人問:「她時不時來這麼一下,誰能受得了?」
無心點頭,也認同了顧大人的想法:「必須想個辦法解決她。」
「你有什麼想法?」無心問張文。
他認為張文如此了解岳綺羅,應該有方法對付她。
「只要把她從暗處引出來就行。」
張文說道:「她想得到你,我們可以從這一點下手。」
顧大人說道:「道長,你的意思不會是把法師送給那個老妖怪做壓寨夫君吧?」
無心目光如電射來,顧大人尷尬的舉手:「我就是開個玩笑,哈哈。」
第二日,
文縣貼出告示。
人群擁擠,一個穿着紅斗篷的矮小身影,走到告示前。
「今晚宵禁,顧大人邀請無心法師與一眉道長於清平街超度亡魂,閒雜人等不可出門,關好門窗。」
「這個無心法師,還有一眉道長,都是誰?」
「沒聽說過。」
「既然大帥點頭,肯定有些本事吧。」
大帥府,
張文已經下床,打了一套拳活絡筋骨。
「真的能成?」顧大人問道:「咱們這個陷阱,是不是太明顯了。」
「不明顯她會來嗎?」張文反問,他看向一旁的無心和尚。
和尚點頭:「放心,她這次只要來,我一定滅了她。」
大家本無仇無怨,但岳綺羅既然存心找麻煩,他當然也不會萬事都忍着。
更何況張文還說明了岳綺羅的來歷故事。
這麼一個邪魔外道,能殺,就一定要殺。
入夜,
仰頭看天,無烏雲遮蔽,月光灑落,張文心中勝算又多了許多。
他清點着身上的法器,確定大戰時不會出差錯。
「無心,走了!」
張文說道。
「來了!」無心空着兩手出來,與滿身法器裝備的張文相比,着實寒酸。
可比起張文的謹慎,無心卻十分的自信。
清平街,
宵禁,
街上無人,冷風拂過,無心不適的打了個哆嗦,他還是怕冷。
「來了!」張文說道。
無心也蓄勢待發。
「咯咯咯咯~」
風中傳來怪笑,笑聲刺耳。
張文右手一甩,金光自他袖中飛出,扯出一道細長的金色匹練,瞬間斬中黑夜裏的一物。
「呼!」
火焰綻放!
被斬中的赫然是一張紙人!
手再轉,金光飛回,並將另一張想要偷偷靠近張文的紙人滅掉。
張文手指飛舞,金光也越來越快!
編織成的金網,將張文與無心二人罩住。
將試圖靠近的紙人統統斬滅。
偶然有一隻紙人逃過一劫,也會被張文手中的八卦鏡滅殺。
只是張文額頭開始分泌汗水,紙人數量的增多,分心操控八卦鏡和金錢劍讓他漸漸開始力不從心。
無心則一直警惕的看着四周,這一仗,二人分工早已言明。
張文負責滅掉那些難纏的紙人,無心則專心對付岳綺羅。
只是戰鬥還未真正的打響,他們的情況就有些不樂觀了。
「無心,你來了。」
披着紅色斗篷的女孩,出現於清平街的另一頭。
在岳綺羅的周身,飄着數之不盡的紙人,足有幾百隻!
「岳綺羅(返虛後期),狀態:高興,評價:不滅邪道,罕有敵手。」
在張文使用「鑑定術」看穿岳綺羅的瞬間,岳綺羅也看向了張文。
「你好像有什麼不得了的本事啊!」
張文擲出八卦鏡,八卦鏡在空中旋轉,射出道道光柱。
同時,張文雙手自口袋裏一抓,灑出靈符。
靈符一觸紙人,轟然炸開。
但也解開了被紙人擠壓的局面。
「和尚!」
張文單手抓住無心,以全力爆發出的速度,帶着北國冬日嚴寒的冷風往前沖,掀起的狂風,刮的街上布條嘩嘩作響。
衝破了紙人和靈符觸碰所產生的的燃燒範圍,又有幾十米。
張文擰腰,以猿擊術,瞬間爆發,將無心丟出去!
無心化作人體炮彈。
張文的奔跑初速度帶來的慣性,與他爆發全力擲出的力量,讓無心瞬間達到了這輩子最快的速度。
轟!
無心撞向了岳綺羅,但岳綺羅身旁的那數百隻紙人卻飛出,組成了一面牆壁。
她也畏懼無心的本事。
但無心也有準備,他拔出一把匕首,在自己胳膊上劃了一道。
鮮血灑出,伴着一陣火光,紙人被燒穿。
而無心也抱住了岳綺羅!
「啊啊啊!!」岳綺羅慘叫,無心卻死死將其抱住。
剩餘的百多隻紙人護主心切,紛紛飛回,撲向無心。
張文仰頭看向天空。
月光凝聚成柱,砸在張文頭上。
轟!
化神初期!
面對岳綺羅,或許他仍是一隻螞蟻,但面對這些紙人卻足夠了。
張文單手托着八卦鏡,全力釋放玄黃光柱。
無休止的光柱轟擊,將紙人點燃。
漆黑的夜晚立即被點亮,漂浮在空中燃燒的紙人,恐慌的逃竄着。
偶爾落入巷腳還沒來得及融化的積雪裏,但仍舊避免不了被火光吞噬。
「無心!」岳綺羅慘叫,聲音越來越弱,直至消弭。
無心站了起來。
「怎麼樣?」
張文落地,還有十幾秒時間,仍不敢輕易的解除他增強的狀態。
再看和尚,臉上,身上多處受傷,被利刃切割般,剜到了骨頭,露出了內臟。
只不過他的血少了些,沒有血流滿地的誇張局面。
「死了吧。」無心不確定的望着地上的屍體。
女屍瞪大了雙眼,精緻的臉蛋也慢慢僵硬。
「死了?」
張文立即用鑑定術。
「岳綺羅,狀態:死亡,評價:被奪舍的可憐女子。」
無心見張文表情嚴肅,問道:「怎麼了?」
「她是真正的岳綺羅,奪舍她身體的那個,跑了。」
「跑了?」
一朵烏雲飛過,月光被遮住,張文的修為減退回築基初期。
「恐怕它也身受重傷,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出來作亂。」張文說道。
天亮,
文縣城門口,
張文對無心說道:「我已經散出了消息,只要發現了它的蹤跡,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無心點頭:「我也出發去找它,一定要殺了它!」
顧大人十分熱情的派人開車送張文去坐火車,張文則回贈對方一張靈符。
這一次,火車平穩行駛,張文再沒遇到岳綺羅。
北國一行,就像一場幻夢。
幾次轉乘,路上時而乘馬車,時而坐船,終於到了榮縣。
下了火車。
張文提着箱子從擁擠的人潮中離開,但有一隻手卻突然伸向他腰間,只不過被張文反手抓住了手腕。
「哎呦!」
對方痛呼一聲。
張文猛地一甩手,右腳一掃。
那人便狗吃屎的趴在地上。
「手不乾淨啊。」張文眯着眼說道。
倒在地上那人哀嚎着:「大爺,你就當我是個屁,放了我吧。」
「我可沒有這麼臭的屁。」
張文低頭,望着對方瘦削的臉,雙眼烏黑,精神混亂。
「我就是想借你一點小錢,救我一命。」那人賠笑道。
「煙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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