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涉水而過,
張文扯着韁繩,大黑搖擺着尾巴跟在一旁,時而鑽進潛水中,過一陣子又竄出來,歡快的叫了幾聲。
一棟城牆緩緩出現於眼前。
「吁~」
張文一扯韁繩,抬頭看着城門樓。
上面寫着兩個大字:
「鵝城」
「鵝城?」
到城門口,扛槍的護衛攔住了張文。
「交錢!」
「什麼錢?」張文問道。
對方有些虛不耐煩:「進城的過路費。」
「多少?」張文站在城門口往裏看。
南國傳統風格的小樓,建築稍顯破舊,街上的男男女女衣着破******朱家鎮的人還要悽慘。
「一個一塊。」
「你們縣長定的規矩?」張文問道。
他很想看看傳說中的綠林豪傑張麻子,瞅一瞅對方的英姿。
而且自己此番前來是為了解決黃四郎的事,說不定雙方還有交集。
只是不知,對方此時是否已走馬上任鵝城。
「縣長?」護衛表情古怪的看着張文:「我們上一任縣長已經死了,現在負責保護鵝城的是黃老爺的護衛團,這錢當然是給黃老爺的。」
「這話說的在理。」張文點頭:「是得給!」
他隨手掏了一塊大洋,遞過去。
剛要往前走,槍又斜着,擋住了去路:「它也得給。」
護衛指着地上的狗。
「它?它是狗。」
「進城就算!」
張文又掏了塊大洋,丟給對方。
他此番是來啃黃四郎一口肉的,現在給多少,回頭便要黃四郎加倍奉還!
沒了攔路虎,張文成功進入了鵝城。
腳踩在泥土地上,兩旁樓房中,一個個腦袋探出來,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張文。
走到鵝城的大街中間,眺望前方,一座碉樓,光是他肉眼瞧見的護衛槍手,就不下四個,暗地裏還不知有多少。
「有意思了。」
張文找了家酒館,苦瓜臉的店小二走來,低頭哈腰的為張文擦了桌子:「先生,幾位?」
「兩位」
張文指了指身旁的大黑。
「您想吃點什麼?」店小二繼續問。
「隨便來點吃的,主要是它,跟我跑了這麼久,得吃肉。」
「哎!」店小二點頭,轉身走了。
張文卻在思考問題。
黃四郎不過是劉都統的狗腿子,而那位劉都統,他在來時路上也多少打聽過,是跟着「保定王」混的,黃四郎能包攬大半個南國的生意,便是這位劉都統開了金口。
想殺黃四郎不難,小小碉樓,未必攔得住張文。
但是殺了黃四郎之後,怎麼善後卻是個費心的事兒。
「砰!砰!砰!砰!砰……」
天空炸雷似的響起一陣槍聲,槍響就在不遠處。
伴着一陣嗡嗡的人潮吵鬧聲,能聽見有個人扯着嗓子喊:
「馬縣長來了,青天就有了!」
「這就來了?」張文十分感興趣的轉頭。
不止是張文,酒館裏的其他人,也紛紛湊到門口往外看,
一群人,拖拽着屍體,招搖過市。
領頭的男人如同猛虎,騎在馬背之上,便見霸氣側漏。
「張牧之(凡人),狀態:怒,評價:亂世真英雄。」
而在張文探查時,對方竟也有所察覺,轉頭看向了張文,雙方目光接觸,張文對其微微點頭。
對方愕然,隨即笑着點頭。
縣長的隊伍大搖大擺着離開,前往了縣衙門。
「黃四郎這個局,得靠他,也可以不靠他,說到最後,還是得靠自己。」張文搖搖頭,回到自己位子上。
酒菜已經上齊,趕路疲憊,張文夾起花生米,並將桌上的一碟滷肉端放在地上。
「汪!」大黑興奮的叫了一聲,鼻子拱了拱,隨即大口吃肉。
黑狗吃的高興,其他人卻看着肉發饞。
結了賬,月亮不久便升起來。
張文牽狗走出酒館,仰頭望了一眼天空。
「月亮真圓,適合殺人。」
這般天氣,他實在是心動。
剛走兩步,張文忽然停下來,他一旁的黑狗也呲着牙,朝着前方發出陣陣低吼。
「朋友,不如現身一見?」張文說道。
「敢問,閣下可姓張?」
說話者聲音粗獷。
張文猜出來者是誰,抱拳道:「在下張文,不知有何賜教?」
「哈哈哈哈!!」
大笑聲傳來。
前頭的黑暗中,一道影子走出來,隨後走出來的影子越來越多。
對方越走越近,靠近時,月光才幫助張文看清了對方的臉。
正是今天下午進城的張牧之等人。
「三兒!真是你,長這麼大了!」
「你是?」張文古怪的望着對方,別人只說他這身份無父無母,唯一聽他人說過的,便是遠房親戚中的盲眼姨媽和女鬼表妹小紅。
至於姨媽偶爾掛在嘴邊的那些親戚還有家中的兩個兄長,張文根本不當回事,正值亂世,有槍有人都保不住小命,更何況他們是去當兵,多年沒有信回來,肯定是死了。
「我是你大哥啊!」張牧之走到張文面前,抬手拍着張文的肩膀,驚嘆:「嚯,身子骨這麼結實!你和老二當年,長的真像!不過比他爺們,也黑點兒!」
「大哥?」張文表情古怪。
「對了,咱們兩個年齡差的大,你記不清我倒也正常,一晃十幾年了,你也長的一表人才了。」張牧之感嘆。
「三爺!」
「三爺!」
「三叔!」
其他人也湊過來,笑着與張文打招呼。
張文也不相信對方亂認親,與其談了幾句,平時飯桌上從姨媽口中聽來的話,正好能確定真假。
問了幾句話之後,倒也差不多。
「姨媽怎麼樣?」
「眼瞎了。」張文說道:「她和表妹小紅一起投奔我來,小紅死在了半路上,幸好她到了。」
鬼神之說,太難相信,張文所幸撇去不談。
張牧之怒道:「都是這個操蛋的世道!」
「這地方不宜聊天,我們回縣衙門聊。」
一行人回了縣衙門,關緊了大門。
幾人落座。
張牧之說起自己這幾年的經歷,從軍打仗,再到落草為寇,其中艱險甚多。
「你呢,三兒,當年我走的時候你才這麼點兒高,沒想到一轉眼,就比我還高了!」張牧之比劃着自己大腿位置:「現在哪裏謀生路?」
張文答道:「我做了個警察隊長,手底下也有幾十口子人,還有幾間鋪子,也算衣食無憂。」
「好啊,你混的比我好!」張牧之點頭,隨後他又問:「你這次來鵝城是?」
「黃四郎截了我的東西。」
張文說道:「我想來解決解決。」
張牧之愣神,又指着趴在張文腳旁打哈欠的黑狗,問道:「就你一個人,加上這條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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