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心中暗罵一聲,立即爬起來。
其他人也聽見動靜起身,紛紛站起來。
等張文趕過去,發現乾哥蹲在一邊,驚慌的拉着地上的小周,士兵小周右手掐着自己脖子,已經把自己掐的翻白眼,舌頭伸出來老長。
「快救人!」
副官在後喊道,其他人一擁而上,七手八腳的將小周壓制住。
小周人長的不高不壯,卻要四五個人才壓製得住。
「饒了我,饒了我!饒了我啊!!」
被壓制住的小周臉色大變,嚎啕大哭,不停的掙扎。
甚至掙扎到自己的雙臂變形,骨頭都已啪啪作響。
「把他打暈!」張文立即道。
被打暈的小周總算是不鬧騰了,被用繩子捆起來,動彈不得。
眾人誰也沒敢鬆一口氣。
黑夜漫漫,但古怪的事卻一直持續,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會不會輪到自己。
但讓張文鬆了口氣的是提前讓沈大帥下命令,把所有人的槍都收了起來,否則剛才那個乾哥一定得死。
張文走向乾哥,問道:「怎麼回事?」
乾哥驚恐猶在,不過理智仍在,他理了理自己思緒,才說道:「小周想小解,他膽子小就拉我一起過來,我怕出事,所以沒走遠,但是誰知道小周突然倒在地上,還自己掐着自己脖子,往死里掐啊!」
乾哥摸着自己脖子:「我總覺得自己脖子也涼涼的。」
一旁張文不動聲色。
「鑑定術」
「乾子(凡人),狀態:驚恐」
「小周(凡人),狀態:混亂、昏迷」
「看來小周真的被鬼遮眼。」張文心中大概有了答案。
乾子摸着自己的脖子,小聲問:「張先生,兄弟幾個都說你是奇人,小周他和我是一個村子的,一起當兵,你說……他會不會有事?」
張文輕輕拍乾子的肩膀:「放心,等天一亮小周就沒事了。」
天亮,還早着呢,
不要說小周,就是張文自己的命,他都沒有把握。
眾人再次聚在一起,氣氛也焦急了許多。
殺過人,上過戰場的士兵們,碰見這些邪門的東西,卻一個比一個怕。
「張先生。」副官過來,遠處的沈大帥也不敢自己睡在房間中,往這邊走來。
「先等小周醒過來,問問他看到了什麼。」
「這個容易啊。」
副官指揮着:「童子尿呢,給小周驅驅邪!」
張文搖搖頭,副官的鬼方法還真是不少,之前就想到了罵着走的法子,潑尿雖然不義氣,不過確實能用來驅邪,聽說童子尿里小周的功勞還是最大的,憋了一路。
這回也用在了小周自己身上了。
軍用水壺,一壺尿潑下去,小周悠悠轉醒。
但當小周看到眼前眾人時,竟然兩眼一翻,口吐白沫,瞬間臉也煞白。
「不好!」
張文推開眾人湊過去,伸手試探小周的脖頸動脈。
「死了!」
他補充道:「嚇死的。」
「嘶!」
周圍口吸涼氣聲不絕於耳。
小周表情猙獰,雙眼瞪圓,眼白上翻,嘴巴張得老大,死相十分恐怖,和王財的表情一模一樣。
「不知道他看見了什麼。」
張文自己心臟也跳的厲害。
但他知道,再耗下去,他們肯定會一個個的被暗處的鬼怪收拾掉,很快也會輪到自己。
「當初的任老太爺見了童子尿也要退避三舍,這個暗地裏的東西,竟然就一個鬼遮眼的邪法,用童子尿都破不了?」
張文悄悄和副官說了幾句話,副官卻遲疑:「能行嗎?」
「行不行也得試試,現在咱們就是聾子,瞎子,不管它怎麼搞咱們都得接着。」張文咬牙:「如果能搞明白它在哪兒,那就不一樣了。」
至少知道往哪裏跑更靠譜,這是張文心中想說的。
副官說道:「你小心一點兒。」
「放心吧。」張文故作輕鬆的笑了笑:「既然那東西只敢躲在暗處,說明它怕人多,而且咱們死了這麼多人,沒有一個是它殺的,說明它沒本事殺人,只能控制人,既然如此,怕它個球!」
說罷,張文一人舉着火把,邁步朝村子深處走去。
副官也清了清嗓子:「所有人,接下來不管看見什麼東西,不准動,就當看不見!實在不行就閉上眼!」
他看着張文的背影,直到張文背影消失在農村破草屋的拐角。
榮縣,
大兵帶着男孩坐下,打聽後才知道張文已經回了任家鎮。
男孩說道:「你們最好別找美姨了,她已經害死了六十六口人,不打擾她,讓她安息吧。」
「六十六口,怎麼死的?」大兵脊背發涼,他也親眼看見了殭屍,知道那邪乎東西真的存在。
「都瘋了,卜先生殺了田七,然後自殺,還有三嬸……」男孩一縮脖子,他親眼見證了宛如地獄的一幕,屍山血海,一幕幕衝擊着他的心神,也許他一輩子都無法忘記那一幕。
「後來村長安排人收拾了整個村子裏的屍體,帶着人搬走了,我因為是美姨養大的,他們都躲着我。」男孩茫然道:「我只想去找美姨以前的戲班子混口飯吃。」
「放心,張先生只是想聽唱戲的,等明天聽了你說的,估計也就斷了念頭。」大兵說道:「而且張先生出手闊綽,你留一兩天報個信,說不定他會賞你不少錢。」
「嗯。」男孩點頭,他就是因為賞錢才留下來的。
……
一陣風吹來,火把上的火光搖曳,也把張文的影子吹的張牙舞爪。
他獨身一人進入村子裏,並停在一家門口。
大門敞開,一眼就能看見堂屋的靈位。
「卜公萬田之靈位」
「發現副本線索:無情丈夫」
「無情丈夫?」
張文邁步進入房間,房間很是破舊,除了正北供桌上的牌位外,並無其他。
牌位的字跡也很潦草,說明置辦的人做事很着急,甚至有些連筆字。
「這麼說,暗中的那個東西,是個女人了?」
張文心底暗罵:「你丈夫無情,關老子屁事!」
他又搜羅了一番,卻只發現了兩件女人穿的戲服,上面帶着脂粉的香氣。
再找不出其他線索後,張文離開卜家,繼續在村中遊蕩。
每家每戶,幾乎都立了牌位。
有的家中停了一口棺材,棺材已經封了釘子,不過即便不封,張文也沒打算掀開棺材。
起初時張文心中畏懼,但隨着夜色漸濃,他已麻木了。
一路走來,大概有一兩個鐘頭時間,竟然一點事也沒發生。
忽的一個低頭邊的墳包引起了張文的注意。
「其他人都有靈位,甚至那個『無情丈夫』卜萬田也有,但這個竟然就一個墳包,插了個一塊破木板子。」
木板子上寫了兩個字:「田七」
「發現副本線索:姦夫田七」
張文喃喃:「姦夫?」
陰風起,
風中傳來一陣女人的唱戲聲,聲音淒冷,伴着濃濃夜色,刺激着人的脊背發涼。
「草!」
他抓着符,立即轉頭。
之間遠處站着一個身穿藏青色長袍,垂着腦袋,頭髮蓋着臉的女人。
一眨眼,那女人消失,並出現在張文的二十米處。
再眨眼,又到了十米處!
距離越近,他看的越清楚,這個造型他太清楚了。
「發現副本噩夢:楚人美」
「因你發現副本噩夢,現可開啟副本:黃山村」
「你已置身黃山村副本中,副本:黃山村(已開啟)」
張文哪還有心思在乎那些,他側身拔腿便跑。
「楚人美,山村老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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