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野凜分得清事情的嚴重性,如果平時她會打趣秋元楓,但此刻她點了點頭,回頭讓坐在門口的佐藤同學幫她向老師請個假。
兩人一起離開了教學樓。
秋元楓心裏越來越不安,如果可能,他希望是虛驚一場。隨着和月野凜走出私立青橙學園,穿過櫻花坡道,走到了道口邊,他揮了揮手,招過來了一輛計程車。
車子停下,秋元楓打開車門讓月野凜先坐上去,他隨後上車,報了地址說道:「去龍櫻小學。」
先在龍櫻小學附近的街道找一下,打聽一下上午有沒有成年女性帶着小女孩過來用餐,再做下一步考慮。坐在計程車上他也沒有閒着,秋元楓又給憐子的班主任淺田律子打過去了電話,說了一聲憐子要是回去上課告訴他一下,儘量語氣平靜,不引起不必要的擔心,掛了電話以後,稍作思考,他又撥通了雛田夏美的電話。
雛田夏美給憐子的婆婆辦理了轉院,接受日本最好的醫療服務和護理,這是她作為憐子奶奶的一點心意——婆孫兩個相依為命,這些年辛苦了這個人。
她該叫一聲親家?
而一聲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她說了一句抱歉,打斷了東大神經科主治醫師對憐子婆婆的病情分析,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來電號碼讓她微微皺眉,是憐子的哥哥,那個穩重的少年,這個時間應該在上學,但卻給她打來了電話。
如果是別人她或許會掛斷,等醫生分析完憐子婆婆的病情,她再回過去,而秋元楓來的電話,稍稍遲疑片刻,她按了接聽鍵。
在她沒注意的視線里,這一舉動引起了單獨會議室里兩個人的微微驚訝,只是一閃而過。
秋元楓聽見電話里「嘟——」突然接聽響起了聲音,「秋元君,我是雛田夏美。」他沒有猶豫,直接問道:「雛田女生,憐子回去了嗎。」
「沒有。」
雛田夏美微微皺眉,關於自己親孫女的事她格外上心,開口反問道:「憐子離開學校了嗎?」
秋元楓沒有隱瞞道:「憐子的媽媽上午去學校了,帶走了憐子,我有些擔心……」接下來的話他本不應該現在就說出來,但雛田夏美要是能幫忙,他能夠找到憐子的幾率就更大了,沉默了片刻,他又繼續道:「小早川婆婆提起過她的女兒,不是務正業的那種,我懷疑回來突然帶走憐子是有什麼企圖。」
「我知道了。」
雛田夏美眼睛裏只有溫怒:「我會幫忙找憐子,有了消息還請互相告知……拜託了,秋元君。」
「平山,幫我找到一個人,東京挖地三尺,也給我找出來!」
「不管用什麼手段!」
秋元楓掛了電話,他稍稍有些不解,雛田夏美對他客氣什麼?明明是他有求於對方。
一時想不明白他也就不去想了,秋元楓放下了手機,並看了一眼車外,正好到了龍櫻小學附近的街道,他直接喊道:「到這裏就可以了司機師傅,我們下車。」
計程車停在了路邊,秋元楓付了錢,和月野凜站在一起,他看了一眼四周——要是憐子母親帶着憐子去了餐廳,應該會以家庭餐廳這種為主,所幸的是龍櫻小學附近街道的餐廳有限,一個一個找不難。
要是全部都沒有……
秋元楓深吸了一口氣,那就做最壞的打算,大概只能報警了。
月野凜想起來了一些事,關於憐子……還有秋元楓懊悔的表情,警笛聲四起,到處都是警察,還有穿着白色的法醫……只是斷斷續續……有很多節點連不起來。
穿着暴露的女性……
還有小小的身子躬了起來,身上到處都是淤青,傷口大面積覆蓋皮膚,躺在地上,手裏緊緊的抱着一塊古舊懷表,沒有呼吸的憐子。
線索……
月野凜停下了跟着秋元楓後面尋找餐飲店鋪打聽的腳步,大腦不停的思考,總是差一點點,那個地方……馬上就能想起來了,但突然的模糊,記憶開始混亂了。
月野凜沉默了片刻,她微微沉吟,向着看過來的秋元楓問道:「秋元老爺,如果你是憐子的母親,你會帶憐子去哪裏?」
秋元楓臉色猛地一變。
他頓時明白了月野凜說這句話的意思,如果他是憐子的母親,有着陰謀或者打算,想要帶走憐子,唯一去的地方只有一個——離開東京!車站或者機場、開車,不管用哪種方法,沒有人做壞事會傻到留在原地等着被找。
蠢賊也知道要跑。
秋元楓明白自己是被祈求沒事的「心理作用」帶偏了,儘管心裏隱隱不安感覺可能會出事,但還是想要強迫告訴自己「憐子會平安無事」,所以他帶着月野凜離開學校,二話不說,打車就來到了龍櫻小學校附近尋找憐子和憐子的母親。
怎麼找!?
憐子是上午第一節課課間被帶走的,他和月野凜路上浪費了一些時間,現在已經是下午了,只要不蠢,憐子的母親早就帶着憐子離開了東京!
只能報警了嗎!
事件耽擱的越久憐子可能就會越危險……也不盡然,秋元楓又遲疑了片刻,憐子的母親丟下憐子七年沒有管過,全都丟給了小早川婆婆照顧,雖然無情了一些,但怎麼說也是憐子的母親。
虎毒還不食子。
有可能只是想要盡母親的責任,把憐子帶回去撫養?
秋元楓越思考越糟心,要真的是這樣,完全可以來料理屋跟他說明,女兒回到母親身邊……這種事情誰都攔不住,沒必要偷偷摸摸帶走,這不符合情理。
而且。
在醫院躺着的小早川婆婆就不管了嗎?那可是憐子母親的母親,有着血脈相連,而料理屋旁邊的旅館雖然生意只能維持日常開銷,但也是一座房產,雖破舊了一些,地段卻不錯,賣掉了也是一筆財產。
小早川婆婆躺在醫院昏迷不醒,名下的財產憐子的母親完全可以做主——人都回來東京了,秋元楓不相信憐子的母親不知道這些。
月野凜深吐了一口氣,臉上隱約有些疲憊,臉色蒼白,手指微微顫抖,快速思考不惜忍受心臟上的極度不舒服,她終於又想起了一些畫面,馬上說道:「是新幹線,憐子的母親打算乘坐高鐵離開東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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