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一聲長嘆,徹底下定決心。
「您前幾天不是下令把戰二堂的堂主吳凱恩關進監獄嗎。」
「是的,怎麼了?」
「其實他就從監獄溜達了一圈兒,然後就出來了!連一晚上都沒有呆過!」
「你說什麼?怎麼會這樣?這是誰允許的?」
「是誰允許的我們哪兒知道啊。反正他就是溜達了一圈兒,就走了。」
「牢房沒有鎖的嗎?他說進去就進去,說出來就出來?」
「是有鎖,但是他自己有鑰匙啊。」
孟強越聽火兒越大「簡直膽大包天!這吳凱恩哪兒來的鑰匙?」
「這個我們就真的不清楚了。而且,而且,為了讓我們也好做。他打開牢房之後,還故意把監獄附近的監控都給弄壞了。當着我們面兒弄壞的!」
「當着你們面兒弄壞的,你們不知道匯報嗎?」
「本來當時是想匯報的,但是,但是。」
「但是他們給了你這個金疙瘩,對吧?」
「有一部分這個原因,但不是全部原因。」
老侯小心謹慎地看了眼孟強,繼續說道「眾所周知,吳堂主性格脾氣火爆,做事情不考慮後果!誰都敢頂撞,也包括您。您要是把吳堂主一關這麼多天,那肯定會出事的。只要一出事,定然會影響戰府內部和諧!畢竟現如今咱們戰府內部,戰一堂的新堂主,和其他堂的老堂主之間的派系還是很明顯」
「但是您呢,身為一府之主,言出必行!權威不容挑釁!也是必須要關他的!」
「這種時候,就需要一個和事佬,把這個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面子上也過得去,他也不會真生氣,過段時間就拉倒了。再走形式。」
「我當時也是財迷心竅,也覺得這確實是個辦法,換句話說,我也不敢把這個事情真的捅到你那裏。這要是給您真的知道了,你們兩個再發生什麼爭吵的話,那我就是罪魁禍首了。吳凱恩知道我打小報告的話,那我接下來在戰府的日子也不好過了。他無論如何,肯定不會有事的。但是我就不一定了,尤其是他戰二堂還有那麼多的兄弟,沒有一個省油的燈,我也惹不起啊!
孟強很清楚老侯是什麼人,這番話,肯定是有人說給他聽,說服他的。絕對不是他自己能想到的「所以你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對吧?」
「不僅僅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在這中間還幫了不少倒忙!」「幫了不少倒忙?比如呢?」「如果發現他和您的軌跡有重合時候了,我就會提前通知他們,儘量避開您。還刪減過不少監控,或者暫時使用手段暫停所有監控,想要掩蓋真相。」
聽見老侯這麼說,孟強瞬間瞪大了眼睛,提高語調「侯瑞!你好大的膽子,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信不信我一槍斃了你!」
老侯內疚萬分,深呼吸了一口氣「我既然都和您坦白了,我也就不怕您斃了我。說句您不信的,我現在真的非常後悔,我壓根也沒有想到府里後面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更沒有想到那個烏木能從眼皮子底下逃走!我不知道這事情到底和吳堂主有沒有關係,我只是知道我不能再這麼欺瞞下去了。我必須得把所有的一切告訴您。您就算是槍斃我,我也認了!」
孟強氣的雙眼發直,來回踱步,抬手猛戳老侯的腦袋「侯瑞啊,侯瑞,我告訴你,現在就算是槍斃了你我都不解氣,我恨不得凌遲了你個老糊塗蛋!」
老侯一本正經,當即說道「城主,這樣,也不用勞煩您動手了,我自己就行。反正我也沒臉見您了!」言罷,他掏出手槍就要自殺。
孟強抓住他手腕,用力一擰,奔着他的腰腹就是一腳,老侯從地上打了一個滾兒,然後爬了起來「府主,您這是要幹嘛啊?」
「別着急,還沒到要你命的時候呢,等着真到了那時候,你跑不了!我問你,這金疙瘩是誰給你的!」
老侯緊咬嘴唇「您就別管是誰給我的了。您就直接槍斃了我算了,我認!」
「老侯,你少給我廢話,告訴我是誰給你的。我饒你不死!」
「您還是槍斃了我吧。我也沒有心思活下去了!」
「老侯!你是不是誠心想氣死我!」老侯盯着孟強,沉思片刻「城主,您就別為難我了,您崩了我不就完了嗎!」
孟強上下打量着老侯,也是聰明「老侯,我很清楚你是什麼人,更加清楚,給你金疙瘩這人不是普通人物,否則的話,也絕對不可能用一個金疙瘩就輕易說服你。所以我心裏面大概有數,你說不說吧?是不是咱倆這麼多年感情白交了?你知道不知道我讓你做這個位置,是多麼的信任你?」
老侯臉色非常難看,權衡再三,依舊堅定不移地搖了搖頭。孟強一看沒辦法。
「那這樣吧,我保證我不追究,行不行?我心裏有數就行!是不是常慶?」
老侯一聽孟強這麼說,臉色好看了不少,他接着搖了搖頭。
「是其他的四堂堂主。一起找我說的。我也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啊,府主!」
孟強一聽,瞬間明白了老侯的所作所為,他臉色十分糾結,許久之後「哎」的一聲「你啊你啊你啊,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了。我問你,昨天到今天這一天的時間,吳凱恩在什麼地方?」
「這個具體我真的記不太清楚了。他一直亂溜達的。好像自己本就是自由身一樣,搞得我很緊張,生怕被你撞見。」
「那我問你,他有沒有去靈堂附近?」「沒有吧?」「沒有吧?這種事情能用吧麼?」「應該是沒有,但是好像還有路過,我真的記不清楚了。」「監控錄像呢?」「我都偷偷刪除掉了。應該是真的沒有。」
孟強氣得手足無措,好半天的功夫,他猛地一跺腳。
「侯瑞啊侯瑞,你給我等着,等我忙完了這些事情的!」
孟強沒有再理會侯瑞,轉身就來到了吳凱恩的家門口。
房間內燈火通明,歡聲笑語不斷,他這氣兒是「蹭蹭蹭」地往上冒,強行壓制住內心憤怒,告訴自己要冷靜,冷靜,冷靜!
在這一刻,他考慮了很多很多,如果就這麼衝進去了,接下來該怎麼辦?
他與吳凱恩之間關係一向緊張。
一個不喝酒的吳凱恩,就已經足夠衝動了,現如今喝成這樣,會發生什麼。
斟酌再三,孟強拿起電話錄下了屋內的動靜。暫時離開了吳凱恩的住所。
他並未返回家中,反而坐在了戰府一處休息椅上,一副沉思的模樣。
未過多久,孟強掏出電話。
「阿木,立刻通知下去,戰府進入一級戒備狀態!另外,立刻召集你手下的人過來找我,隨時做好戰鬥準備」
一番命令下達完畢,孟強重新來到常慶家,推門入院。
常慶依舊如往常一般,獨自一人,月下品茶。
「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覺?」
「心裏面都是事兒,睡不着,不敢睡!」
「還在為外面的事情發愁麼?」
「這是睡不着的事兒。」
「那不敢睡的事兒呢?」
孟強坐下喝了口茶。
「吳凱恩這些日子,從未在監獄裏面呆過。」
「我知道。」
「你知道?」
孟強有些詫異。
「是的。」
「那你為什麼不和我說。」
「我為什麼要和你說?」常慶反問道「說了以後除了會增加你的煩惱,還有什麼別的作用嗎?」
孟強嘴角微微抽動。
「這吳凱恩,已經成為戰府的毒瘤了。」
「毒瘤不是吳凱恩,是你的任人唯親。」
常慶說話非常直接。
「戰府九堂,四堂是你的把兄弟。這裏面天湖和羅雀還勉強夠看。張滿和天河則完全不夠格。尤其是張滿!」
「你把這些人搞到和吳凱恩他們平起平坐,自然會引發老人對你的意見!」
「只不過大家都不說,只有吳凱恩一個炮筒罷了!」
「日積月累,矛盾定然會越來越大!尤其這張滿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從你當初安排這些的時候我就說過你了,讓你循序漸進,鋪橋搭梯!以免落人話柄,影響團結!可是你不聽,所以你現在要為你當初所做的一切承擔後果!」
「我可以承擔任何後果,哪怕這府主不做了,或者這條命不要了都沒關係,但我絕對不能容忍叛徒的存在!」
「這麼說,你找到內鬼了?」
「大概率就是吳凱恩。」
「這不可能。」
常慶簡單明了。
「吳凱恩這個人雖然行事暴躁,欠缺頭腦。但對戰府的忠誠度毋庸置疑!」
「你說他和你吵,和你鬧,不聽從你的命令,不守戰府規矩,惹大事,闖大禍!這些我都信,但你要是說他背叛戰府,這是萬萬不可能的!我敢用性命打賭!」
孟強皺起眉頭。
「但是現在這麼看,除了吳凱恩就剩下你我了。」
「那你就在你我之中挑一個唄。相比較於對戰府的忠誠,你我都趕不上他!畢竟你我都是壞了戰府規矩的人!」
兩人言語之中,字字句句皆有深意,皆是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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