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疤越是撕它,它所能帶來的痛感就越弱,可怕的不是傷疤,而是不敢撕扯傷疤的你。】
跟在佐佐木三郎的身後,真一言不發。
「吶,真同學,成為班長的感覺如何?」佐佐木三郎問道。
「十分榮幸。」
「可你並不是這樣想的吧。」
「怎麼會。」
佐佐木三郎停下腳步,看向一臉微笑的真。
「在老師這裏,不想笑的話可以不用勉強自己哦。」
真聞言微微有些愣神,佐佐木三郎卻是爽朗一笑,拍了拍真的肩膀,繼續向前走去,真趕忙跟上。
「您叫我出來是為了?」感覺走了有一段距離之後,真不由得出聲問道。
「哈哈,我贏了,你果然還是忍不住問了啊,看來你還是做得到的嘛!」
【難不成您也姓志波?】真滿頭黑線地看着眼前這個類人生物。
「咳咳,我們這次是前往學院倉庫領取淺打,明天之前就要發到每個人手中的。」
「順帶着,給你講一些成為班長之後要做的事情,還有能夠享受到的福利吧……」
儘管有些時候看起來很不靠譜的樣子,但眼前這個人其實還是很值得信賴的,真認真地聽着,時不時點點頭。
「我們到了,前面就是學院倉庫,交給你了,真。」
「誒,就我自己嗎?」真瞪大了眼睛。
「考驗你的時候到了,少年,燃燒起來吧,要做一名『加把勁』死神哦!「說完,佐佐木三郎一個瞬步消失不見。
【可惡!】真氣得咬了咬牙,但也只好硬着頭皮獨自走過去。
「您好,我是一年一班的代理班長,真,是來領取淺打的。」
「在那邊,自己數吧。」坐在門口的兩名死神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名死神指了指倉庫中間堆疊的淺打,對真說道。
「稍等……您是說『自己數』嗎?」
「哈?你不會期待着有人替你們數好吧,還是說你身為班長並不清楚班裏有多少人呢?而且你是一個人來的吧,你是打算一個人就帶走一個班的淺打嗎,我倒是覺得是你在跟我們開玩笑呢!」
真右手微微一握,但瞬間就放鬆了下來。
「這樣啊……」
真默默地走進倉庫,一把一把地拿起淺打揣在懷裏,兩名死神面面相覷,臉上多少露出了些尷尬。
【喂,誰惹哭的誰去哄。】
【怎…怎麼了,年輕人受點挫折是好事,是他自己沒考慮周全,與我無關……】
就在兩人大眼瞪小眼的時候,真抱着一大摞淺打走了過來。
「您辛苦了,一共四十三把,再見。」由於抱着一大摞淺打的緣故,真只能微微點頭示意一下,便離開了。
「什麼啊……人家明明記住了,果然是因為你這傢伙語氣太惡劣了!「
「你說什麼?是想打架嗎?!」
「差點把我笑死,你以為我怕你?」
……
【幸好有稍微記一下的習慣。】真在班上所有人自我介紹的時候默默地把每個人的名字都在心裏記了一下,這算是他的一個小習慣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相對來說順利一些了,在一片安靜中將淺打發到每個人的手中後,佐佐木三郎適時地出現,將每個人的宿舍念了一遍,講了一些關於「刀禪」的事情,第一天的內容就結束了。
很巧,真的宿舍和志波海燕挨得很近,在真一臉嫌棄的表情中,兩人結伴回到了各自的宿舍。
說真的,如果志波海燕別動不動就動手動腳,真也不至於嫌棄。
不過,意外地不讓人討厭就是了。
關上房門,真看着眼前整潔的房間和已經鋪好疊好的被褥,微微失神了一瞬間,隨後露出了微笑,如果志波海燕在這裏的話,一定能察覺出這個笑容與平時的差異吧。
「原來如此,謝謝老師。」
是各種意義上的道謝。
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之後,真盤坐在床榻上,將手中的淺打平放在腿上,雙手握着刀的兩端,緩緩閉上眼睛,潛入了心靈世界。
剛進入內心世界,真對眼前的變化感到了些許的驚異。
只見藍色小球的下方浮現出了一把刀。
【是淺打……】
【為什麼會在這裏?】
真走上前去,嘗試着觸碰淺打,就在真的右手碰到淺打的一瞬間,藍球光芒大作!
「什麼……」真臉色大變,他並未感覺到危險,但他面對的可是「未知」。
光芒逐漸散去,真手中的淺打發生了些微的變化,刀鐔的圖案變為中間鏤空的十字形,就像在一個圈中寫下了個「十」,刀柄變為暗金色,其餘一切如常。
「這是……始解?可是我並不知道他的名字……」真震驚地看着手中的斬魄刀。
「始解?你太高看自己了,」一道諷刺的聲音傳來,「想知道本大爺的名字,你還早了一千年呢!」
真聞聲望去,只見一個身穿白色裙褲,上身赤裸並纏繞着黑色鎖鏈的獨眼男人,扛着巨大的「菜刀」,坐在一塊巨大的石頭上。
「你的內心世界景色還不錯,本大爺勉強住下了,你小子要是敢在外面給本大爺丟臉,那麼本大爺的力量你就一分也別想借用,知道了嗎,臭小鬼!」
真環顧四周,有一說一,自己的內心世界是好多個浮空島嶼連成的,景色堪稱秀麗。
不過這個語氣……話說為什麼我的斬魄刀是這個德行啊,根本不隨主人的嗎?
還是說……藍球搞的鬼?
「啊,怎麼突然感覺很不爽,你小子是不是正在心裏說本大爺的壞話?」
「沒有的事,還不知道怎麼稱呼?」真連忙否定,臉上掛起了微笑。
「本大爺叫……嘁,差點着了你的道,狡猾的小鬼,還有……」
「轟!」
巨大的刀刃將地面斬出一條巨大的裂隙,裂隙的盡頭,真瞳孔緊縮,面無血色,渾身直冒冷汗。
剛才,一個巨大的「死」字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把你那噁心的假笑收起來。」
「真是的,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直面自己的內心啊,想想就令人感到不爽!」
「真是,受夠了。」
真癱坐在地上,額頭上有一絲鮮血流淌下來,但他卻無暇關心這個。
【直面……內心?】
真第一次感到茫然。
【現在的我,不是真正的我嗎?】
【我到底……本來應該是個怎樣的人?】
看着癱坐在地上的真,獨眼男人「嘁」了一聲,將刀扛在肩膀上,轉身打算離開。
「等等……」
男人腳步一頓。
「名字,至少,把名字……」
男人微微扭頭,斜睨着真,目光聚集在他的雙眼上。
「&@*!……」男人張口,聲音卻像是被什麼力量扭曲了一樣,根本聽不出說了什麼,就連口部也像是被打了馬賽克,靠唇語也是行不通的事情。
「哼,白痴一樣,連自己的真實都不敢接受,也配知曉本大爺的名號?好好想想吧,廢物。」
真失神地躺在地上,手中緊緊攥着這把自己並不知曉名號的斬魄刀。
「真實的……自己?」
……
「真,真?」將真喚醒的,是志波海燕。
「這還是你第一次睡過頭吧,真是的,雖然你表面上不動聲色,果然對於入學還是很興奮的嘛!」
「不,確實沒有很興奮……」看着眼前這張洋溢着笑容的大臉,真快速地眨了眨眼,以掩飾自己剛才微微的出神。
「快換上校服,快要上課了,你現在可是班長大人啊,如果遲到的話會鬧笑話的,快快快……」
真打開衣櫃,拿出一開始就被放在裏面的校服換上,隨後拿起斬魄刀,兩人急匆匆的前往教室了。
「咦,你的淺打不太一樣了……難不成你掌握始解了?」志波海燕注意到真的淺打的異樣,不禁問道。
「啊,不,還沒有掌握始解,沒能成功……」真搖了搖頭。
「這樣啊……不過應該也快了,畢竟我的淺打可是連一點變化都沒有啊。」
正說着,兩人趕到了教室。
「你們來啦,志波君,還有班長大人~」兩人的前桌是兩個女生,長相一般,但是性格比較活潑,第一天就和志波海燕迅速的熟絡了起來。
「可別這麼叫我……」真微微苦笑,引來了兩女的笑聲。
「咳咳。」
這時,佐佐木三郎進入了教室,就在他進入教室後的下一秒,上課鈴響起,令人不得不敬佩他作為老師的某些水準。
「今天上午的課程是鬼道課……遊子老師,請進來吧。」
隨着佐佐木三郎的話音落下,教室門口冒出一個腦袋,朝裏面探了一眼,發現大家都在看她,頓時把頭縮了回去。
「……遊子老師?」佐佐木三郎一個瞬步消失不見,下一秒,便提着一個少女的後脖頸回到了講台上。
少女一米五左右,黑色長髮,戴着一個粉色的發卡,穿着白色的大衣,被佐佐木三郎提在手中,簡直就像是提着一隻貓。
「遊子老師,請認真一點。」
「嗚喵……」被放下來後,少女嗚咽了一聲,隨後扭捏着低頭做起來自我介紹。
「山田遊子,請多關照……」
「好,這位就是你們的鬼道老師,今後有不懂的鬼道方面的問題都可以找她。」
「就是這樣,遊子老師,交給你了,再見。」說完,佐佐木三郎面無表情地消失不見,教室的門被「砰」的一聲關上。
「等、等等……」山田遊子幾乎快要哭出來了,面對着幾十雙看着她的眼睛,山田遊子顫顫巍巍地把手放在了自己的發卡上。
「咔。」
「看什麼看,一群沒見過世面的臭小鬼!」
「我記得這節課應該是鬼道課吧,課本呢,難不成是我記錯了?」
「還不把課本拿出來!」
在眾人還在發懵的時候,他們的第一節鬼道課,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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