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鷲愣住,旋即反應過來。
「我靠,你們居然坑我!」禿鷲很是不甘心的大叫一聲,旋即又對着楊浩抱怨道:「老大,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明明是你的朋友,你居然都不吱聲,看着我去丟人……」
楊浩在自己身旁為寧靜拉開了一個位置,同時向着禿鷲笑道:「我剛還沒有看仔細呢,你就這麼瀟灑的跳下去了,我哪裏攔得住?」
禿鷲無語,自己剛才不過是想顯露一下本事,增添一下自己搭訕成功的可能性,誰知道還有這樣的事情。
蜘蛛的手指在那兩瓶打開的酒瓶上敲了敲,一臉的幸災樂禍:「吹了吧,這可是你說的哦,難不成你想賴賬?」
禿鷲冷哼一聲:「我禿鷲可是說話算話,喝就喝,不就是兩瓶啤酒嘛。」
禿鷲拿起啤酒,咕嚕嚕的連續將兩瓶啤酒全部給吹了下去,放下啤酒,隨手拿起一塊滷鴨脖,丟進了嘴裏,大口的嚼着,還挑釁的衝着蜘蛛點了點下巴。
楊浩沒管禿鷲和蜘蛛兩人的對話,看了一眼坐下的寧靜道:「怎麼一個人在這裏喝酒,心情不好?」
寧靜輕輕的嗯了一聲:「發生了一些事情,心情有些煩躁,家裏又只有一個人,所以便找想找個人多的地方坐坐,又擔心別的地方不安全,聽說這裏不會出問題,所以便來這裏坐坐。」
薛娜聽到寧靜這般一說,笑道:「我今天也是聽說蜘蛛這酒吧號稱酒吧里的和平飯店,原本還有着幾分懷疑,看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這麼一回事啊。」
寧靜當日也是見過薛娜的,知道薛娜是楊浩的朋友,是一名警察,當下笑道:「愛昵酒吧名氣可大了,現在可是這附近最火的酒吧了。」
楊浩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方便的話就說說吧。」
寧靜微微猶豫了一下道:「我離開隨緣茶舍了。」
楊浩愣了一下道:「嗯?離開了?那你現在在做什麼啊?」
寧靜笑道:「我想開一個盆栽店。」
楊浩微微一愣,頓時想起寧靜的家裏也種植着各種的綠色植物,其中就有很多盆栽,想來寧靜確實喜歡盆栽植物,如今卻又是準備開店。
「你不是也挺喜歡茶藝的嗎?」
寧靜微微一笑:「我更喜歡那些盆栽植物,它們更加的有生命氣息,雖然茶藝和植物都能帶給我寧靜的感覺,但是我更加喜歡盆栽一些。」
楊浩猶豫了一下問道:「難道是趙天鷹那邊難為你?」
「那倒沒有。」寧靜微微猶疑了一下道:「雖然他有些不太願意讓我走,但是卻也沒有攔我,我想,這其中或許和你多少還有那麼一點關係。」
楊浩笑笑,倒沒有就這事多做評價:「那是為什麼事情煩惱呢?」
寧靜猶豫了兩下:「最近有個男人在追我,我不喜歡他。」
楊浩揚了揚眉頭:「但是他一直在糾纏你?」
寧靜苦笑着點點頭:「他前些日子來過一次隨緣茶舍,碰巧見到了過,然後就對我糾纏不休,我從隨緣茶舍離開,也有這方面的原因,可是他不知道從哪裏打聽到我住處,繼續對我糾纏。」
楊浩皺起了眉頭:「這事你怎麼不給趙天鷹說?」
寧靜搖搖頭道:「那人來的時候,是趙天鷹陪着的,看樣子很有身份,我不想老是麻煩趙老。」
楊浩無奈的笑道:「該麻煩的時候就要麻煩,這種事情,不是你一個小女人可以解決的。」
薛娜在旁邊聽着,忍不住怒道:「那男人是誰,難不成還敢強搶,你給我說,我來收拾他。」
寧靜感激的看了一眼薛娜,輕聲道:「我聽他介紹自己叫蘇七,好像是蘇州人,他帶的人都稱他為七哥。」
「蘇七,蘇州人。」薛娜的眼中流露出幾分凝重之色:「是不是四十來歲,臉很白,很斯文,有些陰沉的樣子?」
寧靜微微有些詫異的看着薛娜:「是這個樣子的……薛警官,你認識他?」
不僅寧靜,就連楊浩等人也都詫異的轉頭看着薛娜,等待着薛娜的解釋。
薛娜沉聲道:「蘇七是蘇州的地下霸主,他控制着蘇州整個地下黑道,是蘇州當之無愧的地下皇帝,被人稱為蘇州一虎,他怎麼會出現在中海?還和趙天鷹在一起?」
眾人反應不一,寧靜表情驚訝,有着兩分略微的慌張,一個女人,被如此強勢的人纏上,如果一點都不驚慌,那才是怪事了。
相對寧靜的慌張,禿鷲等人卻是面不改色,甚至眼中還有幾分毫不掩飾的輕蔑。
地下皇帝?
不就是一個黑社會頭子罷了。
楊浩也皺起了眉頭,想了想道:「寧靜,如果他下次再來糾纏你,你就給我打電話,我去會會他,看看他來中海到底想幹什麼。」
薛娜也連連應聲:「也叫上我,實在不行,我就抓他進去拘留他,他這樣的人物,拘留兩次,也覺得丟面子,恐怕便不會再騷擾你了。」
寧靜看着楊浩和薛娜都開口要幫自己,心中一暖,臉上神色也平靜了下來,雖然他對楊浩還不是特別了解,但是卻知道他絕對是一個大有能力的男人,而且還是一個好人。
「謝謝楊哥和薛警官。」
薛娜擺擺手:「叫我薛娜就好,不用那麼客氣。」
楊浩又為寧靜介紹了一下禿鷲等三人,禿鷲人很灑脫,笑道:「寧小姐原來是老大的朋友,早知道,我就不去丟這個臉了。」
寧靜也有着兩分尷尬,向着禿鷲道了個歉,禿鷲笑道:「你是老大的朋友,大家就不要那麼見外了,如果有什麼困難,給我們說一聲就是,那蘇七還號稱什麼蘇州之虎,要是敢折騰囂張,我們便讓他成為一隻死老虎!」
寧靜看着禿鷲這般一說,周圍幾人都沒有任何吃驚的神色,仿佛禿鷲所說的只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一般,寧靜心中不由再度暗暗吃驚,猜測着楊浩等人究竟是幹什麼的,雖然寧靜對蘇七並不了解,但是光是地下霸主這四個字,便已經足以讓她心中有個大概印象,畢竟她和趙天鷹的關係,對黑道也是有着不少了解的,城南趙家不過是掌控着中海不到三分之一的黑道,而那蘇七卻是雄霸整個蘇州。
這樣的人,豈是輕易能弄死的?
寧靜可是見識了那蘇七的派頭,加長轎車,前呼後擁,身邊保鏢一大群,氣勢非凡,這樣的人,又豈是容易對付的?
寧靜的酒量比不得眾人,陪着大家喝了一會兒,便有些小暈,加上時間晚了,她作息一般也很規律,她便告辭先行離開,楊浩也沒挽留,畢竟他和弟兄們難得一見,今天肯定要喝高興聊高興才行。
確認寧靜的確沒喝醉,將寧靜送上門口出租車後,楊浩再度返回,卻發現薛娜竟然在和蜘蛛禿鷲等人拼酒,那喝的叫一個豪爽。
楊浩看着薛娜臉蛋通紅,眼光已經有着幾分迷離,拉住了薛娜的手:「少喝點,別又弄成個醉貓了,我今天可沒精力來照顧你了。」
薛娜撅了撅嘴,但是卻還是聽話的點點頭,微微眯了眯眼睛,笑道:「好吧,那我不喝了,等會你喝醉了,我照顧你。」
楊浩有些啞然失笑,但是卻還是認真的點點頭:「好,就這麼說定了,謝謝。」
接下來薛娜果然不再喝酒,抱着雙手安靜的坐在旁邊聽着幾人天南地北的談論,隔了一會兒,覺得這般坐着也挺累的,乾脆順勢靠在了楊浩的肩膀上。
楊浩側身看了看薛娜:「怎麼,醉了?」
薛娜搖搖頭,伸出手,抱着楊浩胳膊,將自己頭靠在楊浩身上,輕輕一笑:「沒,你們聊你們的,我這樣靠着舒服點。」
楊浩哦了一聲,也不管她,轉過身繼續和兄弟三人談天說地,說起大家分別後自己生活中的趣事,不過隨着酒越喝越多,大家都不約而同的談起了以前大家在一起的事情,一起訓練,一起出任務,爭吵甚至動手,各種事情,談到深處,幾個人的表情都充滿了緬懷,在又一次談起那次戰鬥的時候,幾個大老爺們卻都是紅了眼眶,眼淚都差點掉下來。
薛娜就這麼靠在楊浩的身邊,認真的傾聽着幾人的談話,看着楊浩的側臉,感覺着楊浩的體溫,忽然覺得,就這麼一直抱下去,也真的是挺好的。
酒不斷的倒入胃裏,幾個大男人到最後全部都喝醉了,醉的一塌糊塗。
這個時候,已經是半夜三點了。
楊浩只覺得自己和蜘蛛等人說了再見,然後被薛娜攙扶着走出了酒吧,被扶進了他的車子,然後倒在了座位上,便完全的沉睡了過去。
朦朦朧朧中,楊浩醒來,覺得整個人都仿佛被火燒了一般,忍不住下意識的叫道:「水……我要喝水……」
有水杯送到了嘴邊,楊浩接過,咕嚕嚕的灌了一氣,然後又再度躺下,嘴裏還在念叨着什麼。
朦朦朧朧中,有個人躺在了他的身邊,輕輕的摟抱住了他,肌膚冰涼的觸感,讓楊浩好像是沙漠裏饑渴的旅人發現了綠洲小湖一般,轉身便貼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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