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熱……
西德的眼前是一望無際的荒漠,頭上是無盡的烈日,刺得眼睛生疼,額角的汗水滾落到下巴滴落在地上,只來得及看見一抹深色小點就立刻蒸發了。
他最早在前線的時候曾經遇到過一次這樣的極端天氣,當時他們在追擊蟲族,沒想到來到了一個蠻荒星球,一片沙漠中看不到一點蟲族的影子,反而等到了風暴襲來,埋在沙子深處蓄意已久的蟲族全都裹挾着風沙向他們襲來。
他記得那場戰鬥是他剛畢業不久的時候發生的,當時的他還沒有多少經驗,僅憑藉着自身驚人的身體素質和直覺與圖斯他們一起將蟲族艱難擊敗了,雖然無人傷亡,但物資軍備損失也非常慘重。
現在的天氣和那個時候很像,他似乎又體會到了那股身體裏久違的血氣。
只是他為什麼現在會在這個地方?
周圍什麼也沒有,他檢查了一下身上的物資,連一瓶水都沒有,更別提他的專屬機甲了。
又渴又熱。
不知道走了多久,西德終於見到了一片綠洲,他剛走進去接觸到水源的一瞬間,眼前的景象就一陣坍縮,全都消失不見。
西德醒了過來。
那股燥熱不是假的,他擦了擦額角的汗水眉頭緊皺,一雙黃金瞳在夜裏顯現出精光。
西德動作一頓,放下擦汗的手,低頭看了看。
手?他現在不是獸形嗎,怎麼會是手,難道現在還是在夢裏?
西德閉上眼睛調動自己的精神力感知,再次睜開眼,眸子裏有一絲驚訝。
不是夢裏,他的身體恢復了?
掀開被子,西德看了一眼房門的方向,腳步放輕,走到鏡子面前。
這是專為葉籽打造的房間,鏡子太低容不下他,西德往後退了一步,這才看到自己的全身。
漆黑的房間裏,鏡子只能看到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幾乎快要和身後的門框一樣高了,即使是隨意站在鏡子前,也多了一分利落,一雙黃金瞳在黑暗的環境下格外的顯眼,勾勒出狹長鋒利的眼睛輪廓。
即使看不到全部模樣,僅從身形輪廓上看,也能看出來這是一個身材結實有力常年接受高強度訓練的戰士。
西德伸手遮住自己的右眼,再將手挪開,發現眼睛沒有任何變化的時候皺了皺眉。
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在人形的時候從未顯現過黃金瞳的特徵,這是他母親一脈的皇室血脈獨有的獸形特徵,從未對外公開過,而且目前為止並沒有任何與他同一血脈的人有過這樣的情況。
但他現在怎麼會在這種情況下出現黃金瞳?難道是他受傷的後遺症嗎?
西德站在房間中央思索着,突然聽到對面葉籽的房門被打開的聲音,接着就是熟悉的腳步聲。
西德退回到床頭和衣櫃的角落裏,站在房門第一眼看不到的地方,想變回去,發現自己竟然控制不了!
房門被輕輕敲了兩下,門外傳來葉籽輕聲說話的聲音,「西德,你睡了嗎?」
聲音很小,幾乎聽不清,但他的五感與普通人相比不在同一個量級。
他沒有回答,盯着房門的方向。
五秒鐘後,門外的葉籽沒有聽到回答,嘀咕了一聲,「應該是我的錯覺吧?」
她剛剛端着水上來的時候,突然感覺樓下左邊的落地窗前有什麼東西飄過,轉頭一看又什麼都沒有,夜裏的風吹過來,激起一片汗毛,葉籽搓了搓手臂,頭皮有點發麻。
她突然想到了很多曾經看過的許多恐怖小說和驚悚電影裏的場景。
她看了一眼西德房門,裏面沒有燈光。
也是,這個時間應該都睡着了,要不是她實在口渴得有些受不了也不會醒過來。
不過為了安撫自己,她還是象徵性地輕輕敲了敲他的房門,動作放得之輕,要不是西德是醒着的,恐怕就連他都不會聽到。
眼看着裏面沒有人回答自己,葉籽自我安慰,這一定是她的錯覺!
這裏旁邊都是研究院的其他宿舍,米路也在離她不遠的地方,要是這裏的安保有什麼問題的話,恐怕整個主星就沒有安全的地方了。
自我安慰了一通後,葉籽快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將空調打開裹上了小棉襖,沒過多久就睡着了。
這邊,西德聽到葉籽回去的聲音以後就鬆了一口氣從角落裏出來。
他暫時還沒想好應該怎麼和她交代自己的身份,要是葉籽沒有看過關於自己的報道還好,可偏偏當時她看到了自己失蹤的新聞,還去網上搜索了信息。
當時他恢復記憶之後和葉籽說了也罷,但現在越拖下去他越不知道怎麼開口。
從他平時的觀察來看,葉籽似乎對有關於皇室和軍部等中央的信息避而不談,就連日常上網的時候似乎都在刻意避開這些相關的消息,帝國研究院在她的生活里似乎就是她接觸的最高級別機構了。
他不知道葉籽是對這些有什麼避諱還是有什麼他沒發現的恩怨,所以不願了解或是有牴觸情緒,但他平時被眾人引以為傲的身份反而成為了他的阻礙。
西德猜測,要是他告訴了葉籽他的真實身份,恐怕葉籽就不會再用這種態度對待他了,直接將他請出去都是好的。
夢裏的葉籽打了個噴嚏,她揉了揉鼻子翻身繼續睡了過去。
西德沒猜錯,如果他的身份被葉籽發現了,她是不會把她留在自己宿舍里的,她膽小,怕惹出一身事來。
不過說她對皇室有什麼避諱或是恩怨,那可真是誤會了。
天知道,她只不過是不感興趣加上不了解所以有些自然而然的敬畏和害怕而已!
敬而遠之這個詞說的就是她這種情況啊!
以為她是有什麼深謀遠慮那屬實是對她高看了。
另一邊,西德知道葉籽睡了以後,本來還想開燈看一看,沒想到身體突然有些不對勁。
又是一陣剛剛夢裏熟悉的燥熱感。
但這次要比剛剛真實得多,仿佛要將他的胸口處灼燒了一樣。
他撐在床邊,感覺自己身體在發生某些不可控的未知變化。
意識漸漸有些昏沉,西德一陣無力,失去了身體的控制倒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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