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陽擺手道:「對於岳虎,依然不可大意,目前我們跟敵軍作戰,能佔到便宜都在於野戰,在於依靠群眾掌控情報,然後出其不意。」
「但是,你們不要忘記,現在我們還沒能攻破敵軍真正的大城池,哪怕是連吃敗仗,紀律不佳的軍隊,只要依託於城牆防守,也能發揮出不錯的戰力,我軍將來真正要對岳虎軍發起反擊的時候,你們一定要記住這一點,避免吃大虧。」
項陽現在當然不會直接進攻岳虎軍。
經過此戰,岳虎軍不敢輕易西進,他們藉機鞏固了對於西部關中的控制,完全打通了與河東之間的聯繫。
項陽現在就要做好直接進軍河東的準備,只要河東有變,他能以最快的速度將大軍派往河東地區。
像霍飛勇,陳飛等將領,現在就忍不住想直接殺入河東了。
在關中與涼州,他們連戰連勝,極大地提升了所有將士的自信心。
其實以正常的角度來思考,霍飛勇等人的想法也沒錯。
不論是岳虎的數十萬大軍,還是涼州大諸侯的數萬純騎兵,都是非常可怕的戰力。
就連他們都不是項陽的對手,那河東一般散沙的叛軍,怎麼可能與他們對抗?
不過,項陽是絕對不會犯下輕敵的錯誤的。
在關中,他們對於這裏的地形,城鎮,甚至於一山一水都非常了解,而河東諸雄,就算是分裂爭鬥,也是「地頭蛇」。
現在的大涼王朝雖然已經有了立足之地,處境比當初有極大的好轉,不過依然經不起失敗。
項陽現在追求的已經不是生存下去,而是擴展的步伐。
萬一出現一次大的失敗,造成了巨大的損失,那對於他們發展的步伐影響是相當大的。
項陽寧願穩穩地做好準備工作,然後一擊必中,在雷霆之勢殺入河東,令各方都來不及反應。
霍飛勇對於項陽的謹慎當然能理解,不過卻不明白他準備怎麼做。
「陛下,河東雖也在我大涼版圖之內,我們也擁有那裏的地圖,但都是老式地圖啊。」
「同時,我們的將士河東人並不多,對那裏的地形了解,怎麼都不可能比得上河東本土的勢力,河東的百姓也不會心向我們關中人呀,這種劣勢根本沒法逆轉嘛。」
項陽微微一笑:「你的確看到了問題所在,但是有一件事說錯了。」
「呃,請陛下明示。」
「河東的百姓,同樣可能支持我們關中之人,只要他們自認為是你的子民!不要忘記我們的群眾路線,只要扎紮實實地做好親民工作,那裏的百姓自然會心向我們,而且能藉此逆轉他們的主場優勢。」
霍飛勇到底還是武將,而且長時間在外執行任務,處理親民任務的經驗較少。
易安與易秋嫻對於項陽的話就感觸良深了。
「陛下之意我們知道了,但是現在河東並沒有掌握在我們手中,甚至我們派出的秘密商隊還要仰仗當地勢力來得到私鹽,我們有什麼措施能夠讓大家百姓感受到我們的好處呢?」
項陽搖頭道:「記住,我們並不是在收買百姓,而是讓百姓們自己覺悟!」
「憑什麼他們就只能在這種亂世之下生存,憑什麼那些為禍一方的山匪都能搖身一變,變成所謂的義軍,變成所謂的諸侯!」
「百姓們的土地,被他們強搶而去,然後還要忍受他們的搶劫,所有的食鹽也被他們把控,天下焉有是理?」
易秋嫻等人也被項陽說得激憤起來。
不過易秋嫻想到了一件事,脫口道:「但是陛下,若他們覺得是……呃……」
項陽微微一笑:「你是擔心,在那些百姓心中,或許已經把一切的罪過都丟到了大涼王朝的身上,由此反而對我們產生更大的敵意?」
易秋嫻尷尬地道:「庶民無知,他們未必分得清此乃岳亭等奸臣之過,說不定也會遷怒於陛下您的。」
項陽道:「我相信天下無難事,唯誠心而已,不去做怎麼知道呢?」
項陽為他們對於河東的攻略定下了基調,其他諸將不再多言,按照陛下的吩咐開始行動起來。
陳飛現在是最開心的大涼王朝將領了。
現在水軍得到極大的擴充,他不論是船隻還是手下的將士都不弱於岳虎軍水軍,再加上敵人保守的策略,根本不會出現與他們爭鋒。
渭水直連大河,再加上另一條大的支流汾水,使得他們在這裏可以自由地發揮水軍的優勢。
而河東諸勢力,全都注重於陸上爭雄,他們的水軍連岳虎軍水軍都不如,不論是數量還是質量全都被大涼水軍碾壓。
現在他們雖然沒有直接進攻河東,但卻可以通過關中延伸過去,掌控河道,把這裏的一些黑道勢力全部清空。
他們並沒有進攻河東某方勢力的船隻,相反,還能提供更多更大的船隻來運貨,促進貿易。
河東的勢力當然也會對他們提高警惕,不過他們也搞不清楚這突然出現的大船隊到底是什麼虛實,而且他們沒有要登上陸地的打算,他們也就懶得分散注意力。
他們絕對想不到,就在這些忽視的船上,竟然有好幾位大涼王朝的大人物!
包括他們這些義軍們想要討伐的「昏君」!
陳飛興奮地道:「河東諸雄果然對於水道不夠重視,我們的人已經安然送入到河東了。」
項陽卻沒有高興的表情,可惜地道:「本來還是由我親自去一趟比較合適。」
易安連忙在身後道:「陛下!我軍將士都曾經參與到各種親民活動,陛下之意我們都清楚,陛下的策略也已經對將士們說明過了,他們一定不會讓陛下失望的。」
項陽沒勁地道:「不用說得這麼好聽,說白了不都是你們不放心嘛,唉,我這個皇帝,都沒法隨心所欲地做事,真是沒面子。」
項陽這種牢騷話就不太好接了,易安等人也只能裝作沒聽見。
項陽知道,哪怕他說再多的話,在這個問題是,易安等人也是不會妥協的,他只能對自己的手下表示絕對的信任了。
陳飛感覺到了氣氛有點兒尷尬,直接站了出來:「陛下,我們第一批貨就要乘船返回了,咱們是不是過去迎一迎,免得出現意外?」
項陽等人乘坐的乃是一艘帶有戰船性質的船隻,它的體型更小,但卻更加堅固靈活。
為了避免刺激到河東諸雄,他們更深入的船隻都是大型貨船。
項陽當然不想就這麼回去,點了點頭。
陳飛的提議也只是為了轉移注意力,他們的船隊沒有出現任何意外,安全駛來。
「咦?那邊好像有船在進行追逐撕殺?」
滿意地看着自家的船隊歸隊,項陽看到遠處有幾條小船似乎在互相追逐,而且後方的那伙人氣勢洶洶,還有弓箭可以進行遠程射殺。
前面正在逃的三條小船非常破舊,唯一的好處就是船小靈活。
但是,他們缺少障礙物來阻擋弓箭的射殺。
落在後面的那艘船,很快就有四名船夫射死掉落水中,而且小船也因為失去船夫大幅減速,很快就被後面的船追上。
一隊凶神惡煞的大漢直接踏上去一陣砍殺。
現在還是大白天,這些人竟然如此無法無天。
「河東竟然動.亂至此。」易安也不由得感嘆起來。
易秋嫻女人心性,語氣上帶着難以掩飾的憤怒:「怎麼會如此,陳飛,我們的水軍不是把這附近的河道黑幫全都清理了嗎?」
陳飛苦笑道:「大河的規模比起渭水可大得多了,而且對這裏的水道,我並不像渭水那麼熟悉,豈能把所有在之條大河上討生活的勢力全都拔除。」
「何況,這些人行事如此肆無忌憚,說不定背後有什麼強大的力量支持,我們還是要小心應對。」
易秋嫻不滿地道:「難道我們對發生在眼前的事情就不聞不問嗎?」
易安勸道:「秋嫻,莫忘了我們還有使命,再說若他們背後真有什麼勢力,與之正面衝突並不符合我們圖謀河東的策略。」
項陽卻反駁道:「不,我覺得秋嫻的話還是有道理的。」
「我們在河東的策略只有一個,那就是走群眾路線!這夥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下死手追殺這三條船,可見行事根本沒有顧忌,他們平時必定沒少做危害百姓的事情,殺之不足惜!」
「這,但是這可能會與某方勢力結仇啊。」
項陽微笑道:「你是怕對方大規模報復?呵呵,這樣說不定更好,更方便傳播我們的名怕。」
他們派出的商隊乃是秘密行事,根本不怕成為報復對象,而且許多探子已經被送入河東,說不定還能藉此機會挑起些事端。
聽到陛下發話,陳飛沒有任何顧忌,他立即分出了一條戰船,快速迎着他們駛了過去。
他們的戰船個頭更大,當然也更加顯眼。
雖然那些凶暴神惡煞的人忙於進行追殺,不過也注意到了有大船接近。
他們立即警惕起來,一邊繼續追殺一邊大聲喊道:「都特麼地讓開,我們可是黑鹽幫的人!你們若是得罪了我們,在河東境內,沒好果子吃!」
他們只是說出自己本身所屬的勢力,沒有提到背後的靠山,顯然黑鹽幫應該也算是小有名聲。
可惜,他們遇到了天王老子也不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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