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秋嫻道:「我軍已經暴露,徐州軍應該會加派大軍前來,我們是否立即撤離?」
項陽沉吟了一會兒:「按理說,現在直接撤退,任由徐州軍疑神疑鬼也不錯,只是為策萬全,我們不審觀察一下敵軍的反應較好。」
「讓兄弟們隱藏到樹林更深處,你們幾個跟我繼續前行,尋找觀察點。」
……
項陽帶着他們棄馬而行,更容易藉助樹林的掩護,不會讓敵人在第一時間發現他們。
他們本意是想看看徐州軍會作何反應,反應速度達到什麼效率。
沒想到的是,往前行了一陣,竟然隱隱在大路上發現了倒斃的戰馬與徐州士卒!
「這是怎麼回事?我們沒有分兵截擊啊,這裏又是徐州軍的地盤,誰能對他們下手?」
陳飛二將更加鬱悶,他們沒有截殺的敵騎卻被不知什麼身份的勢力給幹掉了,好像更顯得他們無能?
項陽思索道:「繼續往前,看看這支敵騎的傷亡如何。」
從道理上,項陽也認同他們的判斷,徐州騎兵總不會無緣無故地倒斃在自家地盤兒上,不過由此更見事情詭秘。
任敵人再神秘,本事再大,也不至於全殲一支分散逃走的騎兵。項陽想要通過觀察他們的詳細「戰果」,來確認這股敵軍的勢力有多強,會不會對將來的戰局產生影響。
岳道淳請命,卸下這裝之後,作平民打扮單人前往大道進行查看。
好在他有驚無險地回來了。
「陛下,殺死他們的應該是山匪水匪類的敵人,他們身上的致命傷大都是弓箭,而且那些箭多是土製,鐵簇較小,質量不一,而且我還發現了一些絆馬陷阱等物什。」
「山匪水匪?」連項陽也有些愕然。
易秋嫻好笑地道:「不是吧?這些徐州軍雖然戰力一般,好歹也是正經的諸侯軍,被一夥匪徒給劫殺了,若是袁立知道,肯定會覺得丟臉吧?」
項陽思索道:「如果是徐州本地的匪徒出手的話……咦?不對!」
「陛下?您想到了什麼?」
項陽苦笑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退回廣陵再說!」
他的話音剛落,眾人突然感覺到遠處的樹叢有些不正常的動靜。
「敵龍!」
岳道淳等人警惕性極高,立即把項陽護在中間。
不過這樣並不能消除他們的擔憂。
為了儘可能隱蔽地探查徐州軍的反應,他們不但把大部隊留在遠處,甚至連戰馬都留下了,若是陷入重圍的話,想要快速撤離也辦不到。
隱藏在樹叢中的敵人也意識到他們已經被發現了,乾脆不再藏頭露尾,直接殺了出來。
項陽的擔憂是正確的。
他在聽到截殺徐州軍的乃是一夥匪徒,以他們的身份很可能也是「不走尋常路」的,同樣通過樹林隱蔽轉移。
那麼兩方人馬有可能直接撞上,甚至他們已經落入山匪的眼線之中。
沒想到對方的動作比項陽預料中的更快,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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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完成了襲擊前的準備。當項陽驚覺處境不對之時,敵人已經可以發起進攻了。
那些人穿着的裝備並不精良,甚至連基本的皮甲都沒有,手中的武器也非常雜亂,沒有統一的制式裝備,不過人人臉上帶着幾分悍勇之氣,氣勢倒是十足。
關鍵還是他們的人數佔了絕對上風,粗粗估計就有接近三百之眾。
也只有三百左右嘛。
岳道淳等人經過最初的驚訝之後,穩住了心神。
若是三百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精銳,擺好戰陣向他們壓過來,那還真不好對付。
但是敵軍裝備這麼差,還是一幫烏合之眾,那真沒有被看在眼裏,他們總會自己露出破綻,然後被擊敗。
不需要項陽沖在最前面,岳道淳與陳飛已經在尋找敵陣之中,誰是他們的頭領。
越是小規模交戰,越是烏合之中,斬殺敵首越能給他們造成致命的傷害。
對方的首領也如徐州探馬一樣,根本沒想過要隱藏自己。
作為盜匪,他們沒有太高的軍事素養。臨敵之時判斷敵我態勢的辦法非常簡單直接,就是看人數嘛。
他們只要知道自己的人數比對方的多,就敢猛衝猛打。
為首的竟然是一男一女兩名首領,而且那名女子看起來更加悍勇,速度更快地沖在前面。
陳飛二將極有「默契」,不約而同地想把這位女將「讓」給對方。
雖然他們是見識過易秋嫻的本領的,但是出於一直以來的心理,在戰場上正面打敗一名女將,根本不是值得吹噓的事情,反而會被笑話。
還是後面那個男的首領更有吸引力。
他們一時間的自矜心理,卻露出了一絲破綻。
那名女將雖不是戰場上有名的悍將,但作為一名盜匪,臨陣經驗倒是非常充足。
她立即把握住機會,刀鋒斜指,指東打西,在陳飛招式用老的情況下斜向劈下,直斬岳道淳!
陳飛招式已經用老,根本無法臨時換力。
而岳道淳則是沒想到敵方女將竟然會從這個角度向他劈過來。他需要臨時撐起兵器才能擋住這一刀,問題是他若是動作過大的話,很有可能先誤傷了一旁的陳飛。
而且陳飛也很快就跟敵方男將交手,哪怕受到少許干擾,也會影響勝負。
陳飛和岳道淳的內心同時後悔,他們不該對那名女將太過輕視,更不該在戰場上彼此相讓,露出明顯的破綻。
就在這時,在他們的後面突然響起一道極大的響聲。
大涼軍將士已經很熟悉這種聲音,但歸地些匪徒卻沒有接觸過,人人都不可避免地嚇了一跳,動作也緩了一緩。
就借着這個時機,岳道淳穩穩地擋住了對方的一刀,而陳飛則與敵人的男首領一觸即分,借着反震之力拉開了距離。
「都給我住手!我們是徐州軍的敵人!」
項陽看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連敵方首領都忘記追擊,趕緊趁機大喝道。
「咦?」
這伙山匪果然先停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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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疑不定地掃視着他們。
不過,後面的敵人還是慢慢向兩邊散開,形成合圍之勢。
項陽留意他們的小動作,卻並沒有制止,繼續踏前一步,重複自己的話。
「兩位,我想你們也是與徐州軍為敵的吧?在我的家鄉有一句話,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們都是徐州軍的敵人,何必自己打生打死呢?」
男首領走上前冷笑兩聲:「呵,說什麼你們也是徐州軍的敵人?你們才幾個人?也配讓徐州軍看在眼裏?」
陳飛忍不住反唇相譏:「那你們現在不也只有三百嗎?徐州軍能把你們放在眼裏?」
「嘿!你怎麼說話呢?誰說我們寨子裏只有三百,我們的人馬全拉出來能嚇死你們!」
岳道淳不甘示弱:「那真巧了,我們的人馬拉出來,也能把你們嚇死信不?」
「好了!」
易秋嫻都聽不下去了:「你們在這兒吹半天牛有用嗎?幾位兄弟姐妹,我等確實是徐州軍的敵人,大家有什麼話可以商量,說不定還有共同對付袁氏的機會。」
「我相信你們的人手絕對不止眼前的三百,而且外面在大道上伏擊徐州探馬的應該也是你們吧?同樣的道理,我們的主力也不在此,而且剛剛那隊騎兵,正是被我們打敗才會狼狽而逃的。」
易秋嫻這番話就言之有物了。對方兩位首領對望一眼,退後幾步商量了一陣,再走上來態度也客氣了幾分。
「這麼說,你們不是徐州人氏,是從外面殺過來的諸侯吧?沒想到袁氏一向自傲,竟然連徐州的門戶都保不住。」
「呃,你們莫不是揚州軍的?聽口音也不對啊。」
項陽聽着他們的判斷,心中有數了。
這些盜匪應該受到徐州軍的壓制,只能在比較小的範圍內活動,所以對外界信息接收比較少。
他們到現在都不知道,袁氏已經跟徐凌風結盟了,也不知道大涼朝廷已經從荊州向徐州進軍的消息。
易秋嫻微笑道:「恕我直言,揚州軍若是在此,只怕已經對你們發起進攻了,徐揚兩軍已經放下過往恩怨,暫時聯手,你們以後遇到揚州軍要多加幾分小心才是。」
或許是女子之間更容易說話。易秋嫻連番開口說明情況之後,那位女首領也主動站了出來。
「這位姐姐好英武啊,小妹淮陰南明月!聽你們說徐揚兩軍結為聯盟,怕不是在詐我們吧?兩家衝突已久,怎麼會突然放下成見呢?」
易秋嫻笑道:「原來是南家姐姐,這裏並不是說話的好地方,不知道是否願跟我們往南行上數里,找一處安靜的所在再詳細說呢。」
一邊說着,易秋嫻一邊往大道的方向指了指。
南明月等人雖然伏擊了徐州探馬,但顯然不可能將他們全殲,徐州總會知道這邊發生了意外。假如他們立即派出大隊人馬前來查看,說不定很快就能趕到,他們在這裏可不見得安全。
南明月等人雖然擔心這是他們的脫身之計,不過她真的很希望得到外界的詳細信息,稍作權衡之後還是同意了易秋嫻的提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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