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月影嘆道:「陛下莫要小看了海上商路,現在它已經是東方最好的利潤來源了。」
「我們的秘密商隊在中原諸侯之中已經不是秘密,此後商路艱難,直至海路開闢。」
「陛下優先打通東海實在是有遠見,東海有些物產確實很豐富,除了稻米之外,還有水產以及天照、三韓、琉島等國,皆對我中原風物極為仰慕。」
安晴笑道:「天照雖為東海小邦,但是那些貴人們若有機會買到中原寶貝,的確是願意花大價錢,每次有大海商前來,都能賺走大量銀錢。」
項陽微微一笑。
據他所知的地理,在天照國的國土之內,似乎有幾座大銀礦,出產幾乎不在南海諸島的大銀礦之下。
安晴恐怕是擔憂大涼對天照國生出什麼想法,不敢透露這方面的重要情報。
好在項陽還真沒有貪圖那些大銀礦。
他雖然沒有完整的經濟理論,但是金銀這些重金屬在他眼中是遠比不過提高大涼生產能力更重要的。
再多的銀錢若沒有相應的生產力,只會令物價沸騰,百姓更顯困苦而已。畢竟金銀之物看起來華貴,但是不能吃不能穿也不能住,這個時代的「工業」方面對於這些金屬的需求也不高。
當然了,假如有一天,大涼麵臨着貨幣不足的「金融危機」,項陽可能會對金銀礦產稍感興趣。
那一天還遠着呢。
項陽道:「海上商路才剛剛起步呢,以後你們才能認識到它的真正價值。」
說到這裏,項陽有些可惜。
大涼自身是比較富饒的,但是圍繞在周圍的海域外國家卻顯得非常貧苦,本身沒有太強的生產力,像天照國那種竟已經是最合適的交易對象了。
當然了,隨着他們在海面上擊敗古天海的船隊,更好地掌握住海上交通,加強與南海諸島的聯繫,就可以得到南海諸島上的大量資源。
到時,他們不但可以從外地運回大量的稻米與熱帶水果作物,甚至還能發現橡膠樹。
以現在的生產能力自然不可能發展出完善的橡膠工業,不過項陽知道一些土法,也能進行初級生產,說不定還能出現某些意外收穫呢?
據項陽所知,很多近現代工業上的產品其實都是「附帶」來的意外收穫,有項陽帶着穿越前的眼光與頭腦,必定不會錯過這方面的驚喜。
孫月影倒是沒有想過南海諸島還有什麼資源,她想到了南海使者向他們說明的情況。
「陛下,您提到過的南海那處大銀礦似乎已經有眉目了,上次的南海海商說,某處大島上的土著提到過,在島林深處有一座銀山。」
「哦?」
「不過,那邊的土著非常強硬,少有與外界交流,也不許外界之人進入自己的領地,大家未曾印證,都以為是他們誇大其辭。」
「若非陛下求取銀礦信息,只怕他們還不會特意留意這個消息。」
南海島眾只是一個泛泛的叫法。
事實上,廣闊的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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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上,大小島嶼何止上百,所有的島民加起來,也有數百萬之眾。
這麼多的人,自然也是分勢力的。
與大涼朝廷正在合作,同時受到海匪與交州軍壓迫的自然是主流,可是在許多的島嶼上,依然有些不喜歡與外界相通的土著。
他們連出海打漁都很少,就靠着老天爺賞飯的稻米就能吃個渾飽,禁止一切外來人員進入他們祖先的土地。
這裏的「外來人員」不僅僅是指海匪與中原人,也包括了其他海島的島民。
項陽摸了摸下巴:「讓南海島民們想想辦法一定要跟對方有所接觸,對方部眾不少,必定有所需求,把我們的交易品挑一些帶過去,跟對方以物易物,換取白銀或者銀礦。」
只要對方以群居的形式存在於世,那就肯定會有各種需求。
目前大涼軍還沒興趣強行把對方的土地納入領地,可以讓南海島眾擺低姿態,與之交易。
像這種自我封閉的部族,其實對於銀礦的真正價值沒有真正的了解。
而且留於部族之中,也無法發揮白銀真正的價值。
項陽借着商討海上作戰方案的時候,也給這些將領們說明一下未來海上商路的好處。
中原之士,對於東海的歧見根深蒂固,想要扭轉他們的想法,非止一朝一夕之功。
此刻圍在項陽身邊的,要麼是他的近臣,要麼是水軍將領,要麼是商人世家出身,在海上商路的眼光上,比起朝中重臣更加長遠,更有機會認識到其中的益處。
聽到項陽的話,眾人皆是若有所思。
只有陳飛撓着耳朵:「陛下,您說跟海上人做買賣,換銀子的事兒,咱是不懂。但有一件事俺 知道,一定要把古天海那混球給收拾了,然後商路才能安全吶!」
陳飛話直理不糙,把話題又拉回到了對付古天海的身上。
項陽微微一笑,自然知道這員水軍大將的關注點。
楚清清已經幾次回廣陵「訴苦」,至少還能上岸透透氣。
陳飛一直親自領着船隊主力,幾個月泡在海上尋找古天海的主力,可惜卻一直吃憋。
以陳飛的性子,整整鬱悶了這麼長時間,又不得上岸喘口氣,心裏的憋屈可想而知,現在一門心思要重創古天稍級的主力,好好出口惡氣。
「好了,閒話休提,咱們就說古天海吧。」
「古天海與巴蘭軍勾結,屯重兵於吳郡之地。霍飛勇雖然爭氣,但是南部的壓力依然無法輕忽。」
陳飛等人自然也聽說了揚州之戰,俱都臉色凝重。
即使霍飛勇在吳郡受到挫敗,但是大家自認為不可能比他做得更好,何況連陛下都親口說建鄴有極大的外部壓力。
項陽話鋒一轉,笑着道:「但是,凡事有利有弊,古天海在陸地上的實力確實大增甚至不下於中原之地的諸侯,可是也逼迫他露出極大的破綻。」
楚清清聰明過人,猜測道:「陛下,您是指敵軍想要支撐這麼多的大軍,必定需要海上後勤,這就讓古天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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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隊從無形化為有形?」
陳飛嘆道:「這一節,之前楚姑娘也想到了,可是我們已經下了大力氣監控吳郡沿岸,根本沒有收穫呀。」
陳飛與楚清清皆是當世一流的水軍人才,他們也能想到這一節。
可是幾次按照情報出擊都撲了個空,連古天海的船隊鬼影子都沒有找到。
每一次白白出擊,對於軍心士氣都是一個打擊,畢竟所有的水軍將士也泡在海上很長時間了,而且這種白白出擊的行動,等於明着告訴全軍,他們的情報被敵人耍了。
項陽點頭道:「通過最新的建鄴之戰,我們可以判斷出,巴蘭軍與古天海的聯軍總兵力,並不到二十萬人。」
「這支大軍雖然實力強悍,但若把吳郡會稽兩地的民生壓榨到極致,依然能靠着本地資源,供給大軍所需。」
楚清清苦笑道:「據我們南下所探知,古天海與交州軍也有勾結,必能得到交州方向的支援,如此一來他們未必需要海上運輸的幫助啊。」
楚清清以前覺得他們把握住了敵軍的脈門,只是被古天海以某種花招兒騙過,才沒有抓住其主力。
現在聽陛下分析之後,他們才猛然驚覺,或許對古天海來說,並不需要海軍的支持就能在吳郡之地發動大戰。
他們從判斷的初始就已經錯了?
陳飛喃喃地道:「那豈不是說,古天海現在已經沒有弱點?總不成咱們把主力大軍全調到揚州,跟他展開正面決戰吧?」
按陳飛的想法,哪怕大涼軍在陸上正面擊敗了古天海聯軍也沒用,大不了人家把巴蘭軍拋棄,對他而言,只要回到海上,就絕對安全,無人能威脅到他的根本。
項陽點頭道:「是啊,本來朕也為此頗為頭疼,說起來海上作戰同樣非朕所長,不過由安晴公主帶來的一個消息,卻讓朕發現了破局關鍵!」
陳飛等將領不由得向安晴側目望去。
通過徐州之戰後,安晴對於大涼軍的戰力徹底心服,再不會有二心。
在她的刻意結交下,在大涼軍中如易秋嫻等將領確實已經接納了她。
不過對陳飛等更多的將領來說,安晴還只是個陌生人而已,遠遠談不上信任。
安晴落落大方地向眾人行禮,也被幾員將領無視,他們更關心陛下所說的軍情信息到底是什麼。
項陽凝重地道:「據安晴所言,古天海從西南之地勾結的不僅是巴蘭軍,還有一個更加可怕的梵塔國,其軍隊同樣有巨象助陣,而且規模更加恐怖。」
岳道淳倒吸一口涼氣:「揚州只有一支巴蘭軍就已經不好對付,若是這支梵塔軍也殺過來,那會是怎麼樣的情形啊!」
楚清清卻突然眼前一亮:「若是那支梵塔軍前來……古天海就不可能僅靠着吳郡等地的後勤供應大軍所需了吧?」
項陽道:「正是!敵軍進攻建鄴受挫,必定需要更強悍的援軍,但是若得援軍相助,古天海就需要從海路供應後勤,從無形化為有形,這才是我們的破敵良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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