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齊軍大敗而歸,雖然還保有一定的基本實力,還有城池可以依靠,問題是他們若無法主動對揚州軍展開反擊,那牽制能力將大打折扣,而且城池內的物資也不可能自己增長,總有耗盡的時刻。
城池被圍,宋齊軍失去了大部分的機動兵力,使得防守能力較為薄弱的沿江碼頭全部落入徐凌風的手中,揚州軍有機會重奪大江防線。
「嘿!宋齊軍實在是不爭氣!本來他們穩固防守柴桑的話,還能多牽制徐凌風一段時間的。」
陳飛的水軍已經開始感受到壓力。
他現在正與楚清清一道深入揚州水道,能在船上遠遠地看到揚州軍在陸上調派軍隊的舉動。
楚清清淡淡地道:「有什麼好失望的,宋齊本人志大才疏。若非有陛下之助,他根本無力收回柴桑,今日之敗也是可以預料的。」
陳飛尷尬地撓了撓腦袋,面對楚清清,他現在可不敢有絲毫無禮。
不僅僅是楚清清在大涼軍中地位日高,而且跟陛下有非常親密的關係,更重要的是,他陳飛「不小心」看上了楚家三小姐,現在他面對的可是一言能決定他終身幸福的「大姨子」呀。
「我其實也想到宋齊不中用,只是事情真正發生之前,總是想讓他多頂一段時間,幫我們緩解下壓力,牽制徐凌風的人手嘛。」
「再說了,宋齊這次大敗,完全是他自己目中無人所致,本是可以避免的,我想不通的是,陛下為何沒有專門派人提醒他一下。」
楚清清嘆道:「你怎知陛下沒有提醒他?當日我跟陛下還沒有離開柴桑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宋齊軍準備大舉進攻揚州了。那時候宋齊根本聽不進別人的勸諫,收復柴桑之後對我們也不再倚重,既是如此,就由得他去碰壁好了。」
「至於收復揚州之戰,還是要靠我們自己才行!」
陳飛又看了看更遠處似乎已經落入揚州軍掌控的碼頭,只能無奈地點了點頭。
他真的想趁着揚州軍立足未穩之時立即發起反擊,但這次他跟楚清清深入揚州水道是有其他的目的,身邊帶着的軍力不足,也不能任意妄為。
從這一戰,也能看得出宋齊軍是真的沒有大局意識。
在南方作戰,後勤運輸多依賴於水道,哪怕他們失去陸地上的援軍不敵揚州軍,也應該有充足的時間,在敗退之前就應該一把火先把碼頭水寨都燒掉啊!
陳飛不由得想起自家陛下曾用過的一個詞。
豬隊友啊!
罷了,宋齊的生死與他們已經沒有關係,就像楚清清所說的,將來進攻揚州之時,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若是把希望寄在像宋齊這等「盟友」身上,那才會出大問題。
他們乘着兩艘快舟一路急行,順利地進入大江的一條支流之內。
這裏已經是揚州水軍活動的腹心之地,入目所及,讓陳飛等人目瞪口呆。
「陛下說得不錯,揚州軍確實開始思考克制我們水軍的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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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
在沿江兩邊,揚州軍已經修建了大量的防禦設施,不僅僅有各種觀察哨點,甚至還有大量的箭塔與大型器械的木台。
有了這些設施,揚州軍就能在非常遠的距離上發現大涼水軍,提前埋伏利用岸上的射程優勢對大涼水軍進行打擊。
而且,揚州軍所挑遠的地點較為隱蔽。
陳飛在腦海中想了一下,假如他們與揚州水軍在江面上發生大戰,然後追擊,很可能會忽略岸上的異常,中了敵軍埋伏。
大涼軍擁有的新式戰船,只在面對一般水軍的時候才有射程優勢,然而,當岸上有敵軍策應的時候,優勢將不復存在。
若是在大江之上,他們還能快速拉到江中心,脫離揚州軍的武器射程。但只要進入這種支流之中,江面的寬度不足,哪怕大涼水軍處在江中心,也會受到遠程器械的打擊。
陳飛長吐出一口氣:「陛下的擔憂是對的,幸好有楚姑娘帶我們先來看到這一幕,否則他日進攻揚州之時,我水軍主力必定會吃大虧。」
楚清清點頭道:「這裏是揚州軍嚴密佈控的河段,我們不能深入,否則太過顯眼,必會引來揚州水軍的懷疑,還是看看其他的河段吧。」
按理說,揚州大部雖然已經落入徐凌風的掌控,但是他的實力有限,不可能在所有的支流都進行設施建造,那樣不但費時費力,也會擠壓揚州軍的人員。
楚清清和陳飛是不相信,徐凌風能一邊大舉反擊柴桑,還能在揚州所有水道搞這麼大的工程的。
楚清清一邊引路,一邊有些為難地道:「我雖然也時常前來揚州,但這裏畢竟不比荊州,我未必掌控所有的水道,陳飛將軍他日在這邊的水域作戰還得多加小心才是。」
陳飛倒是很想得開:「楚姑娘不必擔憂嘛,我們不需要搞清楚所有存在危險和埋伏的水道,只要探出部分安全的支流即可,等到大戰之前,我會給水軍將領們作出標記,只要不在標記之內的水道絕對不要深入,這樣就不會中敵軍埋伏了。」
陳飛已經開始想着應對之道了。
楚清清卻聽得皺起了眉頭。
按理說,陳飛的方法雖然笨了點兒,但是卻很穩重。
這裏是揚州的地盤,大涼軍陸上的軍隊不可能衝到這裏來破壞掉敵人的各種設施,笨辦法有時候才是對大局有利的。
問題是,楚清清的心裏總還有隱隱的擔憂,她覺得自己和陳飛似乎忽略了什麼一時想不到的東西。
……
當項陽將荊州各項事務安排完畢,同時跟當地豪族們協調完之後,陳飛也跟楚清清等人迴轉荊州。
一路之上,他們繪製了比較詳細的水道地圖,再配合着以前派出的秘密商隊所繪,等大軍深入揚州之後,斷然不會兩眼一摸黑了。
聽到陳飛稟報,揚州軍已經在多處支流建設了高台,配合着遠程器械足以打擊大涼水軍船隻,項陽也陷入了沉思。
「看起來,我們之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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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凌風的動員能力太過小看了,這麼廣的範圍內,這麼大的工程量他都能完成,有兩手嘛。」
陳飛趕緊道:「揚州軍自然不可能處處設防,以我們探查的結果,他也只能把大部分重要支流河道上進行佈置,我們已經發現了多處安全的支流,足以跟揚州水軍周旋。」
項陽反問道:「但是我們現在並沒有直接進攻揚州,揚州軍的工程是不會停止的,每多拖延一段時間,揚州軍的設施就會更多,覆蓋面也會更廣啊。」
陳飛「嘿嘿」一笑:「那就看陛下您的決心了,既然荊州已經沒什麼外部威脅,那咱們也不必防守了,直接匯聚主力,打過大江滅了徐凌風不就行了?」
楚清清抿嘴一笑。
在她隨着陳飛返航時,就聽到陳飛露出這一層意思了。
只要他們不給揚州軍留出更多的時間,那揚州軍自然無法擴建防禦埋伏的工程。
當然了,更重要的原因是陳飛已經憋不住了。
跟荊州水軍,他是打得很過癮,連戰連勝,不過與揚州軍大戰,他可是沒有多少進攻機會,最後的反擊機會還被他給錯過了。
若說現在就直接進攻揚州,陳飛必定是最積極的高級將領。
項陽失笑道:「你的水軍倒是保存了大部分的戰力,但是我們的陸上軍隊跟敵軍聯軍死戰許久,總是需要一定的時間恢復的。」
「何況,論整體戰力,你的兵力能跟揚州水軍相比嗎?」
陳飛直接蔫了。
現在而言,陳飛的大局觀雖然已經有所提升,但比起易秋嫻等將領還有所不如,他是一員猛將,是合格的統帥,但眼光還有些不足,考慮問題不夠周全。
楚清清也帶着幾分憂慮地道:「陛下,以我之見,假如我們要打通揚州得到出海口,也是宜早不宜晚,讓揚州軍準備的時間越多,我們遇到的困難也會越大。」
就連楚清清都開口了,項陽卻沒有直接回應,反而是陷入了深思之中。
易秋嫻代為解釋道:「就在楚家姐姐與陳將軍前往揚州之時,我們已經接到了南海部族的使者。」
「啊?南海部族?他們這麼快?」
項陽在交州搗亂的時候,與南海部族結成了盟約。
雖然兩方勢力一個東南一個西北相隔極遠,但是大涼朝廷現在是南海部族唯一的勝機,他們如果不想臣服於交州,就只能投靠朝廷。
因此,他們非常積極地準備完成項陽的任務,回到自家島上之後,立即把大量的稻米沿水路送到荊州來。
從南海諸島到荊州,中間隔了整個交州與揚州,還有東海海匪,他們全都對大涼朝廷持敵視態度。
好在他們運送的東西比較「簡單」,一定量的稻米,只要做好身份的偽裝,哪怕是撞上敵船被截住檢查也查不出什麼。
哪怕是揚州人士,對於稻米這種東西也比較陌生,只會當作是一般的商人運送商品把他們放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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