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姜又想到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若是自己說,估計只會說看不到邊。還有……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向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合於桑林之舞,乃中經首之會……因其固然……以無厚入有間,恢恢乎其於遊刃必有餘地矣。
因其固然……看向謝康面前的畫,春江水暖鴨先知……鴨子喜水,所以會先知。而三哥喜歡吃河豚,所以看到桃花綻放,就想到了正是河豚欲上時。
三哥希望我和四姐過得開心,所以寫逍遙遊。希望四姐選擇寧門,便堅持走下去,寫了庖丁解牛……怕自己只吃不動腦子,就畫了這幅畫並配詩……
陸七七急切地聲音在謝康的腦海響起:宿主,謝南姜好像在順風你的道門修為!
謝康一臉震驚問號,哭笑不得:她才七歲,你開什麼玩笑呢?
陸七七欲哭無淚:老大,她真的在頓悟,你和悟空千萬別打斷她,容易傷到她!
謝康忙動用儒門半聖巔峰十二品勳章,規定謝南姜身旁方圓五百米,不允許任何人或者物走動說話。不許更遠處的喧鬧聲傳入國師府。
又調用青蓮勳章,一朵十二瓣荷花護住書房,以免有從空中掉下來的東西,或者從地底冒出什麼東西來。
佈置好後,謝康看向元悟空,小猴子的嘴微張,停頓在那裏,沒有發出聲音來。
此時,從青溪草堂出來,準備到主院的王宴、鄭洪和康勝,發現只能邁步到杏花春雨。
「儒門規則之力。」王宴驚訝地說道,樂安在做什麼?竟然不許他們過去!
康勝稍微沒那麼清癯的臉上,也是大大的問號,「難道是誰在頓悟,第下怕我們過去會吵到那個人?」
鄭洪想了下現在可能在謝康身邊的人,問道:「叔時,阿寧還在工房那嗎?」
康勝點了點頭,說道:「還在,阿寧想親手做一個香球,送給第下。」
王宴的神識掃過國師府,有些蒙圈的說道:「令微,玉竹和阿南,還有元悟空在規則劃定的範圍內。」
「那就只能是玉竹。」鄭洪輕捋長須,說道。陸七七已經是洞虛境巔峰,她頓悟的話,代表着踏入大乘,會有天地清氣充盈國師府。
元悟空……剛突破到生死境十品,應該不會這麼快再次頓悟。至於謝南姜,呵呵,開什麼玩笑,才七歲不說,還是一個只會撒嬌賣萌的小吃貨樂安說的,頓悟魚的九種燉法,鹿肉的十二種烤法嗎?
王宴摸着自己下巴下的長須,沉吟道:「玉竹好像剛突破到……元嬰二品。」
鄭洪和康勝:「……」
瞬間,只能聽到有風吹過杏樹的葉子,吹過亭子檐角的鐵馬風鈴……有一點點冷
去宮裏匯報完瀛州和高麗情況的鄧慶之和謝詢聯袂而來,看到站在那發呆的三人組,相視一眼,能有什麼事讓他們發呆,還是對着路發呆?
「稚川,什麼情況?」謝詢出聲問道,反正不可能是三人組團頓悟。
鄭洪下意識地回答道:「玄度,我們猜測是阿南在……頓悟。」
謝詢直接伸手拍鄭洪的肩膀,安慰道:「稚川,某知道你最近的壓力很大,幾個徒弟都不大省心。要不你回樓觀台休息一段時間,華存睡夠了,自然就會出關。」
鄭洪、王宴和康勝一起看向謝詢,齊聲說道:「真的很有可能是阿南!」
鄧慶之豹眼圓瞪,指着三人組,怒道:「你們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阿南才七歲的小娃娃!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三人很有默契地讓道,讓謝詢和鄧慶之往前走。沒發現不能直接邁步到主院廳堂嗎?兩個呆頭鵝!
鄧慶之氣呼呼地往前走,康叔時也被他們兩個給帶壞了!原來都好的一個人啊,雖然軸點呆點,有那麼一點點不同人情世故,但絕對是君子。沒有那麼多的花花腸子彎彎道!
「咦?」鄧慶之發現自己被擋住了,無形之中的禁制之力。也就是說,真的有人在頓悟,樂安怕人打擾,布下規則禁制……除了道祐和清江,不是在這的,就是在靈山講法呢。
清江正在宮裏,道祐頓悟不需要樂安這麼保護……小聲說道:「也有可能是玉竹,不是剛得到一卷什么女針譜,也許繡着花就頓悟了呢。」
「時間不對。」謝詢幽幽說道。玉竹是樂安的貼身大侍女,只有在他休息的時候,才會刺繡。
鄧慶之微眯着着眼睛,雙手環胸,戒備地看着謝詢,這傢伙是有前科的人,不會是又想借小南姜的氣運吧?
謝詢眉頭緊鎖,鄧弘先這是幾個意思啊?阿南最喜歡的就是好吃的,怎麼可能去頓悟什麼!忙取出尺牘來,坐到杏花春雨的亭子裏,給謝康發消息,私聊:樂安,為何布下規則禁制?
謝康感應到尺牘有消息進來,拿出來一看……曾祖也過來了。忙以指代筆寫到:曾祖,我在煉器
謝詢整個人放鬆下來,就知道不會是阿南,逍遙遊和庖丁解牛兩篇文章,背了五六遍,都是今日背過明日便忘。就像樂安說的,垂七齡而不好紙筆,眼中惟有梨與栗。稚子心態,誠不欺人。
不過,樂安怎麼突然想起來煉器?看向王宴,疑惑地問道:「平叔,你可知道樂安為何突然對煉器,感興趣?」
王宴一拍額頭,有些懊惱地說道:「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也坐到亭子裏,取出一枚雙環美人鐲,遞給謝詢看,解釋道:「樂安畫了一種叫雀牌的消遣方式。某調過來紫竹做牌,他覺得有趣,就讓一種叫龍石種的玉石過來。」
取出茶具來,放到亭子裏的桌子上,取水泡茶。繼續說道:「這是用那種玉石做的鐲子,你放出一縷神識探查一下,就明白了。」
謝詢忙放出一小縷神識來看……儲物空間?怎麼會有池塘,池塘里竟然還有荷花盛開……「這是樂安做的?」
「殘次品。」鄭洪也坐到亭子裏來,語氣有些小幽怨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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