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盥洗室,雞圈,筆記本(5k3)
托比從來都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在他還是一名學生的時候,就知道暗地裏搞清楚純血敗類的行動路線要比突然襲擊的成功率高,也能讓那些人更順利的被送進校醫院。
由於小托比的行動足夠隱秘,直到三年級為止,莉莉和斯內普才發現那些壞事竟然都是他做的。在這之前,斯內普只對托比到處亂逛的行為表示不屑一顧,而莉莉則以為那只是在探索城堡,心裏還奇怪小托比為什麼會對此樂此不疲。
而托比自從在被伏地魔盯上以後,就想發設法搞清楚了他的曾用名。為此,足足有數十名斯萊特林的學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其中最嚴重的還被額外送到了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在那裏住了至少一整個學期的時間。
受限於自己的學生身份,托比沒能獲得太多的線索。
但現在看來也足夠用了。
湯姆·里德爾。
托比揮動魔杖,想要讓盧娜手中的筆記本自動飄過來,可飛來咒卻失效了。
這似乎預示了這本筆記本的不簡單之處。
托比讓盧娜將筆記本放到辦公桌上,用魔杖翻動着紙張,同時問道:「洛夫古德小姐,你還記得這本筆記本都對你說過些什麼嗎?我指的是在它變成湯姆·里德爾之後。」
盧娜點點頭:「我還記得,教授。它在一開始先讓我去了二樓廢棄的女生盥洗室,後來,也就是最近幾天,他又讓我去海格養的雞圈裏看看,我也不明白是因為什麼.你能幫我把媽媽治好嗎?」
托比已經將筆記本翻到了最後一頁,他看見封底上印着倫敦沃克斯霍爾路一位報刊經銷人的名字。
是從麻瓜手裏買來的——托比在心裏想道。
他記得潘多拉那本黑色筆記本的來源,這與他手頭的這一本完全不一樣。
毫無疑問的,筆記本被調包了。
又或者是盧娜不小心拿錯了。
可又會是從誰那裏拿錯的呢?
他抬頭看向盧娜,從兜帽中傳出的語氣帶着安撫:「放心,洛夫古德小姐,我會把潘多拉治好的。你先回去等消息,這需要花費不少時間。」
盧娜沒有動彈,髒金色長髮下的灰眼睛還在直勾勾的盯着托比。
黑霧圍攏的兜帽很好的隱藏了托比臉上的表情,可他還是忍不住在心裏犯起嘀咕,該不會是被盧娜看出來自己撒謊了吧?
他有些不明白這名學生的心思,就像是舊版的《唱唱反調》一樣,隨時充滿了新花樣。
「教授,我能申請要一本新版的《唱唱反調》嗎?」
盧娜突然說:「那樣我就能隨時看見爸爸新發的文章了。」
「哦,沒問題。」
托比這才想起了自己的新身份——報社老闆。
儘管在拉文克勞的公共休息室也有學院雜誌,但那上面的文章有限,例如廣受歡迎的魁地奇榜單就不可能出現在學院雜誌上,得為各類公告騰出位置。至於洛夫古德先生的那些文章這裏好歹也是一所魔法學校,像是《我與月亮青蛙》什麼的還是算了吧。
盧娜捧着新版的《唱唱反調》離開了,托比也終於有時間研究這本被調包了的筆記本。
他將筆記本翻開,拿起羽毛筆,蘸了幾下墨水,然後在空白的頁面上寫道:
「我都聽盧娜說過了,潘多拉,你可以不用再繼續逗她玩了。」
【你是誰?】
「是我,托比·海默,我以為你知道的。」
在這行字跡消失後,用上了更長的時間才出現新的回覆內容——
就像是筆記本里的人在猶豫該如何回答。
【原來是你。好吧,你說的沒錯,是時候結束這場鬧劇了。】
托比與艾爾互相看了一眼,然後他繼續按照這個思路寫道:「很好,潘多拉。我有兩個問題要問你,你也可以看成是一個問題——廢棄的女生盥洗室,還有雞圈,你有什麼事情沒告訴我嗎?」
【沒有,如你所見,我只是在和盧娜開玩笑,覺得這會很有趣,真的沒什麼。】
托比沖艾爾點點頭,艾爾立馬坐着飛毯飄到棺槨面前,讓兩隻骷髏將棺槨蓋打開。
在沒有立即得到回覆後,黑色筆記本立馬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在紙張上面很快就重新湧現出新的字跡:【托比,難道你會不相信我嗎?那只是一個玩笑,別太當真——說真的,我——】
筆記本在空中划過一道拋物線,準確無誤的落在棺槨裏面,托比還能看到在翻開的頁面上正不斷出現新的字跡,但很快的,他的視線就被重新蓋上的棺槨蓋子隔斷,將這本筆記本徹底關在棺槨裏面了。
艾爾坐着飛毯飄回來:「呀。」
在沉默了一會兒後,托比果斷的說:「先去那間廢棄的女生盥洗室看一看,然後我們再去木屋旁邊的雞圈。」
要不是因為不清楚這本筆記本是否長了眼睛,托比都不會多花費功夫與湯姆·里德爾多說廢話,甚至連掩飾都不需要去做。
一走出辦公室,托比的新打扮立馬吸引住了走廊上來來往往學生們的目光,他們都像是觸了電一樣,在發現托比後下意識收回視線,可又忍不住繼續偷偷瞄着。
珀西正和自己的女朋友——拉文克勞的級長——佩內洛·克里瓦特悄悄約會。
「咳咳,克里瓦特級長,我有正事要和你談——是有關格蘭芬多與拉文克勞兩個學院之間的友誼。」
「只是友誼嗎?」
「咳咳——小點聲——我看這裏有一間空教室,要不去這裏面談怎麼樣?」
「你用不着這么小心翼翼,附近就只有我們兩個人。」
「誰說的,你沒看見走廊上的那個怪人嗎。嗯?那是艾爾先生?它旁邊的是海默教授?嗯?!他們怎麼去女盥洗室了?!我——」
「別我我我了,快進去,難不成你還想扣海默教授的分?」
托比大步走進二樓廢棄的女生盥洗室,艾爾在他身後把門關上。
盥洗室裏面極其陰暗與沉悶,在一面污漬斑駁、裂了縫的大鏡子下邊,是一排表面已經剝落的石砌水池。地板上濕漉漉的,幾根蠟燭頭低低地在托架上燃燒着,發出昏暗的光,照得地板陰森森的。一個個單間的木門油漆剝落,佈滿劃痕;有一扇門的鉸鏈脫開了,搖搖晃晃地懸掛在那裏。
魔法球已經漂浮到托比的身邊,融化成水滴,凝結出一道龐大的魔法陣,將整間盥洗室都籠罩在裏面。
這時,從最裏面的單間裏突然飄出一道雪白的影子,桃金娘驚訝的看着到處戳來戳去的托比,然後緩緩露出笑容:「是你,那個壞心眼的小男孩,都已經長這麼大了。」
「我不叫壞心眼。」托比走到一扇破碎的鏡子前,他頭也不回的說:「而且我敢說這番話你從沒對西弗勒斯說過,是因為我看起來比較好欺負嗎?」
「我可不會這麼認為。」桃金娘飄到托比旁邊,咯咯的笑着:「我可是親眼見過你是怎麼教訓那些覺得你好欺負的學生們的,就在這間盥洗室里,那是我好久都沒有經歷過的熱鬧了。」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桃金娘。」托比推開一個單間的門,仔細觀察着:「這一次我沒有帶戰利品過來,而且,最近你有沒有看到過什麼人?尤其是在萬聖節晚宴的那天夜晚?有人來過這裏嗎?」
桃金娘一下子變得沮喪起來:「有沒有看到過什麼人?哦!當然有了!皮皮鬼!他那麼厲害的折磨我,羞辱我!我跑到這裏來想自殺。後來,當然啦,我想起來我已經——我已經——」
「是啊,你已經死了。」托比簡直冷酷到不近人情,他繼續追問道:「所以你沒有看到任何人來過這裏嗎?」
「過來做什麼?」桃金娘瞪着托比說:「像你這樣揭我的傷疤嗎?!很可惜!沒有!現在連這種人都沒有了!我只能獨自在這裏思考死亡!現在你滿意了吧!」
「如果就只有這些的話」
托比作勢要離開,桃金娘忽然穿過他的身體,飄到大門前,將出口堵住。
「可是你一定要問的話,」桃金娘忽然賣弄起來:「我倒是有一個你絕對意想不到的發現,說出來肯定會讓你大吃一驚——不過作為交換,我需要你留在這再陪我一會兒,聊聊天就好。」
托比沉默了一會兒,他忽然隨手一指,說:「我不行,不過它可以。」
艾爾迷茫的抬起腦袋:「呀?」
桃金娘上下打量了艾爾一陣子。
「嗅嗅.行吧。」
她同意了。
艾爾:「呀?」
「是這麼一回事。」桃金娘終於肯吐露出自己知道的實情:「就在開學後不久,這裏突然迎來了一名新的闖入者,鬼鬼祟祟的,看起來就不像好人。」
「開學後不久?那離聖誕晚宴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托比皺眉問道:「是誰?」
「吉德羅·洛哈特。」桃金娘說:「也就是霍格沃茨的新教授。」
「洛哈特?他來這裏幹什麼?」
「不清楚,他在轉悠了一圈後就離開了,甚至連招呼都沒和我打,真是沒禮貌。」
「.好吧,麻煩讓一讓。艾爾,等會兒去海格的小木屋找我,我在那裏等你。」
「呀?!」
托比獨自離開盥洗室,一路上又是眾人退散的景象,就連突然碰到他的斯內普都不由自主停下了腳步,油膩膩的長髮下滿是慎重的表情。
「你又是在搞些什麼鬼?」他問:「該不會是真的把自己變成該死的木乃伊了?!」
「就快了。」托比半真半假的說,從他身邊繞開,直接走了過去:「記得到時候來參加我的葬禮——哦,不對,受邀前提是得把你的頭髮洗乾淨,不然艾爾會把你趕出去的。」
斯內普緊緊盯着托比的背影,他一轉身,忽然沖圍觀的學生們發起火來:「看什麼看?!無故在走廊聚集,你們每個人都要為此扣上五分!」
他穿過心底涼涼的學生們,巫袍在他身後飄蕩起來,黑蝙蝠徑直走上樓梯,朝校長辦公室的方向趕去。
托比穿過操場,走過禁林邊緣的小木屋旁,敲響了木屋的大門。
「是誰?」
「是我,托比,快開門,海格。」
「哦,托比,我剛剛才聽說你甦醒的事情,這就來——哦噢噢噢噢啊——!」
打開木門的海格突然慘叫一聲,要不是托比躲得快,差點就被海格狠狠揍了一拳。
「嘿!冷靜點!」
托比連忙後退,維持着一個更加安全的距離:「你沒事吧,海格?是我。」
海格呆呆地看着一身黑色巫袍打扮的托比,他慌亂的道歉道:「抱歉,我還以為你是攝魂怪,是我看錯了.」
「攝魂怪?」托比疑惑道:「你見過攝魂怪?是在禁林裏面嗎?」
「是在.」海格突然止住了嘴,這時,從屋子裏又探出了另外三個腦袋,分別是哈利,羅恩,還有赫敏,他們都在用一股幽怨的目光盯着托比——由於沒有接到通知的原因,在安琪拉離開霍格沃茨後,三人還在獎品陳列室搜查了好長的時間,可就是沒找到和托比有關的獎盃與獎章。
一個都沒有。
「你們也在,作業都寫完了嗎?」
托比下意識問道,三人也下意識的點點頭。
「很好。」托比無視了三人的目光,他看向海格說:「帶我去雞圈看一看,順便再和我說說最近那裏都有什麼異常。」
「異常?」
緩過神的海格在前頭領路,托比跟在他身後,最後的哈利三人也跟了過來,當然,是以一種誰都能看得到的方式,他們可不敢在海默教授面前大搖大擺的搗亂,尤其是在他如今看起來如此不好惹的狀況下。
海格很快就走到籬笆旁,順手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飼料,往雞圈裏扔去,聚攏起一大堆公雞。
「要說異常的話,」海格指着一隻看起來萎靡不振的公雞說:「也就只有這隻有些異常了,不過這還是你導致的,因為你的古代魔法課,自從它被送回來後就一直是這個樣子了——小心!」
托比頭也不回的伸出一隻胳膊,準確無誤的抓住飛踢過來的艾爾,一邊止住它的拳打腳踢,一邊往雞圈裏走去,順便還在籬笆旁蹲下,好像是在把自己隱藏起來,遙望不遠處邊緣位置的禁林。
赫敏好奇的問:「有什麼我們能幫忙的嗎,教授?」
「沒有。」托比平靜地說,眼睛還在瞅着禁林的方向,視線里仿佛掃過幾個驚慌失措的身影。
「我只是過來回憶一下曾經的美好經歷。」
先是盥洗室,然後是這處雞圈——這兩處地點都和托比上學時的經歷有所重合。
那時的他,經常是把看不起自己的純血敗類們引誘到不易被發現的廢棄盥洗室,狠狠的教訓他們一頓。
等再有不服氣的,就會被托比用魔藥迷暈,偷偷送進禁林裏面,再躲在雞圈附近悄悄觀察着那些人驚慌逃竄的樣子。
值得一提的是,被單獨送進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的學生就是在禁林中受到的傷害,也不知道對方遇到了什麼東西。
不過
托比從籬笆中站起身,轉頭回望城堡的方向。
難道說伏地魔也是用這個方法教訓其他人的?
於是叫盧娜過來幫助回憶自己的過往經歷?
托比不這麼覺得,最起碼不會這麼無聊。
在與海格道別後,他又帶着艾爾重新回到古代魔法辦公室。
「別鬧了,艾爾——你們,把棺槨打開。」
艾爾終於不再用小爪子在托比的胳膊上練拳擊了,它和托比一起走到辦公桌旁邊,盯着被再次翻開的筆記本,看到托比在那上面寫道:
「我沒興趣知道你是什麼鬼東西,我只給你一句話的機會,給我一個不毀掉你的理由。」
字跡緩緩消失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在空白的紙張上出現一團團墨水,隨後又快速擦去,直到最後浮現出一行簡短的文字——
【你想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分進斯萊特林麼?】
在讀完這段話後,艾爾仰頭看着托比,只要他一個點頭,艾爾就會立馬把筆記本仍回到法老棺槨裏面,又或者乾脆用小鏟子將它劈的粉碎。
托比沉默的盯了一會兒,被兜帽隱藏起來的面孔看不出是什麼表情。
直到這一行字跡也消失後,托比終於拿起羽毛筆,在空白的頁面上寫道:「你贏得了說出第二句話的機會。」
這一次,筆記本的回答要快了許多,在內容上也比上一次要更加大膽,不再僅僅只局限於一個句子。
【果然,你心動了。我就知道你一直在為此感到苦惱,自詡為比斯萊特林還要更加斯萊特林,卻不明白是因為什麼,導致你無法真正看清自己的內心。這一切都是因為你的黑胡桃木魔杖,是嗎?我特意研究過你,知道你沒法自欺欺人。可如果沒有答案呢?你就不得不欺騙自己了。很痛苦吧。軟弱,你一直都是如此的軟弱,真是可笑。】
【至於答案.答案比你想像的還要簡單,並不是斯萊特林選擇了你,而是其他三個學院不願意接納你。除了斯萊特林以外,沒有任何一個學院願意接納一個天生的壞種。這就是你,托比·海默。這就是你不願意面對的事實。】
在看完最行一句話後,托比寫道:「我想你忘記了一件事。你知道,我平時都是怎麼教訓不聽話的學生的麼?」
沒等筆記本回答,托比就把手掌按在紙張上,魔法球化開,與他的手掌重迭在一塊,形成一道陰沉晦暗的魔法陣,散發着不詳的氣息。
【你竟敢這麼稱呼我】——
字跡戛然而止。
艾爾使出全身的力氣,揮舞起銀色的小鏟子,狠狠往筆記本上戳去,一道道墨水噴涌而出,伴隨着隱隱約約的聲聲慘叫。
托比冷漠的注視着這一幕,他用冰冷的嗓音說:「看來光靠這個方法還沒辦法徹底毀掉你,不過這也足夠了。」
「盡情感受痛苦吧,讓我看看你還能堅持多久。我敢說,我有太多的時間可以用來折磨你了。」
「也願意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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