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鄧布利多與格林德沃
鄧布利多似乎也有些緬懷,藍色的雙眼微笑着眯起來,一點也沒有責怪的意思。
「這會讓我覺得自己還沒這麼衰老,夜晚也很適合吐露心事,氛圍足夠靜謐。」
他又喝了一口咖啡說。
「我知道你有心事,托比,在你向我借走厄里斯魔鏡的時候就發現了——不是攝神取念,難道我還不夠了解我的學生麼?你可以說給我聽聽看,在喝光這杯最美味的檸檬汁之前,這不會佔用你太久的時間。」
兩個人並排站着,托比並未立馬表露開口的意圖,一時間有些沉默。
托比連灌了好幾口檸檬汁,眼看着剩下的量不到一半了,竟然沒有自動填滿,也沒有變成噴泉澆托比一臉——別懷疑,鄧布利多做得出來這種事,上學時的小托比就遇到過好多次。
「好吧。」托比把杯子放下,他緩緩說:「歸根結底,所有的事情還是和魔法球有關」
托比終於把所有的事實都袒露出來,包括後來遇到的雷古勒斯,外加他的那番言論——伏地魔就在阿茲卡班,很有可能搞出什麼大動作。
至於掛墜盒.托比也半推半就的講出來了。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鄧布利多不但沒有要求將掛墜盒要走,反而遞給他兩樣事物。
其中一個是湯姆·里德爾的日記本。
而另外一個,則是一根古舊的羽毛筆,看起來是由卜鳥的羽毛製成的。
托比驚訝的將日記本接過來,可當他去拿那根羽毛筆時,卻發現鄧布利多的手指依舊攥的緊緊的,一時間沒法抽出來。
「校長?」托比迷茫的問,不知道鄧布利多這番舉動是什麼意思。
在鄧布利多的目光中流露着思索,他輕聲說道:「我有一個任務要交給你,托比,是有關尋找伏地魔的任務。」
「無論是掛墜盒,冠冕,還是日記本,我猜測它們都與伏地魔息息相關,存在着某種聯繫。除此之外,伏地魔留下的或許也不僅僅只是這幾樣事物,還有更多。」
「我需要你把伏地魔和這些東西都找出來。為此,我把日記本交給你,再加上你已經擁有的掛墜盒,這最起碼能夠作為一種參照,幫助你更好的進行實驗。」
「等一下。」托比打斷道:「這就是您最近在忙的事情?想要憑藉日記本和冠冕找到神秘人?」
鄧布利多點點頭。
托比又問:「可為什麼不把冠冕也交給我?」
「因為它暫時是安全的。」鄧布利多說:「冠冕中留有拉文克勞女士的意識,它不願幫助伏地魔為非作歹,能夠留存的更久一些,而不用擔心會惹什麼麻煩。」
「換句話說,我之所以將日記本交給你,就算打算當你認為無計可施時,乾脆將日記本與掛墜盒毀去,我相信你有這個本事。如果實在不行,就用格蘭芬多的寶劍,我已經把它放在艾爾的床邊了,畢竟艾爾才是將寶劍從分院帽中拿出的人。」
「應該還會有其他的辦法,」托比喃喃道:「厲火,索命咒,我也不確定,至少權杖還在我手裏呢——那這根羽毛筆呢?它又是什麼?」
「它的名字叫做接納之筆。」鄧布利多說:「接納之筆是由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創辦者創造出來的。它出現的時間甚至比霍格沃茨城堡建造的時間還要早,因為在城堡竣工之時,它就和准入之書一起被放進了上鎖的小塔樓中。」
「它能夠檢測到有魔法天賦的孩子的誕生,並將它寫在一本羊皮紙製成的大書——准入之書上。」
「我現在把它交給你。」
鄧布利多鬆開手說:「希望它能更好的幫你找到伏地魔。」
「當然會有幫助了。」托比眯起閃閃發光的雙眼:「竟然是創辦者們創造出來的您說豪斯會不會也參與過這個過程?他也是創造人之一?」
「很難講。」鄧布利多搖搖頭。
托比盯着接納之筆一陣子,他忽然上下打量起鄧布利多的睡衣口袋,就差上手去翻了。
「你在找什麼?」鄧布利多警惕的後腿半步,將咖啡杯擋在身前。
「准入之書啊。」托比理所當然的說:「這肯定是校長職位才配擁有的吧。既然接納之筆都給我了,肯定不會再缺准入之書了。對了,還有您的遺書,我真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能當上下一任校長,需要把遺書的內容刊登在《唱唱反調》上面嗎?還有西弗勒斯,你說我讓他去當學校管理員怎麼樣?還是獵場看守,和海格一塊擠在小木屋裏?」
鄧布利多的笑容愈發和善,看的托比渾身不自在。
「就當我沒問。」他緩緩後退,打算見機溜走。
今天的鄧布利多格外的好說話,他微笑道:「聽我說,托比,什麼都不會發生,你只需要儘快找到伏地魔,消除魔法界的隱患,這比什麼都重要。」
「真的?」托比將信將疑的問。
鄧布利多點點頭,準備拿着喝光的咖啡杯離開。
可就在這時,托比忽然將鄧布利多叫住,他急急忙忙的跑回到有求必應屋裏,從閉着眼睛洗臉的哈利懷中拿出那顆骷髏腦袋,然後又匆匆趕回來,將骷髏頭放在鄧布利多手中。
「如果有需要的話.」托比顯然是察覺到了些什麼,所以才會想要通過這種方式與鄧布利多隨時聯繫。
鄧布利多沒有拒絕,就連哈利的事情也沒有提問,直接帶着骷髏頭離開了。
就在托比滿腦子猜測鄧布利多的猜測時,鄧布利多本人已經回到了校長辦公室,他換好巫袍,拿出老魔杖,沉默的盯了一會兒,然後讓福克斯飛過來,對它輕聲說:「是時候出發了。」
升騰的火焰燃燒起來,帶着鄧布利多就此離開霍格沃茨。
他再次出現的地點是一處懸崖峭壁上,在陰暗的天空下,洶湧的浪潮用力拍打,盪起白花花的水浪。
這裏已經有人在等他了。
蓋勒特·格林德沃就站在十多英尺遠的位置,他遙望着遠處的監獄堡壘,然後緩緩轉過身子,沖鄧布利多露出笑容說:「這裏比紐蒙迦德好,有獄友,還有攝魂怪。」
「那你已經掌控了什麼呢?」鄧布利多平靜的問。
格林德沃絲毫沒對鄧布利多的提問感到意外,他面帶笑容的說:「是攝魂怪,它們是黑暗生物,很容易就可以受控於人,只不過有太多的無能之輩佔據高位,沒法讓它們真的聽命行事。」
兩個人沉默的對視着,氣氛壓抑到比堡壘裏面還要緊張。
突然,格林德沃又開口說:「我還以為來的人會是托比·海默,沒想到會是你。這次見面有些過早了,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
「很簡單。」鄧布利多站在懸崖邊說:「死亡聖器,你曾追求過死亡聖器,那也可以看成是古代魔法的一部分,很容易就能與魔法球聯繫起來。至於雷古勒斯.很少有人能夠擊敗布萊克家族成員的驕傲,除了伏地魔以外,我想不到還會有誰了,只有你最有可能。」
「蓋勒特」鄧布利多突然壓低了聲音說:「你打破了我們之間的誓言,擅自從紐蒙迦德逃離出來,你真的以為這一次我還會放過你麼?」
「真令人受傷。」格林德沃搖搖頭說:「你指的是這個麼?」
在他手中一個小小的玻璃瓶漂浮起來,裏面裝有紅色的液體,這是他與鄧布利多的血,也是他們締結的第二個血盟。
「日復一日.」他低聲說:「我每天生活在紐蒙迦德,苟延殘喘,自從那次決鬥以後已經不知過了多少年。」
「在擊敗我以後,你沒有殺死我,而是將我送去接受審判。為此,我一直在思索,這到底是因為你不願意玷污自己的靈魂,還是因為我占卜出的預言——和我死亡有關的預言。」
他手裏端着一個骷髏煙壺,淡淡的吸了一口,然後吐出煙霧,在二人間形成一副畫面。
畫面中,比現在要老得多的格林德沃躺在監獄裏的床板上,他深陷的雙眼盯着窗外,然後笑了,牙齒幾乎掉光
直到一道綠光擊中他,格林德沃就這樣死了,最終還是死在了紐蒙迦德。
畫面結束了。
鄧布利多沉默了一小會兒,他嘆息着說:「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麼還要打破誓言——」
「不!」格林德沃突然打斷道:「這一次是你錯了,阿不思,不是我打破的誓言,而是血盟自己失效了。」
伴隨着格林德沃的低語,裝有血液的小瓶子忽的炸開,碎成無數個碎片,滾燙的鮮血滴落在地面上,發出滋滋的響聲,盪起一層薄薄的白煙。
「我想你會有興趣看看這個的。」
格林德沃又一次吸了一口骷髏煙壺,然後吐出濃密的煙霧。
畫面變得不一樣了。
地點不再是紐蒙迦德,而是一間佈滿灰塵的房間裏,家具破舊,似乎很久都沒人來到過這裏了。
「尖叫棚屋。」鄧布利多說,他認出了這間屋子。
「繼續看。」格林德沃慢悠悠的說道:「這是我多年以後發現的預言。」
沒用多久,畫面很快就出現了變化,格林德沃被一根魔杖指着走進房間裏,他被沙發絆了一腳,不小心跌倒,就在這時,一道綠光突然出現,擊中在格林德沃身上,讓他無聲無息的倒下。
持着魔杖的人出現了,他緩緩走到畫面中央,撿起格林德沃手中的魔杖,着迷似的打量着。
這個人是托比·海默。
他看起來像是在預言中殺死了格林德沃。
這還不算完,緊接着畫面在兩位觀看者的視線中一變,換成了紐蒙迦德的監獄。
床板上躺着的人不再是格林德沃,而是衰老許多的鄧布利多,他看起來很痛苦,蜷縮着身子,從沒有人見過他這副樣子。
又是托比·海默,他出現在破舊的床板面前,毫不猶豫的用索命咒殺死了鄧布利多。
直到這時,預言才徹底結束了。
「你有一位了不起的學生。」格林德沃打破沉默說,目光緊緊盯着鄧布利多:「你知道我是什麼時候占卜出第二個預言的麼?」
沒等鄧布利多出聲詢問,格林德沃就繼續說道:「是十多年前的一個滿月之夜,那時我正像往常一樣回憶着過往——你知道的,演講,死亡聖器,還有在你口中可笑的巫師至上主義,不管怎麼樣,我預見到了這副畫面,簡直像是憑空塞進我的腦子裏面一樣。」
「然後,血盟就失效了。」
他看着地面上已經揮發乾淨的血痕說。
「但我沒有急着離開紐蒙迦德,我必須要搞清楚變化的原因是什麼,幸運的是,在我後來的手下——不,是學生,受到你的影響,我現在也很喜歡學生這個稱呼,他們也稱我為教授。」
「其中有一位學生剛好與參與過一次狼人襲擊事件的成員是兄弟,他告訴了我其中的原因——原來,在那天晚上,預言中殺死我們的學生親手阻止了自己的朋友遭到狼人的襲擊,事件的發生地點也是在尖叫棚屋,這都對應上了。」
「可唯獨有一件事沒人清楚——在一個很短的時間裏,你的這位優秀的學生和那名可憐的狼人獨處了一段時間,大概發生了一場驚天動的決鬥什麼的,或許比我們曾經參與過的那場還要壯觀。」
「因為就是在那個時候,預言發生改變了。」
「這可是從未發生過的事情,古代魔法.我從未想到過古代魔法會有這麼多神奇的作用,或許我在一開始的時候就不應該尋找死亡聖器的。」
「當然,我現在已經受到過足夠的教訓了,但可笑的是,這反而讓我發現了死亡聖器真正的秘密——伊格諾圖斯·佩弗利爾,隱形衣的創造者,他的屍骨就埋在阿茲卡班,事實證明,他也是真正擊敗過死亡的巫師,輕而易舉的就讓你學生的一部分藏品不敢妄動。」
「這是不同層面的壓制,追求永生的巫師,理所當然的懼怕擊敗過死亡的人。」
「不管怎麼樣,我大概能夠猜到那天夜晚的經歷被放在哪裏了——也是你這位學生的收藏品之一,一個永遠也不會融化的冰塊,它就在那裏面。」
「托比·海默必須把這段記憶摘除出去,他的隱患,你應該已經見識過了,不然的話他沒可能活得了這麼久,必須將這部分記憶封存起來。」
在說完這段長篇大論後,格林德沃默默等待着鄧布利多的反應。
鄧布利多嘆息着搖頭說:「那麼你是為了什麼才做的這件事呢?需要你計劃這麼多年你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微不足道的興趣。」格林德沃微笑道:「或許,還要加上你的死亡。你沒有聽錯,阿不思,正是你的死亡真正勾起了我的心思,那比什麼都有趣。」
「如果非要說的話,那就是我不太希望你會死在紐蒙迦德,我在那裏住過很長一段時間了,實在是不怎麼樣。相較於一間醜陋的監獄,我更希望你的死亡應該.壯烈些麼?我不知道,這總比孤獨的死去要好得多,就連霍格沃茨都比紐蒙迦德強。」
鄧布利多將目光投向被稱為阿茲卡班的監獄堡壘,天空中漂浮着眾多黑色的身影,攝魂怪們張牙舞爪,散發着冰冷的寒氣,似乎都要把海水凍結。
「看來我必須答應了。」在鄧布利多的眼中發出攝人的目光:「不然你會怎麼做?用它們來威脅我麼?命令這群攝魂怪到處惹事生非?」
「這並不難。」格林德沃一語雙關的說:「剛好也能證明你在我心中的分量,不止是英國,而是整個魔法界。而且,或許也不止是攝魂怪,你的那位學生確實很了不起,他帶我見識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除此之外,他的理念在我看來同樣有趣——殺死所有的純血巫師,要我說,他應該適當的放寬一些,命令這些純血巫師結識麻瓜,再與他們結婚生子,至少看起來不會那麼血腥。」
「戰爭從來都是充滿血腥。」鄧布利多說:「你我早就見識過這一點了。」
「那就要看你的選擇了。」格林德沃緩緩道:「阿不思。」
亮起的閃電劃破天空,攝魂怪們連成一片,比烏雲還要濃密,監獄中的犯人們麻木的哀嚎。
而此時,鄧布利多卻鬆開了抓緊魔杖的手掌。
他說:「是時候締結第三份血盟了,必須要對你的行為有所限制。」
格林德沃接話道:「而我將扮成你的樣子,擔任霍格沃茨的校長職位,或許我的教育經驗沒有你那麼多,但你儘管可以放心。」
「是的。」鄧布利多忽然露出笑容:「我是很放心讓你調查托比。相信我,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自己的這名學生。」
他將之前托比交給自己的骷髏頭扔過去,格林德沃穩穩接住,放在手心裏仔細觀摩着:「讓我看看,這個會是誰.安提俄克(老魔杖),還是卡德摩斯(復活石)。」
就在這時,骷髏的另一面似乎感受到了有人在嘗試聯繫自己,它的嘴巴上下張開,從中發出托比好奇的詢問聲:「校長,是你嗎?你現在怎麼樣,受傷很嚴重嗎?死沒死——啊,不是,我的意思是說,你到底把遺書藏哪了,還有任職安排,我怎麼找不到?你還打算回來嗎?不然讓福克斯來找我也行,我會好好安頓它的,您就儘管放心的去吧,多長時間都行。」
格林德沃一下子將骷髏頭按住,讓它的聲音打斷。
「他是很了不起。」格林德沃抬起頭說。
鄧布利多微笑着回應道:「我是不會讓你使用冥想盆的,如果非要用骷髏煙壺的話,我記得除了記憶外,還需要記憶者的鮮血你儘管可以試試看,蓋勒特。」
「試試看是你能得償所願,還是在我回去後,發現校長辦公室的座位上已經換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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