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
哈利聽着羅恩熟睡的聲音,他悄悄探出床鋪,從床底下拿出隱形衣,注視着它。
這是他父親的,要好好使用隱形衣。
哈利將隱形衣披在身上,鏡子裏完全看不見他的身影。
好好使用。
突然,哈利一下子清醒了。穿上這件隱形衣,整個霍格沃茨就對他完全敞開了。他可以去任何地方。
哈利看了眼熟睡的羅恩,沒有選擇叫醒他。
這是自己父親的隱形衣,也是哈利第一次使用隱形衣,他想要獨自使用。
他躡手躡腳地出了宿舍,走下樓梯,穿過公共休息室,爬過那個肖像洞口,來到走廊外面。
哈利已經有了計劃——他要去尋找尼克·勒梅的線索,在禁.書區里尋找,那裏平時是不允許學生擅自翻閱的,可現在不一樣了,沒人能發現自己。
圖書館內漆黑一片,陰森可怖。哈利點亮一盞燈,端着它走過一排排書架。
禁.書區在圖書館的後部。哈利小心翼翼地跨過把這些書與其他藏書隔開的繩子,舉起燈照着,讀着書名。
然而,他從書名上看不出頭緒。那些剝落的、褪了色的燙金字母,拼出的都是哈利無法理解的單詞。有些書甚至是沒有名字的。
「呀。」
「小點聲,艾爾。」
哈利一下子僵住了——是海默教授的聲音,還有艾爾先生,他們也在大晚上來圖書館了,正往禁.書區走來。
哈利連忙將燈盞吹滅,又快速把手掌伸回到隱形衣裏面,正當他想要逃跑的時候,卻不小心被滾燙的燈盞燙到手腕。
「啊哦。」
哈利連忙將痛聲按捺住,冷汗刷一下子就佈滿了後背。
就在他面前不遠的地方,海默教授停下了腳步,視線隱藏在長長的頭髮後面。
在陰暗的籠罩下,顯得海默教授更像是一名魔鬼了。
「呀?」肩膀上的艾爾疑惑的叫了一聲。
托比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
「沒什麼。」他說道:「平斯夫人應該不會在晚上來圖書館巡邏的,她白天喝了那麼多酒,現在應該在睡覺。」
哈利眼睜睜看着海默教授掠過自己,沒再起疑心,這讓他大大鬆了一口氣。
但托比的解釋卻引起了哈利的好奇心。
而且,說實在的,哈利總覺得海默教授看起來一副很嫻熟的樣子,他甚至還額外戴了一副手套,似乎不止一次偷偷潛入禁.書區了。
哈利糾結了一小會兒,他覺得再等一等似乎也不錯,這是他為數不多能夠偷偷接近海默教授的機會,更別提海默教授還顯得有些鬼鬼祟祟。
事實上自從今早受到了那份特殊的聖誕禮物以後,哈利就不再那麼懷疑海默教授了,他完全能夠理解海默教授的用意。在此之前,哈利就沒想過自己會收到一份聖誕禮物。
只不過宴會時的斯內普似乎對此並不滿意,在鄧布利多校長把海默教授叫走前,哈利看到斯內普的臉色並不好看,這反而讓哈利感到很痛快。
但海默教授還是太可疑了,這隻關乎他自己的行為,哈利總覺得海默教授與霍格沃茨其他教授的風格格格不入——當然,上課時除外,海默教授依舊是非常嚴厲的,即便在採訪過後也只是變得親切而已,但嚴厲並沒有改變多少。
哈利悄悄挪動着腳步,他已經認為海默教授是無法發現自己的,於是動作也變得大膽了一些,想要看看海默教授打算看的是什麼書。
然而海默教授的動作很隱蔽,每抽出一本書就用力藏在懷裏。
正當哈利猶豫着是否要再靠近一些的時候,他聽見海默教授與艾爾先生說道:「是時候了。」
「呀?」艾爾疑惑的揚起腦袋。
「是時候解開封印了。」
哈利驚恐的看到海默教授身上突兀湧起一股黑紅色的火焰,腦袋上長出尖銳的雙角,身高忽的拔起,面孔變成血一般的紅色,牙齒變得尖尖的,露在嘴巴外面。
魔鬼!
海默教授真的是魔鬼!
「啊——啊!!!」
哈利發出悽厲的慘叫聲,他頭也不回的往外狂奔,只覺得魔鬼還在身後發出滲人的笑聲,不斷追趕着他。
與此同時,魔法球悄無聲息的飄回到托比身邊,他朝哈利逃命的腳步聲望去。
「是哈利·波特?沒想到居然真的有其他人在圖書館,他是用了隱形衣麼......唔......」
托比聽着走廊上持續不斷的叫聲,活像是有什麼人正在慘遭酷刑。
「我是不是嚇唬他嚇得太過火了?」
「呀?」
「算了,這一次的經歷估計夠他做好幾個晚上的噩夢了,就先不扣他分了,先抓緊時間找找和馬人有關的書籍。我就知道校長肯定會一無所獲,馬人們的歷史傳承還不如霍格沃茨呢,連個像樣的圖書館也沒有,整天就知道看星星,看星星,又什麼都不肯透露,這群馬人可真是死腦筋。」
「呀?」
「你問我為什麼非要在晚上來禁.書區?當然是因為平斯夫人沒那麼好搞定了,她在我上學時就對這些書籍寶貴的要緊,而且不止是沖學生的,甚至連校長想要借一些書都難。我當初親眼見到校長想要借一本《穿越時代的麻瓜》,結果不得不撬開平斯夫人的每一根手指,後來平斯夫人還當着校長的面寫了一條警告:虐待這本書的後果將和她製造這本書的能力一樣可怕。」
「在平斯夫人看來,這些書比校長的權威還要重要,沒錯,我說的就是鄧布利多校長。不過當時的畫面真的是太逗了,我懷疑平斯夫人都忍不住要用雞毛撣子將校長趕走——哦,校長。」
托比的表情和哈利一樣僵硬住了,艾爾連忙掩飾住笑聲,可肚皮還是一顫一顫的。
在傾斜的月光中,鄧布利多校長緩緩顯出身影,他平靜地盯着托比。
「這是幻身咒嗎?」托比趕忙讚揚道:「比哈利·波特的隱形衣還要厲害,我一點都沒聽到您的腳步聲,不過用這種法子借書肯定是要容易的多了,想必您在後來也用不着撬開平斯夫人的手指了——?」
五分鐘後,鄧布利多微笑帶着額頭鼓包的托比來到另一間空曠的教室。
艾爾的掛件當得很成功,沒有受到任何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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