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種子
429 種子
詹姆感覺自己受到了背叛。
他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盯着莉莉說不出話來。
「我的變形課成績可從來不比你差。」莉莉撇開目光說。
「這和變形課沒關係!」詹姆絕望的大喊道:「那可是格蘭芬多的院長!格蘭芬多的院長啊!」
沒有哪個學院的學生不想當院長,就連斯內普那樣的人都不例外。
哈利的腦袋從窗戶里伸出來:「院長?麥格女士來了?她不是已經辭職了嗎?」
「帶着掃帚一塊下來,哈利。」莉莉勾勾手說道:「你親愛的父親需要得到治療——陪他去打打魁地奇。」
「哦。」雖然有些不明白,但哈利還是立刻把腦袋縮回去了,沒過一會兒他就捧着兩把掃帚走出房子。
「還是算了吧。」詹姆失落的站起身:「我去小天狼星家裏住一段時間,最近快要到滿月的時候了,盧平得有人看着才行。」
「你們沒準備狼毒藥水嗎?」莉莉問。
「準備了,但是.」詹姆壓低聲音說:「那是布萊克家族的老宅,誰也沒法保證不會有人闖進來——例如雷古勒斯。」
「鄧布利多知道這件事?」莉莉慎重的問。
詹姆點點頭,他說:「我能明白伱的擔心,但他已經安排好人手了,就等着有人在這個時候來找我們麻煩。」
雖然沒太聽清,但哈利還是大概能猜的出來自己的父母在聊些什麼。
自從小天狼星與盧平住在布萊克家族的老宅以後,他們始終沒遇到什麼具備風險的事件——直到這次滿月。
如果有誰想要對他們不利,這就是最好的時機了。
而且似乎鄧布利多也默許了二人如此冒險的行為。
「我也要去——」
「你在家裏陪着媽媽。」詹姆不容拒絕的打斷道:「等我離開以後,可就得由你來保護她了。」
哈利愣了一下,他看看自己手中的兩把掃帚,然後又看了看莉莉。
「那我們也要一塊打魁地奇嗎?」
——
格里莫廣場12號。
街道上往來的行人許許多多,但沒一個人能看到這個獨特的門牌號,就連剛剛出現在門口的詹姆都沒有引起任何人的主意。
「防護魔法準備的不錯」
詹姆說着將大門扣響,沒過一會兒,從屋子裏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盧平的聲音從裏面傳來:「一年級的期末考試你抄了我哪門課程的試卷答案?」
「一個都沒有。」詹姆說:「你從來不肯在考試時作弊。」
「回答正確。」
門打開了,露出盧平蒼白的面孔,他沖詹姆勉強微笑了一下。
詹姆走進房子裏,然後轉身將大門關上。
「你沒去上班?」
「沒有多少人會在意狼人登記處的工作,就算我一直不去都不會惹人懷疑。」
「聽起來和馬人聯絡辦公室有的一拼——其他人呢?」
「跟我來。」
盧平帶着詹姆從門廳里走到樓梯,然後一路繼續往上走。
詹姆打量着這棟房子裏糟糕的環境,他嫌棄的說:「你和小天狼星就沒想過好好收拾一下?」
「我平時有工作要忙。」盧平無奈道:「小天狼星又總拿阿茲卡班當做藉口,他說這裏至少比監獄強多了,於是就怎麼也不肯打掃——我懷疑他這裏出了問題。」
盧平指了指自己的腦子說:「有可能是死老鼠吃多了。」
詹姆嘆了口氣:「我一會兒再去勸勸他吧,又或者這裏需要一個女主人——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嘛?唐克斯家裏有唐克斯,現在我家裏也有莉莉,這兩棟房子都被打掃的很乾淨。」
盧平皺着眉盯着詹姆:「女主人?你希望小天狼星會談戀愛?就憑他那種人?」
詹姆知道盧平並不是瞧不起小天狼星,而是太瞧得起了——小天狼星從來不缺女孩子喜歡,可他只喜歡冒險和玩耍。
估計是長久居住在布萊克家族的後遺症,讓小天狼星怎麼也不願意回到規矩又刻板的生活當中。
「那就只能看你的了。」詹姆對盧平寄予厚望。
但還沒等盧平開口反駁,詹姆就又說:「但好像也不太行,你這種乖學生能找到的只有特別主動的女朋友,被動的不適合你——兩塊木頭有什麼好談的,你說對不對——唐克斯,你怎麼也在?我還以為只會有穆迪。」
正當盧平把屬於雷古勒斯的房間打開以後,趴在門後偷聽走廊動靜的唐克斯被二人發現了。
在她身後不遠處,小天狼星與穆迪正一臉認真的商討着些什麼,他們都拿着自己的魔杖,反覆不停地在四周施展各種各樣的防護咒,免得在晚上不小心讓狼人逃走。
唐克斯沒去回答詹姆的疑惑,她還保持着偷聽的姿勢,仰着腦袋問道:「木頭?哪裏有兩塊木頭?」
「她是來幫忙的。」盧平只好自己解釋說:「她也是穆迪的弟子,在帶穆迪過來的途中提前知道了這個消息,所以才會想着來幫我。我們以前就合作過許多次了,在尋找狼人的時候。」
詹姆沒有繼續追究下去。
幫手當然是越多越好的,不然的話誰知道晚上出現的只會是雷古勒斯,還是他帶領的一大堆「朋友」。
「下午好,穆迪。」
「你好,幸運的小子。」
穆迪的魔眼立即朝詹姆看過來,他的腔調有些古怪:「我一直想要去你們家看看來着,聽說莉莉·伊萬斯也回來了,哈利·波特也安然無恙——似乎所有的好運都降臨到了你們一家人頭上。」
「那得把時間局限在四年以內才行。」詹姆在說完這句話後突然反應過來。
「你該不會懷疑我們一家子都是間諜吧?所以才能得到這麼多好處?可是哈利才那么小.」
「最不起眼的才是最危險的。」穆迪乾脆承認道:「但是我相信阿不思的判斷,他對你們沒有任何懷疑。」
「你還是老樣子。」在感慨完後,詹姆轉頭沖小天狼星做了個鬼臉,可是小天狼星卻沒心情笑出來。
「你打算什麼時候邀請我們過去做客?」他語氣陰沉的問,明顯還在生着悶氣。
「等這次滿月以後。」詹姆無奈的說:「之前家裏發生過一些小事,也就是邀請託比與鄧布利多來參加晚宴的那兩次.總之,他們都挺折磨人的。等熬過這次滿月,你們應該就都可以過來了。」
盧平走過來緩和氣氛說:「那我們可就等着了。」
小天狼星的臉色直到這時才重新變好起來。
——
霍格沃茨也在等待滿月的到來。
校長辦公室。
儘管托比沒有正式把辦公室搬到這裏,但他還是為石獸設置了一條與眾不同的口令。
讀音是「呀」。
但真正的含義卻是「黑魔鬼」。
在整個霍格沃茨,也就只有艾爾,安琪拉,還有托比自己能正確念出這道口令。
這一天,艾爾讓石獸讓開位置,隨後沿着旋轉樓梯來到橡木門面前,將大門推開走了進去。
「又是你,可愛的小傢伙。」
德麗絲·戴文特正在與阿芒多·迪佩特玩着紙牌遊戲,她笑道:「怎麼不見我們的校長親自來這裏?」
艾爾擺擺爪子,它跳到相框邊緣看他們究竟在玩什麼,順便給戴文特出了一招。
「別搗亂。」迪佩特氣的鬍子都翹了起來。
「我贏了。」戴文特將最後一張紙牌甩在桌子上,她心滿意足的說:「說說看吧,這一次你想要讓我們幫你什麼忙?是讓我去聖芒戈監視福吉?還是你們又往那送什麼稀奇的病人了?」
菲尼亞斯躲得遠遠的,他低聲嘀咕道:「只要別是讓我回去監視我的玄孫就行。」
艾爾轉過腦袋,它從菲尼亞斯露出一個壞笑。
菲尼亞斯呆住了。
「你不是校長,你——!」
然而艾爾從肚皮口袋裏拿出來一張紙條,那上面有托比的親筆簽名。
「我受夠了,我——!」
沒等菲尼亞斯大聲抗議完,艾爾就又從肚皮口袋裏拿出一瓶風鈴草火焰,還示威般的在菲尼亞斯的相框邊緣來迴轉了一圈。
「你們真是太過分了.說吧,什麼時候。」
菲尼亞斯拿托比和艾爾完全沒辦法,他們可不會是講理的人。
艾爾向菲尼亞斯傳達了一個時間——就是今晚的滿月。
時間悄悄過去。
與分院帽玩了一會兒,順便督促它儘快想出新曲子的艾爾從校長辦公室離開。
它再一次被分院帽反覆告知自己最適合的學院是格蘭芬多。
這很正常,因為艾爾原本就是托比的守護神變成的,而且也和鄧布利多多年來的教育有關。
唯一讓艾爾感到不滿的就是托比居然把格蘭芬多的院長讓給了別人——就算那個人是莉莉也不行啊。
它累死累活當了這麼久的助手,早該升職了——這還是托比一早就承諾給它的。
當回到古代魔法辦公室以後,艾爾抓住正在準備出行的托比大聲控訴起來。
同樣在辦公室里的安琪拉好奇的看過來。
「你真的打算讓艾爾當教授?不對.你現在好像確實有這個權力了——誒,那我呢?」
「你什麼你。」托比沒好氣的把艾爾扒拉開:「你們兩個先在我身邊當助教,再給你們另外的職位——校長助手。怎麼樣,這聽起來是不是比教授助手好多了?」
安琪拉和艾爾對視了一眼。
「學校里有這個職位嗎?」
托比用力順了順衣領。
「現在有了。」
——
安靜下來的艾爾隨同托比與安琪拉一起走出城堡。
天色已經徹底黑下來了,在整座操場只有邊緣處海格的小木屋還亮着燈。
托比一行人沒去打擾他,他們往操場的中央走去,打人柳似乎察覺到了他們的到來,長長的枝幹在不安的掃動。
艾爾從口袋裏拿出小飛毯跳上去,它飛快的來到打人柳的樹幹旁,順着結疤的位置按了下去。
打人柳一動不動了。
托比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的左手從衣兜里拿出來攤開,露出被握在掌心的乾枯種子。
「開始吧。」他吩咐道。
隨着托比的命令,艾爾與安琪拉立刻忙活起來。
在打人柳附近被施展了足夠多數量的防護咒語與障眼法,以此避免被其他人看見這裏發生的事情。
隨後艾爾操控着魔法球來到托比的腳底,並在眨眼間就釋放出一道複雜玄妙的魔法陣,將托比與打人柳一同籠罩進去。
安琪拉緊緊攥着手裏面的權杖,她現在還派不上用場。
托比仰頭望向漆黑一片的夜空——月亮就快要補全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腳底下的魔法陣散發着明亮的光輝,就在滿月即將補全的那一刻,托比忽然把空閒的手臂往空中一招,從空氣中抽出來艾爾的小鏟子——那被托比當成了匕首,朝自己的另一隻手狠狠揮下,將種子砍成兩半,緊接着被劈開的手掌湧出鮮血。
種子像是活過來了一樣,它不停地吸吮溫熱的鮮血,血絲從裂縫間延伸,試圖重新合攏。
「安琪拉。」托比沉聲說,同時一步步朝打人柳的樹洞口走去。
安琪拉也開始行動了,她手中的權杖散發出濃密的紅霧,怪物的吼聲與她口中的呢喃聲同時響起——遠古的儀式魔法被施展開來,化成血一般的道路在托比腳下鋪開。
只是過了這麼一會兒,托比的面孔上就已經毫無血色。
他忍耐着虛弱的感受,然後念道:
「生氣勃勃的樹木,充滿魔力。」
「活人的血,將你喚醒。」
「於古老的儀式中誕生——我願獻祭自己微不足道的一切,只為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重新活過來吧.梅林的心臟。」
種子在吸滿了鮮血以後膨脹起來,它變成人心的模樣,用力砰砰跳動着,像是一面巨鼓在作響。
心臟被托比拋向打人柳通道的入口中,原本安靜下來的樹木忽然將枝杈猛地散開,每一根都伸的筆直,隨後它們又各自扭曲,歪扭的不成樣子。
那模樣看起來十分像是一個正在飽受痛苦的人。
在這個期間,托比手中的傷口還在不斷滲出鮮血,這些溫熱的液體自動從他的手掌中飄出來,像是毛線一樣連接在洞口中的心臟上面,直到它與周圍的軀幹生長為一體。
最後,打人柳的洞口不見了,這條密道將會永遠的消失。而打人柳本身也重新變得安靜下來,就像是一個疲憊的人彎下了腰。
儀式徹底結束以後,安琪拉和艾爾急忙趕過來。
托比仍舊站在原地,他無比虛弱的叮囑道:「先別把魔法陣撤走,不然我一定會昏過去的以後每個月都要來這裏澆灌它一次.如果不是遇見梅林,我怎麼也猜不到這會是他的心臟.把權杖給我,安琪拉.」
安琪拉一臉擔憂的把權杖遞到托比面前,被他用力攥緊。
「我一直在想,這會不會是梅林的脊柱還有梅林的大腦.與他相比,我做的還遠遠不夠多」
「扶我回辦公室,我得知道今晚究竟會不會有人去找盧平的麻煩否則我的這個秘密很難隱瞞下去不能讓別人注意到,得找個擋箭牌才行.」
——
格里莫廣場12號。
服下狼毒藥劑的盧平陷入無比的虛弱當中,他正維持狼人的模樣進入熟睡。
但此時,正如同其他人擔心的那樣,真的有人趁機回到了這裏。
雷古勒斯緊張的看着齊刷刷伸到自己面前的魔杖,他努力鎮定道:「先聽我說完——除了我和克利切以外,沒人知道這裏的位置,也就是說就連格林德沃都沒法突破你們的咒語——這是我的誠意。」
「但我還是勸你們最好別輕舉妄動——不然的話克利切可就要把他們全都帶過來了。」
「現在我們能好好聊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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