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的考古學家 第408章 胡言亂語

    第408章 胡言亂語

    407 胡言亂語

    偶然間遇到了被老湯姆頂替掉的房客，得知海爾波曾經試圖躲在梅森門後的世界中，又猜測出海爾波並非毫無弱點，甚至連如今如此縝密的性格都是由於他以前吃了個大虧。

    總而言之，對托比來說，這真是一次糟糕透頂的旅行——

    畢竟直到最後他們也沒能得知海爾波的真正去向，也沒人知道他後來藏在哪了。

    或許還有第二把鑰匙，第三把鑰匙，甚至是更多的藏匿手段。

    「這次旅行的收穫還不錯。」

    月光下，鄧布利多站在德利亞島的海灘邊，星空的顏色仿佛只是他身上巫袍的倒影，真正的夜空與他為伍，只有不那麼自信的才會被投向夜空。

    托比有些想和那些不自信的星光呆在一塊。

    他有一種預感，接下來又會是他最討厭的課後問答時間。

    「是嗎？那麼請容許我問一問，究竟是什麼讓您這麼滿意的呢？」

    托比故作誇張的講，他不得不開口說話，因為在他的餘光里正瞥見鄧布利多那副得意的笑容——他還真怕鄧布利多的嘴角會咧成小丑那樣，這會是他永遠的噩夢。

    鄧布利多將嘴角收斂了，他換上一副更溫和的笑容說：「當然是你的潛力了，現在你既可以與黑暗生物們為伴，又可以成為它們最避之不及的敵人。這在我看來就是一個好消息。當未來的某一天，如果海爾波也對我們用這一招的話，可能就不是那麼管用了。」

    「那可真是我的榮幸。」托比諷刺的說：「針對黑暗生物，偏偏這是我最不想要的那一份本事。除了巫師本身以外我想不到還有什麼是最需要警惕的了，而不是一群可能連腦子都沒有的，只會嚇唬人的玩意。」

    鄧布利多搖搖頭，但他並沒有選擇反駁這段話，而是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想要問什麼，托比。明明沒有得知海爾波下落的我應該很失望才對，可為什麼還能做到現在這樣平靜.我現在就可以回答伱，因為海爾波從來都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敵人，他真正的藏身之處自然也不會被任何人得知。」

    「不過，托比，你有真正想過麼？」鄧布利多突然問：「你有真正想過我們兩個人為敵的那一天麼？」

    儘管這個問題很突然，但托比還是立馬就答了出來，只是語氣不那麼友善而已——

    「我還以為我們現在就已經是了。」

    可是鄧布利多又用起他那副令托比熟悉無比的語氣，就像是平時托比的單獨輔導一樣，不厭其煩的說着一些大道理。

    「誰都以為我們之間的關係並不好，當然，事實也和他們想的沒什麼兩樣，尤其是在你前不久用穆迪的性命威脅我過後.但這一切都只是因為你我對待海爾波態度的不同而已，一個急於求成，另一方又太過古板。」

    「這個評價倒是中肯。」托比挑着眉毛說。

    「但依舊是不一樣的。」鄧布利多流露出思索的目光：「你對待伏地魔，格林德沃，與對待我之間的態度依舊是不同的。」

    「確實沒到那種你死我活的地步。」托比皺起眉頭，他有些不明白鄧布利多這段話的用意了。

    鄧布利多短暫的停頓了一下，緊接着，他的下一個問題讓托比忽然陷入沉思。

    「那麼，你覺得到底什麼才會導致我們兩個人落到這種境地呢？」

    這並不是一個容易回答的問題。

    究竟有什麼會導致托比像是厭惡伏地魔與格林德沃那樣來看待鄧布利多？

    在沉默了好一會兒後，托比一邊試圖摸索出鄧布利多這個問題的用意，一邊用不那麼清晰的語氣說：「我記得這是格林德沃曾經的目的，他想要拉攏我，並讓我與你為敵。怎麼？你懷疑他這次透漏的消息其實是別有用心？即便明知自己的命運被操控過，格林德沃還是沒有放棄這個想法？」

    鄧布利多遙望着遠處的海浪朝島嶼陣陣襲來，在他的目光里有着罕見的不安。

    「我想我是了解自己的這位朋友的。」

    他突然用「朋友」這個名頭稱呼起格林德沃。

    「而且，不管你怎麼想，但無論是我，還是你，都確實在隱約與格林德沃合作了。」

    托比瞪大眼睛看向鄧布利多，他感覺自己的腦袋裏面的那根線繃直了。

    「從結果來看是這樣沒錯.但現在我們都清楚了，我們至少都不是和格林德沃真心合作的——我只是為了牽制你，而你只不過是為了尋找海爾波。光憑這些他可沒法讓我們之間的矛盾加劇到那種程度。怎麼，你不信？」

    托比發現鄧布利多的表情依舊有些凝重。

    「難道是在擔心格林德沃會主動現身？戳破他還沒死的謊言？大不了我就解釋說我是記憶錯亂好了，沒法把每一件事都記得清清楚楚，而且在我之前的藉口裏也剛好說明了您是昏迷過去的，正好讓您擺脫輿論的控訴——雖然這麼說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但我早就注意到麗塔·斯基特動不動就在村子裏閒逛了，也方便把她送進某個不容易出來的地方，免得再來打擾我的學生。」

    面對托比的猜測，鄧布利多的回答很果斷。

    「不。」他說：「我不認為格林德沃會做出這種事，只要我們不說出口，他永遠也不會主動戳破這個謊言。我甚至覺得他是樂於見到這一幕的讓自己躲藏在所有人的視線以外.至於海爾波，他是很重要，但格林德沃同樣也不是輕易能夠對付的敵人——你能明白我的意思麼，托比？他讓洛哈特現身不是毫無理由的，而且想要藉此迷惑我們，讓我們都以為他是藏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的。」

    托比仔細琢磨了一陣子。

    鄧布利多的話沒有錯，而且仔細想想，格林德沃可是在去年暗中與海爾波聯手，並且最後成功脫身了。

    他好像沒受到任何的影響。

    最重要的是，這一次托比與鄧布利多之間的矛盾加劇也全都是因為格林德沃的一封信——他把他們兩個人都耍的團團轉。

    托比咧開嘴角，笑意中帶着不少的怒意：「這麼說，我們現在最應該關心的不是海爾波，而是格林德沃了？」

    「我只是想要提醒你而已。」鄧布利多儘量在用不那麼引人反感的語氣說：「不要忽視我們的任何一個敵人——或許還要包括伏地魔。你成功復活了他，以為他就會這樣乖乖接受你的擺佈麼？難道他就不會想要脫身麼？」

    托比逐漸眯起了雙眼。

    「我怎麼覺得，整件事似乎又回到了我們最初的矛盾點了你又在認為我太過激進了，對麼？是的，我承認有不少事都是因為提防您而引起的，無論是一開始對洛哈特的存在置之不理，還是後來用神秘人進一步威脅您或許是你從一開始就想錯了，我和他們沒什麼兩樣，不光是您的學生，還是徹頭徹尾的黑魔鬼。我還以為你早就認清這一點了。」

    鄧布利多深深的嘆了口氣，就連夜空中的星光都跟着黯淡起來。

    「正因為我清楚，所以才會讓我尤為擔心。不過.算了，終究還是敵人太多了，既然你選擇率先應付海爾波，那就儘管去做好了，反正我也阻止不了你。」

    「至於先前的那些話，就當是一個老人的胡言亂語好了。」

    ——

    這場討論註定無疾而終。

    鄧布利多注重的是所有的異常問題，但托比卻不願跟隨他的思路行動，而是一定認為海爾波才是最大的威脅。

    托比似乎將他對考古的偏執也帶入進這場討論中——只要盯准最寶貴的古代遺物就好了，更多的時候還是得隨機應變才行。

    海爾波就像是那些古代遺蹟一樣，沒人知道他的全貌，仔細的謀劃是行不通的，因為根本沒人了解真正的他，也沒有任何一名巫師活的有他那麼久。

    甚至久到所有的一切都有可能是他精心安排好的，無論按照鄧布利多的方法，還是托比的思路，都註定要掉進他的陷阱里。

    不過好在托比知道海爾波也並非毫無弱點。

    他還有最後一個方法，也是海爾波不曾知曉的隱秘。

    如今已經成為死神的梅林。

    ——

    在回到霍格沃茨的當晚，托比突然把哈利叫到了古代魔法辦公室。

    「教授.？」

    哈利小心翼翼的推門走進來，他先是在屋子裏瞅了一圈，可惜安琪拉與艾爾都不在，這是他僅剩的安全感了。

    托比一眼就瞧出哈利的心思。

    「我之所以沒叫韋斯萊先生過來，是因為他現在已經不需要繼續學習魔鬼了，畢竟我們現在已經大致搞清楚了煤油燈的用意，煤油燈只是為了能夠方便出入霍格沃茨而已。」

    「還有明天的事，對麼？我知道你一直在擔憂我與鄧布利多部長之間的關係，不過儘管放心好了，到時候麗塔·斯基特會以精神病人的身份入住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這一切都是她自己擅自搞出來的，我也會拿回屬於《唱唱反調》的遺失模板。」

    「讓我看看還有些什麼——我想這已經足夠了，對麼，波特先生？」

    哈利沒由來的感到一陣深深的恐懼，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那種需要海默教授認真解釋的對象。

    「是我做錯什麼了嗎，先生？」

    哈利惶恐的問。

    「不，只是有一部分與死神有關的課程問題我需要向你交代清楚，在這之前我不希望你因為其他的事情受到影響——過來坐吧，這節課不是實踐課，而是理論課，你想喝些什麼？」

    哈利忐忑的在沙發的另一面坐下，他莫名覺得今晚的海默教授有些陌生，尤其是語氣更是顯得嚴肅不少。

    「什麼都行.」

    「那就檸檬水好了。」

    托比變出兩杯檸檬水，將其中一杯放到哈利面前。

    哈利小口的喝了幾下，潤了潤快要幹掉的嗓子，他現在心裏面緊張的不得了。

    今天並不是慣例的上課時間，他完全不知道海默教授要對自己囑咐些什麼。

    「死神。」

    率先放下杯子的托比剛一開口就把哈利嚇了一跳。

    「你應該清楚，我們把那麼多的休息時間用在這節特殊的課堂上的目的是為了什麼，波特先生。」

    「是是的，我清楚，先生。是為了讓我成為死神的主人，就像是海爾波去年試圖達成的目的.但是他失敗了」

    「並不完全是，對麼？應該說海爾波差一點就成功了才對，他的方法是行得通的，只要死神不是梅林變成，他就會成功。」

    「可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呢，先生？」

    哈利不解的問：「我知道您一直在教我如何面對死神的壓力，現在我也差不多達到了，但我還是不明白該怎麼才能成為死神的主人.梅林會願意幫助我們嗎？」

    托比的回答讓哈利心裏涼了一大截。

    「他不會，因為他現在已經沒有這個能力了，我能感受得到，上一次的幫助已經耗光了他所有的意識，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重新甦醒。最關鍵的是，我們也沒有合適的場所了——所有的梅森門都早已損壞，這同樣是喚醒他的關鍵之一。」

    「但是我想到了另一個方法，哈利，與海爾波的不同，他是想要讓神秘人成為這個唯獨恐懼死亡的人成為下一任死神，並以此來操控他，好達成永生的目的。」

    「可是你不一樣。還記得我當初打算讓羅恩對你做些什麼嗎？」

    哈利茫然的臉龐皺成一團，在過了好一會兒，他試探着問道：「讓他吃掉我的魔鬼？」

    「就是這樣了。」托比溫和的說，語氣簡直與鄧布利多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你的魔鬼依舊會被吃掉，只不過是被我吃掉。然後，我會試着讓死神附着在你身上，但不用擔心，不會真的是你，而是在你體內海爾波破碎的靈魂。」

    「你需要死上一次，哈利，這樣你就能完全擺脫掉死神的影響，只讓海爾波的靈魂被他注意到，再藉由死神將真正的海爾波殺死——我知道這很複雜，但其實不難理解，因為在你死掉的那一刻，真正死去的其實是海爾波的靈魂，這代表了死亡的含義——而死神是無處不在的，無論真正的海爾波在哪，他都會一同死去。」

    「也就是說，在你死亡的那一刻，才會讓你真正成為死神的主人，十分短暫，但也更加安全。」

    「現在你明白了嗎，哈利？」

    哈利目瞪口呆的盯着眼前無比和藹的海默教授。

    「我不想明白，先生。」

    托比微笑着將一塊石頭塞進哈利的手掌心裏。

    「這是復活石，拿好它，你會有用得着它的時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