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的考古學家 第293章 霍格沃茨

    第293章 霍格沃茨

    就在戲劇即將上演的同時，在霍格沃茨的一間辦公室里正發生一場爭吵。

    「你應該去參加慶典了，萊姆斯。」

    「不，除非你告訴我到底取走了我的哪部分記憶。」

    「你怎麼就聽不明白呢？」

    托比甚至都沒心思坐着了，他站起身來，十分不耐煩的說：「我都跟你說過一萬次了，那段記憶十分危險，你必須得忘掉才行！還有具體是哪一段——除了你差點殺死西弗勒斯的那一次，還能是哪一段？」

    在被成功解救後的盧平自打回到學校後就纏着托比，今天也不例外。

    他的面容有些憔悴，還沒從之前的災難中徹底恢復過來，說話時的語氣都病懨懨的，但態度依舊堅決。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撒謊。」他強烈懷疑道：「而且你說的也不對，你明明至少消除了我的兩段記憶，有尖叫棚屋的那一次，還有在雪山探險時被你襲擊的那一次。」

    「可後一段你已經回憶起來了啊。」托比頭痛的說：「如果我真把你在雪山時的記憶也徹底抽離出來，你是根本沒法回想起這段經歷的——遺忘咒與抽取記憶非常不同，你應該明白這一點。」

    「我當然明白了。」盧平諷刺的說：「你有自己的良苦用心，為此還一直瞞着我小天狼星活着的消息。之前你在看到我為此難過時肯定很開心吧。」

    「我倒寧願他是死了。」托比明顯不願意多提起這個人，他重新坐下來，用手指輕輕扣在准入之書上說：「想必他也是這麼認為的，只不過一直沒有機會實施而已——對了，他現在在哪了？」

    「我還想問你呢。」盧平直勾勾盯着他說。

    兩個人沉默的對視了一會兒，他們都覺得狀況似乎有些不妙。

    「梅林啊」盧平終於意識到他們似乎都被小天狼星騙過去了，用的還是這種老掉牙的手段——同時欺騙兩方的人。

    「那他會在哪？」盧平皺眉擔憂的說；「該不會是出現在慶典上吧？那裏有那麼多的傲羅，甚至已經有了他的一句屍體，萬一被發現了」

    「放輕鬆。」托比隨口說：「別忘了還有誰在那裏。鄧布利多校長肯定會管好他的。」

    「希望如此吧。」盧平只得這麼說，隨即就變得沉默下去。

    托比表現得就像是完全沒注意到盧平的反常，他拿起准入之書一頁頁讀起來，仿佛那上面有着什麼未知的魔力。

    在沉默了一陣子後，最終還是盧平率先打破沉默說：「我最近注意到你一直沒再和鄧布利多一起露過面，有什麼是你能告訴我的嗎？」

    這簡直再反常不過了。

    盧平不知道在他失蹤的這段時間裏發生了些什麼，但是結果卻很明顯，那就是托比仿佛和鄧布利多鬧掰了一樣，沒讓盧平看到過任何一次他們交談的過程。

    托比盯在書籍上的視線不再移動了。

    接下來是比拼耐心的時間，而盧平一直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他打量着屋子裏那座永遠也不會融化的冰塊，反覆瞧着裏面隱藏的原本屬於自己的記憶。

    托比「啪」的一聲把准入之書合上，他既生氣又無奈的說：「這不關你的事，好了，接下來我想要獨自待一會了，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擾。」

    帶着滿腔的好奇與擔憂，盧平被托比硬生生趕出了辦公室。

    在盧平離開後，托比回到辦公桌後面坐了一會兒，可這一次他怎麼也讀不進去准入之書上的那些名字了，變得十分焦躁與不安分。

    魔法守恆法則

    他在心裏默念着這個新穎的詞彙，最終乾脆直接站起身來，在檢查無誤後也離開了辦公室。

    不一會兒後，托比出現在一條陰暗潮濕的甬道中，他一路不停往更深處走去，光團默默漂浮在他的身邊，為他照亮腳下的路，也讓末尾的密室逐漸顯形。

    如今，在斯萊特林的密室大廳中多出來一道特殊的身影，那是用來困住魔鬼的盔甲，它現在還在這樣做，盡忠職守的遵守托比的命令。

    但這一次，在它的體內多出來另外一個人。

    在聽見托比的腳步聲後，蓋勒特·格林德沃緩緩睜開雙眼，具備蠱惑性的嗓音從面甲下傳出來：「托比·海默，我就知道你會忍不住來見我的。」

    托比很討厭格林德沃的這副語氣，哪怕被抓住的人明明是格林德沃自己，也讓托比感到十分討厭。

    「是麼？」他故意望着斯萊特林本人的雕像說：「為什麼我就不能是打算在你身上做一些實驗呢？看見和你共處的那個小可愛了麼，我相信它會很願意毀掉你的身體的，還有靈魂。」

    特殊的人形魔鬼時刻保持着極其激進的狀態，如果不是盔甲在束縛着它，恐怕它早就將格林德沃給殺死了。

    「這沒有任何意義。」格林德沃依舊平靜的說：「阿不思是不會讓你做出這種事的，我很了解他，他不會願意讓自己的學生親手毀掉好不容易維持下來的靈魂上的純淨。而且，我相信他也需要從我口中得知許許多多的消息。例如如今在紐蒙迦德假扮我的那個人是誰，還是說奧地利的魔法界已經受到我的掌控。以及，究竟還有多少人知道魔法守恆法則。」

    「他很擔心這一點，極其擔心，不是麼？」

    托比沉默着沒有說話。格林德沃表現得完全沒有一名囚犯的自覺，這讓他感到更不爽了。

    但格林德沃卻滔滔不停的繼續說了下去。

    「我有一些學生，他們分佈在世界各地，有你們知道的，也有你們不知道的。一旦其中的某個人將魔法守恆法則全都宣揚出去，你們應該知道這會給魔法界帶來多大的動盪——一切的罪行都變得有據可循。巫師至上主義，還有純血統優越主義，都將成為可以被公開討論的內容，或許還會牽扯到各國魔法部部長的競選。無論是為了權力，還是巫師與魔法界的延續，這些人什麼都能做得出來。」

    「要不了多久，你機會親眼看到這一幕的，托比·海默。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反悔？」托比嗤笑道：「你該不會還在勸說讓我加入你們吧？你覺得自己現在有資格說這種話麼？」

    「我只是在幫你提前做好打算。」格林德沃從容的說：「因為我也知道你在擔憂些什麼。今天就是慶典舉辦的日子，對麼？」

    「無論是第三具骷髏，還是魔法球，它們的下場也會在今天被決定，是不是？」

    「那它們究竟會屬於誰呢？是你？還是習慣於掌控一切的阿不思·鄧布利多？」

    托比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他的手指在袖子裏的魔杖上反覆攥緊又鬆開。

    「看來你並不知道恐懼的滋味。」他眯起眼睛說，接着就對盔甲命令道：「把我從麻瓜那裏學來的保健操做十遍，一定要讓黑魔王好好跟着鍛煉身體才行。」

    「這沒有意義。」格林德沃搖頭說，但很快就僵住不動了，盔甲不再按照他的心意行動，頓時開始伸展起身體起來，連帶着格林德沃也不得不一塊運動，上下蹦蹦跳跳起來。

    「我有一整天的時間跟你耗。」托比變出一把椅子，他坐在那上面，惡狠狠的盯着一副滑稽模樣的格林德沃，再次着重重複道：「一整天的時間！」

    他表現得就像是把無法參加慶典的錯誤都歸咎到格林德沃頭上似的。

    ——

    霍格莫德村。

    「呱。」

    伴隨着萊福的報幕聲，戲劇正式開始了。

    舞台上的動物們齊齊行動起來，底下的觀眾看到一隻雪白的貓頭鷹似乎在模仿嬰兒的誕生。

    「他們在討論什麼呢？」福吉緊張的低聲問道。

    副部長烏姆里奇也聽不懂那些人的語言，最後還是老巴蒂·克勞奇這位國際魔法交流合作司司長回答說：「他們在討論那隻貓頭鷹的想法，那些人戴的眼睛很神奇，可以看懂動物的心思。」

    「防妖眼鏡？」福吉想起來這個出自托比·海默學生手底下的神奇物品，他感覺情況正在超出自己的掌控：「為什麼我們沒有？」

    「因為那還沒在英國發售呢。」烏姆里奇馬不停蹄地奉承道：「誰讓他們沒有規範的流程，和英國的魔法部比起來差遠了。」

    可惜這註定是無用的贊言，福吉很快就對她視而不見，轉而對微笑着坐在另一旁的鄧布利多低聲問：「為什麼我們沒有防妖眼鏡，別告訴我這是霍格沃茨的又一次試探。」

    「你太緊張了，福吉。」鄧布利多規勸道：「還是好好看看這場戲劇吧，我提前期待了好久的時間。它們表現得還不錯，不是嗎？」

    豈止是不錯啊，在艾爾的反覆排練下，這些動物表演的簡直惟妙惟肖，讓福吉挨個把它們的身份認出來——扮演貝拉特里克斯的洛麗絲夫人，扮演小矮星彼得的老鼠點點，這是羅恩的寵物。還有兩名黑魔王，一個是維吉爾扮演的格林德沃，另一個則是克魯克山扮演的伏地魔。

    這全都是當初庭審上的證詞對應上了！沒想到托比·海默還真的把所有的內容展示出來！

    福吉整場戲劇都看的心驚肉跳，在最後一幕，「小天狼星」在空中跌落死去，「格林德沃」悄悄隱藏起來，在黑暗中注視着這一幕，「伏地魔」依舊不知道自己被上一代黑魔王在無形中影響到，還在試圖尋找着翻身的機會。

    最終，一具早就準備好的棺槨出現在舞台上，裏面是從魔法部轉移來的「小天狼星」的屍體，他與貓頭鷹共同安葬在一塊，讓底下好多人看的默默垂淚。

    「呱。」

    隨着萊福最後的報幕，所有的動物齊齊走到舞台上，在艾爾的指揮下向觀眾席深深鞠躬。

    「瑪麗夫人在稱讚您的用心安排。」老巴蒂在起身鼓掌時低聲提醒道：「她太喜歡這齣童話劇了，希望也能在巴西演出。」

    「什麼？」福吉扭頭瞧見一名戴着防妖眼鏡的婦人，她是卡斯特羅布舍魔法學校派來的代表，同時也是當地魔法部的官員。

    似乎戴沒戴眼鏡完全是兩種不同的觀看感受，福吉擔心的事情也並沒有發生，沒人會聯想到兩位黑魔法，哪怕名字是《小天狼星傳》都不行。

    「微笑，部長。」

    麗塔·斯基特像是蚊子一樣見機湊過來，她拎着造型華麗過頭的鱷魚包說：「現在該讓攝影師給你們合影了，可以往這邊聚一聚嗎？不是說你——」她皺着眉將一名打扮寒酸的巫師攔住了：「我沒在名單上見過你的名字，你是誰？」

    「我是負責搬運屍體的工作人員。」巫師陰沉的說，讓斯基特像是見了鬼一樣跳開，立馬嫌棄的沖他揮了揮手，讓他趕快走。

    在鄧布利多的視線中，巫師距離舞台的距離越來越近。那上面的艾爾正在一本正經的對動物們講話，誇讚它們沒有辜負這段時間的努力與汗水云云，近視眼的維吉爾沖海德薇歡騰起來——它又認錯貓頭鷹了。

    「勞煩讓讓。」巫師對一名看起來就不好惹的貓狸子說。克魯克山抬頭瞥了他一眼，依舊躺在原地一動不動，甚至都懶得翻身。

    另一邊的福吉早就得意的忘乎所以，他抓緊鄧不利多的手不放，打定主意要將這一幕展示個遍，最好要讓所有人都瞧見他和鄧布利多的關係好着呢，一點間隙都沒有。

    這自然讓他忘掉了還得給小天狼星的遺體下葬的事情，反正這也只是托比·海默要求的，交給誰來辦都行。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自稱搬運屍體的工作人員已經來到棺槨的面前，他注視着裏面的小天狼星，趁着沒人注意到的時候拿出一小瓶藥水放在他的鼻子上面。

    沒用幾秒的時間，「屍體」幽幽醒來，真正的小天狼星迷迷糊糊的問：「已經到時間了嗎？哈利在哪，鄧布利多，我希望能夠見他一面——你是誰？」

    小天狼星突然變得無比警惕，除了鄧布利多以外，誰都不知道，又或者說幾乎大部分人都知道棺槨里應該是他的「屍體」才對。

    他早就和那具假屍體調包了，再用特殊的魔藥處理生存的跡象，換成誰也看不出來。

    在小天狼星幾乎決定豁出去的目光下，來者忽然用一道令他無比熟悉又陌生的聲音說：「別激動，也別喊出來，是我——」

    「詹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