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全體集合了,清點人數,排成隊伍,開始出發去考場了。
姜蓮珠一直在人群里不遠不近的跟着。
路上,趕考,送考的人多,加上各種做小生意的人,簡直是川流不息。
沒有意外,一路送到縣學政院場門口。
除了考生之外,所有人止步。
衙門的官兵嚴格把守着大門口兩側,設有關卡,檢查身份文碟等信息,通關之後,再檢查考生的隨身物品等等。
設了好幾個通道,排隊井然有序。
很快輪到知書學堂了,夫子們領過去,一一過檢查,後面大寶終於也過了,他回身朝姜蓮珠笑着揮了揮手。
姜蓮珠也向他揮手,示意他加油!
大寶一點頭,進去了。
後面,王大郎也過了安檢,他也回頭朝姜蓮珠揮手一笑,那笑容里,意味不明。
等姜蓮珠看過去的時候,他已經回頭進去了。
人聲熙熙,姜蓮珠能感應到數道目光都在她的身上。
但是具體在哪裏,她又找不到。
好像一切都很順利……
風平浪靜的,又感覺到暗涌流動。
這三天,她打算哪裏也不去,就駕着馬車,守在學政院場的外面,如果有什麼不對,她就算擅闖,違法她也要闖進去。
如果沒有什麼問題,那她就在這裏呆三天,等大寶考完出來。
學子們一進入考場,學政試院的外圍都安靜了許多。
只有焦慮的夫子們與家長們在外面等着。
姜蓮珠駕着她的馬車,停在靠後門的地方,一停停了兩天。
一切都風平浪靜的。
到了第三天的時候,開始有陸續有考生們出來了。
有的面無表情,有的喜氣洋洋,有的出來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各種人生百態的。
提前出考場的人,要不就是特別有把握,要不就是完全不會,不想在裏面浪費時間了。
後門口看熱鬧的人,圍得越來越多。
「怎麼回事?那人為什麼哭?」
「這個人我認識,是考秀才的,已經考了七八次了,咱們縣鼎鼎有名的老童生了,這次怕是又沒有考完。」
「嘖嘖嘖,這還是家裏有錢才會考這麼多次吧,經得起折騰……」
「哪啊!賣兒賣女賣媳婦的在考呢,這次據說連媳婦也賣了,下回是沒啥可賣的了。」
「這樣的人怕不是瘋了……」
眾人七七八八的議論着,那個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人,被人一指點,也沒有臉哭了,用衣袖遮着,爬起來,就朝外圍走了。
就在這時候,後門口那裏,傳來騷亂的聲音。
這次是官兵出動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代考,考試裏面發現了有人代考!!」
「我的天啊,代考啊!是坐大牢的事情哇。」
「這年頭,誰還敢代考啊!我記得上次代人考秀才的那個人處罰可嚴重了,不僅自己前程毀了,還把一家人都連累了,找人代考的那個考生也完蛋球了……」
眾人全部圍過去,看熱鬧去了。
姜蓮珠也上前去看,她怕大寶要是出來了,這麼多人,隔得遠了,有什麼危險。
王大郎以最快的速度把試卷做好,交上了。
他出門就去找巡場上的巡考夫子,正好有個巡考夫子朝他走過來。
王大郎看到他衣袖上的標記,他趕緊上前去攔着。
「夫子,我舉報一個人,他代考,是考童生那邊的人,一個叫姜昔的考生,他們家特別有錢,他這次買了代考……」
那兩個巡考夫子一聽,十分重視,「什麼?這還了得?代考簡直是太惡劣了!決不能容忍,你叫什麼名字?你是如何得知的?」
王大郎道,「我叫王積,我是一名秀才考生,因為我是代考生的堂兄,一直在來得路上,就十分的糾結,我家堂弟為了錢給有錢人家做傀儡,我該不該舉報,他是我的親人,可是品行不潔,我要是隱瞞了,我的良心過不去,所以,直到現在才想通了來舉報。」
說得情真意切的,讓巡場的監考夫子重視起來了。
巡考夫子怒道,「這都快考完了,竟然還沒有發現,這麼惡劣的事情,連童生都要代考,如果成功了,將來是不是還要一路代考上去,咱們大安國的文風絕不能讓這種屑小給破壞,走,跟我去童生部的考場。」
於是,巡考夫子帶着王積立刻氣沖沖地去了童生考試內場了。
王大郎趕緊跟上了,等快到了童生考場內,王大郎就在門口等,他沒有資格進去。
只能候在哪裏。
大寶將最後一道題答完,檢查了幾遍。
正準備按下搖鈴,突然,有腳步聲傳來,大寶皺眉防備的姿態。
緊接着,大寶所在隔間的門被打開了,進來幾個人,身穿學政試院監考夫子衣衫的老者,表情嚴肅。
大寶站起來,不明就理。
一個巡考夫子問,「你是不是叫姜昔?」
大寶點了點頭,「我是。」
另一個巡考夫子上前就把大寶面前的試卷一看,卷子上面都寫得滿滿的,字跡工整漂亮,隨便瞄了好幾題,都答得非常漂亮,越發相信了幾分。
這樣的水平,很有可能像代考。
再看一看,大寶所有的卷子都已經答好了,他就全部都收好了,「姜昔,跟我們出去調查一下,有人舉報你代考。」
大寶不動聲色,「我沒有代考,我是為了自己考的,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了?」
巡考夫子道,「你認不認識一個叫王積的人?他說是你的堂兄?」
大寶回道,「認識,以前是我堂兄,現在不是了……」
「認識就行了,就是他舉報你。跟我們出去核查一下身份。」
大寶反正也答完了,就跟他們離開,看這個王大郎到底想要幹什麼。
兩個巡考夫子把大寶帶出去,負責童生這邊的監考夫子,忙來問情況。
王大郎早在這裏一直候着,醞釀說辭。
他忙跳出來道,「對對對,就是他代考,他叫王大寶,他是我堂弟,他原本姓王,卻跟叫姜昔的人代考,我勸他好幾次,不要幹這種缺德事兒,咱們老王家是沒有什麼錢,可他掙這錢,也不怕連累我們家人!我考了幾天就糾結了幾天,讀書人的良知讓我沒有辦法再替他掩藏下去了,我過不了我心裏的這一關,哪怕他是我堂弟,我今天也要大義滅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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