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縣學政試院的周邊,不僅有知書學堂的人,還有其他來趕考的學子們,一樣在提前參觀考場。
姜蓮珠也跟在大寶他們的身後,不遠不近的踱着步,打量着周邊的環境。
她也沒有來過這裏。
目測看起來有些大,圍牆高高的,有三四米的樣子,只能看到裏面的屋頂,前門口有兩個大石獅子,怒目圓睜,頗有幾分氣勢,大門正開着,有一大塊潔白白玉做的照壁擺在哪裏,上面刻着文以載道幾個大字。
可惜裏面不讓進去,只能看到這座照壁影堂。
越走近,人群越擁擠,來來去去參觀考場的學子們,各種做小生意的,都知道這裏很熱鬧,有趕考的學子們,就會有陪考的親朋好友們,人流量大,有商機。
人多,孩子們都三五成群的被走散了,夫子也顧不上來了。
只能大聲道,「第一次趕考的人緊跟着我,我給你們講解講解,以前來過的考生可以先自行回客棧休息去。」
至少有一半人的都來過。
減少一半的人照看,夫子壓力也小一點。
「好的,夫子。」
老考生們都答應了,往回投,或者結伴去遊玩。
「王積,前面有投壺遊戲的,走,咱們去投壺玩,放鬆放鬆,好不容易來縣城一趟,明天考試,今天先耍一把……」有同窗邀請他。
王大郎不太想去,可是,聽到那邊小攤販在吆喝。
「各位學子們,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這裏是高中投壺,馬上開考,各位學子們都不妨來我這裏投幾把試試運氣,但凡投中的肯定考試的運氣也不會太差,高中投壺,祝各位學子們個個都高中啊!」
聽到這話,王大郎停下了腳步。
好多學子們都涌了過去看熱鬧,試試運氣。
王大郎的同窗生怕去遲了,找不到位置,撒腿跑過去了,王大郎也不由自主的跟了過去。
有隻壺,擺在最遠處,壺身寫着,案首,兩個字。
其它還有幾個壺擺得近一點,上面寫着一些吉祥的話,比如,順利,大吉,文思如泉湧等等。
好多人投。
五十文錢一支壺箭。
好多人排隊買箭,有錢的學子一下子買十支,二十支的都有。
順利,如意,大吉等近壺內,都裝滿了好多隻箭。
就案首那隻遠壺內是空的,沒有一個人投中。
同窗們都投了好幾支,壺老闆問王大郎,「這位公子看起來,相貌堂堂,鴻運當頭的,要不要試一試?」
「十支!」王大郎果斷掏錢。
壺老闆高興應道,「好咧!高中案首啊!現在一個也沒有,就等公子來中了。」
說得王大郎眼神熾熱,十支箭投了出去,未中一個壺。
因為他沒有投別的壺,目標就是案首那隻壺。
所有人都在嘲笑王大郎,「哎唷,這小子心還挺大的啊!近壺不投,非要投案首,看樣子,是有備而來,信心十足啊!」
「這是哪裏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啊,可笑死爺了,案首是那麼好中的嗎?討個吉利彩頭就不錯了,非要投案首……」
「可能是哪家的大家公子吧!這衣着打扮又不像啊!嘖嘖嘖,人家一下子又買了五十支箭……」
王大郎一言不發,就只顧投壺。
他與那隻案首的壺較上勁兒了,十支,五十支,一百支……
身上帶來的銀子,用了一個精光。
還是沒有投中。
「老闆,再來……」一摸口袋,裏面空空而已。
旁邊圍觀的人哄然大笑,壺老闆也道,「公子莫泄氣,旁邊休息休息再繼續,給其它人一個機會,麻煩讓讓啊!」
王大郎此時,一下頭,渾身冰涼。
銀錢沒了!
壺也沒有中!
人財兩空。
他的兩個同窗此時也不敢上來和他說話,這不是自找霉頭嗎?兩人趕緊得打了一個由頭,先走了。
只剩下王大郎,像個孤魂野鬼一樣的街上遊蕩。
他回想起回家要銀錢趕考的時候,家裏人,指桑罵槐的神情,哪怕爺奶最疼他,也叮囑他用錢小意一些,時刻提點他家裏的銀子都是他用了,以後一定要報答家人等煩心話。
現在,一下子十幾兩銀子就沒了。
他有過一絲絲後悔,但更多的是不甘心,他已經差不多掌握了一點門道,就差點能投中了,再來幾兩銀子,或者幾十兩銀子,他肯定能投中。
都怪家裏太窮了,連個壺都投不起。
讓他失去了明天大考的好兆頭。
突然,有人拍他的肩頭,王大郎以為是同窗,沒好氣道,「幹什麼?來看我笑話啊!」
「王公子,借一步說話。」
陌生的聲音傳來,讓王大郎回頭一看,原來是個面生的灰色衣服,沒見過的。
王大郎有些狐疑,「你是誰?認錯人了吧?」
灰色人淺笑,「沒有,你是知書學堂來縣城參加科考的王積嗎?」
王大郎一愣,「是啊!你誰啊!」
「剛才看你投壺一直沒中,十分替你惋惜,我可以借你幾百兩銀子,讓你去把那個案首壺投中……」灰色人說着,拿出一個沉甸甸的銀袋子來。
王大郎眼前一亮,但很快又冷靜下來了。
天下不可能掉餡餅下來,沒有白吃的午餐,此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心懷不軌的樣子。
難不成是知道他的名聲,想與他做明天考試上抄答案什麼的事情?
可他王積,也沒有出名到幾百兩銀子的地步……
以往有這種小抄要求的,頂多就是幾兩銀子。
「你有什麼要求,你先說。」
灰色人一笑,「王公子是個聰明人,咱們借一步說話,肯定是你能辦到的事情……多少錢的,都好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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