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在成華宮,蘇秦秦喜歡秦源已不是秘密,成華宮裏大多數的宮女和太監都拿這個調侃過她,甚至連其他宮裏暗戀她的太監還特意過來旁敲側擊地問過,可是蘇秦秦始終認為,自己還沒真正想好呢。
直到,現在這個時候,蘇秦秦才隱約明白,原來自己早就想好,要與小秦子「好」了。
不管他是不是健全之人,自己都想跟他好。
而且,是真正的那種好,才不是那種齷蹉的什麼「食」呢!
蘇秦秦腦海中的「好」,就是那種哪怕她年紀大了出了宮,也要等秦源一起出來,然後跟他一起過日子的那種。
就算不能像正常夫妻一樣開枝散葉,她也認了。
反正,在她眼裏,小秦子就是真正的男兒。
甚至她還想過,如小秦子那般長得又好看、又才情卓絕,又重情重義的男子,若不是太監,那得什麼樣的女孩子才配得上他,自己一個丫鬟罷了都未必能認識他呢!
所以,其他都是次要的,只要能跟他在一起便已經心滿意足了!
然而,當她的手在秦源的引導下,忽然觸碰到那她原本以為「次要」的東西上時,她整個都驚醒了。
手像是被什麼刺到了一樣,她嚇得近乎本能地驚叫了出來……
「呀!」
身體又像兔子一般彈了開去,差點從鳳床上滾落下來。
「小、小秦子,你、你」
瞪大了清純又帶着些嫵媚的丹鳳眼,她張着小嘴,語無倫次地說不出話來。
秦源微笑道,「我說了,我是真男兒的嘛。」
「可、可你怎麼能混進來的?進宮時」
說到一半,小妮子忽然主動捂住了自己的嘴,又機警地朝窗外張望了下,生怕走露了風聲。
要是被發現,再給弄沒了可就糟了!
「你放心大膽的問,沒人會聽到的。」
秦源盤腿坐着,饒有興致地看着眼前這個驚慌失措,但又分明驚喜至極的少女。
蘇秦秦確實還想問更多,她太好奇了,但不知怎麼,卻一口氣卡在喉嚨里,怎麼也說不出來。
然後,眼中秋水忽然泛濫,竟模糊了眼睛。
忽然有點想哭。
之前一直在心裏糾結,若是與秦源好了,以後當如何與父母說呢。
這下如釋重負,終於沒有那些煩惱了。
另外,她也為秦源高興,他並非殘缺之人,那種高興是發自心底的。
「這也哭,你也太好哭了吧?」秦源笑道,「快過來,來我懷裏哭。」
蘇秦秦抹了抹眼角,臉突然更紅了。
得知真相的驚詫,讓她還沒緩過神來。
「不要,誰讓你一直騙我了?」
「這話說的,以前我不明白你的心意,總不能見誰都說這事兒吧?」
蘇秦秦想了想,倒是這個道理。
可是,就這麼又走過去投懷送抱,豈不是顯得自己很不矜持?
心亂如麻,左右為難,於是她便覺得還是回成華宮再說。
「我,我要回去了!」
秦源也看出小妮子受驚不淺,這會兒大概也沒那個氣氛了,於是無奈一笑,「你確定?」
他自然不會逼迫蘇秦秦做什麼,畢竟來日方長,有的是機會,何必急於這一時。
蘇秦秦下了鳳床,「確定,我、我還有事呢!」
秦源看着她那要倉皇逃跑的樣子,覺得可愛又有趣,忽然想起了蘇若依。
便問道,「蘇秦秦,你怕成這樣做什麼?我問你,我聽說你們宮女之間,有私下裏偷偷傳閱春gong圖,有沒有這事?」
蘇秦秦一聽,臉上的緋紅更甚,就像熟透了的桃子。
慌得像是偷東西當場被逮到的小賊,小腦袋拼命地搖。
「沒有沒有,什麼、什麼春?我,我都不知道那是什麼,你說的啥呀!」
「不知道嗎?」秦源一臉壞笑,「據說有些是畫在錦帕上的。」
「什麼錦帕?為什麼畫錦帕上?」蘇秦秦一臉「懵懂」而清純地問。
「也有一些,是畫在蒲扇上的,這種蒲扇不是好姐妹,可不拿出來的喲。」
「為什麼不拿出來呢?我都不懂你在說什麼!」
「還有一些據說是畫在裹胸上的!」
「呸,那種東西怎麼畫在裹胸上,誰這麼」
蘇秦秦說到這裏,忽然杏眼圓睜,一下子噎住了。
秦源嘿嘿一笑,「你還說不知道?」
蘇秦秦羞得已經快不知道怎麼呼吸了。
很想一頭撞在柱子上。
那種東西宮裏到處都是,她正是對什麼都好奇的年紀,也曾被一個姐妹「矇騙」着看過幾眼,怎麼可能不知道嘛!
這下,全暴露了!
「小秦子,你、你欺負我,我不跟你好了!」
咬着嘴唇,有些梨花帶雨的一跺腳,蘇秦秦就「倉皇」地跑了出去。
秦源看着她的背影,不禁又兀自一笑。
嘖,大老婆有大老婆的妙處,小妮子也有小妮子的可愛呢。
所以,尋找仙靈的事兒不能停啊!
手心手背都是肉,既然都是自己的老婆,當然不能厚此薄彼,該有的仙靈都必須給她們。
想到這裏,秦源便給又去了趟尚衣司寧管事那,請他幫忙開個出宮的條子。
為什麼要找寧管事,而不是優先找很可能還在宮裏的鐘瑾儀呢?
嗯,因為今晚辦完事,他不打算回鍾家。
這兩天,說實話有點傷了。
所以先去蘇若依那,找找那種應有的感覺和尊嚴。
寧管事自然不會拒絕這種人情,很爽快地幫他開了條子,說是尚衣司委託秦源出宮採辦云云,又蓋上了大印,笑呵呵地送他出門。
秦源走到巨陽門附近,忽然想起了什麼,立馬又給喜子傳了個音。
「你給我弄幾張春gong圖來!」
嗯,教材要先備上。
喜子沒有多問,不到半刻鐘,就拿來了一堆。
一堆是指,大約一個手掌厚的「機密資料」。
他還提醒了一句,「大人,一半是男女之圖,一半是我們太監的對食之圖,都是最近市面上最受歡迎的。」
秦源拍了拍他的肩,「很好。」
「對了,近日有幾個譽王那頭的太監,偷偷找我,說想見你。」喜子又道。
「見我?」秦源想了想,說道,「怎麼,是想棄暗投明?」
喜子點點頭,「有可能,或是他們看譽王江河日下,想讓大人您搭線,去投靠慶王吧。」
秦源微微一笑,「搭線可以,可是總得有點投名狀吧?兩手空空過來,慶王憑什麼接納他們?我又憑什麼幫他們?」
「小人明白了!另外,上月食樓盈利一萬兩千三百一十二兩,大人」
秦源聽到這個數字,也是微微吃了一驚。
這銷金窟還真是賺錢。
也難怪,現在清風樓的姑娘個個當紅,是個宮裏人都以與她們共度春宵為樂,這些「客戶」之中,除了太監,還有沒有分封出宮去的皇子,甚至據說內廷衛也有人好這口。
大成的後宮不比藍星上的,各種亂象之所以存在,都是有歷史成因的,比如說未獲得分封的皇子,可以待在母親的寢殿裏,那是柴莽當年定下的規矩,據說就因為他喜歡一家子齊齊整整、其樂融融的感覺,你也不能說高祖錯了吧?
大成是這個世界第一個王朝,沒有可對比的對象,既然一貫如此,那你也不能說它就錯了。
秦源對喜子說道,「你自己支取兩千兩,分一千兩給其他人,其餘的錢放那吧。我還是那句話,賺錢的同時,也要把情報搞起來。去那的都是宮裏有權勢之人,或許他們的隻言片語里,藏着對我們有用的情報。」
「屬下明白,屬下已經在準備了。」
「好。」
告別喜子,秦源就出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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