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瑾元自然又給秦源送了一大波星光,足有上百點,想當初秦源救蘇若依一命,也不過這些罷了。
可見「門面」約等於大舅子的命。
不過這點星光對秦源而言只是杯水車薪,如今他不得不謀劃另外一種賺星光之法了。
辦完事,鍾瑾元自然提出要跟秦源一起回鍾府,秦源連忙以還有點小事要忙給搪塞過去了。
待鍾瑾元回去後,秦源又找到了余言行。
舒了口氣,做出一副頗是不易的樣子,跟他說道,「余壇主,幾經輾轉、頗費周折,現在總算是摸到這些妖人一點線索了。」
可惜這種表演已經沒什麼用了,余言行什麼都不說,只是靜靜地看他裝逼。
短短几天就找到了線索,你還說幾經輾轉、頗費周折,這讓其他人怎麼活?
知道你能幹,可是明擺着要我說一些冠冕堂皇之詞來誇你,我可不干。
余言行不是小氣,只是他知道秦源一定會繼續往上升,而在聖學會,越往上升,就意味着做好每一件事,越是理所當然。
否則,只要你有一次失誤,就會有無數人來攻訐你!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秦源以後能不能戴王冠余言行不知道,但余言行確定,秦源在聖學會一定前途無量,甚至很可能會執掌一方。
秦源見余言行笑而不語,頗是無趣,只好把自己掌握的線索,剝去一些細節後,大致跟余言行說了下。
余言行聽完,微微頷首,然後問道,「那麼,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將那兩人於宮中拿下,逼問其老巢下落,然後稟報劍廟,讓劍廟和清正司去動手。如此一來,我們既能端了他們在京城的老巢,而且不費一兵一卒。」
「聽上去不錯。」
余言行終於忍不住誇了一句,能不損聖學會還能端了妖人老巢,站在秦源的視角看,余言行覺得已經是最好的策略了。
不過,他馬上又道,「只是,你可能不知道,如今皇帝和劍奴都已重傷,劍廟又要負責皇宮安危,此時能派出的高手已然不多。如果妖人的大統領在,怕是劍廟出手也未必能全殲他們。」
皇帝和劍奴重傷的事秦源不止聽到了一次了,這次又聽余言行提起,不由問道,「皇帝和劍奴都重傷了?是如何重傷的?」
「我也不知詳情,只是情報來源應該無誤。我們會裏猜測,應該是他們在降服谷蛟的時候,遇到高手偷襲。否則,單純是谷蛟或是某幾個高手,決然不至於讓劍奴也重傷。」
秦源一下子就想到了尋仙會的老甲。
老甲也受傷了難不成是老甲搞的偷襲?
那麼這老甲究竟是誰,屬於哪個勢力的?
余言行又道,「行了,你就按照你的計劃行事便可。至於端他們老巢,以及殺他們大統領,我自會調集會裏的力量,到時幫劍廟一把!」
秦源心裏微微一怔,想起什麼,然後若無其事地問道,「如此甚好。不過咱們是不是可以考慮,等劍廟、清正司和妖人動手後,咱來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將他們一同」
余言行臉色一沉,說道,「我等正道與妖人不共戴天,同伐之是為人族乾坤而戰,此時若在背後捅刀子,豈非助紂為虐?我堂堂聖學會若做這般腌臢之事,何以得萬民之心,可以面對諸位先聖之訓誡?
小秦子,你年紀尚輕又入會不久,看樣子尚需鍛煉心性。有機會我帶你去總舵一趟,參拜先聖之後,你便知何為大義!」
見余言行似乎真的生氣了,秦源這才放下心來。
他說這話,就是想試探聖學會到時候會怎麼做,若是他們還想一箭雙鵰,那他也不得不有所準備。
當然,他們若是真的這麼想,那是好事!
在秦源眼裏,現在最大的危機就是有人要掘聖山放妖,這些人包括拜妖會、玉泉宗、青雲閣,甚至弄不好還有沒被發現的更強的勢力!
如何阻止?
他一個人是肯定阻止不了的!
但是如果聖學會、墨島、朝廷能聯合起來,一起阻止這個瘋狂的計劃,那麼把握就大了。
就算他沒辦法讓他們聯合,也起碼不能讓他們互相內耗,他們一打起來,得利的只有那些掘山放妖之人。
聽余言行說完,秦源立馬說道,「余壇主說的是。我等既為聖學會弟子,自當光明磊落,用那般髒法,確是有違聖人之訓,是我唐突了。」
余言行的臉色這才好了些,又想自己方才說的話是不是太重了,於是又溫言說道,「秦影使,我知道你是因為忠心才說的那般話。你秉性是好的,也能幹,所以會裏對你的期望很高。但你要記住,將來無論你在什麼位置,都要以天下蒼生為念!聖學會不是草寇,我們要的不是天下,而是天下太平!」
淡淡一席話,余言行沒有故作姿態,但一身的儒家浩然正氣,已如實質般清晰可見。
秦源不由沖余言行抱了抱拳,說道,「多謝余先生指點,受教。」
心中又高看了余言行一截,此人倒是有些大儒風骨。
告別余言行,秦源又與外圍的三十多個墨隱交代了一番。
墨隱留在京城,主要目的一是配合墨島自己的行動,其二就是保護秦源,幫他做力所能及的事。
墨家向來團結,秦源傳承了墨家罕見的神通,就沖這點墨島就要保他,更何況他立了那麼大的功勞。
此時夜色已深,快到亥時了。
蘇若依傳音過來。
「你回宮了嗎?我下值回家了,沒會宮的話我給你留門。」
自從「懷」了他的孩子以後,蘇若依的思想境界好像又提升了,都知道主動留門了!
秦源會心地一笑,正想回答她一聲「好」,然後跑去好好照顧下這「孕婦」呢,結果鍾瑾儀的傳音到了。
「還在外邊作甚,晚上不回來了麼?」
「」
大老婆催回家了這是
不用說,肯定是鍾瑾元跟她說的。
可是,這妞兒有點不對勁啊!
以前當指揮使的時候就對自己吆五喝六的,後來「談」戀愛的時候語氣好很多,甚至有時候還能被自己「欺負」一下,可自從那晚以後,她好像又居高臨下起來了。
什麼意思啊,得到了之後就不珍惜了是嗎?渣女!
當然,開個玩笑而已,大不了回頭讓她「道歉求饒」就是了。
於是秦源一手拿着一個傳音石,陷入了沉思。
手心手背都是肉,辜負哪個都捨不得,還真是煩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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