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探子來報,雲州城有了動靜。李克用親率一萬五千大軍向着代州城而來!」要二狗本來還在帶領着士兵們訓練,聽到這個消息也沒有心思再訓練下去。
「距此還有多遠?」要二狗說道。
「不足五十里!」探子沒有說的是,這五十里的路也不知道是前邊的兄弟們跑死了幾匹馬才爭取過來了。李克用出兵又不會向他來報告,誰知道人家什麼時候出兵?
「敲點將鼓,馬上議事廳議事。並且傳令各校尉,馬上集結隊伍,整裝待命!」要二狗說道。對於李克用的到來,所有的人都早就有了心理準備。這樣的程序已經不知道演習了多少遍了,所以整個代州城就顯得緊張而不混亂。
等到所有的人都到來之後,要二狗也沒有廢話,說道:「二喜,馬上去組織百姓撤離城牆,一定要有秩序,禁止發生踩踏事件。如若不然,軍法從事。」
「是!」康二喜領命而去。
「大哥,史兄,康兄還有安兄弟,你們分別帶領一千人馬分守四面城牆,如若情況有變,再行調遣!」
「是!」
「劉四兒,王鐵蛋,你二人各帶一百人前往城中巡視,不管是誰,只要敢鬧事,立即拿下。你們也知道,咱們的守軍不多,只有這些。不過任務你們一定要完成,決不允許出現意外!」要二狗說道。你可以往人家的城裏邊派探子,人家自然也可以往你城裏邊派探子。百密還有一疏呢,這些事情,不得不防。
「二狗兄弟,有什麼用得着咱們的,儘管說話!我們既然來投你,自然會聽你所命行事。」一直沒有安排到差事的馬得利站起來說道。在他看來,要二狗這是存心在給自己人找立功的機會,而自己這個新人卻完全沒有用武之地。等到之後論功行賞的時候,那還能剩下個渣子啊!難道帶好幾百人來你這裏就是為了讓你請吃一頓飯?開玩笑!其他的莊主寨主溝主也都紛紛站起來要求差事。一時之間整個議事廳裏邊鬧鬧騰騰的亂作一團。
「安靜,大家都安靜一下。」要二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眾人給安撫下來,說道:「馬莊主既然這麼說了,俺恭敬不如從命了,這樣,馬莊主還有眾位兄弟,俺過會兒要去觀敵態勢以作隨即處置,不知可否願往?」要二狗放低姿態說道。
「謹遵軍令!」眾人領命,馬得利站了出來又說道:「我去是沒有什麼問題。只是我兒年幼,心性尚未成熟,見不得這些打打殺殺的場面,而且我看這巡城的人數實在是太少了一些,派他去巡城如何?」
「如此甚好。」要二狗也沒有功夫多想這些,想要巡城便去巡城吧,說完便和劉飛燕交代,讓他呆在這裏,隨時準備着帶領着剩下的一千多預備隊支援各處。隨後便當先走出議事廳向着城牆奔去。馬得利走在了最後邊,向着自己的兒子使了一個眼色,他兒子喜上眉梢,高高興興的便跑了出去。劉飛燕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皺起了眉頭,叫來人輕聲在耳邊吩咐了一些事情。
等到了城牆上的時候,要二狗已經能夠遠遠看到大股騎兵而來所帶起的煙塵,真正的遮天蔽日。大軍從西邊而來,背對着太陽,黑衣黑甲黑馬顯得格外的刺眼。離得近些,要二狗甚至能夠趕到有一束目光直向自己射來,要二狗回望過去,隔着足足有三十里地,要二狗仿佛就能夠看到當先一騎在碩大的李字帥旗策馬飛奔,只剩下的一隻眼睛緊緊的盯着城頭上的自己,人還未到,撲面而來的氣勢便讓要二狗感到了絲絲壓力。不管怎麼看,李克用這次帶來的都是沙陀騎兵中的精銳部隊。早已威震天下的鴉兒軍果然名不虛傳。
守衛這邊城牆的是安敬思,眼中帶着桀驁不馴,站在要二狗的身邊,嘴角上揚,仿佛帶着絲絲不屑看着越來越近的沙陀騎兵,手中的長槍緊握。仿佛只要他手中的長槍一出,便可將整個沙陀騎兵戳穿。
相比較來看,其他三莊九寨十八溝的人就表現的要遜色很多,尤其是馬得利,臉色都開始有些發白,張着嘴,呆呆的看着迎面撲來的沙陀騎兵,好像有些不知所措。其他的人也都差不多是這個神色。面對如此聲勢浩大的沙陀騎兵,他們顯然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之前要二狗和他們說的,他們還以為是誇大其詞,現在看來,之前要二狗和他們說的怕是嚇壞了他們,還有所保留。
沙陀騎兵的聲勢是做足了,要二狗這邊也不示弱。油鍋早已架起,檑木滾石也早就準備妥當。盾牌兵,弓箭兵,長槍兵,短刀手各司其職,嚴陣以待,就等着氣勢洶洶的沙陀騎兵衝過來,一決雌雄。
不過接下來沙陀騎兵的表現讓城牆上的有些人鬆了口氣,有些人則是失望透頂。在距離城牆差不多還有五里地的時候,原本飛馳的沙陀騎兵卻是改變了方向,斜插向南邊。從這裏甚至都能夠看到沙陀騎兵揮舞起來的馬刀閃爍的光芒,聽到他們嗷嗷如同狼一般的嚎叫。弄得小狼還以為是自己的親戚來了呢,跳到了城牆上左看看右看看,只看到一群飛奔的馬,這才失望的從城牆上跳了下來。
「沙陀人什麼意思啊!真沒勁!」安敬思將鐵槍扔到了地上,有些懊惱的說道。本來以為這第一仗是要由自己來打呢,可是現在看來,還不知道去哪兒了呢。
「小伙子,人家走了是好事兒,別等到人家衝上來了,自己下得不敢動彈了。」見沙陀騎兵沒有工程,馬得利又來了精神,走到安敬思的身邊拍拍他的肩膀貌似安慰說道。不過安敬思完全不領情,一把將他的手給拍開,喝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似得膽小如鼠!就你這樣的還上什麼城牆!」
「你……」馬得利自家人知道自家的事兒,原本以為剛才大家都很緊張,也沒有人會有空來看自己,為了找回點兒顏面,才來安敬思身上找安慰的。沒有想到的是,人家一張嘴便揭了自己的短,一時間嘴張了半天,手指哆嗦着說不出話來。
「安兄弟……」要二狗一皺眉頭,安敬思冷冷的哼了一聲,便不再搭理馬得利。要二狗又安慰了馬得利幾句,才將這事兒壓下去。眾人繼續趕往其他方向的城牆,可是李克用沒有在任何一面城牆停留,最後又回到了西城牆,整好隊列,來到代州城前,大喝三聲,便揚長而去。弄得代州城所有的人都莫名其妙。李克用瘋了不成?
「出事兒了,出事兒了!」原本以為沒事兒了的眾人都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一口氣還沒有出完,就聽見成下邊有人在喊。要二狗聽了出來,這是劉四兒。難道城裏邊發生了動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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